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的脑子还活着,就足够了。蓝染。”他最后这句‘蓝染’,模仿了蓝染本人的语气,又轻柔,又缓慢,还带点儿冷淡的客气……可惜他的音质偏窄细,模仿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面具男本以为都说到这地步了,蓝染一定会面色大变……但蓝染还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用让他嫉妒不已的好嗓子柔和的道:“我也看不起技术开发局那些脑神经接错线的家伙。不过我也说真的吧,涅茧利有的是从大脑里提取信息的办法,但他都没对我用……因为他毕竟是个科学家,比你懂行多了。我该怎么向外行人解释这一点呢,有点苦恼啊。”蓝染皱了皱眉:“你就这样来理解好了:我的大脑是一个保险柜,我将有用的资料都存在了里面,如果是我自己取用,那就等于输对了密码……但若有人想使用暴力拆解,很不巧,我在里面至少埋下了三处炸药,不但会将我自己炸到支离破碎,而且用精神力与我大脑连线的人,也会受到点小小的影响……”
想到自家那个能用精神力读取他人大脑记忆的人,会因此而受到反噬,面具男下意识问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蓝染道:“放心,死不了人。大概因为丘脑、大脑功能的紊乱,会导致感知、思维、情感、行为等多个方面持续出现异常,不能保证完全痊愈……”
面具男的白脸黑了:“说简单点。”
蓝染笑笑:“就是精神病。”
……这尼玛是够简单了。
面具男再次面色不善的看蓝染,后者立即道:“你可以赌一赌你们的运气……或许你们的精神力擅长者非常的强悍,我设置的小花招对他无效也说不定。”
这一次面具男还没答话,那两个同伴先喊起来了:“阿贝尔,不要试!运气从来不在我们这边……赌运的事一辈子都最好不要做一件!”
似乎‘运气’这两字也让戴面具的阿贝尔犹豫了很久,以他善妒又自傲的个性,竟然没敢接蓝染的话茬……可想而知,他们所谓的‘运气不好’,已经不好到多么可悲的地步了。
脸色变换了数次,阿贝尔终于下定决心,放低姿态,脸上扯起了一丝僵硬的笑容:“好吧,蓝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计划……不过,你一个就足够了,我们的结界带不了第二个常世的人去。”
蓝染知道他在骗人。这个阿贝尔只是想把重伤将死的银抛在这里自生自灭,也不想给他带回去一个有力的帮手。不过虽然看出了这点,但并没有拆穿。蓝染在心里笑了笑:第一,他本就没想过把银带去……以银的智商,脱险后该怎么做,不用他来教;第二,谁说身边没有帮手,我蓝染惣右介就掀不起风浪?以往崩玉在手,不管敌人是谁,都轻松得紧,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才有乐趣……失去了崩玉,只不过把我的等级与你们拉平了些许而已。意识不到这一点,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人……真好玩。
当然阿贝尔也不是真心请蓝染加入他们的组织的……他放低了姿态,客客气气的对蓝染说话,但结果还是要把蓝染带走。如果蓝染敢拒绝,他当然要继续诉诸武力。等人到了他们的地盘,还怕玩出什么花样吗?这蓝染似乎是个上道的人,他如果不想遭罪,就不会做没用的事。
蓝染没有看倒在地上的银一眼,在阿贝尔防备的目光下,转身往那四个人所在的方位走。十几步的路程,两人迅速交换了几句意见。
“我看不到你们说的‘结界’,发动的时候,需要我做什么么?”
“不需要,我们会护着你的,白光亮起五秒后,你会感到一些撕扯力,但不会太痛,忍着不要动。”
“恩。这种传送通道,随时随地都能打开么?”
“别开玩笑了,五个‘君主’级别的废了三成修为,联手跑到常世来找你,下了这么大本钱的东西,你以为会很容易?”
“君主级别,又是什么概念?你们那里,有多少这样的高手?”
“每个达到君主级别的人,都会额外掌握一种‘力量’,解放后的实力,要强过你们尸魂界最强的队长。加上我们五个,一共有七位君主。”
“七个山本元柳斋重国?呵呵,这可真是有点吓人啊。”
面具男的脸色迅速惭愧了一下:“不,不算山本总队长……大概我们最强的君主,和山本元柳斋重国差不多吧……其他人要强过你们武斗派的队长。你也看到了,没解放的情况下,我们每个人都和市丸银不相上下,但是我刚才解放的姿态,即使市丸银是全盛状态,也不会是对手。”
蓝染发出了一个模糊的‘恩’的音节,也不知是否赞同了这种说法。很快,他与阿贝尔一起走到了其他四人中间。
“蓝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这就要动身了。”
“走吧。”
蓝染很快应道。
大概就像是一般现世的人也看不到尸魂界的穿界门一样的道理吧,虽然看不见他们的‘术’如何成型,但灵力的波动和引起的耳鸣,都证实了确实某一种力量在涌动着。等候了约三分钟,其中一个男的将身子探了探,露出放心的神色:“可以了,出发。”他的身形率先在蓝染面前消失。阿贝尔在耳边嘱咐:“注意他们的路线……我们的‘门’和你们的穿界门不一样,是有看门‘狗’的,你千万不要踏到他们的爪子上,那问题会变严重的。”蓝染还是付之一笑。说话间,第二个人也拖着昏迷的同伴消失了。
阿贝尔对着蓝染做出了‘请’的手势,蓝染向那‘门’所在的位置迈出了第一步。
他们的身后是沙沙落地的雨点,还有清风吹过树梢的扑簌声。
雨滴打湿了市丸银的全身,深红色的全身,渐渐被冲洗得露出了衣服和皮肤的本色,那绽开的服装裂纹间,裸出的身体上横七竖八布满了各种伤痕。体温大概已经低到了极致,因为雨点落在脸上时,已经感觉不到冷意了。
已经指挥不了四肢了。
也睁不开眼再目送他离去了。
可是这一刻,那一度坏掉的时光又开始走动了。
曾经以为回过头就可以看到的过去开始模糊,真实的反像是谎言一样虚幻的东西逐渐清晰。
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对谁低头……又或者只是不想再一次承受护不住想护之人的无力……从完全不符合自己个性的拼命燃烧的那一刻起,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心火燃起的理由。那一刻,乱菊的事情,尸魂界的事情,朋友和敌人,爱与仇恨,所有曾以为非常在意,会为了这些去死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最终只剩下了或许一开始就存在于意识深处的唯一。
“蓝染……队长。”
风中,雨中,传来了微弱的断续声音。
被这样呼唤的男人上身微倾,整个背部的线条非常优雅安闲,但是这份气定神闲却因丝毫没有为这雨景……这微弱却沉重的呼声动摇,而显得十分残酷。然站在蓝染背后监视的阿贝尔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倾身垂落的发丝下,那些如泪水般滑落的雨水,不断顺着双颊滴到襟上,淡漠的唇角却勾起了掩不住的笑意。
蓝染的身子顿了顿,迈出了第二步。
“请等着我……一定会再次跟上去……你的身边。”
阿贝尔回头看向市丸银倒地的位置,犹豫了一下,蓝染则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微笑道:“没时间做多余的事了,我们走。”随即,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门’的那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我燃这篇文的最开始想到的萌的浑身发抖的场景写出来了灭哈哈哈哈!!!
终于重新叫出口‘蓝染队长’了灭哈哈!
终于在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的时候,是真心要跟随蓝染了灭哈哈哈!!!
老夫满意了!
☆、17:
如果那时能顺利杀掉蓝染就好了,至少所有的背叛都有了意义,对尸魂界曾经的同袍们是这样,对自己也是,或许对蓝染……也一样。
那么一连串无暇回顾、整理的突发事件接踵而来,将人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没想到的是,事情在画了一个大圆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醒来后的一瞬间迷茫消失后,市丸银很快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的,并且要争分夺秒的去做,他一改往日那有些散漫的轻佻作风,伸手攥住了离得最近的朽木队长的衣袖,对着那冷冰冰的俊美容颜抬起了头。
市丸银慢慢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腥红的眸子,那里面有些光像是银灰色的钻石在闪烁,一种诗意的残忍意味从那艳丽的色泽里跳跃。他省略了很多寒暄和询问,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怀疑,不去问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他直截了当的对着这个平素关系一直很恶劣的队长说道:
“我要见总队长。”
朽木白哉也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很好,总队长也要见你。跟我来。”
总共也只有这两句话,刚醒过来的市丸银跟着五位队长一起离开了四番队,正午的阳光照到院子里那些不知名的花瓣上,他的身子晃了晃。
终于又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身边是熟悉的人,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不好的,就像是那一度坏掉的时光又开始走动了。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那个只为了仇恨活着的市丸银,在向蓝染举刀之后,就已死去。不管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现在这个活着的市丸银,是因蓝染的愿望,借助了崩玉的力量而重生。他与蓝染的这笔账早就错综复杂的谁也算不清了,可是当蓝染亲口承认了这些,并抚平了他的眼帘,以被封印了全部灵压的微弱之身,似往常那样站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