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指印还未褪去,心中一痛。
“令狐冲,我看你还是先处理了自己的事情吧。她因我而伤,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再说,你身边尽是些男子,她一个女流之辈跟着你未免有损她的清誉。”曲流觞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任盈盈的眼神,她先移开了眼。
令狐冲见任盈盈没有开口的意思,知道自己再留下也是自讨没趣,便冲着曲流觞抱拳道:“任大小姐于我有恩,若是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直说,我令狐冲定当万死不辞。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令狐冲离开后,曲流觞抱着任盈盈向山下走去,却不敢再看她。为什么要替自己接那一掌呢?曲流觞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不敢深究,更不敢开口向任盈盈确认。
即使在走动中也还是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曲流觞停下脚步,将她放在一旁的空地上。“你再坚持一下,我替你运功逼毒。”曲流觞对着仪清道:“仪清,你带着其余的人继续赶往镇上,我替她疗完伤后再去同你们汇合。”
恒山派众弟子见曲流觞一路抱着一个男子,早已吃惊不已,现在听她要在这荒郊野地过夜,更是惊愕。
“各位师太,你们不必介怀我的身份。”任盈盈伸手揭去脸上的面具,露出她那已经有些发青的脸。
“啊!”仪琳没料到这原本的男子竟会是任盈盈,想到她舍命救了曲流觞,心中思绪万千。一行人商议过后,曲流觞带着曲非烟阿狸仪琳和任盈盈留在原地,仪清带着其余恒山弟子赶往最近的镇上。
“我去捡点柴禾。”阿狸冷冷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独自走开了。曲非烟见状连忙跟上前去,一路上阿狸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着地上的枯枝。
“阿狸,这么多柴禾够用了,我们回去吧。”
阿狸顿了一下,没有开口,迈开脚步往回走去。曲非烟一个闪身上前挡在了她面前,“阿狸,你在生姐姐的气?”
“不错!现在师姐下落不明,她呢?却在这和任盈盈掺和在一起,难道她忘了是谁杀了师姐一家吗?!”心中原本的担忧此刻尽数爆发出来,阿狸恨不得前去教训一下曲流觞,“那个任盈盈三番两次救她,我就不信她看不出来任盈盈对她有意!而她呢!师姐不在她也不知道避嫌!”
“阿狸,我相信就算是东方姐姐在场,姐姐也不会丢下盈盈姐不管的。”曲非烟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当初我与爷爷因为机缘巧合救了姐姐,她便一直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姐姐她就是这样,别人对她好,她便铭记在心。但是我相信她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背弃她和东方姐姐的感情。”
“哼!但愿如此!”阿狸没有再和曲非烟讨论这个问题,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东方不败的安危。
“流觞,你替我运功逼毒,要小心寒毒反噬,当日我和爹爹他们便是因为这才会被困在雪人之中。”当日任盈盈便尝过这寒毒的滋味,想不到今日的痛苦比当日更甚。
“恩,我明白,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先替你重新包扎一下。”曲流觞绕到任盈盈身后,扶住她的双肩,对一旁的仪琳说道:“仪琳,你来帮盈盈重新包扎一下。”
“啊?恩,好的!”仪琳连忙从怀中取出金疮药,轻轻解开任盈盈的外衫。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袭衣连带着粘在了伤口上。
“盈盈,你忍着点。”曲流觞慢慢揭开衣料,听到任盈盈的冷哼,她心头一颤。转眼看去,只见任盈盈的伤口又有鲜血冒出。仪琳连忙将瓶中的金疮药洒到伤口上,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料覆上去。因为位置关系,曲流觞一低头便能看到任盈盈胸前的春色,她只能将自己的目光定在对面的仪琳身上。阿狸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同时警惕着是否有人靠近。
夜越来越深,曲非烟靠在仪琳肩头,两人已经睡熟了。曲流觞已经逼出了任盈盈体内的一些寒毒,任盈盈却还是时不时地打着冷颤。曲流觞不忍便轻轻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见阿狸始终没有闭眼,曲流觞轻声道:“阿狸,你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我要是困了再叫你起来。”
“练武之人,区区一晚不算什么。”师姐不在,我一定要替她盯着你!见阿狸看着一旁的任盈盈,曲流觞只能苦笑。突然间任盈盈发出了一声闷哼,曲流觞上前一看,发现她的身子冷的厉害,连忙扶她起来,坐到她身后为她逼毒。阿狸见了也只是抿紧双唇,没有说些什么。
体内的剧痛让任盈盈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在曲流觞收掌那一刻,她支撑不住,倒在了曲流觞怀里。曲流觞轻轻将任盈盈放倒,对着阿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形一闪便到了几丈之外。
看到东方不败那一刻,曲流觞脑中轰的一声,再无法思考。东方不败双唇有些发白,脸上毫无血色,曲流觞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么虚弱的一刻。见东方不败身子一晃,曲流觞连忙上前抱住她。
“怎么?莫不是因为抱久了大小姐,没有力气抱我了?”感觉到曲流觞的颤抖,东方不败轻笑出声。先前忙于躲避杨莲亭,倒不觉得累,此刻放松下来,东方不败竟觉得有些站不稳。
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曲流觞,你当时在做什么?曲流觞只能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开口便痛哭出声。
“流觞,我要不能呼吸了。”东方不败嘴上这么说,身子却还是靠在曲流觞身上。曲流觞松了松手,强忍住泪意,说道:“阿狸她们还在那边,我们先过去吧,她一路上都在担心你。”
“那流觞呢?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你怕是光担心面前的人了吧。”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顿,东方不败仿若未知,继续说道:“江湖上都道任大小姐对令狐冲情深意重,她三番五次救你,我倒是觉得她对你更在乎一些。”
“嫣儿。”曲流觞后退半步,轻轻抚上东方不败的脸,“我曲流觞今生今世只会爱你一人。”
“师姐?”许久不见曲流觞回来,阿狸便唤醒了曲非烟和仪琳让她们在一旁看着任盈盈,自己跟上前来查看,却不想看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影。
阿狸的突然出现让东方不败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退后,却被曲流觞搂紧了腰肢。瞪了一眼面前的人,东方不败对着阿狸一笑,道:“阿狸,放心,我没事。”
三人回到火堆旁边时,任盈盈也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曲流觞怀里的东方不败,她心中一惊,莫非爹爹已经跟她交过手了?
“师姐,我替你把一下脉吧?”东方不败脸色苍白,气息紊乱,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东方不败刚想摇头,曲流觞便轻轻挽起她的袖子,抓着她的手递到了阿狸面前。
“师姐你!”脉象虚浮,体内真气却左突右撞,阿狸实在想不通,东方不败为何会走火入魔。见阿狸面色沉重,曲流觞心里更是担忧,“阿狸,到底怎么回事?”
“无妨,不过是与人交手时……”
“嫣儿!”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曲流觞紧皱着眉头,抓着东方不败的手有些颤抖。
“之前被人下了毒,我强行运功才会受了内伤,真的没什么,多养几天便好了。”拭去曲流觞眼角的泪水,东方不败心中的一丝不快也消失殆尽:“傻瓜,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么?”
“怎么会是好好的,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旁的曲非烟听到曲流觞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地撇了撇嘴角。姐姐,你这副委屈的模样又是为何?明明东方姐姐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况且盈盈姐还在一旁坐着呢。
“任大小姐,不知你的寒毒如何了?”
“多谢东方教主关心,流觞方才已经尽力替我将余毒逼出,修养一夜我便能痊愈了。”忽然觉着有些凉,任盈盈紧了紧身上的外袍。
看到自己的衣裳,曲流觞下意识地看了怀里的东方不败,见她脸色平常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一丝失望。
“我接下来要运功疗伤,你帮我看着,不可让人打断我。”东方不败说完之后便盘腿开始运功。借着火光,曲流觞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出神。
直到天色破晓,东方不败都没有动静,曲流觞也一直都没有转开视线。感到有人靠近,曲流觞才回过神来,见任盈盈径直向这边走来,她不由向东方不败身旁迈了一步。
任盈盈见状生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流觞,我要先行一步了,我的伤已无大碍。若是我爹不见我回去,肯定会出来找我。”
“恩。”捕捉到任盈盈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曲流觞却没有开口解释,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确是怕她对嫣儿出手。
“多谢。”递上手中的外袍,任盈盈却忽然有些舍不得。
“该是我谢谢你才是。”曲流觞接过自己的衣服,却没有穿回去。任盈盈沉默不语,曲流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用余光瞄着一旁的东方不败。曲非烟见了,走上前去说道:“盈盈姐,你自己一个人保重。”
任盈盈笑着冲曲非烟点点头,没有在去看曲流觞,转身走开,嘴角尽是落寞。东方不败,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输了。
东方不败虽在运功疗伤,但是对身边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稳住心神,东方不败引导着体内散乱的内力进入丹田,一个大周天后,她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个人。
“好点没有?”曲流觞心里满是怜惜,昨晚借着火光,东方不败的脸色便已经十分苍白,现在仔细一看,更是没有一丝血色。见东方不败点头,曲流觞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只得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嫣儿,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仪清直说你收到密信便匆匆离开了。没过多久师父便传信过来,说她已经查出了当年下毒之人。”
见曲流觞突然停了下来,东方不败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接着她的话说道:“那日我突然收到一封密信,等我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