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只想着解决任我行几人,本就对令狐冲无甚好坏想法,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精力。相比于此,还不如送个人情给林平之。故而他只扬声道:“现下可以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又一条人影轻巧地落了下来,手里长剑一挡,正好阻了令狐冲的去势。令狐冲那剑法可是有目共睹,来人这一剑如此轻松,又是哪里来的高手?这回不仅是后头的多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方证冲虚左冷禅三人也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可捉摸了。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又一次没察觉到此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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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先打起来了_(:з」∠)_
☆、39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七章 人之将死
这倒不是林平之能轻松解决方证冲虚左冷禅的意思。主要是他练的石壁功法就以轻灵见长,修习之路又与当今武林绝大多数功法不甚相同,自身内力又高,隐藏呼吸吐纳之声自然是万无一失。当然,若是真对上了,他也不见得会轻易输。只是他现在一点也没管周围人等的惊呼之声,只跳跃腾挪,将令狐冲引至堂内另一侧,不教他插手东方不败与任我行向问天之间。
林平之本就是上山来看余沧海一事的,刚刚已见得任我行一口否定,那也就意味着他以后肯定不必再担心青城派了。他原本想,若是事情有变,他定然撕下面具,一剑解决仇人。但是后头大概有一大堆问题,所以这是最坏打算。而现下余沧海翻身无能,他也就放心了,继续带着面具出现。不过既然如此,为免被人认出,凌波微步、辟邪剑法、华山剑法自然是一个也都不能用了。
“呀,怎么是你?”令狐冲在龙泉剑谷见到这张脸一次,记忆深刻,林平之一架住他的剑,他便认出来了。和东方不败一起出现,那自然是黑木崖中人了,小师弟又如何能突然去那里?原来这人真不是小师弟?但即便不是,此人在剑谷帮恒山派制住了两人,也并未乘人之危,也不像是甚么无恶不作的坏人。令狐冲不想痛下杀手,但任盈盈的忙还是要帮的,故手底下剑法虽不致命,但也招招直往要害边上而去。
林平之只当他没听见。他之前在眼盲之后才对上令狐冲,现下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虽他有许多武功不能用,但好在还有小无相功兼之六阳掌,剑气凛冽化形,掌力曲直如意,虽速度没那么快,但刚柔并济,身形飘忽,令狐冲那独孤九剑居然也刺他不到。
一众人等只看得眼花缭乱。一边东方不败杀得任我行和向问天节节败退,这也就罢了,毕竟东方不败的名头摆在那里。但他随意叫出来的人,看着年纪也不大,轻功却十分了得。再看了几十招,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却没用上多少,每每都是用掌力逼得令狐冲不得不改变剑尖所指方向,自己下一招便往心口等要害之处而去。这武功见所未见,但气随意转,不论令狐冲以如何刁钻狠辣的手法攻来,都竟然能一一格开,挡架之中,还隐隐蓄有坚实浑厚的反击之力。
正派中人齐齐变色,均心道魔教竟然能人辈出,放眼正道武林,小一辈竟无人能及这面前无名之辈。先是令狐冲,现下又冒了一个。现在只是魔教内斗,他们也都已看得胆寒了。
也有那心思不齐的,譬如左冷禅,已经猜出这便是害他们败走龙泉剑谷的罪魁祸首之一,忍不住想着能不能趁两方筋疲力尽的时候趁虚而入了。他嵩山派灭了恒山派,这事情传出去,于他面上可只有污水。只不过现在这情形,若方证和冲虚两位不动,他先跳出去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故而他按捺住心思,盯着场内的眼睛一瞬不瞬,心里却只想,也不知道派去追杀恒山派两个师太的人得手了没有……
一众观战人等屏声静气,忽而轰隆一声巨响。原是向问天躲避银针,但未成功,被它穿透琵琶骨而出,整个人被甩到了墙壁边上。按理说,若只是单纯刺了一针,这反应不该如此大。众人再定睛一瞧,才发现他被刺中了肩中俞穴,内力阻断,自然剧痛且控制不住。此穴道离喉头不远,若失之毫厘,定然就要了他的命。众人虽不知道原因,但也能看出,东方不败这肯定是手下留情了。
“向叔叔!”任盈盈惊道,急忙跑过去扶,又忍不住望向场内。向问天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只是他这一受伤,任我行压力剧增,眼看就要败下阵来。任盈盈束手无策,只能拿眼去望令狐冲那边。
向问天这动静甚大,令狐冲当然也瞥见了。虽知自己很可能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他咬了咬牙,手下剑气便凌厉了一些。就算最后救不出任盈盈,他也当尽全力。
这点变化,林平之自然察觉了,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令狐冲之前是只使了七八分力不错,难道他便使了全力么?如此一想,他手下掌力变换,一式阳关三叠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他内力深厚,便是这速度不快,带起来的时候气劲扫过边上,竟然有些风声隐隐如雷的意思。
这下,便是修养再好,方证冲虚脸上也变色了。这招式他们没见过,这内力竟然也如此之高。若是此人有心作恶,那又是一大难题。
令狐冲本待反击,却瞧不出对方浑身上下哪怕一处破绽。不过他也对此早有所料,本来对方也没想对他下杀手,他也看在眼里。照这种发展,按常理他该弃剑认输,死缠烂打就太难看了。但他又答应了任盈盈,此时不硬拼一下更待何时?只是他刚扔剑出掌,准备直接对上对方手掌,拼一拼内力,下一刻就闻得那扑面而来的风声中带着他极其熟悉的气息。
那日在客店后院,他曾倚在林平之身上,闻到的便是这味道。更不要说,林平之还有一方手帕在他手里,也是一样的气味。
这便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他疑心太重,这人并不是别人,而真是他找了许久的小师弟林平之。虽然不知道他这小师弟是如何和东方不败混到一起去的,但还有甚么比他发现小师弟一切安好来得更妙的呢?
令狐冲先是惊喜,然后遽然变色。不为其他,就为那逼近的风声。他既然认出林平之,自然不可能愿意伤他,急忙收势回手。照他所想,林平之定然是有甚么隐情,这才受制于人,不得不听命于东方不败。此时想解决也晚了,只能他先生受了这一掌,等这情形过去再解决。
林平之本瞧出他想硬拼,心下正冷笑不已。只是他逼得愈近,就瞧见令狐冲眼中了然之色一闪而过,瞬时就变作了担忧,往前推的手掌也收了回去。
这又是在做甚么?他所认识的令狐冲一向死脑筋,可从不是个中途退缩的角色。林平之满心迷惑。他见对方收手,也条件反射地收了力。但是六阳掌掌法刚猛,去势已成,他这一收也没多大成效,直接一掌将人拍了出去。令狐冲倒退飞出,撞到一根立柱上,屋顶簌簌掉灰,整个大殿都在摇晃。
他口中鲜血狂喷,林平之也不好受。他刚才收得太急了,自身气血逆转,内力在丹田翻涌,烦恶头晕,却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前兆。只不过现下四周都是人,大多还是敌非友,他便硬撑了下来,脸上不现一丝弱色。
最后一招定胜负,一人突然束手就擒,另一人也随之收势,他们这架打得可谓古怪,满堂武林中人尽皆面面相觑。事关生死,谁人面对此事也定当全力以赴,这两人却为对方留手,却是何故?
方证大师在诸人之中武功最高,自然看清了是令狐冲先收手、林平之随后也收,知道两人都无杀心,不由得开口赞道:“阿弥陀佛。两位少侠武功高强,难为的却是心性纯和,老衲实在佩服。”论起来,他当然是和令狐冲熟悉一些,但刚刚令狐冲要帮任我行,故而就算他再欣赏令狐冲,也不会在这关头去帮令狐冲忙的。现下东方不败带来的人阻了令狐冲,也没杀他,那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就在此时,东方不败一针刺瞎了任我行的眼睛,又立即点了他几处大穴,断了他一边琵琶骨,扔在地上。任我行被点了哑穴,只怒目圆睁,瞪眼瞧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不理会他,只同样点了任盈盈和向问天的穴道,这才转向方证大师道:“东方便将这三人置于此地了。方证大师,与你可有难处?”
一众武林中人噤若寒蝉。东方不败是没有杀人没错,但是瞧他下手,竟是废了任我行武功,只任盈盈躲过一劫。这样说来,少林看着这三个人,又有甚么难处?倒是任我行没了武功,向问天经脉受阻,恐怕要生不如死。
方证自然也晓得这点。只是他望了望地上,之前被任我行等人击毙的少林弟子尸体还照原样躺着。再较之东方不败,那出手绝对算轻的了。故而他长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老衲之前既然应了东方先生,定然晨钟暮鼓地供着三位,以求佛法净化。”
东方不败甚是满意。“任教主,大师的话你也听到了罢?你嫌西湖风景不好,这少室山上林海荡漾,云雾飘渺,总该好了罢?”言语之间,竟是毫不在意地承认自己之前将任我行关押于梅庄地牢了。
任我行被点了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发出愤怒的呜呜声。向问天也是一样,只任盈盈能开口说话:“你……教中十长老已有六个服了我爹爹的三尸脑神丹,你便是现下赢了,教主之位也坐不安稳!”若不是被点了穴不能动,她定然是气得发抖。
东方不败哈哈一笑。“难为盈盈你还能替我想到这一层,那我也便说了罢。今年教中端午大宴,那发下的解药可不是解药而已。若是他们还担心小命,更应该效忠于我才是。”他就是故意在这许多人面前说出这件事,只要这一传开,就能熄了很多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他笑停了,脸上神色一厉:“我虽不甚在乎这教主之位,但也要来拿的人有那个本领!”
任盈盈俏脸雪白。端午大宴,日月神教中人为了解药都会赴约,东方不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