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明白!”听到老大这么说,老马也不问了,立刻遵命行事去了。
公孙泽的命令不止引来了老马,同样吸引了一直站在一边的独自沉默的周凌阳的注意力。他走到公孙泽的身边,关心地问道,“阿泽,你发现什么了吗?”
看到周凌阳过来,公孙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对自己的老同学笑了笑,答道,“我和检察官现在怀疑这座人工湖下面有古怪,检察官说,湖水下面很可能有一个秘密空间,而我现在要找这个空间的入口。”
“秘密空间?”周凌阳微微一愣,往包正那边看了一眼,正看到包正笑嘻嘻地朝这边走过来。
周凌阳对着包正笑了笑,转过身对公孙泽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检察官的意思是,这是个人工湖,而修建人工湖之前,可以在湖底挖一个空间,建造一个秘密的工事,就好像军事上经常修建的防空洞那样。”
看到公孙泽认同地点头,周凌阳微笑着看了看远处的湖面,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么大一片湖水,如果底下真的有工事的话,面积绝对不小,也许能藏下一个营的军队也说不定。”
“一个营?”公孙泽心中一凛,“那不就是四百多人?”
周凌阳也皱紧了眉头,关切地说道,“这样看来你们一定会人手不足,要不我立刻去给军区打电话,让他们调两个营的人来协助你?”
公孙泽还没有回答,却听见包正在他的身后微笑着答道,“不必麻烦军方的兄弟们了,仙空岛是白玉堂的地盘,而白玉堂虽然很有钱,却也没必要养这么多军队替他办事。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多人手,之前就不必亲自去抢银行,扰乱德城的时候也不需要借助那些小混混的力量了。所以我判断,这个地下老鼠洞的面积不会很大,而入口也很可能并不在湖边,为了掩人耳目,很可能是安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周围有某些不显眼的东西加以掩护。”
说罢,包正拍了拍公孙泽的肩膀,笑着说道,“探长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公孙泽点了点头,又对周凌阳抱歉地笑了笑,便跟上了包正的脚步。周凌阳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微微一笑,也跟随而去。
包正沿着湖岸走了大约两百米,突然转过身,向远离湖面的地方又走了大约一百米,突然停下。公孙泽跟随而至,站在包正身边,定睛观看。在他们面前有一人多高的白色雕塑,雕刻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女神的面部表情十分美丽安详。
周凌阳慢慢来到公孙泽身边,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圣洁的智慧女神,微笑着对公孙泽说道,“阿泽,检察官是让我们来欣赏雕塑吗?”
公孙泽皱了皱眉,转头看了包正一眼,却发现包正正双眼盯着雕塑下方的地面。公孙泽顺着包正的目光看去,突然微微一愣,“包正,你在看——”
包正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捏了一小撮沙土,递给公孙泽,问道,“探长哥,你能看出什么来?”
公孙泽用两根手指捏住那块沙土,在手心里慢慢捻开,眉头渐渐从纠结变的舒展,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抹惊喜,“这土是干的!”
“没错!”包正大喊一声,声音中满含兴奋,“湖边潮湿,沙土都是湿润的,常年不干。而这个雕塑下方的沙土却与众不同,非常干燥!这说明这里常年通风,有风吹过,所以才会把沙土吹干。这里,就是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就在检察官和探长哥尽最大的努力探寻展超下落的时候,身处牢狱之中的展超却对此毫不知情。自从前一天白玉堂用空包弹假意射杀韩追之后不久,展超和韩追就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从那间阴森恐怖的刑房搬出来,回到了一间相对舒适很多的屋子,同时,白玉堂还派了一个专业医生帮韩追治疗,让他身上的伤口不至于化脓发炎。虽然韩追依旧昏迷不醒,却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所有这些治疗都是当着展超的面进行的,而在治疗完成,医生宣布韩追不再有生命危险以后,白玉堂就派人把展超押回了最初关押他的那个房间。展超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白玉堂是故意让他看着医生治疗韩追一样。白玉堂的目的展超不知道,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正因为白玉堂这样的安排才让他安心了不少,起码现在他不必担忧表哥会因为伤口恶化而死去。
再次被押回最初的房间,再次恢复独自一人的时候,备受折磨的展超也终于可以冷静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了。从一开始表哥被绑架,到白玉堂在面摊用表哥的安危逼他来仙空岛,一步步走到现在,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密,一下子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而现在细细想来,展超发现他对白玉堂的这个人的看法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白玉堂是一个贼,跟警方针锋相对,立场不同。而仙空岛地牢里发生的一切也印证了,白玉堂的所作所为的确十恶不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展超在下这个结论的时候却总是想起白玉堂用枪指着表哥的那一幕。那把枪里并没有真的子弹,所以白玉堂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表哥,而是逼迫自己说出那个所谓的密码。可是,虽然展超当时因为被那声枪响刺激的几乎崩溃,视线也因为眼泪模糊而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但是他的耳朵却分明听到了白玉堂的那句话。白玉堂对一个神秘人说,他知道展超并不清楚密码的存在。
白玉堂既然明知道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密码,那么他一开始的逼供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有,白玉堂当时是在对谁说话?那个扬言会杀了自己的神秘人难道就是白玉堂的幕后主使?如果真的是这样,白玉堂对那个神秘人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从那句简单的对话上可以听出,这两个人好像并不是一条心,他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好像这种平衡很脆弱,很容易被某些事情打破。
“白玉堂——”展超揉了揉酸痛的额头,目光忧虑地望着灰蒙蒙的窗口,这个复杂的贼,每当他以为他已经认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却总会在下一刻因为那人的行为而动摇自己的看法。白玉堂,你究竟个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门闩转动,展超的目光敏锐地望向门口。房门打开,英俊挺拔,白衣翩翩,来人正是那个让展超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白玉堂。展超微微皱眉,立刻将目光移开,并不搭理这个道貌岸然的不速之客。
白玉堂迈步进屋,关好房门,又将捧在左手的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之后慢慢走到展超面前,凝视着蹲坐在地板上的展超,一言不发。敌不动我不动,展超双眼直视着前方的地板,就好像白玉堂根本不存在一样,脸上面无表情。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白玉堂先破了功。他皱了皱眉,往前迈了一步,双脚踩进了展超的势力范围。受到冒犯的展超立刻炸毛,他猛然抬头,用挑衅的目光狠狠盯着白玉堂的脸。
白玉堂的目光却很平静,他盯着展超看了半晌,突然蹲了下来。两个人视线相平,白玉堂突然微微勾起了嘴角,长臂一伸,手掌抚上了展超的头发。展超一直严阵以待,当然反应及时,白玉堂的手臂被展超一掌挡在头顶。展超因为吃了麻醉药浑身无力,如果白玉堂非要强行碰触展超的身体,展超也只能无奈挣扎。然而白玉堂却没有这样做,展超的格挡起到了作用,看了看展超柔软的头发,白玉堂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
“还在生气吗,展探员?”白玉堂微笑着盯着展超的眼睛。
展超依然不理睬白玉堂,别过脸继续盯着地面。
白玉堂无奈地笑了笑,耐心地说道,“就算赌气也要吃东西吧?我给你带来了糖醋鱼和苹果派,我想你应该喜欢吃的,是吧?”
展超并没有改变盯着地面的姿势,但是白玉堂一直盯着展超的脸,自然不会错过他微微皱了一下的眉头。嘴角含笑,白玉堂将托盘从小几上拿到身前,递到展超的面前,笑道,“怎么,不敢吃?怕我下毒害你啊?”
展超猛然转过头,瞪着白玉堂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又不是没干过?”
白玉堂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没错,在这方面我的确是有前科,你不相信我也情有可原。”
说罢,白玉堂叹了口气,作势要把托盘扔到一边,刚要扔掉的时候,展超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噜地响了几声。白玉堂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他转头看了展超一眼,后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以的红晕。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饿得发蔫的小警察,白玉堂微微一笑,决定还是放过他好了。打开托盘,鱼肉炸的金黄,浇上脆亮的酱汁,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在鱼盘的旁边,是一块色泽焦黄,甜香诱人的点心,派皮酥脆,洁白的苹果肉在派心中若隐若现。除了这两道菜以外,餐盘上还有一碗香气四溢的白米饭,晶莹剔透的米粒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洁白细腻,诱人食欲。如果不是正处在跟死敌对峙的状态下,平时的展超面对这种美食是一定会流口水的。展超皱紧了眉头,努力压抑着腹中饥饿难忍的感觉,继续低下头装死。
白玉堂看他这幅样子心里突然有点生气,却不知道是生展超的气还是在气自己。他将托盘往展超面前的地面上一放,冷冷地说道,“吃的我给你放这里了,吃不吃随你。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想给你下毒的话会有一万种办法都可以成功,你吃不吃都是一样的。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现在这种处境下,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听见白玉堂的话,展超突然抬起头,斜着眼盯了白玉堂一眼,圆溜溜的眼睛好像一只紧盯着老鼠的猫。白玉堂突然有点身为老鼠的自觉,下意识地就想摸自己的脖子。可以想象这一天以来的经历已经让面前这个小警察恨死自己了,如果他真的是只猫,而白玉堂真的是一只老鼠的话,白玉堂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