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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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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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势坐到地上,费力拾起一块碎片攥在手里,扯出一个解脱般的笑。

闭上眼,用力往颈上划去,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花嗣音猛然睁眼,却发现手中的碎片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桌子上。而那人一身霜气地站在自己身前,抿着唇,眼中燃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让我死吧,或者……做成一个药人。这对你来说,完全不是难事,不是么?”
殷离怒极反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就那么想死?还是……不想看到我?”
花嗣音心如死灰,眼睛变得毫无光泽。
殷离冷笑着放开她,转身拈起方才打落的那片碎瓷,抓住她的手塞到手中。“今日是十五,你还记得吧。每逢十五,我就会发病。现下寒毒刚散,正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她抓着她的手起来,放到自己颈边:“就往这儿划,一下下去,你的痛苦就都结束了。”

花嗣音疲惫地和她对视,手上却比刚才还要无力。
“划啊,怎么不动?”殷离的目光狠厉而残忍,“只需要这一下,你就可以出谷去找你的那个什么公子,或者去和你的楚庄主再续良缘,恩恩爱爱,从此摆脱我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殷离放开她的手,将碎片掷开,作出一个相当遗憾的表情,“机会也已经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她错了错颊骨,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取出一块红漆令。“还忘了告诉你,这一次是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因为如今我已是左护法,权摄五堂,掌教主密令。终有一日,要将那什么名剑山庄,夷为平地。”
没有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恐惧神情,却只有嘲讽和……蔑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殷离冷然一笑,眸中显出莫名的寒意,在花嗣音还来不及辨别的瞬间,就将她整个人拎起,甩在了床榻之上。
她居高临下,轻柔地抚着她的面颊。“楚庄主最解风情,可曾与你这样?”手指穿行而过,钻进衣领中,轻轻一扯,身上薄衫便四分五裂。路过雪白的肌肤,握住白皙的柔软狠狠揉捏。“或者这样?”

看着她眼中绝望的情绪渐渐滋长,殷离忽然有些不忍心。但那相似的画面,唤起欲望,也唤起那一夜灯影幢幢的记忆,让心底里的恨愈发清晰。
她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埋下头不管不顾地开始吻她。得到自然是狠狠的拒绝,却毫不在意。那已经不是吻了,就如同野兽的撕咬,直到两个人的唇边都遍染了殷红的鲜血,看上去格外狰狞。

两唇分开时,殷离听到她的喉中哽出一声哀鸣。
忽然就意兴阑珊了。
似乎是为了挽回些面子,她口不择言地说出一句,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一句。
“我只不过,是又被这容颜蛊惑……你这样的女人,不配长这一张脸。”

这一日以后,近百年未有外人踏足的落蝶谷,终于安置了许多侍卫。这些侍卫自是魔教中人,更是从前效力于血衣堂的教众。
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过为了监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活死人。

魔教总坛。

孟星野慵懒地斜倚在宝座上,手上玩弄着一个八宝琉璃塔状的小香炉,两眼半睁半闭,半梦半醒间,神情很是朦胧。
“我教十年一次的祭神仪式,如按常理,是在下月初一举行。下面的人已经准备了许久,如若教主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就按往例置办了。”殷离立在他身侧,不紧不慢地说着。

孟星野仿佛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末了才惺忪地睁眼,“照你的意思办就行了。”
殷离不悦地瞥了眼他手中的香炉,但也不愿说什么。正要退下,就听见孟星野又沙哑着嗓音开口:“早就说了让你过来帮我,血脉之情,到底是比别人更放心。”
“我与你早已没有什么血脉之情,此番回来,不过是作为交换的条件而已。”

孟星野不理会她,自顾自道:“墨行去西域带回来的这种香料果然不错,点燃之后,我每每总能梦见你的母亲。”
“若是我的母亲看见你如今这模样,必定要后悔。”殷离冷冷瞧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星野索然一笑,又将手上的香炉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42章 龙渊
五月初一。
十年一度的祭神节是魔教自建教以来,最重要的节日。
此日所有的教众都要前往圣地龙渊,随教主一同祭拜护教之神。龙渊,也是先前列位教主死后的葬身之地。虽然也有一些是因为权力争夺而死去的,但也同样得到葬入龙渊的资格。
因其在魔教内部神圣无比,所以若无重要任务,不得缺席。否则便是对护教神的不敬。所以即便是对外称染病久不外出的孟星野,也只能带病前去。
虽然也有关于教主其实并非染病,而是沉迷一种奇异的外域香料导致精神恍惚的流言,但自从性情比右护法还更阴晴不定的左护法上任之后,教中风云变幻,夺权之争一触即发,更是没有人敢乱作言语。

数万教众浩浩荡荡,清晨出发,直至午间才抵达龙渊。
所谓龙渊,其实就是一个狭长的深谷。入口狭小,壁面光滑可鉴,深不可测,无法攀爬,所以一众教众只能驻扎在山下等候,只有武功较高的一些上层教众才能够随着教主下去祭拜。

到了入口时,只留下了少主孟回、左右护法和五色堂主,余下的亲卫就留下原地把守,

龙渊是个天然广阔的深谷,若从上方望下,就如同一条匍匐的恶龙。
遍地生着诡异色泽的藻类,在火把映照下发着幽幽的光。四壁上雕刻的怪兽与总坛青铜墙面上的那些大体相同,却要更加狰狞可怖。

“血衣堂主呢?”走到灵台前,孟星野瞥了一眼身后。
“属下让他去置办祭祀用的香烛。”一直没有出声的右护法寒鸦答道。
“她一个女子,怎能去搬那些东西。”孟星野皱起眉头。
寒鸦怪笑了几声,“教主忘了吗,现下的血衣堂主名作晚生,教主半月之前才嘉奖过他。”

“哦,是了。”孟星野眯着眼睛,习惯性地抬手,可今日之程却不能将香炉带着,香瘾发作,只能难受地揉了揉发红的鼻尖。

虽然血衣堂重建也已数月之久,但殷离也不得不承认,方才眼前第一个浮现的,同样是那个人的容颜。仿佛她就该是那样,红衣鲜艳,意气风发,而不是被囚在自己掌心时那样的,面色如纸,心如死灰。
殷离突然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角,而这个动作,也恰好落在了寒鸦的眼里。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孟星野才觉出有些不妥,“这香烛怎么这么久还未送来?”
没有人应答,却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龙渊之上响起。这是……难道有人要破坏祭神仪式?
还未等孟星野作出命令,就听见寒鸦在旁阴恻恻道:“属下觉得,可能不会送来了。”
“右护法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寒鸦忽然发难,如闪电般出手,一击即中就制住了孟星野的脉门。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寒鸦的武功的确不低,但武功盖世的孟星野,竟然会躲不过这如此轻巧的一招?

孟星野没有动作,就这么任他制着,表情仍旧朦朦胧胧。
寒鸦迅疾出手,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挟着一同退到了墙边。
“所有亲卫都已经被换成了我的人,兵刃火器一应俱全,入口也已被封死,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插翅难飞。现在,就是各位堂主选择的时候了,是随我继续成就江湖大业,抑或是,跟着这个病怏怏的教主,到九泉之下去做个忠心鬼?”

青狸早已与寒鸦暗中勾结,此时自然迫不及待地出列站到了一边去。金蝉生性懦弱,见风使舵之事也是尤为擅长。余下的白羽低头静静看了一会儿足尖,也缓缓走到了青狸的那边去。

寒鸦看了看剩下的一黑一白两人,用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道:“至于你们二位,一个不过是他扶持来掩人耳目的傀儡,一个早已和他恩断义绝,不如投在我的帐下,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去。”
殷离与孟回对视了一眼,都很默契地不动作也不言语。
寒鸦此番明显是为了夺教主之位,可是在制住了孟星野后,却迟迟不动手,明显是有所忌惮,那么他到底是在忌惮着什么?
仿佛知道了他们在想什么,寒鸦“哈哈”一笑。“就凭你们两个联手,在我的手下也没有半分胜算。我不一爪了结了他,只不过是想让风光无限的孟教主也尝一尝这众叛亲离,骨肉相残的滋味。”

寒鸦悚然一笑,聚起内劲,向着壁上的出口处大喝一声:“带过来!”
被巨石封住的出口只剩一道缝隙,透过那道缝隙,恰好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被按着跪在那里。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凌乱的红衣被长风吹起,那面容,竟然是……
殷离只感觉无限的悔恨涌上心头,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起初我以为只要解决掉那个继承了寒冰心法的孩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谁知道后来竟连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少主'都爬到了我的头上去。”寒鸦伸指敲着石壁,“你既然暗中培养了黑蝠堂的一支作为他的嫡亲势力,我也不妨将计就计,将那墨行为你找来的安神香偷梁换柱……这可是西域最厉害的幻水香,只掺一点点,就足以让人不断地在幻象中醉生梦死。你觉得,滋味可还好”
孟星野不答话,不知在想着什么,寒鸦却说得兴起:
“我也是才明白,这教主的宝座,从来都是用鲜血铺就的。对别人仁慈,无疑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将牙咬得“格格”地响,拎起孟星野的领子,将他的额头往壁上磕,直磕得鲜血横流。孟星野却仍迷迷糊糊,也不觉痛,最后索性将眼也合上。
寒鸦自觉无趣,便停了手,走到金蝉身边,拔出他的短刀,扔到殷离身前。“生身父亲和同胞姐妹,只能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见她不动,又不耐道:“我数到十,否则两个都得死。”
“一,二,三,四,五,六……”

殷离眉头紧锁,迟疑地捡起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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