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感觉到二力抗衡下心口不适,眉心一蹙,咬咬唇,不假思索运使她吸纳的那道从荒神禁地来的神力,直灌天之厉天灵而入。
姑姑叔叔根本没用到此道神力,娘对爹的封印竟然如此强。
殿外看不出卧房内的任何情形,只有后来渐渐散去的银光和黑色闇气值得欣喜,而雄浑的王气封印依旧强盛不减。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对视一眼,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松了松。封印结界无事,不管天之厉方才做了什么,至少并不是他出事。
缎君衡看向黑色十九:“去咎殃寝殿告知剑布衣,异变消失。”
正在此时,突来林将军洪亮雄浑的声音,
“见过缎相!”
缎君衡眸色一凝,转身望向立于高阶之下的灰色身影,当即化光行去。
“有何事?”
林将军看向现身的缎君衡,详细道:“有一名女子假借知道画像中人在何处寻到吾,却要求见王,并直言要见在此的蕴果谛魂大师,说有事告知。吾观其面色无惧,不似作假,不敢大意,特来请示缎相。”
缎君衡眸色若有所思一闪:“此人是何来历?”
林将军道:“她言我们皆失忆,纵告知地方和人名也无用,故未言。”
知晓他们失忆!女子!见蕴果谛魂,难道是佛乡之人?
缎君衡眸色一肃,“带吾去见她。”
“是你!”
“你是?”
他的口气似乎认识自己。 尔善多眸色微怔后急忙恢复平静,看着走近公堂之门的紫色身影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林将军刚要说话,缎君衡眸光一扫阻止,走近她身边意有所指道:“吾是异诞之脉之相。”
尔善多一怔,此人来便更好说话,当即看向他直言不讳道:“希望你直接带吾见天之厉和蕴果谛魂。”
缎君衡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错身她走至正座上坐下:“先说出你来自何处。吾自会衡量是否让你去见。”
尔善多拧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林将军,才又看向他:“你们没有记忆说了等于没说。”
“是谁告知你我们无记忆?” 缎君衡含笑的眸色倏然一冷,利目直射:“天王四护之一的尔善多,可是你的审座,矩业烽昙?”
尔善多一愕,眸色变了变,“你怎可能知道天佛原乡?”
“不止知道,”缎君衡眸色更利,沉声道:“厉族与天佛原乡尚有不共戴天之仇!”
尔善多眸色微诧,拧眉看向他:“天佛原乡和厉族此前并无接触,怎会有仇怨?”审座交代她见到里面之人言他们失忆,可并未说和厉族有仇,此人言语是何居心?
缎君衡微微垂眸,她的记忆也有问题,但她能寻到此处,掌心水晶骷髅头一闪,淡淡道:“说出是谁让你到此。”
尔善多看着他直言不讳:“相爷方才已说出。吾确实受审座之命,必须见到天之厉和地藏圣者蕴果谛魂,到时,定会知无不言。吾没有恶意,希望相爷能禀知天之厉。”
审座有记忆,而尔善多没有,蕴果谛魂之言,难道佛乡只有矩业烽昙有记忆?
缎君衡垂下的双眸凝重一闪,缓缓抬起望去,“可以,在此之前,你先见地藏王蕴果谛魂。”
尔善多微愕,她还以为此人会横加阻拦:“多谢相爷!”
缎君衡看向林将军:“此人交予吾,出了任何事由吾负责。”
王气结界的双天寝殿前,一阵紫光闪过,离开的紫色身影再次回归。
“蕴果谛魂,” 缎君衡直接走到他眼前:“审座矩业烽昙派尔善多寻你。”
蕴果谛魂一诧后,眸色微紧:“他怎会知晓吾到了此处?”
缎君衡直言不讳:“矩业烽昙有记忆,至于其他问题,你可问询尔善多,她没有记忆。”
蕴果谛魂皱了皱眉,矩业烽昙有记忆寻他,只怕是为天之佛之事。
“她在何处?见吾虽是私事,你若放心这里,不妨随吾同听,省下重复于你。”
缎君衡犹豫望向封印王气不稳的双天寝殿。
却不料,
“缎君衡,你去吧!”
“劫尘,咎殃!”缎君衡募得收回视线,诧异看向飞身而来的二人,“你们怎会如此快回醒?”
劫尘按剑凝重望着双天寝殿,“多谢你的药!”
咎殃恶狠狠瞪向剑布衣:“还有他的功力!”
说罢,眸色微平静了些,扫过三千:“再加她!”
缎君衡皱眉看着他们两个刻意嘱咐:“若发生什么事切记不可冲动!天之厉定不希望你们出事!”
劫尘和咎殃眸色微僵,颔首后,沉声道:“见了尔善多,让她带话给矩业烽昙,大嫂之仇,厉族与佛乡不死不休。”
缎君衡眸色凝住,未应亦未反对。
剑布衣眸底精光一闪,突然出声:“大师,吾是否可以和你们同去?”
“可以!”蕴果谛魂不假思索应道:“走吧!”
半晌后,三人同时降临缎君衡寝殿内。
“尔善多!”蕴果谛魂凝眸直接现身在她身前,开门见山道:“寻吾何事?”
这么快! 尔善多一诧后急从所坐之处起身,合十双掌:“见过地藏圣者!”
说罢扫过随他而来的二人,犹豫道:“审座命令,此事只能让你一人知晓。”
“直说便是,”蕴果谛魂拧眉看着她,现出丝微不可见的威严:“出了什么事,让矩业烽昙寻吾,与你无关。”
缎君衡补充道:“我们此时回避,你言出后,圣者亦会告知,何须浪费此时间。”
“这!”尔善多皱了皱眉,见蕴果谛魂眼中相同的意思,犹豫片刻才伸手入怀拿出不同时间传来的两道佛光法信,“请圣者一览后毁掉。”
蕴果谛魂接过两片萦绕佛光的竹叶,掌心一聚佛力,竹叶顿化成两张实纸黑字。
地藏圣者:
天之佛楼至韦驮生死始末。
……佛乡得知天之佛生子之事,造罪墙……天之佛畏罪离开佛乡……派吾调查……
血傀师告知……宙王作证为私欲造罪墙……血傀师……缉拿……异诞之脉杀孽……
按兵不动……共命栖执行五赦净驱天罚……自裁…胎藏五封莲……吾大错特错……失忆……一朵在佛乡深阙……吾自请罪。
矩业烽昙
曾经对共命栖的猜测,一字一字详细描述证实。
戮命自裁,血洒消散,他还抱有的那丝丝奢望竟是摧毁的一滴不剩!
蕴果谛魂眸色痛涩,眼前字迹突然变得模糊,手指僵硬冰冷一松,信纸飘飞落地。
缎君衡眸色微变,挥掌扫功,将落地的信纸吸到自己掌心。
上面写了些什么?
剑布衣走近,站在他身侧同看,看着看着,眸色突然闪过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胎藏五封莲存在!只是怎会在佛乡深阙?而且只有一朵?剩下的四朵在什么地方?
看完第一封,缎君衡将另一张信纸拿到蕴果谛魂面前,“这封你尚未看。”
蕴果谛魂阖眸压下心底痛意,才抬眸接过细看。
片刻后,
“血傀师已经被他擒住,正关押在佛乡……”
缎君衡凝眸拿过一看后,拧眉道:“是否要告诉天之厉?”
蕴果谛魂不答,冷肃看向尔善多:“矩业烽昙还有何事?”
尔善多一字一字详细道:“让吾见天之厉,告知他可为其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苍生之道,任何皆可。”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沉思半晌突然看向缎君衡,“复生之谋,吾有更完善的办法。”
缎君衡微诧:“何意?”
“我们去书房!”
尔善多微讶看着三人消失,只得静立等待。
一个时辰后,蕴果谛魂拿着一封信走出,肃眸看向尔善多,“剩下之事,吾可替你完成,即刻启程,将此信交予矩业烽昙。另去善恶归源,让野胡禅、渡如何速到异诞之脉。”
尔善多微怔,“多谢地藏圣者,吾会通知他们二人。”
劫尘和咎殃察觉到周围气息变化,见是归来的三人后又收回视线,静静凝视着双天寝殿。
剑布衣眸底压抑着激动走近三千,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字写着才得的消息,以及策略中变化的地方。
他们正不敢确定是否有胎藏五封莲,没想到,三千双眸突然一红,难抑激动,激动看向剑布衣。
终于!终于能了!
剑布衣凝喜颔首,看着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吐出了紧绷心间许久的沉忧,
王气笼罩的双天寝殿内,
天之厉体内僵持许久的荒神异力突生变化,外力灌注之力急速吞噬着封印之力。
昙儿紧皱的眉头一松,却是同时露出了浓浓的疲倦,小嘴不禁大张打了个无力的哈欠。
封印之力一丝丝减少,压制的记忆一得自由,瞬间如狂潮席卷而至。
……
“天之佛,属天之佛者,你,专为吾而存在……”
“放肆!”
“哈哈,吾唯一认可之千年宿敌……你终究会属于吾!”
“猖狂!用你的死来换!”
……
“天之厉!天之厉!天之厉!……”
“吾死不了……”,
“楼至韦驮,这是你的眼泪……”
“不是!”
良久的沉默,
“承认为吾动心很难吗?天之佛楼至韦驮!”
“吾已动心,绝不允你置身其外,要下地狱一同下!”
……
“还难受吗?吃什么吐什么,吾传祭司给你看看。”
“不必,胃口不适而已。”
“吾不放心。”
“吾本不食世俗之物,难以习惯,停食三个月,过后便好。”
……
“天之厉,吃药!”
“吾从不需要!”
“吾回天佛原乡!”
“拿来!”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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