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长这么大,星河从来没挨过他老子的打。连同上辈子也算在里面,这是星河挨的第一个耳光。星河被这么一下打懵了,脸上漠然的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他怒气冲冲又强压下火气,只是恭敬道:“东皇阁下。”
那语气竟是无比疏离。
“……他有什么好的”东皇道。
星河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肯定是身上吻…痕忘了叫帝南司弄掉,才出了这码子事。他还以为东皇说的是白凤,抿着嘴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道:“没哪里好,看着也不顺眼,但就是他了,跑不掉。”
东皇被他一句话气到了,他抬手又想给儿子一个耳光,但看到星河的表情,最后还是收了手。他摸了摸星河肿胀的脸颊,用阴阳术替他治疗,又闻言细语道:“胡闹,中原之内,你看上了那家的姑娘,跟父亲说便是……只是他,不成。”
“东皇阁下”星河冷着脸,拍掉他爸的手,“别管我。”
语罢便转身离开,东皇皱着眉,望着星河一步一步离开。
“……”他摇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却说星河回了房间,帝南司替他治疗了伤口,又消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一个人抱着膝盖不言语。红儿鸣叫了几声,星河不理它,帝南司咬了他一口,星河权当什么都感觉不到。
东皇误会星河是爬了祖龙的龙床,又想到祖龙的儿子都比星河年纪大,会生气会反对是正常的。而星河误以为东皇是反对他和白凤……越想越觉得委屈,恨不得马上就离家出走,这辈子都不回来。
父子两个都憋屈着,经年的疏离加上星河的叛逆,里面的篓子可捅得大了。
星河蜷着身子想了整整一夜,站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一夜未眠,醒来时只觉得周围露气深重,让他烦躁。此时人们大多还在梦乡,星河整顿穿戴,悄悄地离开了阴阳家。
东皇看着儿子离开,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只是叹了口气,那样子竟是疲惫之极。东皇想着,如果儿子真的是非……不可的话,那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护着点星河便是,谁叫今生儿子前生冤家呢。
当然这一切星河完全不知道,星河在咸阳城郊的山林里闹腾了一天。一天工夫当然炼不出什么厉害的蛊,但是害人是够了。星河在山林里炼蛊,把炼好的蛊虫放进小瓶子里,一瓶一个标签。
“这个给白凤,这个给东皇,这个月神,这个给……”星河撅嘴,摇了摇手里的瓶子,可怜的小蛊虫被星河折腾得够呛,又被摇了这么一下,看样子萎靡得紧,“一人一瓶,地府里排排坐,都不是好东西。”
白凤纯属躺枪的。
一闹闹了一天,星河随便找个客栈沐浴更衣,施了障眼法便来到了昨天见嬴政的水池里——开玩笑,像昨天一样走正门进去,他还装神弄鬼个屁。星河端坐水中,身上少了昨天的华贵装饰,仅着一身黑衣,衣摆上有毛绒滚边,发上带了白绒毛做的发饰。
这么一看,还真衬得少年多了几分仙气。
还多亏了这是坐在水里,穿这么一身,星河只觉得热。
嬴政本来在处理政务,冷不丁一抬头,看到了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低头端坐着,不由心念一动,却生生按下了开口说话的念头,又低头,继续处理政务。
嫖嬴政大作战(三)
星河热得发疯,恨不得整个人都在水里滚上一滚,但是为了维持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他还真就忍住了。嬴政不开口,他也不方便说话,只是装逼地在水里施了个阴阳术——老实讲,这个阴阳术等级挺高,星河能施展出来还多亏了当年三好学生星魂。
哦,今天炼蛊忘记了星魂,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有一个躺枪的。
星河忙着装逼,嬴政忙着批阅公文,两个人都没吭声。虽然星河已经年及弱冠,但问题在于,他的外表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嬴政偶然间一抬头,望见那个句芒少主,只见那少年额上滑下汗水,端坐水中,脑袋却是一点一点,似乎是乏得紧。分明还是个孩子。
“脱”嬴政起身活动了下四肢,漠然道。
星河打瞌睡被惊醒了,听到嬴政这么一句,吓得够呛:“……哈?”
嬴政继续漠然道:“脱”
星河抽了抽嘴角,没有动作,心想难道他的□终于成功了吗?他叫帝南司瞄一眼嬴政的脸蛋,又掐指一算,嬴政今年四十五岁,正值壮年,帝南司说他是扶苏——儿子老子长得一模一样。这么一想心里就暗道不妙。
嬴政不知星河脑子里在想什么,烦躁开口,又说了一句:“脱。你要抗旨?”
星河转过头,心想死就死,一件外套脱下来,叮叮当当的瓶子落了一地。嬴政瞳孔骤然收缩,他走上前去,拿起一个瓶子,却没有叫人护驾,打开一看,一直虫子大声鸣叫,然后从瓶子里跳出来,没了踪影。
他又拿起一只瓶子,一条蚯蚓在扭动。
嬴政嘴角一抽。就说这句芒与其说是少主,倒不如是个孩子,衣裳里都藏着些个什么东西,蛐蛐蚯蚓……没长大似的,成天玩这些东西,难过早先没见阴阳家有这么个少主,换成是他,也未必会告诉旁人,阴阳家有这么个……恩,童心未泯的少主。
被人定义为童心未泯的星河听见嬴政放跑了一只蛊虫,肉疼之余又听到嬴政拿起另一个瓶子,他动又不敢动,当听到嬴政拿起了装着血蛊虫的瓶子时,星河轻声开口:“别动我的东西。”
嬴政放下手里的瓶子:“这些是……什么?”
句末竟有三分笑意。星河沉默了半天才慢慢开口:“不告诉你。”
这些个小虫子,嬴政也没兴趣去一个个了解到底是个什么名字,他挑眉笑道:“莫不成还是个孩子,成天玩这些”说完顺手就揉了揉星河的脑袋,那样子竟然是亲近了不少。在被嬴政揉他脑袋的时候,星河心里被草泥马再次刷屏……
既然嬴政都这么讲了,他再装高贵冷艳也没什么意思了。
“……陛下这里可有夜明珠”星河觉得自己再不切入正题可能就要被整个活吞了,于是就这么直愣愣开口。这么一来高贵冷艳也忘了装,穿着黑色里衣,星河在水里打了个滚,“实话跟你说……我是来找夜明珠的,你今天要不给我,我半夜就偷着去找。”
他这么直白开口,嬴政却也不恼:“装神弄鬼,就为了这么个破珠子?”
那话里显而易见的笑意让星河觉得有些恼怒,但夜明珠好歹还在人家手里。星河撅嘴,不满道:“装神弄鬼……你这么想吗?”
嬴政那货最后好像是五十几岁就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星河记不起了,但大概能想起来是在公元前210年,因为数字特别好记,所以现在还能想起来……至于公元前210年,换算成现在是几年之后,星河表示,他不知道╮╭
真是悲哀哟~
虽然星河算不出嬴政是哪年生的,但拆下云中君的台还是可以的。云中君在星河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平时也没有多少接触,他在南疆炼蛊,云中君在阴阳家炼丹,相安无事。
“云中君的话你也信?”星河在水里滚来滚去,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还要装神弄鬼这件事,“长生不老药确实有……但是云中君能求到才有鬼。”
星河这话让嬴政眼前一亮,果断把握错了重点:“世上果然有长生不老药?”
星河对长生不老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长生不老药更是痛恨得紧,等找到夜明珠,再把他肚子里这颗吐出来,嬴政要也无所谓,历史关他毛事,要是他嫖到了嬴政,嬴政再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咳,串台本了,嬴政再当个几千年皇帝,他不赚翻了?
星河这么想着,觉得有哪里不对。
“……咸阳宫内的夜明珠,都可以给你,但是有一点”嬴政挑眉一笑,“封你帝国占星师,你替朕做事。”
“……哪有帝国占星师这么个职位”星河从水里站起来,浑身湿哒哒,倒是凉快了不少。
沉默了片刻,嬴政看着少年的双眼:“你当真……看不到?”
星河皱眉,他其实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既然问的人是嬴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星河深呼吸,盘腿坐在水池边上,手心里一簇火苗闪烁着:“这种事情我还骗你不成”
老实讲星河说话实在是太没大没小了,全然没有半点尊敬,但是嬴政却觉得没什么……就像个寻常小孩子一样,调皮捣蛋,还有点任性,这样的星河正好戳在了他的萌点上。恩,就像是他儿子小时候一样。
星河当然不知道嬴政怎么想的,他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嫖嬴政的事情,全然不知道,嬴政压根就没把他当成已经能谈婚论嫁的成年人……跟天明沦落到一个等级的星河挑眉,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
“谁要你那帝国占星师”星河撅嘴,说起话来要多假就有多假,“为陛下效劳,要什么官职”
虽然话是有点假,但是嬴政还是被他这话哄高兴了。哄高兴了,接下来就是赏赐夜明珠。夜明珠那么多,星河压根不知道他要的是哪颗……但是勉强让帝南司感知个方位还是可以的。
帝南司:在那边
星河:那边是哪边
帝南司:你左手边就是
星河:那里住着嬴政老婆,我去了他得揍我
帝南司:你熊
一人一虫一个鸣叫,一个口哨,嬴政闹不清星河在干什么,摇摇头,只当星河贪玩,在胡闹,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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