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论近身搏斗,家主身边还有英触与武鲋。行军当中,劝谏、建议,管理军队具体事务则有师偃操心。还有,这几年英触的剑术越发了得,家主还特地为他定制了数柄宝剑,便越发如虎添翼了。另外,我们家主本身的武力也不低啊!”
齐策的话语嘎然而止。韩厥明白的点点头:“武士昆也去了,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知道吗?武士昆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因为原先的“天下第一”养由基已经过世了。”别人不知道武士昆的真正身份,韩氏知道,故此韩厥当着齐策的面,也没有避讳。
齐策一惊。他惊问:“养由基去世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他怎么去世的?”
韩厥递上来一份情报,情报上说:前去淮上迎接吴王的荀会空手而回,先前主动要求参加盟会的吴王失约了。
荀罃当即预测:“楚国战败了,吴国一定是刚战胜了大国楚国,自信心爆棚,所以对跟楚国抗衡多年而未分胜负的晋国,产生了轻视心里,这才失约不来。”
事后,荀罃马上派人打探消息。果然,楚军攻吴,一开始连连得手,攻克鸠兹(在今安徽省芜湖市东南),并一直攻到衡山(横山,在今安徽省当涂县东北)。随即派大将邓廖帅“组甲(以丝带联结皮革或铁片而成的铠甲)之士”三百名、“被练(以煮熟的生丝穿甲片而成的甲衣)之士”三千名,继续入侵吴国。这时,恰好是吴王紧急要求会盟的时间。
战争开始不久,楚军那支精锐部队被吴人拦腰截击,邓廖被活捉,逃回来的只有组甲之士十八人、被练之士三百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子重刚刚撤军回国三天,吴国军队就进攻楚国,攻取了驾(在今安徽省无为县)。是役,养由基死亡,有传言是寿终正寝,有传言是为楚国的失败羞愤而死。
驾,是楚国的重要城邑;邓廖,是楚国良将。于是,楚国国人(自由民)纷纷议论:“子重这次出兵,真是得不偿失啊!”子重听说后又羞又气,得心脏病而死。楚国因此政局变迁,今年已无法出兵救郑。
齐策看完情报,遗憾的叹了口气,将情报轻轻放在桌上,问:“如此一来,国君在鸡泽会盟,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韩厥敲了敲桌子,有气无力的说:“策,吴王寿梦不来,但这次会盟还有郑国的归顺。另外,我还听说楚国令尹子重于年初去世,接替他担任令尹的子辛贪婪,疯狂向归附的小国索取财物,引起广泛不满。楚国的附属国陈国因为不堪忍受,派人去鸡泽请求加盟。这样,我们虽然失去了吴国的会盟,但有了郑国与陈国,国君还算满意。”
齐策看到韩厥的表情不对,他原来就是韩氏的门客,所以对韩氏也不见外,主动提醒说:“元帅,陈国的加盟,对于晋国来说未必是福。”
韩厥附和说:“不错啊!我得到消息立刻去信给国君,建议国君不要接纳陈国。陈国离楚国近,而离我国远。我们修建虎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疲惫楚国吗,如今我们接纳了陈国,那就轮到楚国借陈国来疲惫我们了,如此一来,攻守之势逆转。而且陈国人因楚国而日夜惊惧,恐怕我们也守不住。”
齐策又问:“国君怎么回答?”
韩厥是个憨厚人,他没有指责自己的国君,轻声补充:“听说士匄也当场向国君劝谏,他的意思与我相似。但当时陈国国君已经抵达了鸡泽盟会现场,国君认为,推辞一个主动投靠的盟友,会使仰望晋国的人寒了心,所以。。。。。。”
齐策叹息:“今后我们恐怕有难了!”
韩厥指了指北方:“如果真如你说,小武这次去,能够为我晋国夺取相当于国土面积一半的领土,或许晋国再发展几年,还能缓过气来。”
齐策挺挺胸,打保票:“家主这次出战,一点都没问题。在开发甲氏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使用了司南来指路,茫茫草原最怕的就是迷路。此战我们不愁补给,不愁兵力补充,论起士兵素质我们也占优,怎会失败呢?最近,我琢磨着,家主也不是傻人,只是我们这些家臣处处扶持过度溺爱,使主上显得优柔寡断。所以我这次才让主上自己出战,凡事由他自己决定,也好培养他的信心。这不过是一场武装大游行而已,没什么难度,请元帅放心。”
韩厥欣然笑了:“那就好。”
这一时间,赵武已经带着人赶到自己在东郭的庄园。
自从他担任卿之后,智娇已经带着两个儿子以及她从嫁的两姐妹搬到了国都的东郭,原本生长于国都的智娇重新回到都城如鱼得水。自从赵武走后,她在东郭的庄园每日宴请不断,每一天里,智娇都像一个勤劳的蜜蜂一样,卖力的向国都的贵妇人推荐赵氏生产的奢侈品。
赵武进门的时候,智娇正在门槛上送别一队车马,那队车马打着栾氏的旗帜,但护送的卫士却是范家的武士,智娇脸上笑盈盈的,恭敬的送走了这队车马。
赵武因为不好与妇人打交道,他先躲在一边,等这队车马走了之后,才进入自己的府邸。
智娇在门上迎接了赵武,此时,智娇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轻蔑的神情,赵武见此神情,调侃说:“这可不好,怎么人前笑的跟朵花,人背后却一脸的鄙视,你现在还站在我家的台阶上,可不能这样啊!”
智娇呲的一声,鄙夷的说:“你知道我刚才送走的是谁………栾祁盈,就是范匄的女儿。”
第八十三章强力党出击
赵武一听,赶紧拉着智娇向门里走,边走边说:“你这不是惹事嘛?栾黡是故元帅之子,卿大夫们看在故元帅的份上,人人都避让栾黡三尺。而范匄才华横溢,其祖先范文子、范武子深受国人敬仰,你怎么能对着士匄之女、栾黡之妻面露鄙视的神情呢?而且是在大街上,在我家门槛上?”
智娇边走边回答:“栾祁姐姐不正经。酒席之上,她与自己的家宰(管家)眉来眼去。她好歹是一个贵族,怎能与低贱的家奴如此毫无顾忌?”
赵武不满的抱怨:“别人的家事你少管,爱情,能弥平一切身份、等级差异。”
智娇勃然大怒:“夫主,你说的是什么话?栾军将常年出征在外,自家男人在外为家族争取荣誉的时候,身为贵族女子不操心养育孩子,管理家务,经营家族产业,却像女阁内卑贱的妓女一样搔头弄姿,与下人私通,这那是爱情,是奸情。身为贵族,做事像个妓女,也值得称道吗?论起来,栾黡上前线的时间还不如夫主,若是妾身耐不住寂寞,也去与家臣、家奴私通,你该怎么说?”
赵武这时显露出自己的双重标准,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轻描淡写的说:“我会宰了你!”
智娇跺脚回答:“就是,真不知范匄怎么教导他女儿的,自己夫主在外努力为家族扩充势力,那男人如此努力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自家儿子有个更幸福的环境,掌握更强有力的权柄?栾祁这是昏了头,我们在席上谈起治家策略,她不想着亲家,不想着为自己的儿子积累产业,只想着把栾家的钱财搬到亲生父亲家中。这女子已经寡廉鲜耻了,无论怎么劝解都劝说不听,不管明示暗示,全然无用。”
赵武皱着眉头说:“君子不谈人的过错!你怎能当面指责她呢?今天你在酒席上看到的一切,禁止与别人交谈。晋国卿大夫之间,你死我活的事情还少吗?类似的家常里短,怎敢胡乱散布呢?还嫌家族之间的争斗不够血淋淋?”
智娇愣了一下,鞠了一躬,惭愧的回答:“妾身狂妄了!这几年夫君走的顺利,以至于妾身忘乎所以,竟然在府门口对别人露出讥笑的神情………这是妾身的错啊!”
赵武下了严令:“从今以后,你只许与韩氏的女眷交往,不准再接待其他家族女性。韩氏与我休戚与共,无忌哥与阿起哥家中的女人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无论你在她们面前是哭是骂,她们绝不会泄露给别人,与她们交往,你赢得一个轻松,我赢得一个放心。今天的守门人是谁?”
智娇不肯说,赵武招手叫过院中的武士首领,下令:“从今往后谨守门户,禁止别人随意出入府中,除韩氏家眷外,若将外人放进府中,你们自己去找师修领罪。”
智娇不满的嘟囔:“我智家的人也不准进吗?”
赵武回答:“你要见智家的人,可以去智家,但我家的院子只招待韩氏。”
智娇不敢再说,她又鞠一躬,询问:“夫君又要出征,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赵武答:“我在家中停留一晚,明日一早动身。”
第二天,韩氏赞助的一千弓手到了,赵武再不敢耽搁,他当晚便领着这一千弓手,从国都动身赶往赵地。等赵武抵达赵地,师偃已做好出征的准备。赵武稍适停留后,在家族太庙中祭告了祖先,立刻领着家族武装开拔。
此时,国君已经结束了冗长的盟会,带领大军回国。经过魏地的时候,他得到了令狐颉去世的消息,立刻决定提拔自己的心腹候奄张老为新军佐,同时决定赵武顺升新军将。
张老名叫“老”,他是解张之子,故名“张老”。张老在厉公时期已经是大夫了,但对于这项任命,张老推辞说:“臣不如魏绛,魏绛的智谋足以使他担当大事,他的仁德足以使他忠心利国,他的勇气足以使他执法不阿,他的学识足以使他不败坏他先人的职位,如果魏绛居于卿位,晋国内外必然心服。况且在鸡丘(泽)之会期间,魏绛忠实履行职责而言辞和顺,这样的功劳,不可不赏啊!”
悼公五次任命,张老都坚决不受。于是,悼公便任命张老为司马(军法官),提拔魏绛为新军佐。这样一来,魏家人仍然在八卿中占据一席。而原来的候奄张老升任中军司马,士燮族弟士富则接任张老的候奄(后勤装备部部长)一职。
回国之后,悼公祭告太庙,向祖先宣布自己重新取得了霸主的地位。按规则,他要在太庙犒劳首功之臣,但这次悼公犒劳的不是元帅韩厥,也不是出主意修筑虎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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