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色看着愤怒的男人,感觉很是无力,与这个人永远无法沟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大呼小叫图个热闹不成。
“我那是工作,是正当应酬,你的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我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拼活的工作,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些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理想梦想幻想奢想!哪怕你稍微有些上进心,我需要活得这么累么?!”说到此处,海色平静地脸上浮起一抹疲惫。
“我是缺了你吃了还是缺了你穿了,你别拿我来掩盖你的爱慕虚荣!”男人听得海色所说,羞愤之极。
海色觉得和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法沟通。进取之心叫作/爱慕虚荣,懒惰不负责任想来也应该叫高雅隐士了吧。怔怔的看着男人,这个现在还挂着她丈夫头衔的人让得她如此陌生。
男人在海色多年培养出来的上位者气场中,渐渐地从愤怒到安静,从安静到无所适从。那些愤怒,不过是掩示自己无能的表现,掩示自己惊慌的表现罢了。他确实没那个本事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阿飞,够了,这样你不累吗?我们所追求的是不同的,你应该找一个顾家的女人,甘愿平淡地过一辈子的女人。而我想要的是一个能为我遮风挡雨,一起努力一起付出的人。我不求大富大贵,但我要看到我的生活活得有希望!这些年,你除了敷衍工作,整天打麻将,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是一个男人,可你却撑不起这个家,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既然是错了,那就改了吧。”
海色站了起来,缓缓得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犹如女神般的看着男人,平复了刚才的一时激动,淡淡说道:“这些年,谢谢了。”说完,毫不留恋,绝然转身,离去。
男人看着海色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是真的不甘心,可是,他还能怎么做,扇了自己一巴掌,颓然地倒在床上。
海色在外间的浴室里,认真的把自己洗刷了一遍,她不要那个男人的味道,她好想张刀刀此时能在她面前,抱着她,给她温暖。去了女儿的房里,搂着睡得香甜的女儿,脑中不断思量。
离婚的事按今天来看估计那男人会同意的,可是想让他将霖霖给她估计比较困难。若是离婚了,自然是和张刀刀真正在一起了,可是刀刀还那么年轻,能不能陪着她过日子还真没底。还有霖霖,张刀刀能接受吗?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好作罢,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搂着她睡了。
第二天一早,海色便收拾了女儿出门了。送了女儿去了幼儿园,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上看。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收音机里传来萧亚轩沙哑的声音,海色跟着音乐轻哼着,这首歌,让她想起了张刀刀那个干净的孩子,这个人,就如歌唱得那样,轻轻地走入了她的生活,生命。想到张刀刀此时应该装得很正经在学校里人五人六的做着她的小人民教师,就不禁笑出声来。
张刀刀此时可没有海色想得那么舒服,依旧头顶艳阳,极力挺直腰背,看着那帮猴崽子走方阵。
昨晚回到家早早就睡了,可今天早上还是差点起不来。此时,她忍着饥饿,顶着肿成变种的桃花眼,听着同事们打趣她失恋后遗症。张刀刀心里那个恨啊,我和漂亮姐姐处得好好的,你们这些乌鸦嘴。
昨天看到查夜情况,年级组长发话,要对猴崽子们增加训练强度。今天学校领导已经和武警领导碰过头,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张刀刀有些怜悯地看着孩子们,她心狠,由得教官折腾,但她心疼,这些可是自己的娃啊。
眼不见为净,张刀刀一早就躲在操场一个角落,乘凉,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能像昨天那样风干自己。树荫下聚集了不少班主任,乘凉八卦。看到张刀刀一个人在旁边沉默不语,一个中年妇女酸溜溜地说道:“刀刀,昨天累了吧,年轻人要悠着点,你想拿第一的心情咱们都理解,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划不来。”
“敏姐,你说笑了,第一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班。”张刀刀非常谦虚客道地说道。
在学校这个传说相对纯洁的工作环境里,张刀刀一直是很小心的。女人多,男人少,八卦是必然的。这张家长李家短,在背后说人是非戳人脊梁骨的人,不在少数。女人心眼小,中年妇女心眼就更小,你们班超了我们班零点几分,你们班竞赛获奖比我们班多了一人,你们班艺术节拿一等奖我们班只拿二等奖,都能把一些老师逼出人性丑恶本质。
叫做敏姐的人发现在张刀刀这里也没什么乐子,就转而开始编排其他是非了。
张刀刀淡淡地看着这群中年妇女,拿出手机给海色发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收没涨,还掉了,我真心是淡定写文的人,这下心也有些凉。
十万了,人生一大标点,很感慨,我居然真的坚持了下来。
PS:《类似爱情》,听着让人心暖又心疼的歌,与大家分享。
☆、认真工作的好孩子
海色到达公司停车场,在车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踩着高跟鞋,向办公大楼走去。今天早上由于女儿赖床,她只能随便地收拾自己,上身穿了胸前带些蕾丝的大领花边白色衬衫,下面是米白色大脚管休闲裤,配着细带露趾高跟鞋,简单,简约。
饶是如此,当海色缓步从容走向电梯时,在电梯口等候的男女员工们都是看得眼神一怔,有些定力稍差点的男员工还露出了猪哥脸。海色对此视若无睹,自径走进电梯,等了一会儿,才有员工小心迟疑地进了来。
在公司,她是副总,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她最大。而老板是个甩手掌柜,除了看业绩报表,其它啥都不管。这样,自然导致权力下放,一半落在了老王手里,另外一半当然是给了海色。而海色与老王十几年的好朋友,工作一向亲密无间,这样,在公司,她的地位就超然起来。
出了电梯,海色走到整衣镜前再次整理仪容,她是主管对外工作的,形象非常重要,老王在她生完孩子后请她来公司帮忙,也是看上了海色出色的外表和得体的交际手腕。看着今天并不出色的着装,在张刀刀送的七彩手链衬托下,到是多出了几分淡雅。
进了办公室,新换上的秘书小刘就跟了进来,递了一杯竹叶青给海色,开始汇报一天的行程。
“海总,早上好。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早上十点销售部业务汇报,您上次特别提醒过您要旁听。中午约了振达集团老总午餐会议。原本下午安排视察生产线,但王总说让您有时间下午去她办公室,王总说大后日香港那边有国际服装秀,我们公司也接到了邀请函,想和您安排一下时间一起过去看看。”小刘尽责的汇报着。
听完汇报,海色点了头,她很满意这个新来的小秘书。小刘是皇亲国戚姚梦琪走后海色特意从人才市场上招来的,虽然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但专业功底很扎实,又能吃苦好学,成长得非常快。海色已经打算培养她当自己的心腹,过个一千半载的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海色一边向小刘交待工作,一边拿出手机,发现张刀刀来了短信,点开一看,就笑了:早安,天气不错,心情不错,快风干的我一刻不停想着水嫩嫩的你。笑容挂在脸上,很温柔,还有些羞涩,水嫩嫩么?
小刘惊异地看着笑得灿烂的副总,这太不科学了,今天一定是她没睡醒,往日清冷的副总怎么会变成娇羞的散发着恋爱气息的小女人。赶紧低下头,眼直愣愣地盯着鞋尖,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海色放下手机,回过神,看到小刘这副模样,自然是知道自己刚才情绪外露了。不过副总做久了,对待工作,脸皮也练了出来。平静的与小刘交待工作事宜,就让小刘出去了。
起身给长势良好的薄荷浇过水,她发现张刀刀的嗓子问题比她相象得还严重。前几天她也问过张刀刀,张刀刀却是笑着说,我嘛,小时候唱女高音,到大学就唱女中音,现在嘛,是浑厚的女低音,音域宽广,别人还羡慕不来呢!当时她就听得有些心疼,想来外面所看到的教师这个职业,风光无限的表相之下,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辛苦。
放下小水壶,回到位子上,看着堆积如小山的文件,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下午和老王商量了去香港的事宜,时间就订在后天,大概要外出一周的时间。给张刀刀发了短信,约她晚上吃晚饭。作为一个成熟女性,她当然不需要如小女生般每天都要爱人浇灌,反而张刀刀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得她欣赏,有所为有所不为,到了这个年纪,有时候感情确实需要为工作让步。
不过,这次要出门一个礼拜,她想在走之前见见张刀刀,昨日没见,有些想念。
张刀刀在烈火焦烤之下,全身懒洋洋的,到得下午,她那伪装出来的英挺身姿已经坚持不住了,不过她仍然硬撑着。上午激情八卦的中年妇女们这会儿待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吃瓜子继续激情八卦,她自认为自己是年轻教师,放纵不得。而且,她希望用自己的努力,给学生动力,让自己班里的学生能更好的感悟军训带来的意义。
她吃过不少苦,在大三的时候,她一边兼顾着学生会繁琐的工作,一边还在外面打工。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网络广告销售员,销售员只是好听的说法,按张刀刀自己的理解,那就是连狗都不愿意干的活。
每天站着打一百多个电话,骑着自行车在那个山区城市里顶着烈日一家家地跑,求着别人给她下单,陪笑讨好。客气一点的单位,会礼貌地说不需要,素质差一点的单位,不说直接开骂,但言语是相当侮辱人的。这种生理和心理的疲惫与屈辱,一般的人都忍不住。何况张刀刀这样骄傲自信,从小就享受优秀基因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