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聂妍的项链已经从脖子上自由掉落。
“巍阳,好难过,我发烧了。”林君的短信再次响起。
“在家等我。”我想,当这种突发事件来临时,当林君需要我出现时,一切理智都是空话。
我打电话跟学校请假之后,带上家里的发烧感冒药去了林君家。
“林君。是我。”我敲开她家的门。林君穿着脱鞋和睡衣开门给我,头发散着,一副感冒的症状。
“昨晚冻到了?”我问她。她一把抱住我。
“巍阳。”叫完我的名字之后,眼泪鼻涕都留进我的脖子。
“吃药吧。看你,自己都不会照顾好自己。”我一边责怪林君,一边扶她到床上休息。
“我想喝梨水。”真是拿林君没办法,前一分钟还在哭,后一分钟就要求喝梨水。
“那你好好躺下。我去弄。”我准备去厨房。
“你今天还要上课,等下就回去。”我拿林君一点办法都没有。
“拜托,来也是你要我来,走也是你要我走,到底想我怎样?”我假装气她。
“我要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会生病。”林君嘟着嘴,俨然一副小可人的状态。
“林老师,请不要得寸进尺。”我虽然口中在警告林君,但是心里却甜蜜的要死。
林君喝完梨水之后,我让她躺下,然后我回学校上课。答应她晚上下课就来她家。
英语课刚下,我就飞快的出了学校。
买了些梨拿回家,我找出家里的葡萄糖瓶子,以前妈妈经常在夏末买来西红柿,然后用一种老方法,来做西红柿酱。
做好的西红柿酱就放在那些玻璃葡萄糖瓶子中,冬天时我们可以吃上新鲜的西红柿酱。
煮了买来全部的梨,然后冷却后,灌进那些我妈妈刷干净的玻璃瓶子中。
林君一下午没短信也没电话,我想她一定在用睡眠补充体力,没打扰,直接去她家吧。
按响林君家的门铃。是一个男人开了门。
这个男人我见过,就在林君卧室的婚纱照上走了下来。
“你好,林老师在吗?我是她的学生。”我跟这个男人打了招呼。
“你好,她已经在休息了,你进来吧。”男人邀请我进屋。
“那我就不打扰了,听说林老师病了,这些梨水是我妈妈煮的,让我送来。”我边说边递给男人我煮的梨水。
那么顺利成章的,他收下梨水,我转身告辞。
转身离开时,多么的洒脱,男人挽留我的声音似乎还飘在耳边,林君从门里走出来看到我的眼神似乎还深印在我脑海。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孤单,也有些庆幸。
林君生病,至少她的老公是疼爱她的,在她身边。
林君没短信,我也没再说什么。
我并不能要求林君什么,只能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出现?然后,再需要我退幕时再离开,甚至不需要谢幕。
深夜两点,收到林君的短信。
“梨水很甜,我很想你,谢谢你,也对不起。”林君的短信上说。
我想也许她不说那句对不起,我也可以欣慰一些。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对不起就一定会得到原谅。
我没有回复,因为没打算原谅林君。也不再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得恼火。
第二天林君依然没有来上课,外国美术史时,我在临上课前瞟了一眼对面大一的教室,他们正在上立体构成,另外一个老师的课。
我想,如果有个人能触碰到的我灵魂,那么就能掌握我的心,我想林君已经触碰到了我的灵魂。
因为,还是一个没忍住,发了短信给她。
“病好些了么?”简短的几个字,让我不得不低下头来,去关心她,也许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关心,也许她想得到的,就是征服。
“好多了,谢谢你的梨水。”我收到林君的短信。
“哦,好多了就行。”我回复给她,心里压着火气。
“嗯。”林君回复很短。
在她“嗯”完之后,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很尴尬,看似暧昧,却又不能发火,因为什么都没用,就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写,你是读不出来内容的。
“等你好了以后,把瓶子还给我吧,我要把它还给我妈妈。”我给林君打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
“好的。”林君没有说太多。
第二天林君除了带着那几个玻璃瓶子,还带着一脖子鲜红鲜红的吻痕来我面前。
乍一眼看上去,我心底透着凉和疼。再一眼看上去,那些疼惜的感觉都没了。
“谢谢你的梨水。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好吗?”林君征求我意见。
“好啊。”本来我想拒绝她,再想就是转头就走。后来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去呢,去,我要狠狠的吃。
我一想到她老公对她进行的那些暴行,心还是被压的喘不了气。
“想吃什么呢?”林君一手扶着挎包,一手扶我的肩膀。
“烤鸭。”我想吃烤鸭,吃它100套的,吃穷她,反正是她老公的钱,妈的,不吃白不吃。
路上,我们话真少,好像都比较尴尬。
“林老师,我吃多少套都行么?”点菜时,我特别暗示林君,我要狠狠的吃了。
“可以呀,你吃多少套都可以,能吃的下很多吗?”林君挑眉问。
不能,我确实不能吃下很多,但是马上就能,就算吃吐,也要狠狠的吃。
“3套烤鸭,葱换成黄瓜,别的菜不要。”我表面平静,内心带有愤怒的点菜。
“可以么?再点2个菜吧。”林君又拿起菜单。
“老师,我吃烤鸭就可以,你若想吃别的,再继续吧。”我一点儿也不跟林君客气。
林君又继续点菜。
烤鸭上来之后,我吃的速度着实让林君吓着了。
“怎么光吃不说话?”林君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看着她一脖子吻痕也没心情再跟她去聊生活和人生。
“有什么可说的呢?”我觉得有时候我说话的噎人程度,不亚于林君跟我这场无声站。
“你不问问那天的事吗?”林君指的应该是那天她男人吧。
“我对别人的男人,没兴趣问。况且你们俩好就行了,我犯的着问么?”我吃完最后一个烤鸭卷,擦擦油手说。
林君讨了个没趣儿,但是并不发火。
“吃饱了么?还要么?”林君看我没说话,又跟我继续说。
“没饱,再点2套吧,我能吃,放心。”我白了林君一眼,有些浮躁的说。
“好的,服务员,再加2套烤鸭。葱换黄瓜。”林君学我点菜。
“我们俩,其实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林君好像叹了口气。
“是吗?其实好不好的,自己知道就行了,还有,我是不会对跟我不好的人发生亲密的。”我轻蔑的一笑,这种笑,我知道,很讨厌。
“巍阳,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林君十指交叉。
“好吧,吃烤鸭吧,你那些艳史,我没心情听。”我说着,瞟了一眼她满脖子的吻痕。
“还有,林老师,您平时都不注意形象么?满脖子吻痕,这是要给学生秀恩爱呢,还是再表明你喜欢受虐呢?嗯?”我擦了擦抓烤鸭的手,冲她不屑一笑。
“巍阳,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么?”我有些激怒了林君。但是这是她自找的。
“对啊,不是在跟你说话,难道是跟空气么?你不爱听的话,只当我在跟烤鸭说话也行。”我说完,继续抓烤鸭卷饼。
“巍阳,你生我气可以,我也想跟你一起吃饭,我也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如果,这顿饭你吃的不高兴,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我觉得林君的说话逻辑被我气的开始混乱起来。
“老师,我想你也搞错了,你要请我吃饭,我来了,你要我跟你说话,我说了,你要说你那些风花雪月的夫妻事,抱歉,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你们是否恩爱。还有,你如果觉得你们不够恩爱的话,可以离婚。”我想我也是疯了。难道我心里是渴望她离婚的?不能,我没有那么阴暗,但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和林君,都被离婚这个词吓了一跳。
“你真是这么想的么?”林君没怒,显然在问我。
“我只是这么说说,好了,林老师,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晚餐,请买单吧,然后我要回家了。”我承认自己是个没良心的。但是我的良心,是被林君给捏碎的。
和林君吃的烤鸭让我胃疼了一个星期,每天当有微风吹过来时,都能闻到我身上有种鸭子的奇怪味道,闻上去后,有种另人呼吸一紧的感觉。
“吃过烤鸭后,又不想理人了吗?”我承认,自从烤鸭事件之后,我与林君的关系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改善。她不主动理我,我绝不回主动理她。
“没不理老师啊,只是不知道老师什么时间方便,什么时间不便,万一打扰了雅兴,就不好了。”我的嘴上功夫也不差,每次跟林君说话时,都是有种酸溜溜的火药味。
“我能理解成为你这是吃醋么?杨同学?”林君也不依不饶。
“随便怎么理解吧,怎么理解都不重要,还有,林老师,看来很闲啊?想起来周末骚扰我。”电话里,我跟林君说话时,基本都是这副腔调。
“电脑被搞崩溃了。你,要不过来一趟?”其实我十分欢喜也十分难过。欢喜的是,林君可以想到我,难过的是,只有这种时候,她能想起我来。
“我怕您不方便。”我尽量还在说服自己,尽管,我知道,这种说服力太弱小,尤其是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明明我自己想见到她,想她想的要着魔,但理智告诉我,要控制。
“我在XX大厦门口车站等你,想你陪我出去一趟。”林君不容得我拒绝,其实,我本身也没任何拒绝。
XX大厦门口,我下车,看见早在门口等我的林君,心头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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