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失望气恼不得不考虑放弃之际,忽然被多隆这招‘脱衣捆人’激发出了灵感,一把拉了多隆就走,“走走走,多大哥,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去,你赶快把这招教给我,兄弟我要派大用场!”
正文第31章 出行前的两件事
康熙加封韦小宝为靖南将军的旨意颁下之后;朝中官员纷纷上门道贺。好在大家对韦小宝的‘官运亨通’已经有些习惯;加之他前一向在甘肃确实立了不少战功;理应褒奖;所以朝臣们多为讨好拉拢,少有嫉恨眼红的。
对他拉拢的诸人中,以保和殿大学士索额图最为迫切。
在三藩叛乱之初;索额图对圣意揣摩不准,曾一力主张讲和而非撤藩;结果现在搞得他在朝中十分被动;因此想要借助韦小宝之力挽回自己在康熙面前的地位。
借着恭贺韦小宝升任靖南将军之机;索额图在家中备了精致酒菜请韦小宝过府一叙,想要好生拉拢拉拢,拜托他在康熙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索额图在三藩问题上眼光不准;但在掂量韦小宝的身价时眼光可是准得出奇,他早就看出这人圆滑活络,精明无比,日后必然飞黄腾达,因此在韦小宝还是尚膳监的首领太监时就屈尊降贵的私下里和他结拜了把兄弟。
虽然这结拜兄弟的情意半真半假,但关系总是近了一层没错。
果然韦小宝收到他的请柬之后欣然赴约,进门就客气道,“兄弟不过是新领了个将军的头衔,其实品级没有变动,倒有劳索大人费心替我置办酒宴庆贺了。”
索额图晓得韦小宝大字不识,是个粗人,所以也不去和他拽那些文绉绉的客套话,大步迎上前,亲热笑道,“韦兄弟和我客气什么,皇上下旨升你的官,做哥哥的自当为你庆贺,今天也不算什么酒宴,只有咱们兄弟两个,自己人也别讲究那套虚礼了,我让人开了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咱们只管喝酒去!”
说着将韦小宝引到厅中,分宾主坐下,问道,“韦兄弟,你还有几日就要出发了?”
“三日,顺承郡王已经率东线大军到了平凉一带,我要回去率部属与他会合御敌。”
索额图举起酒杯,“那我先在这里祝兄弟马到功成!”和韦小宝碰了一杯又道,“上阵打仗不比别的,诸多艰难凶险。兄弟,我和你说句不见外的话,咱们第一要的是平平安安,第二才求多立战功啊。”
这话说得很有自己人的亲切口吻,韦小宝淡然一笑,“多谢大哥提醒。”
索额图听不出他对自己这亲厚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也跟着干笑两声,“客气什么,我当兄弟是自己人才这么说。”
总觉得韦小宝如今变得有些不苟言笑起来,以前身上那股油腔滑调气息再难看到,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严峻之意。
可见居移气养移体,这人年纪长大,渐渐位高权重之后就会不一样了。
索额图正在暗自思量是不是要把对他说话的态度改上一改,再郑重客气几分,就听韦小宝主动开口道,“其实兄弟也正打算着临行前要再来拜望大哥一趟的,正巧大哥你就下帖子请我了。”
索额图心里一宽,笑道,“咱两个这是想到一处了呀,兄弟找我有什么事不成?”
韦小宝道,“是有些事情,确实是如大哥方才所说,带兵打仗诸多艰难,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朝廷这一边的政令,我人在战场,离的太远,许多事情顾及不到,遇事还要多多依靠诸位在京中的朋友帮忙说话才行。”
索额图了然,既然韦小宝也有事需他相助,那就好办,先慨然应允道,“兄弟你尽管放心上前线杀敌,但凡朝中有牵涉到你陕甘一线的事情,做哥哥的定然一力向着你说话。”
随后又再踌躇道,“唉,看我,这可是脱口就说大话了,其实不用兄弟你多说,只凭咱二人的交情,你的事我也自然都会尽力相助,只不过最近我在皇上面前说话不一定够分量,有些时候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韦小宝脸上显出一点惊讶,夹杂着些严肃的关心神色,“大哥在朝中身担要职,陛下正十分器重,说这丧气话做什么。”
索额图眉头微蹙,苦笑道,“不是我说丧气话,实在是当初撤藩时我考虑不周,站出来主张讲和,大大违逆皇上的心意,虽然没有为这事降我的职,但皇上心里只怕是已经对我有些不满了。”
韦小宝沉吟,“原来大哥说这个……”暗自点头,原来你也有求于我,怪不得急急忙忙的要请我来呢,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他有一件十分重要之事,需要两个说话有分量的大臣过些日在朝堂上替他说说话,康亲王那边是已经打好招呼了的,索额图这里还却有些没把握,不过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没把握就已经变成了把握十足。
………………
康熙最近日日得韦小宝陪伴左右,心情十分舒爽。想起他再过三天就该启程,不由有些舍不得,于是将日间的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紧凑无比,以便腾出晚上的空闲来和韦小宝单独相聚。
傍晚时分,好容易把该处理的政务都做完了,派人去传,却发现韦小宝还没有进宫来,刘进忠小心翼翼的上前禀报,“皇上,韦都统说他今儿晚上有些事情,会晚点进宫。”
康熙气得瞪他一眼,“你怎不早说!”
刘进忠不敢吭声,心道,您一整天都不得空,奴才我没机会说啊。
康熙十分勤勉,有这么一个忽然多出来的空闲也不想浪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招南怀仁和汤若望进宫来讲学了,这会儿正好可以叫他们来。
便对刘进忠道,“召南怀仁来。”
……………
韦小宝晚间进宫,被告之陛下还在南书房中,他就再转去南书房。
进门抬头就见到康熙身旁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外国人正比比划划指着桌上的纸张在对康熙认真讲解着什么,不由惊讶得脱口问道,“陛下在做什么?”
康熙只抬头对他一笑,并不答话,继续凝神去听那外国人讲,而那外国人也没受影响,依然说个不停,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韦小宝仲愣过后方才想起来,这个外国人名叫南怀仁,他和汤若望两个都是远渡重洋,来中国传教,以前康熙经常要召他们进宫来教授一些西方的天文历法知识,就连康熙用来轰了他以前那座伯爵府的大炮也都是南怀仁和汤若望奉旨督造的。
最近这些日子康熙政务繁忙,很久没有召他们进宫讲学,韦小宝便一直没机会碰到,以至于他竟忘了北京城中还有几个这样的‘亲切面孔’。
南怀仁生得既不英俊也不威武,外貌在西方人里算是十分普通,,但就是他这副普通的高鼻深目长相在韦小宝眼中看来却也亲切无比,兴奋之下忽然张口叽里咕噜的就对南怀仁说了两句法语。
南怀仁是比利时人,懂得法语,听到有人发问,立刻抬头用法语做了回答,答过之后才一脸惊愕的看着韦小宝,“你怎么会说法语?”
康熙也问,“小桂子,你们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罗刹语吗?”
南怀仁先道,“韦大人说的是法语,我的天,发音标准极了!”惊讶之下顾不得在康熙面前失礼,又用法语对韦小宝说了两句。
韦小宝管住了自己,对他摇摇头装作听不懂,再对康熙道,“我在罗刹国时学过一点,只有那么两句,其它就不会说了。
康熙的思路被无礼打断,要换了是旁人敢干这种事,他早就要沉声斥责了,可惜大胆无礼的是小桂子,他看看南怀仁再看看韦小宝,没奈何道,“你小子挺聪明啊,这么久了还记得,南怀仁夸你说得好呢。”
韦小宝心想我自然说得好。探头去看康熙在学什么,只见桌上的两张纸上被南怀仁用羽毛笔写了几个算式,原来他正在给康熙讲数学,不由笑道,“这个我也会。”
康熙不信,“你少吹牛!”
“没有吹牛,真会。”韦小宝说着拿过一旁架着的羽毛笔,把纸也揪到面前,刷刷刷的开始演算,不一会儿就得出了结果,放下羽毛笔问南怀仁道,“对不对?”
南怀仁看一看,点点头十分稀罕,“对,韦大人是我第一个见到会这种算法的中国人。”
“我在罗刹国时学的。”韦小宝如今遇到什么解释不清的事就推到他在俄罗斯时的那段经历上,这一手非常好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别人听过之后一般都会相信,就算不信也无妨,总不可能派人远赴莫斯科去查证。
康熙果然哼一声,“你在罗刹国过得倒热闹,干了不少事儿嘛。”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韦小宝还勾搭过罗刹国的摄政女王索菲亚,所以脸色有点黑。
韦小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个和康熙很像的人,两人同样精力旺盛;同样的严于律已;同样有着过人的勤奋;同样具有探究精神,孜孜不倦的热爱学习;当然,也同样的重视权利。
他年轻时很喜欢数学,曾在这一方面有过一定的建树,所以颇有信心的告诉康熙,“我学得很好,陛下要是喜欢学,以后我也可以教你。”
康熙有些不信,挑眉看看他,再看看桌上被他和南怀仁写满了算式的玉版纸,忽然发现了问题,“小桂子,你羽毛笔怎么用得这么熟练?”
“是我在……”韦小宝理直气壮,又要用惯用的借口,才说半句,康熙就给他接上,“罗刹国学的!”摆手道,“知道了,算你聪明,这趟罗刹国可真是没白去,学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只是现在先别吵了,老实在旁边坐会儿,等南怀仁给朕讲完了这段朕再和你说话。”
南怀仁听韦大人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撬他的差事,压力徒增,接下来的讲授不由比方才更加认真了一个档次,最后还特意加了一道难度更高些的题目。
叩头离开时郑重对康熙说,“陛下,我来中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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