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特务,没有死亡没有暗杀。只有美好的生活!”
冯清源摇头叹道:“阿初,你真是巧舌如簧。说的我都心动了。”
杨慕初诚挚的说:“清源,你应当是名交际圈里的小姐。我知道你想摆脱受人控制的生活,我能帮你。让我帮你。”
冯清源蹲在床边,搂住了他的手臂。“阿初,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上海。好不好?”
杨慕初沉默片刻,他本来想舌灿莲花的说动冯清源。然而这片刻的无声等于答案。冯清源站了起来,擦去眼中一滴来不及流下的泪。重新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冰冷。
“杨慕初,我会毁掉你。”她亲吻着他的额头。“因为我爱你!绝不会把你留给杨慕次!”
杨慕初皱眉,眼神颇为惊讶。
“哦?”冯清源得意一笑,“你以为自己藏得很隐蔽?你看他的眼神早就暴露了。你爱他!你利用我来演戏,这是你的报应。你没发现吗?他总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看着你。你们可真是亲兄弟!连眷恋的眼神都一样。”她低下头盯着杨慕初,“违背伦常,爱上自己的孪生兄弟。你真是令我吃惊。”
她用手指恶意的戳了戳杨慕初伤口,杨慕初伤口吃疼。然而却轻声道:“我很抱歉,清源。你的追求者那么多,我没想到会伤害你。”
冯清源退后一步,利落的一挥手。“别再对我演戏了。打悲情牌没用。我们互相欺骗,不同的是你没有动心。而我却深陷泥潭。”她忽然笑了,满是憧憬的摇头不已,“我把一具尸体送给了杨慕次,穿着你的衣服和鞋。你猜他会怎么样?”她得意的围着杨慕初转圈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哈哈大笑了。
“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天,就为了看看他的反应。我真是没白等,他出门时简直像个死人。你再不出现,他就要疯了。”
她看着杨慕初面色微变 ,“心疼了?不,我看他是已经疯了。你放心,他要是死了。谁给我赎金呢?”
杨慕初促狭道:“可别要的太多,让我倾家荡产。”
冯清源道:“放心,就算向杨慕次要一座金山。他都会想办法般到我面前的。”
杨慕初叹道:“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万一他想侵吞我的财产呢?我们可是孪生子。”
冯清源摸一把他面颊,“我是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他还不至于为了军统而放弃自己“深爱”的大哥!”
杨慕初在身后叫住她,“这里的厨子口味重,我吃不惯。你找个会煮本帮菜的。”
冯清源都要被他气乐了,“杨老板以为这是在家疗养?”
杨慕初耍赖道:“我可是病人,大出血又断了几根骨头总得吃点好的吧?”
冯清源哼了一声,杨慕初加一句,“每天给我打针那个护士太苦大仇深了。还是你亲自来吧!起码比她好看的多。”
冯清源气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杨慕初默默盘算着心事,冯清源能把他藏哪?他伤的颇重,在鬼门关游玩了半晌还能活着回来。一定要找个医疗条件好的地方安置。这里潮气呛人,也许是冯家某个医院地下室。他枕着手臂摆弄那只打火机,机身已经被他擦出黄灿灿的光亮。
活着就有希望。他长叹一声,惦记着阿次。这小子不知急成什么样了。想到阿次看了那具傀儡尸体,他心中一痛。阿次性情冲动,但愿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阿次在庆丰码头的办公室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他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刘阿四在一旁看的心焦。举家上下也就他能说上两句话,然而阿次是真的没有胃口。
当年被杜旅宁关进审讯室他都没有这样焦虑过,他的焦虑无法宣泄。一天找不到杨慕初,他就一天不能思考。他颓然坐在沙发,疲惫的闭上眼睛。荣华和杨慕初的音容在他眼前交替闪过。
恍惚间,杨慕初走了进来。
他们离开上海,到了一处水草丰美的小镇。一些高鼻深目的洋人微笑着问好。杨慕初笑微微的牵起他的手,阳光洒在他们的肩上,嗮得人全身暖融融。他们穿过翡翠似的河流,走上圆形的小山丘。绿色的平原仿佛一张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来,绿地上一栋白色庄园灿然生辉。这是他们的庄园。
他与大哥席地而坐,背靠一颗巨大的橡树。那阳光如同金子般散落下来,杨慕初用手理他头发。他轻松惬意,蜷成一团枕着大哥的腿进入梦乡。那么依恋,那么愉悦,那么不舍,他仿佛重新变成一个孩子。要填补回童年失去的时光。
他们看春去秋来,落叶白雪变成了绿地,看斗转星移,太阳与星空轮番升起。他们在树下一点点的变老,白发苍苍扔紧握着双手不曾放开。就这样老死,变为一堆白骨。一群寻找蚁穴的蚂蚁发现了他们的碎片,将他们搬回泥土,他们不断分解交融汇聚,不再分离。
从何而来,从何而去。
阿次流着泪醒来,敲门声越来越急,然而他心情激荡,不能镇定。他重新整了整衣服,静了片刻。擦去眼泪。说道:“进来。”
刘阿四推门而入,见他愣在沙发上不知想什么。急道:“二爷,刚才有人在台阶上放了一封信。八成和老板有关。”
阿次接过来,信并没有封口。“是谁放的?”
“一直有兄弟在,放信的人已经逮住了。是个报童,说有人给了两块钱,让他送进来。这小子胆小的很,就放在门口。”
信封沉甸甸的,阿次往出一倒,倒出一只百达翡丽表来。
刘阿四沉声道:“是老板的表。”
阿次抽出信来看,刘阿四急道:“二爷怎么样?”
阿次呼出一口气,“绑匪要一千万,三天后就要。”
刘阿四惊道:“一千万?这些人真敢狮子大开口。老板的钱都在工厂和洋行货品里面。三天的时间上哪去弄一千万?”
阿次两手交叉考虑片刻,“咱们的一举一动绑匪可都盯着呢,不然的话信怎么不送到家,反而送到这。你去洋行,先把现款都结出来。我去药厂想办法。结多少算多少,先给绑架大哥的人做出点诚意看看。”
两人在码头前各自上车,奔驰而去。
杨慕初正自闲得无聊,冯清源果然听他的话。那护士换了个更丑的来,看的杨慕初愁肠百结了无生趣。言语乏味面目可憎的护士给要他扎吗啡。杨慕初一条胳膊扭来扭去,就是不配合。那护士威胁道:“杨先生,你再动来动去。我就扎你屁/股了。”
冯二这时不请自来,杨慕初委屈的冲他一努嘴,“唉!冯老二你管不管啊!这女人要非礼我。”
冯二严厉呵斥走了护士。说道:“我来给他打针。”
护士不敢违抗冯二,不甚甘心的走了。
冯二关好房门。“清源亲自带人去送勒索信。阿初,我放你出去。”
杨慕初抬手将他一拦。问道:“门口有几个人看开着?”
“只有六个。他们……”
“是你的人?”
“是清源的人。”
杨慕初道:“不知道你冯二公子一次能打倒几个?”
冯二老脸一红,“我……”
杨慕初强撑起身,“我现在不能动,难道你想抱着我越过六个护卫一路狂奔。还是一梭子子弹将这些人都杀了?再接我出去?”
冯二自讨绝对无此本事,被他说得张口结舌。“那怎么办?”
杨慕初靠在枕上喘了两下,伤处疼的火烧一般。咬牙道:“冯清源现在还信任你,先别打草惊蛇。”他想了想,“我药房仓库有大批西药,冯清源要的是现金,账上没钱。阿次一定会将药贱价折现。你身边有可靠的人,借商量买卖的机会同他接上头。他自然会来救我。”
冯二急道:“这个办法好。我现在被她身边的特务盯得紧。不能出门。”
“不能打电话,小心泄密。”
“我明白。”
杨慕初道:“我想不通,你的财产不比我少!怎么冯清源发疯似的要弄钱?”
冯二苦笑:“家父生性风流,早就负债累累。其实我看着家大业大。只有医院和药房几个空壳子,何况日本人对我们很有戒心。账面上的钱都不能动。”
杨慕初啧道:“那你还真能摆阔。”
冯二道颇有些落寞。“今日不知明日事,且管眼下吧。”
杨慕初揶揄他,“你真是行及时行乐,我愣是没看出来。”
阿次在仓库转来转去,看经理带着工人清点剩余库存。他手中拿着一支烟,揉搓的几乎都碎了。总算盼来一点杨慕初的消息,阿次心中那根弦放松了些。他背靠着砖墙闻着香烟,实在是累极了。反而没有一丝困倦。
负责点货的经理跑的满头汗,远远冲他招了招手。“二爷,有人听说咱们要低价处理药品。来看货了。”
阿次纳闷道:“我还没对外说,哪个消息这么灵通。”他猛地站起来,将香烟一把掼在地上。问道:“人呢?买药的人呢?”
经理向前面商铺一指,“在咱店里喝茶。”
阿次心中怦怦直跳,脚下踩火似的跑了出去。经理叫道:“二爷,这刚下了雨路滑。您慢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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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关注的次次反攻,应当是在番外美国生活篇。
初初戒断吗啡都痛苦死了,次次还忍心压他哥吗???
= =+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