尚未如夜,天空中就升起了五轮满月,并驾齐驱的排列在浩瀚的长空之中,将魔界照耀的明亮,银白色的月光不想阳光一样的扎人,温婉的撒在魔界的每一处,让人感觉连身上的汗毛都充满了力量。
鬼龙站在祭坛之下,远远的看着那个一袭白衣的人,世界早被清空,只剩下鬼凤一人。
白色,向来不是鬼凤喜欢的颜色,但是白色,却把鬼凤最原始的清雅展露无疑,那些战场上的鬼凤、宫廷里的鬼凤被洗涤而去,只有骨子里的圣洁。
月光为鬼凤披上了一层轻纱,柔柔的光下把鬼凤修饰得晶莹剔透,美得不切实际,脸头顶之上浩瀚的月,却都失去了光泽。
多久了?没有见到这样的鬼凤。
多久了?没有见到鬼凤。
鬼龙只觉得眼睛酸软,竟然想哭,原来,竟然是那么的思念。
漫长的祭祀结束之后,鬼凤被大祭司接走,鬼龙只觉得心脏被掏空了一般,连狄阿布罗的欢宴都没有去参加,独自一个人,月下徘徊,不知不觉走到了凤栖殿外。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放映,没有暧昧,没有温情,但是也能将鬼龙的心暖起来,懒懒的鬼凤,任性的鬼凤,信赖的鬼凤,嚣张的鬼凤……眼里,心里,血液里,都是鬼凤。
“你回娘家都是那么偷偷摸摸的吗?”
这声音,带着揶揄。
鬼龙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府邸的围墙之上,斜斜的坐着一个人,白纱裹身,有些凌乱不整,却散发着主人的张狂和魅惑,那双明亮的眸子,带了些讥嘲的笑意,艳色的唇微微翘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鬼……凤……”
五月圣典…3
鬼凤稍一用力,从墙上跃下,白色的身影有些儿渺茫,如雾如幻。虽然明知道这点高度对鬼凤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鬼龙还是紧张的张开手接住了飘下的身影。
“好温暖。”鬼凤顺势把身子的重量都交在鬼龙怀里。
听到他低低的呢喃声,鬼龙微微的收紧手臂,鬼凤的温度确实比平时要低一些,是生病了?还是祭祀太累了?想到这里,鬼龙微微皱眉,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吗?
鬼凤满意的感受到环着自己的手臂再收紧了一些,炙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传过来,被月光晒得冰冷的指尖也渐渐的回复了知觉。
这个怀抱,这个温度,都是自己熟悉的,喜欢的。
“你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巡视的人过来看到我们吗?”鬼凤用脸磨了磨鬼龙的肩,感受到他的一阵轻颤,呵着气在鬼龙耳边笑道:“带我去祭坛。”
“祭坛?”
“现在那里没人。”
鬼龙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探究的眼神直直的看进鬼凤眼里,想找出点端倪。但最终放弃了,他承认,鬼凤的想法,从来不是谁能猜到的,自己也不例外,那眼里,明媚,却弥漫了大雾,让人看不清眸里的媚惑,却又忍不住奋不顾身的向前。
鬼龙叹气,对上他,自己也就只有顺从的份了。
知道鬼凤的性子,鬼龙微微弯下腰把鬼凤打横抱起,脚下微一使力,跃离地面,轻易的避开巡卫,往祭坛的方向移动。
高高的祭坛在月光下清冷飘渺,鬼龙与鬼凤的影子被月光洗涤得若有似无,地面上像是泛起了一层散光的水雾。鬼凤的半个身子靠在鬼龙身上,依地而坐。空气里弥漫了龙涎草的香味,蛊惑了鬼龙的心,贪婪的允吸着久违的气息,忘了言语。
“你就打算这样呆着,一直到天亮?”
鬼凤好笑的问,这个人,还是一样不善言辞。
“我……很想你。”
“我知道。”
只一句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鬼龙。”
鬼凤的声音,呆着干涉的沙哑,微微转过脸,靠近鬼龙,呼吸微微的扑上鬼龙的脸,被抚动的汗毛瘙得鬼龙的心一阵发痒。
“你在……玩火……”
覆上那柔软的唇,轻轻的撕咬,允吸。灵巧的舌探进鬼凤口中,缠绕着鬼凤的舌,狂乱的交织乱舞,唇齿间难耐的轻吟,来不及咽下的唾液,给这个祭坛盖上了名为淫靡的轻纱。
一个时辰以前,鬼凤在这个祭坛上举行了神圣的祭祀,现如今,这里是情人狂热的情海。所谓圣神,所谓庄严,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这浩瀚的天地之间,这千年一见的五月之下,只有鬼凤,只有鬼龙,只有……情爱,和道不尽的思念。
“……唔……鬼、龙……”
鬼龙放开鬼凤的唇,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引来鬼凤禁不住的战栗,炙热的大手探入白纱之中,摩挲着稚嫩的肌肤,□,狂妄的烧了起来。
“唔……不……行……嗯啊……鬼龙……还……还要……去……”
鬼凤试图停下鬼龙的动作,待会还要去见狄阿布罗,他可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出什么状况,但是,自己似乎真的是玩了火呢。
眼见鬼龙眼中的情火将要燎原,鬼凤狠了狠心,咬住鬼龙的肩膀,印下清晰的牙印。
刺痛让鬼龙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不能……
用力的抱紧鬼凤,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鬼龙好不容易压制下心里的那团火,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鬼凤轻轻的喘着气,眼里还带着未消散的□,鬼龙险些没忍住要扑过去的冲动,急忙跳离鬼凤身边站了起来。“我要去一趟宿海,你……早些回去吧。”
看着鬼龙逃开的背影,鬼凤笑得开怀,索性躺回地上,任由月光侵袭。
宿海幻林,冰泉之水,确实是很需要呢。
五月圣典…4
狄阿布罗的晚宴,鬼凤姗姗来迟自然是无人敢过问,但是鬼龙迟迟不到却不少人要发难。
这鬼龙,凭借一年之前冥都之乱,领兵三万配合鬼凤平定叛乱,从此一夜成名,从一名小小的影卫升为番地将领,这让不少贵族将领既恨又惧。
恨,是恨鬼龙地位卑微,不过一名小小的奴隶,竟然迅速窜起,成为一方将领,一年下来,将东城治理得有条不紊,地富民强;惧,是惧鬼龙本就是鬼凤的影卫,如今更是手握重兵,他日鬼凤一旦继承魔尊之位,鬼龙必当得到重用,这大大威胁到朝中一番老臣的地位。
因此,在鬼凤继位以前,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去打击鬼龙,即便不能让魔尊将鬼龙罢职,也能削弱他的势力。
鬼凤一袭白衣,斜坐在椅子上,一脸优雅的品着手中的酒,那些不时传出的难听的话语置若未闻,好看的眼睛像是失了焦距,扫过大殿的人群,带了几分迷茫,见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灸舞举着酒杯来到鬼凤身边坐下。“这鬼龙还真不愧是二哥教出来的人,狂妄之极呢。”
这话,明显的有意为难。
鬼凤轻轻的拉长了尾音应了一声,眸子忽然有了焦距,扫过眼前的人群,最后落在灸舞身上,带着笑意。“小舞这话,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殿上的人纷纷禁了声,生怕鬼凤迁怒。
鬼凤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柔,灸舞只觉得背上一阵发寒。“二哥,我不是……”在责怪你。
话说了一半,又觉得后面一句说出来不妥。责怪?狄阿布罗都没有出声,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责怪?鬼凤生性如此,自小就没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这鬼龙不过是沾了几分主人的品性,若说了鬼龙不是,那岂不是在说鬼凤大逆不道?
这话,还是自己吞下去的好。一时按耐不住,竟然惹火了鬼凤,真是要不得!
鬼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随着他的这一声笑又缓和了下来。
“我也没有要恼的意思,这鬼龙,确实是被我贯的野了,这晚宴都开始了这么久,竟然迟迟未到。”
鬼龙在殿外一字不漏的听了鬼凤的说话,有点恨得咬牙。这个人,说话真是不负责任,也不想想他迟迟不到是谁惹出来的祸端。
“少主责怪的是。”走进门的时候,鬼龙随即开口道。“鬼龙确实任性妄为了。”
“哦?鬼龙将军姗姗迟来所谓何事呢?”
“只是太久没有回魔城,四处流连了一会儿,忘了时辰。”
鬼凤问的戏谑,鬼龙自然也答得不卑不吭,跟了鬼凤那么些年,别的本事没有,睁眼说瞎话的能耐倒是登峰造极。
灸舞看着两人一来一往间的互动,悄悄抓紧了拳不让自己发作。其实他一早就看到了两人在祭坛之上的所谓,只是这事不该在这大殿之上闹,即便闹开了,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好处。
一年前本想打消鬼龙对鬼凤的非分之想,却想不到这鬼龙那么好运气,从一个小小的影卫当上了一方将领,现今两人之间的那点情绪更是不会收敛了,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鬼凤竟然回应了鬼龙的索吻。
素来知道鬼凤爱玩,这魔域本就有不少人养有男宠,这本不是什么罕事,只是一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模样,一想到两人间无人能参足的默契,灸舞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鬼凤,是魔域的少主,未来的魔尊,他鬼龙怎么敢染指?怎么能亵渎?而他鬼凤,有怎么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去跟一个小小的奴仆厮混?
身为魔域的王子,身为鬼凤的兄弟,他决不能让鬼凤泥足深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鬼龙,必须除掉,为了鬼凤,为了魔域,绝不能让他存在。
五月圣典…5
鬼龙在行馆里看着书,对窗外的一切置若未闻,这倒是急坏了陪同他一起到魔城来的阿扣,在屋外来回走了几圈之后,阿扣终于还是决定闯到鬼龙面前。
修也只能姗姗的跟了过去,这个阿扣,少一秒钟看着就能闹出个什么事情来,比如一年前。
当然,修是很否认自己介怀一年前军营校场的事的,他只是记得非常的清楚而已。
那天,也是那么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他正在帅营里跟阿扣研究训练新兵的事情,当然,他并没有背着大将军跟阿扣调情,所以鬼凤悄无声息的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吓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