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君棠的话音,在心底升起,虽然冰冷,却让九娘忽然觉得,或许,季君棠,注定这辈子是她的救星,只要她活着,她就能改变她的命运,让她有一天可以永远地脱离墨家……
当君棠抱着菀清来到了医馆之时,看见的却是紧闭的医馆大门,微微迟疑了一下,容长丰会不会躲在这里呢?可是一想到菀清说过,这程元之是东晴镇上唯一的大夫,不禁咬了咬牙,走近了医馆大门,菀清,能救你的目前只有他了,无论如何,我要为你赌这一赌!
“程元之!开门!开门!”君棠用脚踢着医馆大门,“程元之!开门!”
“是季君棠!”医馆中的容长丰狠狠咬紧了牙,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个诡异的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连东晴镇家法都收不了你,看来只有用子弹收你!”说着,容长丰摸出了手枪,紧紧贴在了医馆门后,左手手指缓缓抽动了门栓。
“哥哥,别!”容兰忽然冲了过来,按住了容长丰的手,猛烈地摇头,“别伤她……”
容长丰冰冷地摇头,“妹妹,你真的是无可救药啊,你明明知道,她活着,只会伤你,伤我,你为什么一定还要这样执着?”
“她伤我,是因为她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该死的不是她,是她心里那个女人!”容兰咬牙开口,却抬起了手,按在了门上,感受着君棠踢门引起的震动,君棠……真的好不容易,我与你,相距这么近……
“妹妹,醒醒好不好?”容长丰摇了摇头,“季君棠一天不死,她就像是你的梦魇一样,让你身陷在噩梦之中,永远都那么糊涂!”
“有她,怎么会是噩梦呢?”容兰靠在了门上,忍不住满眼都是泪光,君棠……我终于可以感觉到你的气息,近在咫尺。
“妹妹……”心疼地看着容兰,容长丰沉沉一叹,忽然狠狠咬牙,“她不死,不可能!”说完,门栓被拉开的瞬间,容兰还来不及拉住容长丰开门的动作,容长丰手中的手枪却已对准门外的君棠。
“你果然在这!”眸中或许有些惊色,可是君棠却是意料中的平静,“程元之人在哪里?”
“季君棠!你只用记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容长丰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可是手枪当中的子弹还没打出,一声枪响便已响了起来。
“君棠!”怀中的菀清挣起身子想要用身子为她挡住这一枪,却被君棠更用力地抱在了怀中,更是难以动弹。
“哥哥……哥哥……”手枪坠地,血从容长丰手腕滴落,容兰骇然看着手背中枪的容长丰,惊呆了双眼。
容长丰侧眼一瞧医馆之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军队,当带兵的中年男子映入了眼中,容长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季……季家老沈!”
“今日死的恐怕是你!”君棠顺势捡起了地上的手枪,瞄准了容长丰,“容城,或许该换个主人,由爸来做,或许更适合!”
“君棠,不要!”容兰挡在了容长丰面前,凄凉地开口,“求你,不要!”
“容兰……”君棠正色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从不留对我有威胁的人活着这个世上!”
突然双腿跪地,容兰抬手紧紧抓住君棠的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那你先开枪,把我杀了,这样一来,我也就不会痛苦了。”
第三十二章.安然
“君少,你没事吧?”老沈急匆匆地带着小兵围了过来,冷冷一瞪容长丰,“看来那封信说的不错,你果真在追杀君少!容督军,你该明白,季、容两家如果结仇了,最大的得益者是谁?”
老沈的话,君棠也听懂了,将手枪从容兰手中抽了出来,转头看向了老沈,“我没事,老沈,叫几个兵把他们送出东晴镇,一小时后,如果还在这里发现他们,全部毙了!”
“君棠……”容兰不禁抬手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走!”君棠别过了头去,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只见老沈吩咐了十个小兵将容长丰与容兰围了起来,“容督军,容小姐,该回容城了。”
容兰伸手握住容长丰的伤口,深深瞧了君棠一眼,扯了扯满脸不甘的容长丰,“哥哥,我们回家吧。”
“季君棠,我们还会见面的!”容长丰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悻悻地跟着十个小兵离开了东晴镇。
“老沈。”君棠抱紧了怀中的菀清,“随军的医官有没有来?”
老沈点了点头,“自从接到信,知道君少你出了事,督军就吩咐了医官跟我趁夜照着书信上的地图赶了来。”
“菀清,这一次,你真的没事了。”君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们回杜家给你治伤!”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君棠目光在医馆门外一看,冷冷说了句,“把这里烧了!”
“是!君少!”老沈点头,吩咐剩下了几个小兵放火烧屋。
“君……”菀清紧紧皱眉,君棠却不容她多说话,“程元之跟容长丰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只是烧屋逼他离开而已,我没有杀人。”
眉头一舒,菀清虚弱地靠在了君棠怀中。
远远地瞧见了自己的屋子被烧,程元之只能拉住今天陪他一起出去看君棠被公审的樱子,示意她不要现身。
“可是……藤木先生你的实验成果还在屋里!”樱子不免觉得格外遗憾。
程元之紧紧咬牙,只是摇头,季君棠,你毁了我这些年的成果,我会让东晴镇成为你的坟墓的!
当君棠将菀清抱回了杜家酒庄,医官小凯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杜家。
在菀清的房间中,小凯看了看菀清胸口处的伤口,只是给菀清打了一针盘尼西林,从药箱中取出了止血药粉、酒精和干净纱布,交给了一边的丫鬟,“用酒精消毒后,给她敷上药粉,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抬眼看着君棠,小凯摇了摇头,“君少,看来你伤得比这位姑娘还要重。”
“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给我上药,给我几片镇痛片就是。”君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着老沈开了口,“老沈,可带了我的干净衣物,总穿别人的衣物,我觉得很不舒服。”
“君少放心,肯定是带了,等小凯为君少上好了药,直接换了就是。”老沈点了点头。
君棠深深看了菀清一眼,应了一声老沈,带着小凯跟老沈走了出去,“这里就让丫鬟给她上药吧。”
君棠上了药后,服下一片镇痛药。老沈将干净的军装放在了屋中,吩咐小兵给君棠打了一盆热水,拉着小凯退出了房间。
换下了衣物,君棠穿上了鸦蓝色的军装,扣紧了皮带,君棠摸上了腰上的枪囊,那手枪冰冷的触感,让君棠的心微微有些安然。
“君少,督军可能明日便会到达东晴镇,你可要记得修下头发。”老沈忍不住开口。
君棠看着镜中的自己,提起了剪刀,将几缕长得快的头发微微剪了剪,爸,你这次赶来救我,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吗?心里冷暖交杂,君棠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转过了身去,将桌上的军帽戴上了头,君棠打开了门,对着小凯说,“小凯,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如果带的盘尼西林足够的话,看看能不能救他。”
“要用到盘尼西林?”
“嗯,杜家大少爷被细菌感染,一直不死不活的。”君棠皱起了眉头,“其实这感染,也有些蹊跷,如果可以治好杜家大少爷,相信可以问出点事情来。”
“君少的意思,我懂了。”小凯点了点头,问了丫鬟大少爷的屋子所在,往大少爷的房间走了过去。
老沈忧心地看着君棠,“这些日子,君少受了不少苦吧?”
君棠摇了摇头,“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只是……”君棠若有所思地抬眼看着东晴镇的天空,“我总觉得这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忽然想到了什么,君棠转头看着老沈,“对了,究竟是谁向爸送的书信?”
老沈想了想,“那信上面没有留落款,只是画了图,说了你有危险,不知道是什么人。”
君棠微微沉吟,究竟是什么人送的信呢?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吸引爸来东晴镇?
“君少,我听说……你在这里杀了杜家的二少爷?”老沈有些迟疑地开口,“这杜家住着,真的安全吗?”
君棠倦然一笑,“我是杀了人,但是我保证,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君少……”老沈轻轻一叹,“不如我多叫些人守在杜家,这样一来,君少也安全些。”
“不必了。”君棠冷冷一笑,“如果真的想要杀我,就算你放一千个人在我身边,一样拦不住一颗报复的心,何必劳师动众呢?”
老沈点点头,虽然君少你不怕,但是,为了君少你的安全,我还是要多留点人手在杜家。
“老沈,我去看看杜菀清好些了没,你如果没事,就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连夜赶路,还是有些伤人。”
“君少……”老沈不敢相信地看着君棠,她若还是过去的季君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棠轻轻挥了挥手,过去那些从她身上散发的冷漠气息,似乎已不是那么浓郁。
老沈不由自主地一笑,点头退了下去。
君棠缓缓走进了菀清的屋子,看着床上已被包扎好的菀清,俯下了身去,为她轻轻拉了拉被角。
丫鬟们对着君棠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忍不住还是偷偷看了君棠一眼,现在穿着军装的君棠,当真是冷俊得让人觉得有些醉意。
转身将门关好,君棠急匆匆地坐倒在了菀清床边,皱着眉头看着菀清,“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很讨人厌!”
菀清却轻轻扯动嘴角,浅然一笑,“是吗?”呆呆看着君棠的面容,一身军装衬出的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
君棠伸出了手去,抚上了她的脸,“你还欠我件事没还我,你如果死了,我找谁去要?”
菀清的脸一红,“不……欠了,成不成?”
“不成!”话音一落,君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