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丽推他一把,“你配合一下会死啦?这么拆穿我。”
阿次一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们总是叫丽丽,要不就是香香雪雪、莺莺燕燕。仿佛不用叠字就不够娇憨明媚,不能倾倒众生。
余丽丽拢一拢头发,“杜旅宁那老家伙被人挤走了。上来一个叫徐文长的家伙。听说来头大的不得了!”
她说的这些阿次都知道,只是想老师略有积蓄,也该到了退休的年纪。
“那个徐文长搞得老杜在台湾呆不住,跑到香港去了。我听人说他还要来美国呢!”
阿次没搭话,只是将一支烟在本子上磕来磕去。余丽丽偷看他脸色。
阿次道:“是老师叫你来试探我的?”
余丽丽赶忙撇清,“哪有,你就爱乱猜。”
阿次是不愿再受人牵制,然而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于年华老去的杜旅宁并不忍心拒绝。“我回去同大哥商量商量再说。”他掏出方才那把枪,“你来的正好。我也要去找你呢。我需要把这枪藏到托尼的办公室里面去。办得到吗?”
“3k党老大的办公室,可是有很多人看守的。”
阿次从皮夹里取出一叠钞票,“看守人比这个多?”
余丽丽乐的很,轻快的抽过钞票。“有多少也难不倒我。你放心好了。”
阿次夹住钞票不放,“要快,今晚。最迟明天。”
余丽丽两手用力,“知道啦帅哥,快放手啊!”
阿次微笑,难怪大哥喜欢捉弄人。原来捉弄人也很有趣。他抬手看表,马上要到晚上十一点了。他情急赶人,“为了这可观的酬劳。你得马上行动。”
余丽丽向后倒,企图靠近他怀里。娇嗔道:“着什么急嘛。”
阿次保持严肃,把她推出门,余丽丽一摸耳朵。“哎呦,我的耳环掉了。”她从阿次腋下钻进去,招手道:“帮我找找耳环!”
阿次无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万一大哥来了,就算不误会。心里也会不痛快。
他急中生智,拉住余丽丽。“这个耳环不配你,我给你买副新的。”
余丽丽做娇羞状,“我这个耳环很贵的!你要怎么陪我!”
阿次扎着双手,不敢碰到这位大小姐。“就算是陪你的。谁让咱们是同事呢!”
“只是同事?”
阿次恨不得把她一脚踢下楼,“好同事,记得走后门。”
屋里的香水味太浓了,阿次开窗换气。又打开门用报纸充当扇子,他这里正呼呼的扇风。恰巧杨慕初上楼,两人看了个眼对眼。
杨慕初道:“这是干吗呢?大半夜的这么忙!”
阿次维持着没有表情的面孔,“屋里太热。我透透气!”
杨慕初点头,信步进了办公室。吸了口冷空气好悬没把肺冻住。他呲牙,“确实挺热。”
阿次快步上前关了窗户,“大哥……”
杨慕初将怀中一盆绿色植物摆在阿次桌上,“你这里连盆花也没有。没人气!”
阿次向来不爱伺弄花草,闻言只是一笑。
杨慕初拿起那瓶酒,“38年的?你可真会挑。”
阿次有点紧张,于是表情更加肃穆。“你尝尝!”他拿起杯子,郝然发现杯上一个鲜明的口红印。这要是让杨慕初看见就更加说不清。他手一抖,那杯子咕噜噜滚落地毯,阿次捡起来背着身擦了擦。
杨慕初好笑:“你用大衣擦杯子,我怎么用?”
阿次倒了两杯酒,“我自己用。”
杨慕初表情高深莫测,阿次笑了笑把一杯酒递给他。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的朋友交往一向很少干涉。”
阿次顿时呛住,“你看见她了?”
“你的线人嘛!熟得很。”
阿次无奈,“大哥,你……你看见不早说。”
杨慕初含笑,品一口酒。“我是看你忙前忙后,不好意思揭穿你。口红的味道怎么样?”
阿次咳了两声,怒道:“你耍我!”
杨慕初抱住他的腰,“怎么敢啊!二爷!”抓起阿次的手闻了闻,“好香。醇酒美人,我看二爷是无福消受了。”
阿次呲牙,“这不是还有你嘛!”
杨慕初挑眉,“我会补偿你的。”
他慢慢凑近阿次,阿次那笑容好似水面上的涟漪。“你补偿的了么?”
杨慕初做捧心状,“我的心都给你了!还要怎样?”
阿次拉住他的领带,“我想想……!”
杨慕初作势要亲他。阿次用杯子挡住他面孔。“船上还有好酒!咱们一起去挑!”
杨慕初被他说得起了兴致,两人踢踢踏踏下楼。看船的伙计开了仓库,阿次拿着根撬棍。将箱子撬开。箱子里面横七竖八铺着草垫。杨慕初自己拎着灯查看,拣出一瓶波尔多葡萄酒。
阿次拎着棍子武松打虎一般当先而行,将船舱的货箱撬了个七七八八。杨慕初挑三拣四,挑出一瓶皇家礼炮和两瓶红酒。阿次也挑出几瓶竹叶青。他就着瓶口尝了尝。“大哥,这瓶不错。你试试。”
杨慕初将马灯放在货箱上,豪不客气的捧着他的脸吻上去。阿次被他顶的向后一靠,撞到了箱子。
阿次呆了片刻,“你干嘛?”
杨慕初伸舌舔了舔嘴唇,“你不是让我试试吗?”
阿次给他一拳,“又不是让你试我!”
杨慕初最善于撒赖,抱着他耳语道:“吻你,每一次都宛如初试!”
阿次耳朵热烘烘的,斜着眼窥他。“少来,甜言蜜语留着和你女朋友说吧!”杨慕初已经拽开他的衬衣,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腰。船舱内阴森森的仿佛个无底山洞。只有马灯的光芒照亮方寸之间。微弱的光芒令阿次感觉足够安全。杨慕初手指顺着脊背摸索向上。阿次含笑亲吻他的大哥。
“这里太冷,我们到楼上去。”
杨慕初做义正言辞状,抱着胳膊护住前胸“你想干嘛?”
杨慕初那样子实在像个遭受调戏的大姑娘,阿次好笑的捏一把他哥下巴。“二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两人抱着洋酒出来,又格外赏了值夜的伙计一瓶烈酒。伙计千恩万谢,把这两位爷送走。
杨慕初想起李晨,问道:“你那个傻伙计呢?”
“李晨?我打发他去爱丽儿酒吧了。”
“墨西哥人的地盘?”
两兄弟说着话,已经到了楼上。杨慕初帮阿次宽了大衣。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抓住个墨西哥帮的杂碎。”阿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在华人街杀了于老爷子的儿子。”
“是广东帮的人?”
“是,我把那人尸体扔到爱丽儿酒吧后巷去。现在墨西哥帮恐怕已经得了信。”
杨慕初脸上看不出阴晴,“你这招火上浇油干的好啊!”
阿次小心翼翼的观察他脸色,“大哥,我也是临时抓了个机会。没事先和你商量。你不会是生气吧?”
杨慕初蹙眉不语。
阿次忐忑,乖模乖样的递上一杯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手沾血腥……”
杨慕初道:“你知道就好!”
阿次道:“这次是权宜之计,我保证不再犯。”
杨慕初瞪着眼睛,怒道:“你的保证就像吃白菜那么容易。我能相信么?”
阿次见他真的发怒,连忙赔笑。“大不了以后叫李晨动手!他心黑手狠我看他行。”
杨慕初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拉,“当初到美国,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阿次低头,“答应你经营正当生意!不再打打杀杀。”
“这是在美国,不是上海。有整个政府做靠山。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阿次摇头摆尾的撒娇,“知道知道。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杨慕初见他分明是不甚在意。沉下脸道:“再不听话,我叫阿四每天跟着你。”
阿次也很无奈,分明是个大老爷们。叫大哥杨慕初管教的像小学生。想当年死在他手里的汉奸走狗、特务间谍还少么?一到美国就要上岸哪有那么容易?
杨慕初凑近看他,“怎么?不服气?”
阿次见他面色不善,连忙道:“服,很服。”
杨慕初倒是笑了,手指擦过他嘴唇。“好长时间没管你,别尽给我出妖蛾子!”
阿次最怕他这招当即头皮发麻,后退一步。心说你这笑也太吓人了。康健要在能让你吓哭了。
杨慕初并不会读心术,也不知弟弟的腹诽。他脱下西装,将阿次拿回来的竹叶青闻了闻,说道:“好香。”他倒了杯竹叶青。靠近阿次,阿次见他笑的不怀好意。边喝酒边懊恼。心说我多什么嘴,这下好了大哥肯定要罚。
杨慕初待他喝完了整杯酒,“这酒后劲很大,慢点喝!”
阿次欲哭无泪,“不是你逼着我喝的!大哥!你想怎样?”
杨慕初笑着眯起眼,拉松了自己的领带。一圈圈绕在阿次手腕上。“是啊!我想怎样?”
阿次:“……。”
杨慕初慢慢走近,挽起袖子摸了把他脸庞。“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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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管教你!管教你!管教你!”
次,青筋暴起:“不用说这么多遍吧!”
初:“这是读者要求啊!”
次:“………………!”
美国黑帮6。大爷和二爷的虐恋情深
阿次在他的锐利的目光之下口渴似的舔了舔嘴唇。杨慕初凑近了,仿佛是要给他一个吻。阿次微微后仰,杨慕初却只是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