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不到两年。不论结果如何,她陪吾到此,心已足矣。发现便发现吧,不必再隐瞒,你们也不必再为此事耗费心力。这一年将心思须要全部放在倒溯之术上,保证布衣安全。”
鬼邪和缎君衡未料到他竟是做了如此打算,眸色一震,骤锁紧了眉头:“难道你要……”
“是!”话音还未落下,天之厉收起笑容,骤沉声截断了二人之言,眸色一片波澜不兴,静如止水般望进二人眸中道:“吾心足矣。也因鬼邪你方才提醒,变数随时可能存在,不妨决定此事,我们便不必再惧任何变数。时间也不能再往后拖了,无论从何而言,我们都承担不起变数,计划实施也需要时间方能万无一失,现在的命力可以保证。但不能保证再发病以后不会缩短寿命,吾之计划也需要时间方能进行得天衣无缝。”
说罢不看二人反应,当机立断转身,化光消失。
鬼邪和缎君衡见他分明来之前,已做好了如此决定,这也不过是告诉他们一声,并非商量,急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张嘴欲唤,可嘴张开的瞬间却是一僵,定定紧绷着心神,莫名有些茫然沉重,似有什么堵在嘴边,堵住了所有要出口的话。他们要说什么?他们还能说什么?安慰阻止根本不可能,让他推后也只是苍白无力拖延之办法,根本无济于事。
良久后,卧房内响起一声低沉徘徊的沉沉叹息声,缎君衡收回了视线,和鬼邪复杂的眸色对视一眼:“计划该提上日程了,开始准备东西吧!”说罢也向她告辞,穿行过暗沉夜色,回了自己寝殿。
鬼邪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无力垂眸关好房门才返身回去。她最近叹息得太多了,以后要改一改这个毛病。
五日后,天之厉下令让鬼邪和缎君衡将此决定秘密告知众人,一片阴霾渐渐笼罩在了整个王宫知晓秘密的众人间,不隐瞒了心头却越发沉重。
半年后,双天宫殿前宽敞的高阶上,一声声兴奋激动之声甚嚣尘上,回荡在缭绕的白云碧空间,久久不散。
“爹!你怎么能偷袭娘!”
“呵呵,学着些,”沉笑声夹杂着二人双掌轰然抨击声,震耳欲聋,“这叫兵不厌诈!”
……
“娘!小心!”
“爹!你不能打娘心口啊!”
“背上更不能打!”
“别打娘肩膀啊!”
……
天上二人战得难舍难分,金色浩瀚佛光和黑色闇气“轰轰”爆冲,天地亦开始颤栗,本还明朗的晴空不时被功力遮得昏暗一片。厉儿在地上看得刺激兴奋。佛儿却是心惊胆战,看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猛地收回视线。
“三哥,我不敢看了,爹太狠了,居然都不对娘手下留情,他怎么能那样,娘都中招好多次了!娘该多疼啊!”
厉儿正看得激动,闻言募得嗤笑出声,暂先收回视线笑她:“你就是偏心,爹也中招很多次了,娘不也没手下留情!爹也疼啊!”
话音刚落,
“这里怎么了?”
本还在自己宫殿中待得好好的咎殃、劫尘,质辛和无渊,因为宫殿位置距离双天宫近,注意到了二人过招间已经很克制压抑着的气劲儿,诧异莫名,二人怎么突然间对打,一时好奇,急忙从各自宫殿疾奔而至。
“姑姑,叔叔!”
“大哥,大嫂!”
厉儿和佛儿惊见他们出现,诧异欢喜一叫,“你们怎么来了?”
咎殃仰头眨巴着眼,盯着天际,失笑问道:“你爹娘再干什么?怎么开打了?”
质辛和无渊不明所以仰头皱眉看了片刻,转眸狐疑凝向他:“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厉儿看着四人摇摇头一摊手:“我们也不知道,我和佛儿刚从练武场回来就见爹和娘战得昏天暗地。谁也不手下留情,已经被对方击中无数次。”
说完,觉得还欠了点儿什么,认真凝视劫尘和咎殃笑着补充道:“我们刚好看到的是爹把娘的束发莲花金冠打掉,然后娘……”
佛儿眸色刷的一亮,急接口兴奋告诉他们道:“娘可真好看!尤其是头发散下来时!”
咎殃闻声突然想到了过往的什么情景,噗的哈哈大笑出声,戏谑扫过天上仍在拼斗几乎是平手的二人,又收回视线晶亮了蓝眸急兴奋问:“接下来是不是你爹被你娘一招打中了?”
厉儿和佛儿一震,诧异瞪大了眼睛,惊呼好奇:“叔叔你怎么知道?”他刚刚才来。
咎殃扶着下颌一笑,不徐不疾道:“秘密!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劫尘眸底闪过丝淡淡的笑意波澜。
质辛和无渊对视后,凝眸淡笑,又转而望向天际。
厉儿和佛儿被四人笑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挠了挠头,暗暗思忖:“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啊?全都一个个故作神秘。”
片刻后,质辛收回视线笑看二人问:“娘的莲花金冠掉在何处了?”
佛儿笑道:“我捡起来放回他们卧房桌子上,大哥就不必操心了。”
话音刚落,陡然一阵劲风袭面,在天际已经打斗了许久的天之厉和天之佛,各自收功,发丝飘扬破空而降。
“你们?”诧异一怔后,见四人并非有事要禀的神色,笑笑:“你们怎么来了?”
咎殃扫过大汗淋漓的二人,戏谑笑道:“被你们在天上狂斗时的功劲儿吸引来了。吾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口中相斗不解气,必须真刀实枪上!”
天之厉瞥了他一眼。
天之佛轻咳一声,自若淡笑:“一时兴起而已,切磋一下我们各自功力情况,已许久未如此。”
佛儿和厉儿刚顾着和几人说话,没看到结果,急插话问:“爹和娘谁赢了?”
天之厉不假思索道:“你娘!”
天之佛心里懊恼分明无胜利喜悦,可又不能让几人看出来,只得带着丝无奈的淡笑:“吾!”
质辛和无渊、劫尘和咎殃不可置信微愣。这不可能,天之厉的功力比天之佛高出许多!
厉儿陡蹙了蹙眉,狐疑不相信看着二人,竟将众人心里的猜疑直接说了出来:“上次我记得是爹胜了娘亲,现在打成平手,这不可能短短一年之内,娘亲就有反超爹之架势啊!”
质辛募得反应过来什么,眸色一闪,急手一堵他的嘴,笑呵呵看向二人道:“爹娘进房收拾吧,既然过招也完了,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就不打扰了。”娘方才的神色有一刹那的诡异,其中定有□。
说完拉着他和无渊便飞身化光而走,一声清晰的唤声幕得又从云层中穿行而至:“佛儿,随我们来!”佛儿一怔,莫名其妙急身追去。
劫尘和咎殃急压抑下笑,力持平静微俯身告辞:“大哥大嫂,宫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改日有事再来。”话音落后匆匆急闪而逝。
整个双天宫前霎时只剩下二人,一时安静。天际因功力而聚合改变的云层,渐渐飘散,重新露出了遮掩的碧空。
天之厉幕然转身一把将因比试香汗淋漓的天之佛扛在了肩上。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一怔后面色刷的一红,身子悬空无着力点,急不好意思懊恼锤他后背:“放吾下来!吾答应的是在房里才让你如此!”
天之厉闻言步子反倒停住,回首垂眸,对上她潮红略带羞意的双眸沉笑一声:“吾只记得是被你打败后,可以为所欲为。”
“你可恶!”提到此事,天之佛急懊恼嗔瞪他:“你分明是故意败的,根本没尽全力!
天之厉沉声一笑,凝视她不徐不疾笑道:“你没说不可以如此。还有一条,甚是冤枉。吾根本没有答应你只在房中。”
“吾说完条件,你答应了!”
“吾不记得,既非记忆,必然吾没有答应过!”
“你……”天之佛面色通红噎住,“你明明答应的!”
“证据!有证据吾立刻放你下来。”
天之佛眸色一僵,话逝无痕,哪有证据!骤气结,张嘴隔着衣物一口咬在了他背后,可又怕咬疼他,合唇瞬间又控制不住松了力道,跟挠痒痒没什么两样。
天之厉见她如此哑口无言,沉声得意笑着,继续扛着她无奈放软的身子步入房中,直向后殿温泉池而去。
殿门和泉池门沉沉关闭后,一声咬牙切齿的嗓音无力从温泉池中飘出,“下次吾定要留证据!”
刺啦一声衣服撕裂,紧接着哗啦一声,落水声,沉沉暗哑提醒笑声飘荡而起:“下次再言,现在该专心些沐浴……随后好好服侍吾……”
“做梦!”
“哦?”
……
许久后,一声求饶急喘声,夹杂着绵软无力的低吟声传出:“吾……吾错了!”
“晚了,楼至!”
随后房内再无说话声传,却是多了辨不分明的诡异声音,细细去听也听不出来,飘扬在温泉池四周各处,衬得空无一人的外殿越发静谧。
殿外天际的云霞渐渐全部恢复了原来情形,映在耀眼金芒之下,别成一番美丽景致。
半年后,双天宫,夜晚,书房。
“天之厉!”开门声刚起,天之佛见方才还处理事务的趴在书桌上,虽然已晓得是何情形,仍然是习惯性地叫了一声,果然是又开始沉睡了,轻叹笑笑,没想到日子这么快便到了,随即走近如往常动作,小心将他抱回卧房后,传了司殿进入。
“王后有何吩咐?”
天之佛放下了一半帘帷,转眸看向她道:“去告诉鬼邪和缎君衡,天之厉开始沉睡。”
荒神禁地,鬼邪和缎君衡听到司殿之言,暗暗松了口气,“你回去吧,告诉王后我们明日去探脉。”
“是!”
殿门吱呀关闭后,鬼邪才露出了真实心绪,沉叹一声凝向缎君衡:“幸好仍是昏睡。”
缎君衡饮了口手中茶,阖眸复杂沉叹:“如此最好,至少计划不必这么快施行。”
随后天之厉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