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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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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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点头,道:“家师云游已久,不能与诸位叙旧。若诸位确实有意,小徒亦可倾力‘招待’诸位一番。”
和尚拨动颈上的念珠,似在考虑着什么。胖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黑衣瘦子却已按捺不住,往前一步,抱拳道:“我等追踪一魔教妖孽至此,既是故交,还望姑娘行以方便。”
 “什么魔教妖孽,我可没有看见。”女子闲闲地拨弄着自己的衣袖,看也不看他一眼。
瘦子将双目一瞪,道:“方才分明是往这个方向逃来的。”他看向地面,果真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迹,将手一指,正欲说话,胖子却一摆手,阴阳怪调道:“若姑娘不识抬举,我等便只好硬闯了。”

 “哦?”白衣女子闻言,寒声一笑,面容越发地冷酷,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
剑拔弩张之际,最后那名一直没有出声的粉衣女子却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似不经意地歉然一笑,道:“那妖女负伤极重,说不定已死在半途。如今天色将明,既已不知所踪,晚辈明日又尚有事务,便先告辞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返回,临走还回头,对着那白衣女子意义不明地一笑。

其他人见状,也萌生退意,但追了如此长一段路,碍于面子,也不好说走便走。
只见胖子活动着手上的钢爪,蓄势待发,咔咔作响。那女子也不作言语,只伸出五指,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枯叶。在月光下,那片枯叶的颜色竟由黄转绿,又由绿转紫,最后渐渐萎靡,竟化成了粉末,消失不见。
众人俱看得清清楚楚,心下大骇。却听那女子拍了拍手,冷声道:“黑心肠,信不信我七步之内真让你肠穿肚烂?”

胖子一听自己的名号被叫出,目中闪过一丝杀意,转头和瘦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出手,只听一阵和方才林中同样诡异的鸦声毫无预兆地响起,而且听来数量更多,惊悚万分。
原本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和尚的神色突然变得严峻无比。入神一听,只觉那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禁暗道“不好”,沉声正色对那胖子道:“回。”
胖瘦二人虽不情愿,但见连一贯精明的和尚都如此忌讳,也不敢逞能,一时之间便走了个干净。

默立的白衣女子自然知道其中玄机,却未见喜色,反而露出了不悦之情。
只见她运气提掌,莹白的掌心顿时变得一片冰蓝,重重地落在离得最近的一棵参天大树上。

那树轰然倒地。
漫天鸦声,瞬间岑寂。






第3章 画皮
第三章

冷,无边的冷意。
昏迷过去的黑衣女子只觉一股寒流侵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连血脉都要冻得凝成了冰渣子。她想挣扎,可是无边的黑暗如同一个漩涡将她紧紧吸附,挣脱不得。
她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所有的气息都被阻塞。这是地狱的寒冷,还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酷刑?

忽然,那阵寒冷渐渐消退,转而变成了一股温暖,从丹田里升起,那些刺骨的疼痛也渐渐地减轻。她在迷蒙之中感到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经过额头,眉眼,还有脸颊。
那双手冰凉,干净而温柔,带着薄荷的清凉气息,细细地抚摩着她的轮廓,就像是一种安抚。
她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便又陷入了无尽的昏睡。

醒来之时,看见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寒冰水牢,而是……锦衾绣被,翠幔雕床,珠帘摇曳,瑞香袅袅。像是寻常人家的闺房。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向四周,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

只见轩屋之内,紫檀质的圆桌木椅,布置得极为精致妥帖。一名年轻女子著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端坐在靠着墙的窗边,闲闲地沏着茶。见她醒来,也只是转头凉凉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黑衣女子坐在床上,检视了一下自己。只见身上的衣物还是原状,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伤口也不如昨日那样疼痛,而是有了冰凉的愈合感。她略一提气,才惊觉甚至连内伤都好了大半。若是能够静坐调息,应该不消几日便能复原。

昨夜她为了躲避追兵,一路带伤疾走,奔赴到城郊,实在走投无路,看到此处院落门前晒有几味还未收起的药材,便作了先行疗伤也好躲藏起来的打算。
灯火太暗,太过仓促也没有看清主人的样子。但那股清淡疏离的气质,却让她直觉眼前之人便是昨夜那名处变不惊的女子。

 “多谢阁下施以回春之手。昨夜无礼冒犯,实属无奈,还请海涵。”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那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黑衣女子只好试探地开口。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这江湖之中多有性情乖戾的高手,更何况对方能有如此神通,谦逊一些说话总是没错。

 白衣女子却没有马上应答,而是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壶沸水。青葱纤长的五指拈开壶盖,然后优雅地淋在茶盏中团成蕊状的茶叶上。
茶汤清亮,上面覆着一层白毫,应是上等的信阳毛尖。她拿起茶盏,鼻尖轻嗅,微微蹙起了眉头。水汽氤氲中,她苍白而薄得抿成一线的唇似被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暖色。
五指缩回袖间,又似不经意地在滚烫的茶盏边沿上轻轻一抚。只见原本冒着白烟的沸水,登时便连一缕轻烟也消失不见。

换做旁人可能不会注意,但黑衣女子却看得分明,心中顿时一紧。

 “回春之手?谁与你说我是大夫了。”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满面霜色尽数不见。“佳人深夜来访,直走正门便是,又何必毁了我的窗子呢,真是令人伤脑筋。”
那语气,就如同那性命攸关的一剑,都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自己心疼的,只不过是那区区一扇窗子。

黑衣女子心下一凛。她看向墙边的那个药橱,每个格子的边沿处都磨得发白,应该不是作摆设用的,更何况谁家没事会在闺房中放一个药橱?
若说是还有第三人在,她自己身上的伤自己清楚,若是寻常药石,绝无可能复原得如此之快。天下神医,能有如此奇效的,也不过区区几人。医圣许半山已仙逝十年之久,也未有传人,而医仙左宗海也早已在边陲之地隐居,不问世事多年,也未听闻有收什么弟子。难道是……
眼前浮现昨夜昏死过去之前的那一幕,还有方才亲眼目睹的,那人掌心催动的至纯寒冰真气,
她心中突然雪亮。

 “毒医殷离。”黑衣女子缓缓而肯定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还不算是很笨。”殷离笑了出来,笑容如冰雪初霁,眉眼若新月弯弯,如春风拂面般和睦亲善,确实很难让人将她与传闻中那个骇人的名号联系在一起。
可惜这笑容在黑衣人的眼里,就像狐狸的笑一样不怀好意了。

 “阁下意欲何为,但说无妨。”对于如此作风诡异的敌手,也许主动出击反而是最保险的做法。
 “倒是个明白人。”殷离放下手中的茶盏,悠悠走到床榻前,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看中了你这副皮相。”略一沉吟,又暧昧道:“为了救你,可是费了我两颗还魂丹,收一点诊金,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这还魂丹,乃千金难得的奇药,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其本身也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剧毒。若是没有神医独门的冰魄丸解之,不消三十日,便会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床上女子还在思考着什么,殷离却已恶意地笑着靠近,伸手作势欲抚她的面颊。
 “这肌肤真是好颜色,雪地梅花般的白里透红,又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若是再抹上少许胭脂,人面桃花也不过如是了……”
她笑得轻佻,声音也轻浮无比。
女子回过神来,却没有如预料中一般的闪躲,反而顺势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眸光流转,含情脉脉道:“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

微风拂过,白色幔帐轻轻摇晃,帐底的美人衣衫不整,双颜酡红,令人不饮而醉。

殷离却摇摇头,神色认真道:“不不不。美人可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近日在作一幅美人图,却总是略缺神韵。想来就算是小岭产的宣纸,也终究是俗物。若是能得美人垂爱,赠我以皮,那才是极好的。只是不知美人是否愿意成人之美呢?”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竟如借一把纸伞一样平淡。
女子的神色稍变,却又娇笑一声,嗔道:“画上的美人又怎及活着的美人有趣,只怕你若是跟着姐姐一探究竟,就舍不得摘下这身皮相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极近,呼吸可闻。话里又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再加上眼带桃花,笑容魅惑,衣衫破裂处的肌肤雪白得耀眼……若是定力不好的,恐怕早已神魂颠倒,不知己身何处。
 “是吗?”
殷离痴痴笑着,就势将脸贴近,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眼见就要吻上,她的表情却又恢复了冷然。

只见她轻易地挣开了被捉住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女子几欲扣上她脉门的指上轻轻一拂。起身在床前负手而立,语带讥诮:“让堂堂的血衣堂主如此屈尊,我可不想太早做个风流鬼。”
原来床上的那名女子,竟是魔教教主孟星野座下五色堂主之一的血衣堂主,人称“夺魂牡丹”的花嗣音。

 “你是如何猜到的?”
眼见身份如此轻易地被拆穿,花嗣音眸光一暗,面色一冷,先前的那些娇柔婉约的媚态瞬间消失不见。

殷离施施然地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道:“你的身上一共有四道明显的伤口。第一道在肩胛处,为棍伤,伤处紫黑淤血,气劲刚猛,伤及内里,定是有极深的内家功夫的人所为。应是少林弟子。第二道在左胸口下方约一寸处,为剑伤,创口光滑平整,用剑之人的招式极为轻巧。就算是我所见过的剑伤里,也很少有划得这么赏心悦目的。所以可以猜到是以剑招精妙著称的奕剑门人所为。还有最重要的第三道和第四道,伤口都在背上,为爪痕。抓得毫无美感可言,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必定是黑砂派那群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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