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道:“那她是怎么丢了魂?”
花满宇道:“说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化作了灰烬。”
陆小凤问道:“她被人用火烧死了吗?”
花满宇道:“我只知道,冯虎似乎动用六扇门的力量,四处寻找冯凌霄。可惜,发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因为那间破旧的藏身茅屋已经被一把火的烧光了。”
“他似乎找不到凶手,便将这可怕的罪责怪罪于我七弟花满楼。”
“一是因为冯凌霄只认得花满楼这一个外人。二是花满楼是江湖中人。”
陆小凤皱眉道:“花满楼是江湖中人有什么不对吗?”
花满宇道:“因为冯虎他本就痛恨杀人不偿命的江湖中人,此时更是将罪责全部撒在了花满楼身上。”
陆小凤单手撑着腮帮子,端倪着微弱的烛光。
他心里有点堵得慌,花满楼从来都没把这事和他说过,
有了麻烦也不和自己说,是会不痛快。
他想即刻找花满楼问个清楚,所以和花满宇搪塞道自己喝多了,需要清醒一下,便伺机偷偷溜开离去。
陆小凤推开花满楼的屋门,见着的却不是花满楼,而是那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花满廊。眼下,就见他一脸怜爱地抱着花满天,逗得花满天张着小手咯咯地笑着。
花满廊感觉到屋外的冷风,皱着眉头口气生硬道:“他不能吹冷风,关门!”
陆小凤只当这公子哥其实是个有童心的人,便立刻关了房门。
陆小凤支支吾吾道:“花满楼呢?”
花满廊头也不抬,口气也很呛人:“我怎么知道!”
他怀中的花满天似乎被吓了一跳,哼哼唧唧地就要咧嘴大哭,
花满廊立刻一脸柔和地轻轻拍打着花满天,口中轻轻地念着:“孩子乖,不哭,不哭??????”
陆小凤眼下觉得很尴尬,但是突然回身又去把门打开似乎不大妥当。
他就只能盯着眼前那两活人看着。
“你找他什么事情?”
陆小凤一愣,听到花满廊问话,就随口道:“睡不着觉,找他聊聊。”
花满廊狐疑地盯着陆小凤:“就为这事?大晚上的连门都不敲?你和他关系再好,也不能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
陆小凤便挑着眉毛老老实实地道:“那我这就出去。”
说罢,趁着机会逃离了出去。
陆小凤不明白,为什么花满廊会出现在花满楼的屋中?而且那看起来寒意十足的人竟对一个孩童如此的温柔?
☆、三个少年
陆小凤出了房门就被一副慌张不已模样的仆人撞了个七荤八素的,他稳住自己的步子,掐腰端倪原地旋转的仆人。
“啊,是陆大侠!”仆人好容易站住,整了整自己歪掉的帽子。
陆小凤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七少爷和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打斗在了一起。现在准备去通知老爷呢!”仆人慌张地解释着,说完撒腿就跑。
此刻已是亥时,空气中的寒气都发着通透的明光,那轮过于清寒的皎月甚至只要让人瞧着都能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月下飘雪纷纷,迷离了一幅模糊的画卷。
月下几人影,看似飞舞般的轻盈,却处处带着杀机。
花满楼已然褪去了披着的外衣,淡白色衣衫在一片苍白的背景中却显得如此显眼,凛冽的寒风拂过他的衣带飘然而起。
他一个腾空地翻身,轻巧地躲开了从某处散来的同样白色凄然的花瓣,双袖又轻轻的反手一卷,将另一处的花瓣纷纷扫落在地。
在花满楼附近,是分三处而站之地的三个少年。
他们的年纪差不多才十六七岁,但穿着打扮都很讲究,花满楼虽为富家子弟,却也无三个少年这般华衣锦服。那都是上等的锦缎布料,但在白色的底面上轻轻渲染了些许水蓝的淡色,反而添了几许少年该有的灵动之气。
这三个少年都使着奇怪的暗器,那种暗器状似白色花瓣,还带着阵阵的芬芳之气,却处处尖锐锋利,稍有不慎,便能索人性命。
好在这三个少年并不准备对花满楼下杀手。
花满楼的身形伴着霜花,飘然落地,他凭借着“听声辩位”的本事,躲避着从三处散出的花瓣,一时间夹杂着雪花的花瓣纷纷飘落,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美得凄凉。
花满楼收了招式,微微蹙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三个少年见花满楼似乎不打算再为难他们,便也纷纷停下阵法的步子。
接着他们似乎是异口同声地吟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
花满楼当时自然不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他还不知道这就是日后黑道中道貌岸然的门派,万花飘香楼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词句,
也不知道飘香楼的楼主柳蝶衣将会是天下最可怕的人,
更不知道柳蝶衣也和他一样爱花,还被后人称之为花仙。
三个少年继续道:“我们是万花飘香楼的人,楼主柳蝶衣向来仰慕花满楼花公子您的秉性。刚才无意冒犯。”
花满楼微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因为刚才这三个少年当着他的面,杀光了原本蹲守在他家门口的差役。
他问道:“你们为何要杀人?”
三个少年语气冷漠,似乎与他们无关般的回答道:“我们是奉楼主的命令,保护花公子您。那几名差役鬼鬼祟祟,我们便先下手为强。”
“只是未料花公子您竟会与我们动手。”
花满楼又问道:“那可知我为何会与你们动手?”
三个少年在三个角度互相端倪了一会,都摇首道:“不知。”
忽的带着一阵强风,卷起了地上的积雪。
陆小凤便突然纵身,从府内的高墙上飞身而下,带着些许霜花一个旋转地稳稳落地,嘴角还带着那股常见的自信之笑。
三个少年立刻警觉,瞬间摆换了阵型,纷纷将花瓣的暗器投向突来者。
陆小凤眉头一紧,双指轻轻一夹,灵犀一指的转瞬间就将那些暗器都“乒乒乓乓”地散了一地。
三个少年一愣,并未料到似的开口道:“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的身形又往后一掠,稳稳地停在了花满楼面前小声道:“花兄,我来迟了。”
花满楼颔首笑道:“你从来都赶得及,所以从来不会迟。”
三个少年见陆小凤没有理睬他们,便微微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陆小凤这才将视线放回那三个少年的身上,花满楼眼睛不便,自然并未发现这三个少年不仅服装一致,甚至连模样都一模一样。
可陆小凤眼睛好使,而且脑子也好使,
你若是遇到这种三胞胎,必然会惊奇一会,才能开始想问题。
他却只稍稍挑了眉毛便勾着嘴角道:“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孩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跑这里撒花瓣?”
三个少年又是一愣,但仍旧非常默契地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把胡子剪掉呢?”
陆小凤摸了摸两撇胡子,笑着问道:“为何?”
三个少年冷漠地说道:“因为楼主讨厌留胡子的人。”
陆小凤听着觉得好笑,什么楼主这么怪癖,留胡子干他什么事情?
开口道:“你们楼主是谁?”
“柳蝶衣。”三个少年说这名字的时候,眼中都带着羡慕之意。
陆小凤微微耸了耸肩,心里暗念:“不认识。”
花满楼忽问道:“你们楼主为何要帮我?”
三个少年回道:“飘香楼楼主是个爱花之人,而花公子你是个惜花之人,所以他要我们保护花公子你。”
陆小凤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你们楼主是男是女?”
三个少年一愣:“问这个做什么?”
陆小凤此时已经略带愠色,
他调侃道:“是女的,就该回去寻觅心上人,是男的,就更不该管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笔者写这段的时候,又改了几次。原本存稿的内容也被我改了。把其他小说里提到的门派写进去了,看似那个飘香楼一直存在到了清朝时期,但柳蝶衣这个创教之人是否就是清朝人,暂时就不知道了。我就把他写做是还未出名之人,但已有做大事的霸气好了。柳蝶衣这个名字很美啊,所以不给他出场,只让他身边的三个伴同出场好了。希望,不会显得很突兀。我一直在想啊,这个柳蝶衣的爱花是指红颜之花,还是花满楼眼中的万物之花,但,这里我都给归为一类好了。
☆、有光即有暗
三个少年听到陆小凤在挖苦自己的楼主,立刻护主心切地要动手。
陆小凤却忽道:“你们想好了再动手。”
三个少年歪着头回道:“想好了。”
花满楼此时却又道:“真的想好了?”
三个少年看向花满楼,一脸疑惑:“花公子您又让我们想什么?”
花满楼道:“想想我方才为何要与你们动手?”
三个少年再次陷入沉默,一脸茫然的互相看了看。
花满楼却忽然仰面,那晶莹的霜花便轻巧地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待垂首之时,花满楼却又微笑着伸出右掌去呈住另一片缓缓飘落的雪花。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念完这段词句时,花满楼的掌心已是渐渐融化后的雪水,他仍满面的笑意。
陆小凤这才回神般地收回了自己迈出的步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
方才一袭白衣的花满楼单薄地站在这皓月下,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孤零的背影让陆小凤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想要陪着他。
三个少年较真地问道:“这词我们都听过,但能解释花公子您的问题吗?”
陆小凤倒是插嘴道:“当然能解释,不然白白教你们诗词歌赋,是让你们考文状元的?”
花满楼微微颔首笑道:“我和你们不是同路人。”
三个少年满面疑惑道:“可就凭借一段诗词?”
花满楼道:“你们觉得我吟诵的如何?”
三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