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起始处已有驯狗师将犬笼推了出来,六只犬笼按照序号依次排在赛道前。赛犬是比较罕见的犬种,那些狗长得极是纤长,皮毛很短,耳朵薄薄的,耳尖呈钝圆状下垂紧贴着腮部。头狭长,嘴是齐的,额头很平。距离太远,眼睛的颜色着实看不清楚,皮毛的色泽倒是很多样,有灰色有黑色有米黄色还有一只虎皮色的。这些赛犬的体型非常美丽,呈流线型,尤其颈部,如一弯劲弓。
其中4号那只褐色的赛犬最为出众,它的头窄而长,鼻子很尖,止部不明显,脑袋相当长,几乎是平的。身躯长度适中,连接紧凑,从侧面看背部曲线和向下的后躯形成向上拱的弓形,弓形的最高点在腰的起点处,尾巴细长,末端尖尖的呈曲线状,整个体态无比的优雅。其它赛犬在笼子里面多少有些躁动不安,只有它,淡然的立着,像一个领导者。
我正看得入神,丁力突然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我一下,而后朝我露齿一笑:“我们俩赌一把如何?”
“好啊,可是我们赌点什么呢?”我也挺有兴致。
他眼中光芒一闪,突然凑到我身前,伏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我赢了你跟我上床,如果你赢了我跟你上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竟然还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输赢根本没有区别吧,谁跟谁上床不都是上床?不对不对,我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我应该给他一拳才对吧?可是……我面红耳赤的看着他的脸,拼命想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但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狂烈的心跳,最后索性眼一闭牙一咬,说道:“我选4号。”
愿赌服输
比赛开始了,六只赛犬从开启的犬笼中犹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我第一次见到犬类奔跑起来比豹子还优雅,比羚羊还敏捷。六只赛犬争先恐后的追逐着电兔,一时间距离倒也没拉起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4号赛犬,情绪与观众席上摇旗呐喊的那些人一般无二的激动。4号赛犬后腿极高肌肉发达,跑到赛道四分之一的时候,其他赛犬便落后于它一个身位。丁力选的那条纯黑色1号赛犬素质却也是不错的,只落后于4号赛犬半个身位,它们俩一前一后追逐的甚是激烈,尖锐的犬吠声隔着十米多的距离仍旧传到了看台上,两只赛犬奔跑的速度已经快到令人叹为观止,后蹄处紧紧尾随着阵阵尘烟。
转眼间四分之三的赛道已经被赛犬甩在身后,有两条赛犬的速度渐渐变慢,操纵电兔的师傅将电兔的速度也放慢了一点。就在此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猛地冲到了最前面,丁力选的1号赛犬竟然抢在了我选的4号赛犬前面,我紧紧的抓着看台边的栏杆,手心里全是汗。4号赛犬似乎性子极为争强好胜,见1号赛犬超过了它便开始狂躁起来,两只耳朵几乎完全竖立,一副凶猛至巅峰的战备状态,然后下一秒,它猛地纵身一跃拔足狂奔,1号赛犬马上又被它甩下半个身位。
此时众犬已经接近终点,胜负便要见分晓,观众席中爆发出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大多数人早已坐不住,全都站起来探着身子,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赛道。我更是紧张的要命,心跳声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仍旧清晰的传到了我自己耳中,好像是我自己在下面跑一样。
近了近了,距离终点似乎只有不到十米的长度了,我鼓着眼珠盯着下面生怕看漏一眼。我那4号赛犬不知怎么竟有些意兴阑珊,只见它懒洋洋的看了赛道终点一眼,便又转向了电兔,只那么恍神的一瞬间,丁力的1号赛犬便赶超了上来,迅捷平稳的跃过了4号赛犬,仰头发出一声尖锐怪异的嚎叫,和着众人兴奋的呐喊声第一个冲向了终点,4号赛犬紧随其后屈居第二。
我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第二场比赛结束了,底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哄闹声,有押中者兴奋狂热的叫喊,也有押偏者愤恨无奈的咒骂。
丁力转头望向我,眉梢轻轻挑起一副很是欠扁的模样,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脸有些发烫。他问我:“知道为什么1号最终会胜过4号吗?”
我气愤不甘的摇了摇头。
他道:“1号是国产的山东细犬,4号是进口的意大利灵缇犬。灵缇犬血统优良,身体素质奇佳,爆发力强,是世界上脚程最快的犬类,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耐力不足,尤其比起耐力超强的山东细犬更是落了下风,如果是前一场半道赛定是4号胜出,但是这场是全道赛,1号又是训犬师从十几只长毛短毛两系山东细犬中精心挑选并特别训练的赛犬王,所以4号这场比赛输定1号了。”
“你阴我?”我气得牙根直痒痒。
“是你自己先选的。”他一脸无辜。
我当下没了言语,是啊,是我自己先选的,怨他好像很不厚道。我无声的叹了口气,原来,狗也是不可貌相的。
“走吧。”丁力朝我一扬头,用下巴指了指看台阶梯。
“去哪?”我疑惑的问。
“去上床啊,愿赌服输,你该不会是要抵赖吧?”他一脸紧张严肃的问我。我欲哭无泪,他若是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一定伸脚直接把他踹到看台下面去,可是他这般认真正经,叫我如何作答?更何况……我又不是真的不愿意……想到这里,我的脸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许文强啊许文强,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谁要抵赖了?上床就上床,怕你不成?”我本来想表现的英勇一点,无所畏惧一点,稍微不那么满含期待一点。结果这话一喊完,我想直接从看台上跳下去。
慌慌张张的跑下看台,一个没留神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身子往前一扑,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我给撞得眼冒金星鼻子酸得要命,我赶紧伸手捏住鼻子猛揉。腰被那人紧紧的搂住,一股诡异的感觉霎时涌了上来,我拿开鼻子上的手抬头一看,靠!又是沈阔!
我猛地向后一撤从他的臂弯里滑了出来,他低声快速的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立刻起了一身白毛汗。他说:“许文强我想你。”
我连退了好几步,整好这时候丁力也从看台上面走了下来,他一见我对面站的人是沈阔,立刻变了脸色,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
沈阔笑了起来:“丁力,你永远这么粗鲁。”
丁力也回了他一抹笑,但是那笑容透着明显的寒意,“沈局也不见得多有风度。”
“丁力你记住,我沈阔不是个会哑巴吃黄连的主儿,咱们的帐我迟早跟你算。”沈阔依旧保持得体的笑容,可眼底带了寒冰。然后他看着我又道:“还有,我沈阔看上的东西,除非我自己觉得腻歪了,否则我不会放手。”
我立刻伸手抓住丁力的衣袖,我真怕他又冲上去揍沈阔,这大庭广众的袭击了巡捕房局长可不是好善后的事儿。
没想到丁力竟未动怒,反而朗声笑了起来,他反握住我的手,对着沈阔缓缓道:“沈阔,他对你来说是可以抢夺的物件,是可以炫耀的战利品。他对我来说却是毕生的追逐,守护的全部。你永远,不如我。”
那一瞬间,周围所有的喧嚣倏然消失,天地万物形同虚设,我的眼里只有丁力那俊毅的脸,深邃的眼。我的耳里只有丁力那缓慢的,坚定的,犹如一泓清泉直灌心田的十个字:毕生的追逐,守护的全部……
我的心脏一下子柔软起来,眼睛酸胀不已,我不知道自己是要笑还是要哭。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诗,虽然有些矫情,但确实是我此刻心情的写照: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沈阔沉着脸,看不出在想什么。丁力瞥了沈阔一眼,道声恕不奉陪,便拉着我转身离去。
直到坐上车,我还沉浸在欣喜的情绪里面,小心翼翼的瞄了他好几眼,他发现之后没好气的问我:“你干嘛?”
我面上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道:“你……刚刚那番话……”
“刚刚我就是应个景,怎么也不能让沈阔占上风不是?你不用摆这种表情看我。”他急急的打断我的话,用一贯的嫌恶口吻说道,耳根子却有点红。
我抚额哀叹,丁力,你有一次大大方方的承认会死是不是?
到丁力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开始心跳如雷,等车开进院子停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丁力先下了车,然后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把我拉下车。
“上楼。”他说,眼神很灼热,声音很低沉。
我一面期待一面忐忑,几乎不敢看他。尾随着他进了房间之后,我更是紧张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他关上房门反手上了锁,一把脱下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又扯松了领带,大步朝我迈了过来。
被吃掉了(有荤腥)
我连连后退,直到脚跟碰到床脚退无可退。他的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双眸幽深似海,眸底翻滚着难以名状的浪潮,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我,仿佛宇宙黑洞般将我一下子吸了进去。我在他的瞳仁上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我紧张的要命,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霎时觉得空气稀薄了,胸腔里快要窒息了。我慌乱窘迫的别开脸,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扭了回来。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一如既往的不娴熟,但是既狂野又……温柔,我一瞬间就沦陷了,本能的张嘴回应他。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中四处围剿,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我的肺都快炸了,双手掐住他的胳膊,他稍微放开了我,改用舌尖描摹我的嘴唇,我喘着粗气陷进他的臂弯里,腿有点发软。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突然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我措不及防四仰八叉的摔在床中央。西装外套全乱了,两边的衣襟散在床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丁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领口,呼吸粗重,胸膛起伏很剧烈,眼底漆黑如墨,翻涌着赤*裸*裸的情*欲,我微微抬起脖子低头往领口处一看。
衬衫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