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惟夕忙不迭地点点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服务员忽然端来海鲜焗饭,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好久前还点过食物呢。
四个人,一份饭,夏惟夕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对不起……我忘记了,我马上吃光。”
“饿了?那就都来点什么吧。”冷逸杰问一旁低头玩手机的铭轩,“午餐我们在这里解决,铭轩想吃什么?”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想起自己无缘无故被偷的钱包铭轩就气得火大。
“铭轩哥别这样嘛,海鲜焗饭很好吃的。你要是不吃我会不好意思的,我还想要喝冰沙呢。”夏惟夕以为铭轩还在因为宗少生气,不由撒着娇劝他道。
“那么,再来两份海鲜焗饭,夕夕想喝什么自己点。”冷逸杰合上餐单,意味深长看了眼宗世勋,“宗少不来点儿什么?”
“呵,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那么,我要跟夕夕一样的海鲜焗饭和冰沙。”
冷逸杰闻言,立刻对服务员道:“跟她同样的东西,再来三份。”
“好的先生。”服务员合上餐单,心花怒放地离去。
夏惟夕背后冷汗直冒,她总觉得今天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跟她一样的东西……她只是随便点一点,万一不好吃的话岂不是……鸭梨山大。
西瓜冰沙很快就被送了上来,冷逸杰吸一口饮料,随意问道:“夕夕下午打算干什么?还在这里转?”
“还有一边都没有去呢,听说那里玩的东西比较多。”夏惟夕兴冲冲道。
“那,陪你去。”冷逸杰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夏惟夕说,“送你的,新年礼物。”
“哇!谢谢大叔,里面是什么?”
“你猜猜看。”
宗世勋不屑的看着眼前毫无品质感可言的绒布盒子,这需要猜?这是戒指盒,比普通型号略大,所以应该是对戒,而盒子又做工粗糙,显然盒子里的东西也应该价值低廉,钻戒怎么会装在这么普通的盒子里?
可夏惟夕显然没宗世勋这样卓越的推理能力,她认认真真捧着那个小盒子翻来覆去看,思付半晌说:“是——”
“是戒指。”宗世勋忽然抢白,看一眼冷逸杰,似笑非笑像在嘲讽,“还是对银戒,连颗钻都没有。”
送给夏惟夕的礼物不要太寒酸,他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吗?
夏惟夕立刻诧异地打开来,果真如此!她不由对宗世勋心生敬佩:“宗大哥,你真的很料事如神啊!”
盒子正中央是一对银戒,一个简单的扭结,夏惟夕认得这款戒指,这是一家银饰店里的招牌对戒——“相思结”。
“大叔怎么知道我对这对戒指垂涎已久了呢?我真的好喜欢,谢谢大叔,我很开心!”夏惟夕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好意外,大叔居然要跟她一起戴戒指了呢!
“想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要打个电话问顾柠就好了。”宗世勋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何况,这该不会是冷少送给夕夕小姐的订婚礼物吧?这么廉价?”
冷逸杰太阳穴跳了一下,他强迫自己把眼前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统统视如空气。
铭轩蹙紧眉头看了宗世勋一眼,这个人简直就是来找事的,装什么大方,不就是个会偷东西的贼吗?
“冷叔叔送给夕夕的礼物只要夕夕喜欢就好,你就是送‘非洲之星’给她,她也不一定会喜欢。”他沉不住气,回敬了一句。
非洲之星?那是什么?听上去就很不好看的样子……夏惟夕在心里暗自嘀咕。
“小兄弟,你爸爸莲少卿有没有教过你,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最好不要插嘴?”
铭轩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来,冷逸杰按着他的肩头将他拉下来,就见夏惟夕兴冲冲地拿起其中一枚,开开心心道:“我就喜欢这个,超稀饭,大叔,帮我戴上好不好?我们戴中指。”
她葱白的小手拿着那枚戒指,小心翼翼放进大叔的手心里。冷逸杰笑笑,托起她的玉手将戒指套在她修长的手指上。她开心极了,举着小手四下扭着看,戒指款式虽然很简单,但她真的很喜欢。
唔,她曾经一度幻想跟大叔戴对戒的场景,没想到大叔居然帮她实现了。她转而拿起另一枚,捏在两指之间,红着小脸说:“大叔,我帮你戴呗。”
冷逸杰轻咳一声,伸出中指……
铭轩正在气鼓鼓地喝果汁,一见这场景,差点没喷出来。
夏惟夕可不讲究这个那个的,她生怕弄疼了大叔,套上戒指一点点往下推,戒指的大小很合适。中规中矩的大叔忽然戴上戒指,竟然有一种不羁的味道在里面,夏惟夕别提有多喜欢这样的大叔了。
“大叔,我们来拍张照吧。”她取出相机递给铭轩哥,伸出小手。
“好啊。”冷逸杰大掌托起她白皙的小手,露出戒指,铭轩立刻按下快门,照完之后很欣赏地咂嘴道:“恩,这张唯美的都能当屏保了。”
宗世勋被冷落在一旁,这一刻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注视着夏惟夕的目光,他的眼里只有她,只是他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银戒指竟然会让她这么开心。
女人不都是物质的吗?
她想过夏惟夕不同寻常,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这么特别。
钻石,鲜花,名车,别墅,但凡攀上如他或者冷逸杰这样地位的男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最终走向虚荣,没有女人不爱这些东西,这几乎是本能的驱使。
他以为夏惟夕至少会有一丁点失落的样子,可是她没有,她比谁都开心,正因如此,他越发欣赏她的单纯,她越是知足,他就越想在她面前堆满金山银山宠着她。
所以这一刻,他的心被刺痛了,他很希望为她戴上戒指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冷逸杰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快吃饭吧,别笑了,饭都凉了。”冷逸杰宠溺地说,随后看一眼宗世勋,“下午要和我们一起么?”
“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他站起身来,对着沉默寡言的铭轩说,“小兄弟,你出来一下。”
铭轩真是烦这个人烦到要死了,他皱着眉头跟着走了出去,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喜欢她是不是?”宗世勋站在门外,拍拍他的肩膀,了然于心似的笑笑说。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铭轩强忍着心头想要揍人的怒火道。
“你在欺骗你的心。”宗世勋摇摇头,铭轩愈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眯缝起眸子望着远处如织的行人,铭轩也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前方,他真是不知道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要干嘛?难不成又要去偷钱包?
“我走了,后会有期。”他挥手做了个道别的手势,几步便融入人群中消失无踪。
铭轩气绝,心里暗想:真是个疯子!
走回到餐厅里时,冷叔叔已经坐回到夕夕身边去了,他在两人面前坐下,面色有些差。冷逸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淡定地嘟囔了一句:“那个姓宗的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我的钱包丢了,我怀疑是他偷的,我——”铭轩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伸进口袋里,忽然脸色大变,从口袋里拎出一个东西丢在桌上。
他的钱夹?
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想到他是个贼,可没想到他偷东西的手段这么高明,在他浑然不察的情况下将他的钱夹从贴身的口袋里顺走再不声不响还回来,从头到尾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他若是想杀一个人,岂不是更轻而易举?
夏惟夕望着铭轩哥,两个人面面相觑,见大叔一脸疑惑,她只好解释说:“铭轩哥在逛庙会的时候钱夹不见了,我们买了东西正要付钱,刚好这时候宗大哥出现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所以,这钱夹现在又出现了?”冷逸杰皱眉,沉思片刻后说,“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曾被全球通缉过,他在警察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溜走后消失无踪,那人似乎跟宗世勋出现的时间很吻合,在他消失的时候,宗世勋在中国的Z市,出现了。”
K城的庙会真的很有趣,上午吃到肚子圆,下午夏惟夕又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带回去,买了糖人,买了面人,她非要让捏面人的师傅捏一个自己和大叔的合照不可,把人家难为得够呛。
冷逸杰难得有闲心陪她四处走走,可怜的铭轩无论跟谁都注定是个炮灰的拎包角色,他吃力地跟在两人后面,内心奔腾过一匹弱小的草泥马。
他一定是沿袭了小时候的“保姆”精神,从小照顾爸妈,长大了还要照顾外人,他难道就从来都不能有个省心的日子吗?
大年初三的时候,莲少卿的父母回来了,冷逸杰带着夕夕去做客,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严苛的两位老人似乎很喜欢夕夕,尤其是莲少卿的母亲,几乎把夕夕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女,传家的宝贝首饰送了她一大堆,夏惟夕都拿不住了,吓得缩在大叔身后连连摆手。
“你要娶她?”莲少卿的父亲问,他年过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望着眼前已经长大成熟的逸杰。
“是。”冷逸杰点点头,看一眼怯生生的夏惟夕。
“别辜负她,婚礼的时候,我们可也要去给小丫头做主的。”莲父欣慰地道。
夏惟夕在K市过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无忧无虑生活,眨眼间半个寒假过去了。她并不知道远在Z市的父母,就在大年初五,已经以她为筹码,进行了一笔交易。
那天一早夏青河就将宗世勋迎进门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登门拜访,上一次他含蓄表达了对夏惟夕的喜爱之情,夏青河照单收着,并没往心里去。
可是这一次不同,宗世勋带了个手提箱来,一同带着的还有个密封的卷宗,夏青河顿时不明白他葫芦里这是想卖什么药。
宗世勋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叠交着,一瞬不瞬盯着老狐狸夏青河。
“我要夏惟夕。”
五个字,他说得简洁干脆,掷地有声。
夏青河立刻尴尬地看一眼坐在一旁的秋露:“这……夕夕已经准备和逸杰订婚了,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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