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宰不敢相信有一天李东海会在自个面前放了所有戒备跟骄傲,展露出来他脆弱的所有。心疼跟惊动跟感激几乎快撑破整个人了,他颤着手把李东海的脑袋揉进自个怀里,像捧着宝贝,像这两年来每天晚上做的那个梦一样。把李东海抱紧怀里的一刻,李赫宰突然就红了眼眶。这两年来他经受的一切的苦跟疼痛都突然间消散了,只要怀里真真切切能抱着这个孩子,能亲眼看见他,能亲手保护他,能呆在他身边一分一秒不放开他,那就是最幸福的事儿,哪怕受再多苦都值了。
胸口被胀满,甘美的钝痛化不开,他哽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来晚了……不过,不过没事儿了啊,别哭别哭东海,算哥求你了,别哭。”
过去是谁伤害谁,谁先离开谁,谁都不再记得,那些纠葛早被碾碎只剩压抑到了极致的疯狂想念。
忘了是谁先吻过去的,椅子突然被放倒,引擎还震动着发热。以前那些苦痛的纠葛都在漫长的等待跟想念里磨成了粉末,再见面只有爆发不完的情动。于是疯狂的情欲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他们在车里拥吻,狂乱的暴躁的,急不可耐。谁都不用说话,就是单纯的彼此需索,吸吮舔吻,撕扯跟抚摸,急切疯狂。身体滚烫的纠缠在一块儿,李赫宰掰着李东海的脸吻的他喘不过气,火热的舌头直抵上最深处,津液从两人纠缠着的嘴里溢出来,顺着脖颈淌出了淫靡的轨迹。
李东海感觉自己快疯了,明明不是那么欲望的人,这会儿却把羞耻跟自尊都扔去见鬼去了,简直是放荡着扭动着身子取悦身上的人,恨不得把自个赶紧送到他嘴边让他吃干抹净。身后被残暴撑开,撕裂的疼让李东海突然脸色一片惨白,可他死活都不叫出来,也不说话。
李赫宰也不说话,却也不动,他是心疼他,哪怕俩人经历了再多,李赫宰永远都不可能不心疼他的李东海。
李东海突然就想起第一次,也是这么疼,但却也是这么兴奋的发狂,明明那么让人贪恋的温度,自个是怎么忍心扔了的呢?
李东海咬着嘴,竟然自己晃起腰来,疼,可再疼也比不上那些没有他的日子疼。血顺着交合的地方淌下来,李东海却在他身下越发卖力的取悦他,他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他,我没事儿,你放马过来吧。
李赫宰最后那点理智也给磨的粉碎,滚烫的血成了催化剂,粘稠滑腻的触感把李赫宰的欲望逼上了巅峰,他握着李东海的腰,有了疯狂。
李东海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放肆自己毫无顾忌的喘息呻吟,那魅惑的声音成了毒药,撞击李赫宰的耳膜,挑战他敏感的神经。
李东海急促的喘息被身下剧烈的撞击冲的凌乱破碎,他眼里散不去的水雾,忍疼咬着的下唇,在李赫宰眼里都是致命的诱惑。
车子的震动把欲望推进,每一次进入都是带着酥麻的震颤感,然后直贯最深处,疼痛逐渐退去,快感海啸一样汹涌上袭,每个细胞都被点燃,堆叠的亢奋逼退了理智。
李东海忘了羞耻跟自尊扭动着迎合李赫宰的冲撞,感受着身体里的炙热带给他的极致充实的满足,他迷恋这温度,甚至连同这疼痛。
汗水跟血交织的气味儿把狭小的空间烧成了癫狂的样子,一场暴力跟血腥的极致完美的性爱,一次彻底的疯狂的沉沦和堕落。本能作祟,不需要语言交流,身体的每一次战栗跟高潮就是最直接的表达。没人记得做了几次,只觉的不够还不够,李东海晕过去再在快感中醒过来,一遍又一遍。
最后一次清醒是因为腰上突然涌起来的酸疼,李东海累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睛,看见是李赫宰伏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的给自个按腰。李赫宰一点没变,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满是疼惜温柔,像是把自个当了他的命,那连李东海都不忍心看的眼睛。
太深情,太疼痛,简直要将自己吞没。李东海又湿了眼眶了,安静的盯着那个帅气的不像话的人看。
李赫宰感觉到目光,抬眼发现小孩正在盯着自个看。压抑了这么久的想念跟情动蜂拥而起,一瞬间铺天盖地,胀的心里全是顿重的酸疼。李东海还是那么动人的一张脸,精致玲珑的五官再看上几辈子也看不够,他的眼睛里都是光,碎了的琉璃似的,蒙了雾,看久了就要溺死在里面,太深太忧郁。
李赫宰凑过去吻他,温柔的让人心碎,他说:“李东海,我想你,想的骨头都要碎成渣儿了,再不见你,我特么就要疼死了。”捧着他的脸,叹口气,李东海心里滚进了颗石头。
怎么能不明白,那欲言又止,不是隐瞒不是欺骗,是太多爱太沉重,是太迷恋太无奈,庞大到无法言说,压在胸口无法排遣。
李赫宰看进那双淋漓着水光的眼睛,他说:“李东海,我想拜托你件事儿。”
李东海听着他近似祈求的语气,像有刀子滑进胸口,点点头。
李赫宰说:“以后,以后再也别乱跑了,再也别离开我身边儿……我不怕我找你找的苦,可我就怕哪次你再不见了,我就算豁了命都再找不回你来……要是那样的话……要是那样……”
李东海看着李赫宰深深皱起的眉还有眼睛里浓烈的疼痛跟恐慌,眼泪呼啦的淌下来,他说:“李赫宰,我特么就是一二货,你说,你说……我自私胆儿小,遇事就知道跑,我总扔了你不管,心眼儿小脾气也爆,你干嘛……你干嘛这么护我……你怎么还能要我?你怎么还能要我?!你特么瞎了眼了看上我!你怎么不找个小姑娘谈一场让我自个悔死疼死得了?!”
李赫宰捧着他脸给他抹那些停不下来的眼泪,笑了,眼里全是心疼的滋味儿:“你丫不带脑子出门的,都跟你说多少遍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敏感善变,啥事儿都两天半新鲜,胆小事儿多,还爱逃避责任,可你知道么?你干净骄傲,爱哭却比谁都坚强,你漂亮的没治,眼睛能勾魂儿,你身边那么多人疼你,可你就只愿意站在我身边儿,你愿意穿着纪梵希陪我吃大排档,别人犯了什么小毛病在你眼里都是死罪,可要是我犯了天大的错你都愿意陪我扛……多了去了李东海,虽然说你那一身臭毛病我挑上一天不带重样儿的,可你那些让我着魔的地儿,我怕是说一辈子都说不完,你可得给我负责,除了你现在我对着谁都硬不起来了,都特么有障碍了。”
李东海俩眼睛水汪汪的瞪的老大,心里的感动成了浩大的海,汹涌的朝自己奔来,他看着的李赫宰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突然觉着自己特傻,有他在身边儿,全世界都说不又能怎么着?
他比全世界重要,丢了世界也不能没有他。
李东海释然,终于有了笑,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鼻子堵的厉害,哼唧说:“靠!你说!你丫是不找别人试验去了?!我特么阉了你!”
李赫宰的家伙还留在李东海里边儿呢,李东海一使劲儿,李赫宰疼的哎哟一嗓子,伸胳膊就把人搂怀里了:“活祖宗!你你你轻点啊!这玩意儿要坏了,你下半辈子性福可怎么整?!”
李东海接着使劲儿,李赫宰脑袋顶上直冒青筋,李东海瞪着眼睛骂说:“我特么宁可它坏了也不让它伺候别人去!”
李赫宰拧着劲儿使劲往上一顶,李东海没忍住喘了一声,李赫宰满意的伸手摸摸底下那小孩脑袋毛儿,笑说:“放心吧啊,我这家伙现在挑着呢,不是你它就罢工。”
李东海一咧嘴扑哧的乐了,然后咬着牙搂着李赫宰脑袋使劲儿晃:“刚我看你跟个女的进酒店了,谁?说!”
“噗……我冤枉啊,天地良心,那女的是一哥们的对象,她大老远过来这边儿我得照顾着啊,就给她送酒店去了。”
李东海憋着乐,刮他一眼:“滚,爱谁谁,跟我解释那么多干屁?”
这丫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操行一点没变,得瑟的上天的。可就稀罕他这小牲口样儿啊,没救了。李赫宰把脑袋埋在李东海胸口听他心跳,整个人突然就被浓烈的幸福填满了,那些受过的伤,忍过的疼,全都能扔去见鬼去了。什么都抵不过李东海就在自个身边这个事实,只要这小畜生还在自个身边儿,疼算什么。
因为没什么事儿能比李东海不在身边儿更疼。
在一起的路多难走,谁不知道?可是分不开,分开还不如死,那就只能在一块儿。再难能怎么办?
李赫宰抬头捏着他脸俯视他,李东海嘴都给捏的撅起来:“你,看着我,我问你,你想没想我?”
李东海瞪他,还没等回答,李赫宰就松了手咬牙:“得,就知道你这小犊子嘴里没好话,哥哥心里明白,刚叫的那个浪啊,啧啧。”李赫宰眯着眼儿乐,准备好了挨踢。
结果等半天也没动静,李赫宰低头一看,李东海正看着自个,眼睛里全是盛放的粼粼的水光,他说:“想,李赫宰,用你的话说,想的骨头掉渣儿,想的要疼死了。”
李赫宰惊住,李东海真的变了,变的敢爱敢恨,变的痛快洒脱,他不再背负着伤疼跟脆弱只为了佯装坚强,他变的真正强韧然后放下姿态敢说爱。他是为了自个变的,李赫宰不知道有多骄傲,这样的李东海只为他一人,李赫宰摸摸鼻子,然后突然把他抱个满怀,他说:“李东海,哥没白疼你一场,李东海,我爱你。”
李东海忍不住鼻子又开始发酸,他总是这样,你稍给他点回应他就感动的像个小孩儿,你永远是比他付出的少的那个,他永远不亏欠你,总是给你那么多那么多。
这样的李赫宰,能不爱么?
李赫宰仰起头,捏着他下巴,眼里全是不容抗拒的霸道:“李东海,你就是跑天边去我都得把你揪出来,你要再敢从我身边儿跑路,我特么敲断你腿儿。”
李东海一晃脑袋追着他手指头咬,瞪着眼睛跟他杠:“我要再跑,我特么自己把腿儿卸下来给你行不?”
李赫宰咬他嘴巴,咬咬,然后舔舔,贴着李东海那软软的嘴唇说:“擦,谁要你腿儿啊,就要你人!”
这个人就是这副死样,霸道的欠揍,可一旦温柔起来能温暖了整个世界。现在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李赫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