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サ摹!
白福连连称是,用力握紧信件,生怕遗失半封。
这一边,展昭和白玉堂在孔礼的引导下走至钟楼深处,三人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正中央的一座大钟。而在大钟的旁边,一个小和尚正靠坐在侧,且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展昭快步走上前,蹲在他面前,在的脸上拍了拍,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咬咬唇,忽然想起什么,又起身走向白玉堂,二话不说就伸手在他腰上一通乱摸。
“喂!”白玉堂一下子抓住他的两个手腕,微微低下头来凝着他,“你干什么!”
展昭扁扁嘴,急不可耐道:“江湖救急!”言罢不顾他的阻拦,继续又向他胸前摸去。
白玉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侧身闪开,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蠢猫!你到底要做什么!”
展昭急道:“展某记得你身上一向带着你大嫂给你的灵丹妙药,你收哪了,快拿出来!”
白玉堂径自翻了个白眼,埋怨道:“你要东西直说就好,作何动手动脚的。”边说着边自怀里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羊脂玉瓶儿来扔给他。
展昭接住药瓶,拔出瓶塞凑到静无鼻子下面晃了晃,嘴上却不忘调侃,“摸你几下又不会掉块肉,做什么跟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
白玉堂平生最讨厌别人将他比作姑娘,这会子听到展昭用这个来调侃他,当即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也给五爷摸几下,也让五爷看看男人被摸该是什么样子!”
展昭抽了抽嘴角,刚想继续回嘴,身前的静无突然咳了几声,慢慢醒转。他们只好暂时休战,一齐凑过来,问:“你怎样?”
静无缓缓睁开眼,稍稍适应了下周围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二位施主,小僧这是身在何处?”他迷茫的向四处张望,满脸奇怪的神情,“小僧记得自己本是听从清远师叔的命令到外面去寻清临师叔,可是才出了寺院的门不远就忽然被人打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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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起云涌
展昭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随即问道:“你先别管这是哪里,你仔细想想,还能记起将你打晕之人的相貌吗?”
静无慢慢将手抬起,轻轻覆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沉默良久才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当时小僧一门心思都在找寻清临师叔上,本就对周遭一切都没太注意,小僧记得自己是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小僧还以为是师叔,便想扭过头去唤住他,没曾想还未及将头扭过去,后颈已被人击中,然后小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展昭见他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回头对不远处的孔礼道:“劳烦孔大人先派人将静无小师父送回住处。”
孔礼领命,叫人上得前处,扶着静无出去了。
展昭立于钟楼正中,扶着下巴思索,时而抬起头来环视。
钟楼所在之处异常偏僻,这里灰尘满天,空气干燥,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由此可见,这个将静无搬来此处的人,必定是个对这座寺院十分熟悉之人。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为熟悉这座寺院的只有住持净玄,还有他的三个徒弟:清临,清逸和清远。
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因三年前大火而逃离开的原寺僧人。
既如此,他若要将嫌疑之人的可能排除到最小,就必须要先弄清楚三年前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座寺院中目前唯一清楚当年情况的就只有住持净玄,若要弄明白当年之事也就只能先从净玄入手。
想至此,展昭忽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继而回过身去,望向白玉堂。
昏暗中,白玉堂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展昭,一语不发。展昭转过身来的时候,视线刚好与他相撞,白玉堂凝着他黑亮眸子里闪耀着的星光,不由得窒了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展昭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异常,只慢步走过去,凑到他跟前,对他笑了笑,“白兄如何杵在这里也不发声,展某还以为你睡着了。”
白玉堂立马将视线移向别处,轻哼一声道:“五爷想在何处待着还用得着你这臭猫管吗!”
展昭也不同他计较,只道:“好好好,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先回房去歇息吧,展某还要向你询问万佛塔内的事情。”
白玉堂不再多话,转身顺着楼梯下去,又出得钟楼的门,与展昭一同回去西跨院的厢房之内。
西侧厢房总体来讲要比东厢房的规格要好一些,其全部都为套间,方便同行而来的香客居住。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门大敞着,里面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阵阵传出。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屋内,箫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此时他正指挥着几个小和尚帮他搬运东西,将屋子里摆的到处都是。
察觉到正主回来了,箫空忙绽开一张笑脸迎上去,“师叔回来了,您快看看,可还喜欢侄儿为师叔布置的房间?”
展昭环视一周,见屋内瞬间多出了许多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你弄的?”
箫空挺了挺胸,“自是小侄为师叔悉心挑选的。”
白玉堂背着手踱步至墙壁上一副挂歪了的书画前瞅了瞅,突然摇着头惋惜道:“画圣吴道子的云行雨施,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他顿了顿,接着道:“只可惜拍马屁拍错了人,你难道不知道那猫对这些东西全然没有兴趣么?你找来这些,还不如帮他跑跑腿,办办案来的实际些。”
箫空睨着白玉堂,一脸的不爽,“你等粗俗之人,怎可随意评价师叔,我看你纯粹是想要抹黑师叔。白玉堂,我知道你因师叔被当今圣上亲封御猫而一直不服,总想变着法的找师叔的麻烦,我告诉你,今后只要有我在,就定然不会令你得逞。”
展昭揉揉鼻子,有点尴尬,“你还是将这些东西全部撤走吧,展某的确不好这些。况且我们身上还有要事,也不会在此停留过久,展某这就给包大人写信通告一声,烦他派人来协助办案,待衙门的人一到,展某便要与白兄启程了。对了,你之前说让展某帮你的那个忙……究竟是什么?”
箫空听闻展昭一通说辞,脸色早已变得难看,当下便挥手将那几个帮忙搬东西的和尚赶了出去,赌气一般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让你帮我去找东西,而是陪我一同去找。”
展昭扁扁嘴,显得有些无力,“展某已经说过尚有要事在身。”
箫空用手托住下巴,挑起眼睫来看他,笑道:“你当真不担心你那侄儿的死活吗?他现在当正被我的手下送往嶓冢山的路上……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听闻嶓冢山之名,展昭忍不住蹙紧眉宇,双唇也不自觉的抿为一线。
箫空耸耸肩,“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之前若非我一时大意,受人暗算,现在也不至于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跑来淌这趟混水。”
展昭觉得自己已经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不禁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箫兄可否明确说来。”
箫空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对他道:“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实际上,现在江湖中有人传出话来,说是有件一千多年前的宝物即将重现江湖,听闻这件宝物极为玄妙,能够得到此物之人可以统领天兵鬼将,统一天下,最次也能当上个武林盟主,现在的江湖武林,虽然表面平和,可私底下却暗起云涌,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变动。”
他支着下巴叹口气,“我虽身为江湖之人,却对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在我看来,只要有饭吃有酒喝有钱可以挥霍,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统一天下又怎样?当上武林盟主又怎样?还不是跟普通人一样要吃喝拉撒睡!难不成他们拿到了宝物,统一了天下还能成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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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无趣
对于箫空所作的结论,展昭不敢苟同,他略一思忖,道:“听你之言,莫非嶓冢山冷月宫的人也对此颇感兴趣?可是他们又为何要将吴止掳走?他们又要让你为他们做什么?”
箫空撇撇嘴,“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容我先喝口水。”他翻开茶盘里的杯子,径自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好几口,这才用衣袖拭去嘴角的水渍,接着道:“冷月宫宫主祈岳本就觊觎武林帮主之位已久,此番既是有神器相助,更是不会轻易放弃。至于你那小师侄,他们将他掳了去,自然是想要逼你出山。”
展昭更不懂了,“展某已身入朝堂,一心为朝廷效力,江湖中应有很多人都知道,在下已不问江湖事许久,此番又为何要以师侄之命来威胁展某?”
箫空转着手里的杯子,道:“正是因为你既身在公堂,又是江湖中人,所以他们才会找上你。我听人说这件宝物重现江湖一说现已渐渐传到了西夏,他们猜测西夏定然不会干瞪着眼等待我们将之占为己有而不为之所动。因此你作为一个双面身份的人,自是他们所需要的最佳人选。不过说来说去,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到底应该去哪找那劳什子的宝物,冷月宫的人也没同我细说,只说要让我将你带至杭州,待到杭州,他们再派人同我取得联系,以告诉我下一步将要如何去做。”
展昭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由得轻笑,“他们令你利用展某去为他们办事,你却又毫无忌惮的将这一切全部告知展某,所以你究竟是要站在哪一边?”
箫空耸肩,“我哪一边都不站,又或者说,谁给我的利大我就站在哪一边。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我心里还是更信任你多一些的,毕竟那冷月宫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可南侠展昭就不同了。”
展昭笑着摆摆手,“妙手空空一向看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