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这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副懒骨头。
“再次,老兔子杀过我两次了,我都没死成。这次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啦。”夕月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否则太对不起他的大恩大德了。”
鼬走过出,在床边坐下。
“第一次是九尾事件的时候。他在背后渡了我一些负面的查克拉,和四代空间去别地打了。我借着这手链的力量活下来。”夕月扬了扬左腕,“然后九尾被他从漩涡鸣人的母亲身体里面解印出来放到木叶作威作福,我赶去只救下了四代夫妇的灵魂。他一路看着,期待我能为他所用放了我一命。漩涡鸣人成了九尾人柱力,后来成了我弟弟。有疑问么?”
鼬摇了摇头。
夕月羡慕地看着鼬,高智商就是优秀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讲得不清不楚的。
“第二次就是那时候了。”夕月双目紧闭,“我无法阻止一个家族的走向,只是希望能救你和你的家人。至少让你不要那么难过……”夕月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也有想过他会去现场,只是没想到先遇到佐助,他捅了我一刀,直插心脏。我怀疑过是他控制了佐助或是那个根本不是佐助,但是都被排除了。此事有待查证。然后就遇到你了,你因为他的缘故,对我和佐助用月读。我的记忆被封印了。后来差点被围剿而死。这样能不能明白?”
夕月弄反了两件事情的先后顺序,因为夕月无法对鼬说“我也不清楚斑为什么又一次地放过了我”,那样无疑是将自己放得离鼬越来越远。鼬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不过他早想好了怎么回答。
鼬皱着眉头,似在思索,“我没注意到你受伤了。”
夕月一想,翻过身来,将衣襟扯开,露出左胸口,“我也很奇怪,当时并无异样,不痛也没流血。但是中月读之后一直在痛,无法消除。以佐助当时的身手,绝对做不出来如此精准的伤口。”
鼬看了一眼,长长的一条,粉色的疤痕静静卧在白皙的胸口,显现出奇异的美感。鼬转开了眼,“我想让你远离的。”
夕月点点头,“所以你对我那么狠,而我不怪你。”
鼬又道,“斑没有出手。”
夕月还是闭着眼,“我总觉得那夜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所遗漏的。可惜我就算解开了封印也没能知道。”
鼬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的计划?”
夕月哼哼两声,“王对王,兵对兵。”
鼬点点头,“我会配合。”
夕月将枕头扔开,“治眼睛。”
鼬一滞,“万花筒造成的损伤无法治愈。”
“你怎么就肯定了?”夕月气愤。
“你怎么就肯定了?”鼬淡淡地重复。
“……”夕月知道自己是个笨蛋。
“封印了你的记忆的,是你自己?”鼬不理他。
“啊,我得留在木叶。”夕月将自己往被子里塞。
“你……不必如此对我。”
“……”夕月沉默良久,才瓮声瓮气地说,“否则的话,就没有今日的生日礼物了。”
鼬转头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
夕月将被子卷起来,把自己裹成一只茧,“啊,我知道的。”
鼬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走。”
夕月似乎是想了想,“鼬。”
鼬已走到了桌边,停住,“嗯。”
夕月的声音带了些飘忽,“若我要杀掉佐助,你会杀了我吗?”
鼬看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会。”
夕月似在惨惨地笑,“我也是。”
鼬心中纷乱一团,拿着录像带,走到门边,开门,轻声道,“……对不起。”关门,离开。
夕月心中痛不可挡,几欲窒息。
第二天,鬼鲛早早在楼下吃早点。见鼬下了楼,似乎精神不好。
“鼬桑,今天……”
鼬打断他的话,“早餐后,前往下个任务地点。”
鬼鲛想说什么,却见夕月从楼上下来了,眼睛肿肿的。
“宇佐见大人,您没睡好吗?”旁边一侍者关心地问。
夕月摆摆手,见鼬和鬼鲛坐在一起,顿时心中一团火,“鼬你非得要和他一起吗?”
鬼鲛听这话说的,心想,鼬的恋人怎么这么爱吃醋啊。
鼬对夕月点点头,“早,昨天谢谢了。”
夕月嘟起嘴,“我也想和你们一起……”
鼬断然拒绝,“不行。”
鬼鲛无所谓地继续吃东西,反正和自己无关。
夕月粉委屈地走过来,“可是我怕你不会照顾自己……”
鼬嘴角一抽,“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鬼鲛想,二人还是可以的嘛。
夕月看了一会鼬,淡定地招侍者过来,翻开账单,“这是二位消费的费用,请过目。”将账单递给鬼鲛,“本店概不赊欠。”
鬼鲛一看单子上的数字,又觉得这个搭档不怎么样了。
二人走后很久,夕月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我杀掉佐助可以救下你,可你那么爱他。但是无论他怎么选择,我都没办法看着你去死。
不过你若是杀掉鸣人,你就没有未来了。因为他一死,这世界就没有未来了。
你要给他一个光辉的未来,我则要保证你有未来。
******
鬼鲛甩掉鲛肌上的血迹,回身对鼬说,“鼬桑,接下来怎么办?”
鼬静静站着,没有反应。
鬼鲛想这个人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啊,“鼬……桑?”
鼬抬起头来,看着鬼鲛淡淡地说,“回去吧。”
鬼鲛将鲛肌扛到肩膀上,心想,回去是回哪里去?水风舞还是晓?
鼬自顾自地转身走了,鬼鲛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鼬和夕月交谈之后又看完了那些录像,心绪着实有些复杂。
佐助一点点长大,但是那眼神,分明是不再相信任何人了。若不是宵风和卡卡西偶尔去看看他,他还……
我的所作所为,对他产生了那么大的伤害啊。
那么,宵风,你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看待佐助呢?
鼬无法认同夕月的“你有一点喜欢我但是很爱佐助”的话,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鼬记得他们最初见面是在四岁的时候,在战场上。接着就是道谢时,那个人哭得很惨。自己有了弟弟。上学时期一样天才,一样早慧。毕业后他没出任务,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然后自己开眼,进暗部,忙得不可开交,能见他的次数少得可怜。再然后就是灭族的魔魅时刻。三年后见面,他还是……
那个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小时候漂亮乖巧,更不像自己那么冷淡,母亲大人不止一次地说“啊啊要是鼬也这么可爱就好了”。自己那时候这么想的呢?嗯,不屑地走开了,那个家伙才不是什么乖小孩。在学校也受欢迎,不仅仅是因为好看的外表时时笑脸,还有优秀的表现,而自己则是看到他什么了呢?嗯,远远超出实际年龄的睿智。他有时说话颠三倒四,自己都迷迷糊糊;有时又语出惊人,饱含人生哲理。
奇奇怪怪的人,却能给自己一种“他懂得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佐助不曾给过自己,止水不曾给过自己,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给过自己。
暗部时期有几次任务回来,见他坐在房顶唱歌。
他见了自己就抹抹眼睛对自己笑,可那笑容悲凉得让人不忍心再看。
听不懂的词,不过曲子优雅悲伤,总觉得他的歌里面充满宿命的感觉。
然后他再一次对着自己泣不成声,就确定了他的喜欢,类似于一种带着理解的崇拜。
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感觉,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厌恶,就是那种“啊,他果然喜欢我”的认定一样的想法。只是将猜测证实了。
所以灭族之夜在月读里那样对他了。真正是逢魔了一样暴虐。
可是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留下来照顾佐助了。这也是事实。
最近一次会面,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那次,反过来关心自己的状况。
喜欢,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鼬即使有疑问,也没有问夕月。下意识地认为,那个喜欢自己的人不会伤害自己。
那时候,有斑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想告诉他也告诉自己:你们两个没有未来的。
自己没有未来。
但是佐助不可以。
——喜欢自己的人不会伤害自己,那么会不会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呢?
佐助……终究是不同的。
已经决定了的道路,就绝对不后悔。
鼬抬起头望向木叶的方向。
佐助。
哥哥来背负宇智波所有的罪孽和丑恶,只愿你能前程似锦,尘世安幸。
佐助。
你会有可并肩战斗的同伴,会有能生死相随的爱人;你会成为木叶的英雄,会长成忍界的至尊;你会忘记哥哥曾给过你的憎恨和痛苦,会行走在阳光下享受和平美好的生活……
佐助。
这就是哥哥给你的未来。
龙隐
夕月坐在台阶上,接过水门递过来的茶,欣赏似地闻了闻茶香,又随手放下了。
水门站在阶前,知道这人只喜欢茶的香味,但是不喝茶。走上前来,坐在夕月旁边,“夕月,你在想什么?”
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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