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才在系带上微顿了顿,抬眸扫过他平躺如男子的胸前,凝向他无知无觉的面容,轻叹一声,无声启唇,得罪了!
指尖一动,系带顿开,里衣失了束缚松松敞开,褶皱着轻轻滑落向身子两侧,胸口紧紧缠的一圈一圈尺许宽的白色丝锦清晰入目。她隐藏了数万年不为人知的秘密终究被人得见。
缎君衡眸色冷凝未有丝毫亵渎之意,到此起身先脱了自己沾血的外袍和中衣,只剩下白色里衣走到她身前,不假思索轻扶起她上身靠在怀中,不敢耽搁片刻功夫褪下她所有衣物,暂未动胸口裹缠之物,转而小心横抱起她□的身子飞身哗啦哗啦两声落进冷水之中,坐在寒冰之上。桶中水一阵阵剧烈晃动,霎时湮没至二人脖颈间。
鬼邪身子昏迷无力支撑自己,缎君衡未有犹豫凝凝肃将她抱坐在他怀中,一手圈着她腰身固定她身子,一手寻到她胸口裹缠丝锦的开端轻轻一圈一圈环绕解着,最后一圈落下时,冷水霎时侵袭比他处略微温热的心口而去。
昏迷中的鬼邪骤无意识爆出一声声咳嗽,嘴角紧接着不受控制溢出了一滴滴的鲜血,缎君衡眸色不动,翻掌吸过桶边的棉巾垂眸凝视她小心擦拭着,再无其他提功疗伤动作。
冷水中的寒气也一点一滴极快地渗透足心、掌心、肩窝、心口肌肤急速钻入鬼邪受创奇经八脉,五脏六腑。鬼邪身子在他怀里无意识颤抖着,缎君衡手一紧,让她越发贴近他的身体,能让他身上的热度更多地传到她身上。缎君衡为了替她疗伤也一同经受着这股寒气逼身,绝不能以丝毫功力护体。
见她嘴角仍然在无声不间断地溢着血,缎君衡绷紧的眸色才微微轻松了些,另一手继续拿着棉巾擦拭着缓缓溢出的血迹。
鬼邪体质属寒,必须利用这与她体质相似确更为霸道的寒气把受创经脉中的凝淤彻底逼出来,寒气无形可穿透经脉中任何所在,不会有漏网之处。如此后方能开始疗伤。若现在疗伤,凝淤仍在奇经八脉中,纵使稳住也后患无穷。至于溃散凌乱的命魂之力,此经阴灵融合的寒气恰好有助于紧锁凝固,稍后他再做导顺。
如此等待吐出凝淤之创伤间,时间一点一滴缓缓过去,已经被他控灵术隔绝的密室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却不会知晓里面发生何事,缎君衡静静注意着鬼邪面色缓慢由青白变成了初时发作的苍白,口中吐出的血亦减少,已是凝淤渐尽之象,紧绷的心神无意识慢慢放松。
时间流逝着,疏忽间未觉已过了一日时间。
黄昏至夜色彻底降临时,听到了质辛和剑布衣回来的欢喜之声,却未见到他和鬼邪有些沮丧。魅生照着他所言告知后二人才高兴了让黑色十九和魅生送他们回了双天寝殿。
鬼邪苍白的面色到这个时辰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木桶外的地上已经无声落了三条沾满血迹的棉巾。
缎君衡见她凝淤散尽,眸色一凝,微动手,让她身子靠着肩头,双掌随即纳水画咒,翻波起浪,平静轻涟的睡眠陡然如飓风般于中央凝成漩涡,一道道水流夹杂着紫色灵气自漩涡中生出,骤飞直绕鬼邪周身而去。
缎君衡吐纳间顿饱提内元,急速释放自身纯灵之体所修的强势紫色灵气,引导越来越多的灵气飞腾而至,瞬间便如蚕茧般将他和他护持下的鬼邪一圈一圈飞旋包裹其中。本还偏暗的密室中霎时自竹桶激射而出一道道刺目的紫色寒光之气,正是融合了缎君衡纯灵之体灵气的霸道寒冰之光,若无他亲自护持,鬼邪创伤暂时平稳后,又会被此它所伤。
缎君衡双目紧凝,一动不动地注意着鬼邪面色身体变化,据此谨慎小心翼翼控制己身之灵气,以防她身体承受不了,对鬼邪的正式疗伤才刚刚开始。
双天寝殿,黑色十九和魅生送到质辛和剑布衣后就离开了。天之厉和天之佛不料他们二人回来,惊喜至极。
晚膳时,一家人共坐在大厅欢欢喜喜准备用一顿全家宴。
厉儿、佛儿见两个哥哥回来,最是激动,本来每日用膳必要挨着天之佛坐 ,见了他们立刻抛弃天之佛,兴冲冲的坐到了二人之间。
天之佛备受冷落,懒得瞥了眼两个跟小时质辛一个毛病的小家伙,只能跟天之厉二人坐在一起。本来也打算坐到剑布衣和质辛跟前的昙儿见她神色,激动眸色一怔,犹豫了下,又回转步子走向她和天之厉笑道:“爹娘,我坐在你们旁边吧。”
天之佛轻笑一声,见七八岁的她小眼睛掩饰不住想望去另一边,摇头笑道:“去坐你哥哥们旁边吧,吾和你爹终于能单独坐坐了。”
昙儿被她发现心思,不好意思伸出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埋在她肩头带着丝女孩儿的羞色,撒娇道:“娘!平日都是弟弟妹妹占你们中间,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了。”
天之佛笑抚了抚她站着,刚跟她坐下一样高的小身子:“去吧!质辛和布衣不回来时你攘攘着要去看他俩,如今回来了,别在吾和你爹这儿浪费时间。”
昙儿抬起头看她眸子欢喜,不复方才郁闷,可有些拿捏不准,娘粉饰太平的功夫跟爹一样炉火纯青,她都被骗过好几次了,实在确定不了她心里到底如何,又不想她难受,直愣愣地对着她的双眸,犹豫蹙着眉低声道:“那,那我找哥哥?”
天之佛不假思索笑着颔首,拉下她搂着脖子的手:“再不去你弟弟妹妹该饿得哭了!”
话音刚落,本还和质辛、剑布衣叽叽喳喳逗笑的二人,竟然听到了,募得一皱小脸,眼泪肆意,同时扁嘴,眼泪汪汪看向昙儿委屈摸着肚子:“姐姐!”
已经十三四岁质辛和剑布衣一呃,这俩小鬼儿每次都配合娘逗昙儿,面面相觑,无奈摇头,转眸笑道:“昙儿,快过来吧!坐下就能开膳了!”
昙儿也知道他们两个做戏,哼笑一声,募得转身过去捏了捏他俩的小脸蛋儿,密语威胁:“再骗姐姐,不带你们偷偷去找哥哥了!”
厉儿和佛儿一僵,小眼睛眨了眨,急收起泪意,嘿嘿冲着她咧嘴笑嘻嘻认错道:“姐姐!”
昙儿哼哼一声,忍笑看他们可爱的小脸一眼,点头算是接受了他们认错,又眨巴眼睛做了个暗号,以后还带你们去。制你们两个小鬼还不是轻而易举。
厉儿和佛儿陡然欢喜,猛点头回应。爹娘管得严,只有姐姐能带他们去了!
昙儿随即走到剑布衣旁边,欢喜坐下。
天之厉笑着出声开膳,几人才停下了说笑声,质辛和剑布衣和昙儿先帮厉儿和佛儿舀好了汤,照顾他们抓好竹箸喝了些才开始自己用膳,兄弟姐妹五人逗弄说笑,其乐融融。对面的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看着,见厉儿和佛儿吃得也比往日快些多些,放心收回了视线,开始用膳。
用到中途,天之厉暗暗轻搂了搂她的腰身,转眸盯着她沉笑密语:“被人冷落的滋味如何?”
天之佛见他虽笑确实满眼隐藏的深沉幽怨,想起了最近确实是照顾孩子忙了些,忍不住垂眸轻笑出声,密语笑着回道:“吾未被冷落,这不是还有你陪着吗。你若是受了冷落,吾陪你弥补回去。”
天之厉本是说笑,却不料她如此认真暗藏深情回语,心头急速滑过丝黯然复杂,吾陪着你,已经过去了七年,再有四五年……本还含笑的深眸一窒,缓缓垂眸饮清汤,压下心底方才波澜才凝向她双眸低沉一笑:“吾喜欢弥补二字。”
顿了顿,眼神暗示扫过她全身上下,密语暗沉道:“今晚你得任吾处置。”
天之佛见他今晚似乎要生吞活剥她的色狠眸色,心头微微颤了颤,面上陡掠过丝热气,不由微红面避开他的视线,不假思索密语道:“不行,吾要量力而行。”只不过一个月她照顾孩子忙累些,二人没有欢好而已,他的眼神儿也不必这般吧……这绝不能答应,还是如此说保险点儿,不能让他拿住她的话柄到时候威胁她。
天之厉见她暗转的眸子已猜到了她想什么,眸底霎时笑意翻涌。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到时候你都会求着吾的。量力的力不过是吾之力,量吾之力来求吾,楼至,你的话令吾期待今夜了。
天之佛隐隐似听到了他的无声笑声,暗瞪他一眼,懒得理会,继续认真用膳。
桌子对面孩子们此起彼伏的笑声不时传来,回荡在整个大厅中,暖意融融,别有一番令人心思宁静的温馨和乐。二人用着膳,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不时抬眸笑看看他们,也不按着往日规矩禁止言语。
直到良久后,天之厉和天之佛都用完了膳,抬眸却见他们还没用完,眉头一皱,天之厉才抬眸看向几人沉声道:“快点儿用膳,今晚允许你们和质辛、布衣睡一个寝殿,东侧殿已经收拾出来了。他们有两日休息,足够你们用。”
“真的?”厉儿和佛儿顿停下了声音,刷的抬头,眸色泛亮激动大叫:“爹最好了!”
天之佛看了眼分明是早就安排好的天之厉,难怪质辛和布衣刚回来时他消失了片刻,今夜也是预谋,哼笑一声,转向几个孩子催促道:“别光高兴,赶紧吃!”
质辛、剑布衣、昙儿、厉儿和佛儿这才停下话,暗暗激动对视,今晚等爹娘睡着后就可以大闹侧殿了!蒙头急忙快速扒拉着饭菜。
半晌后,五人同时吃完,天之厉叫人撤了膳,和天之佛陪着他们在殿外笑乐散步了许久,直到夜色深了,才送五人到东侧殿洗漱后歇息,昙儿和佛儿睡一张床,厉儿缠着质辛和他要睡一张,已经打算好了第二日再和剑布衣睡一张。
天之厉和天之佛看睡在三张床上乖乖躺着的五人严肃嘱咐:“不许乱闹,早点儿睡。明日也不许去冰尘宫找你姑姑和叔叔,后日再去。”
五人睁着眼睛望向他们不假思索笑眯眯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