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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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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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会回来的。他好想这样说。但,别人都没说什么,他怎么好意思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我会记得你的。”最后,白云飞郑重地说。
  
  “哦。”她苦笑,“谢谢你的记得。我也会记得你的。”这一去,便永难相逢了吧?自己真傻,连师父都不会为自己留下来,更何况一个只跟自己相处了两个月的人。
  
  白云飞看着墨离,突然一拉她的手:“来,我们对天发誓,永不相忘。”说罢,对着夕阳,跪了下去。
  “呃?”墨离一愣,“对天发誓?对天叩拜,不是只有定情或者结拜才会做吗?”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一红,看向别处。
  白云飞脸也一红,立刻道:“是啊,我们结拜吧。”
  
  “啊。”墨离回过头,“结拜?好呀。”
  为了掩饰尴尬,她也赶紧跪下:“我们就结拜吧。我们今天就结拜为……”她一顿,想起自己还一直是男装呢。
  
  “结拜为……兄弟。”白云飞红着脸,声音却很冷静,“对了,你今年多大?”
  “我?我不知道。我是师父捡来的,他没告诉 
 3、谁家年少?足风流 。。。 
 
 
  过我多大,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了,这个我不介意的。”
  
  “嗯,那你跟我一样大吧。我今年十八,我看你跟我年龄应该差不多,以后你就算我同一天生吧,我五月初九。”
  他的声音还是温凉如玉,可她分明感到心热热的。她有生辰了。他,真好。
  “嗯!”她重重点头,“好,以后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好”白云飞也微笑,“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白云飞……”
  “我墨离……”
  “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按礼叩拜。
  墨离从白云飞的生辰,便尊他为兄。
  
  “兄长,做兄弟会多久?”她又想起师父,师徒情分十几年,也终有尽头。
  “做兄弟,当然是一辈子!”白云飞斩钉截铁道。
  墨离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表情,有些感动,忍不住轻笑:“一辈子那么长啊?那如果是一男一女呢?”
  白云飞脸一红:“若是一男一女……”
  “便是夫妻吧。”墨离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失言,低下头去。
  
  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话。
  
  “等我办完事,我再来跟你说这些吧。如果那时你还……”白云飞低头道。
  “好,我等你回来哦。”墨离的声音亮起来。他说,他还会回来。
  白云飞抬头,迎上她欢喜的眼,心头也一热:“嗯。”
  “那你一定要回来!”
  “好,一定回来!”
  
  夕阳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一个白袍若雪,一个青衫磊落。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4

4、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 
 
 
  等待的日子,总是岑寂的。
  
  在翻遍二十一本书后,墨离流下了白云飞走后的第一滴泪。
  为什么,她总是要等待?师父也是,白云飞也是。
  不,师父不是。对师父,她是连等待的资格都没有的。虽然他隔一段时间会回来,但他从来不要求她等,也从来不给她等待的权利。
  而这一段段时间的长短,便是他一段段恋情的长短……从小,就习惯了师父的离开。每当他爱上一个女子,他必会跟随她而去,不留归期。每一次,他跟她都相信:他会随那个女子幸福一生。
  然而,一次次,他都会失望而回,然后去山上喝酒,一坛接一坛。
  
  只有唯一的一段时间,他不曾出去,而是决定永守竹屋。
  
  “离儿,为什么每次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你?”一次,宿醉后的他,看着守在床边的她,如是说。
  “呵呵。”她微笑不言。心一震,却不想去猜他的下文。她太了解他的风格,因为,她是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只是没想到,这种话,他会对自己说。
  “离儿。”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拉她入怀。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像亲吻清晨的花蕾,轻轻的,深情的。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师父,不要,不要对我这样。因为……我爱你,一直。
  
  “我爱你。”终于有一天,他说。
  她呆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终于到了这一天,他终于,想起还有个女徒弟。
  他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呆若木鸡的她。
  “唔……”她瞪着眼睛,不知所措。这,就是接吻吗?为什么她的心,那么不安定?突如其来的幸福,和隐隐的担忧,让她不知所措。眼泪莫名流下来。
  
  “你怎么哭了?”他一愣,捧着她的脸,“你不是很爱笑吗?怎么哭了?”
  她摇摇头。
  “你不喜欢我?”他颤声道,“是啊,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你那么美好,而我……”
  “别那么说自己。“她伸手按住他的唇。她很不喜欢,听他说自己不好。
  “我只是怕你并不喜欢我。你爱的,应该是沐姑娘,或者易姑娘……”她的声音很弱。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她的师父,是她一直深爱着的师父,即使明知自己会受伤,也舍不得让他不开心的师父。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总有一天,你会失望的。”
  “不会!”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让我告诉你,这句‘我爱你’,我对你说出来,就不会改变。我不说永远,永远太长,但我保证有生之年,我心不改。”
  他眼里的炙热让她心跳。她握住他的手,哭得很用力。
  师父啊师父,我该拿你怎么办?没有 
 4、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 
 
 
  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爱每一个人都真,爱每一次都爱得全心全意,可是,纵然一时好,不久当如何?
  他吻上她的泪水,一点一滴,他品进心里。
  “丫头,别哭,好吗?放心,我的心不会再变。即便走过很多的地方,爱过很多的人,那些也都过去了。”他的呼吸和他的深情,那么近,“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份温柔,我确定你就是我身后的温柔。”
  “你不是我的起点,却是我的终点。我爱你,好爱好爱。”他吻上她的唇。
  闭上眼,眼泪滚落,她笑了。
  罢罢罢,终究还是逃不掉。
  他爱上的女人,没有人躲得过,即便是他的徒弟,也不例外。
  
  好吧,那就赌一把。用我一生的幸福,赌你爱情的长度,赌我一生的幸福。即便输了,能被你爱一次,我亦无悔。
  她终于抱住他,好紧好紧。
  幸福离得如此之近,她有什么理由推开?
  ……
  
  往事如尘,沉淀在心底的每个角落,回忆如风,又把它们纷纷惊起。
  墨离苦笑。
  如今的师父,已追随另一个心仪的女子而去,快一年了吧。只是这一次,也许他不会再回来吧,毕竟,这次他离开她,是以爱人的名义。
  
  那白云飞呢?
  
  她看着案边的草蜻蜓。
  为什么你不换个角度想呢,或许,那件伤心的事就是上天考验你的茧,你的伤心痛苦,是在茧里必经的挣扎过程,当有一天,你破茧而出了,也就成熟了,会飞了。不再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毛毛虫,而是一只可以飞翔着看风景的蜻蜓。
  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呢?
  她眼睛一亮。
  
  为什么我要傻傻等待?为什么要当一只什么都不懂的毛毛虫?为什么不飞翔着去看我想看的风景?
  人跟人再远,也总有尽头。跟师父,远的是心,再无转圜,而跟白云飞……如果只是因为距离,就这样错失,不是太傻了么?
  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找自己想找的人,换一个角度,便可飞翔。
  
  她决定了:去找他!
  起码,她要赶在他成亲前,告诉他:墨离,是个女子。




5

5、只影向谁去 。。。 
 
 
  真正走出竹屋,她才真正体会到天下有多大。
  
  “接踵连肩”、“熙熙攘攘”——这些词,她平时只在书里看过,如今在集市上算是亲见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对白云飞一无所知。只除了他的名字。
  她叹息,抱头坐在街角,真想立刻回竹屋,再去侍弄她的草儿,读她的古书。
  不,已经决定了换个角度去生活。既然出来了,就一定要找到他,不可以给自己退缩的借口。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朝一个测字摊走去。
  
  “姑娘是要测字呢,还是算卦?”打着“张半仙”旗号的中年人问。
  她摇头微笑。测字算卦,她自己都会。不过是些乾坤易理,加点神神叨叨,最后掰扯圆了就行。
  
  “我想找人。”她掏出一锭银子,“请问您知道一个叫白云飞的人吗?”她不相信测字,却相信测字的人天天坐在这里,应该是看到人最多的。
  “姑娘要找人啊。”张半仙捋了捋胡子,“请先随手写个字,待老夫与你测来。”
  她一愣:“不是,您搞错了。我不是测字,是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白云飞的人,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啊。原来姑娘是……”张半仙也一愣,“你说的那位白云飞,可是说认得老夫?”
  “没有呀。”
  “那你为何找到老夫这里来?”张半仙奇了。
  “呃……”墨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只知道他的名字,看先生应该见过的人多些,便想向先生打听一下。”
  
  张半仙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墨离:“他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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