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葡萄味,哪能差别待遇了。”
“哎哎,以后还有段路要相处的说,现在闹僵了可不好哦前辈。”
“……也是哦,还要劳烦小雪把风的说。”
刚语毕,一个黄色样球状物已经招呼过来了,“哎呀呀,王子殿下,莫怒莫怒,小心动了胎气。”
“噗!”“……不二周助,你给我去死!!”
幸福何其简单,就像空气,随处可得,随处洋溢。
论斤算这确实是不二第一次来越前家玩,不二称它为“抓心抓胃lovelove爱之旅”。
尽管先后被越前父子“mada mada”修理的体无完肤……
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越前南次郎嘲笑的颜面无存……
不二始终觉得此次的“旅行”是非常有意义的!
屋内
额……啊???
不二僵硬着身体茫然的抓着浴袍尴尬的站在浴室门口,“你们两……额,不,三要一起?”
“怎么,不二前辈也要?”讽刺的微笑爬上龙雪的脸。
“……”虽然说龙雪是越前的双胞胎,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相对了多少回,虽然卡鲁宾作为越前的爱猫,说不定已经和越前桑拿按摩了多少次,但是……
不行!!
“你们都这么大了还一起洗啊?哈,哈哈。”干笑。
越前显然现在更想马上甩进浴缸去,刚才的比赛出了不少汗,毕竟夏日的余温还未被秋风完全带走,丢下一句“那又怎样”就进了浴室。
“……龙马的话还是可以理解,小雪你……”
“我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正要和不二前辈你所谓的我深爱的龙马哥哥一起洗澡哦。”
“……小雪,听前辈的哦,太开放的话不容易嫁出去的哦。”
“那就跟着哥哥一辈子好了,你说好吗前辈?”
“……”当然不好!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卡鲁宾的话就交给你了哦。”
“……”干嘛,你要和越前鸳鸯浴吗?!!
“再不进去的话,卡鲁宾的澡就洗不了了哦,如果哥洗好了的话。”
“……”色猫!觊觎我家王子殿下。
“呐,不二前辈。”龙雪突然靠近不二,贴着不二的耳朵,“再不进去就没法……活色生香喽。”
“……”
眉头紧皱了下……
忍住,忍住!!不行了!!
越前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爱猫受到不二的虐待,噌一下从浴缸里窜起来,抢下不二手中仍挥着爪子的卡鲁宾,但当看到不二受伤明显的抓痕,目光又不禁柔和起来。
“真是,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不二前辈。”
越前放下卡鲁宾,任它在浴室里乱窜。
“……龙马意外的很开放呐。”风轻云淡。
“……”
意识到不二的意思,越前不但不羞涩,反而大大咧咧的让不二“观看”。
“……”并不是没有看过越前的身体,但这样□裸的暴露自己,甚至包括最隐秘的部位,脸皮厚到一般人不能接受的程度的不二反被将一军,脸不自然的泛起红晕。
“耶?原来不二前辈也会害羞啊。”
不二站起身,摸摸越前有些湿的脑袋,“龙马乖,回去洗干净了等我哦。”
“……切,还差得远。”占不到多少便宜的越前愤愤的拍掉不二的手走回浴缸。
“哎~”
不二紧跟其后,在越前窜进浴缸的同时用手环住越前的脖颈,“呐,龙马,想吻你。”
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越前并不多想,对上不二的眼睛,“批准了!”
“谢了,王子殿下,呐呐,卡鲁宾,把风去~”
“……”
☆、(17)逝
一个家庭死在一场逃亡,一场追逐自由和幸福的逃亡。
越前一点伤都没有,一点皮毛都没有擦破,即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被带走了灵魂,剩下凄惨的空壳。
越前南次郎带着龙雪住在了寺庙内,与世隔绝,连日常用品也都是越前菜菜子送过来的。
甜或者涩,都变得没有意义,因为有些东西不再有。
睡了醒,醒了睡,省掉了饭菜,直接点滴营养剂,而对越前来说手背上无数细小的伤痕不痛不痒,就这样自生自灭。
时间是抓不住的彩虹,有的时候仅昙花一现。
但长时间的卧床造成越前跟腱部的肌肉大部分压疮溃烂,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严重到必须手术清除创面,去处坏死的皮肤和肌肉,吓白了越前菜菜子。
白色的床单上可见淡黄色的脓液,还停不住传出恶臭。
在医学上,三度压疮的疼痛感等同于被浓硫酸持续侵蚀着,可越前依旧不痛不痒。
“呐呐,刚住进来的那个小孩好像是前些日子刚来过吧。”
“噢噢,就是前些日子跟那个叫不二周助的孩子一起抢救的那个吧。”
虽不第一线掌控病人的命脉,却掌控着病人的未来发展方向,责任同样不亚于医生,所以压力亦不亚于医生。护士便是这样的存在,这样的重担之下八卦已是她们最后的乐趣。
“听说好像吓傻了呢,虽然一点伤都没,却跟个木头人一样了。”
“噢噢,你们说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呀。”第三个护士插足进来。
“对了啊,小衣你是负责他的吧,说说嘛,说说嘛。”
“哎呦那个可怜啊,都烂成那样了,幸好我老练,不然早晕过去了。天妒美人啊,这么漂亮的人儿。”
“切,哪有昨天出院了那个不二周助可怜啊,你说这高空坠落么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看他瓷娃娃那个懵懂样,见了人就把脑袋缩进被子了,那个可爱啊啊啊,真叫人又爱又恨呐。”
“……”
“……那至少还是活下来了么,不像那个越前龙马,能严重到这种地步,那孩子大概一个星期没动过了吧。”
“那是他自己傻掉了能怎么样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心伤,心伤好吗,多可怜啊。”
“……”“……”
一股寒气直逼护士站,“你们好像聊的很开心吗?”
“……护,护士长。”瑟瑟发抖。
“还不给我去写交班报告!!”
“是!!”鸟兽散。
越前睡的不知黑夜白天,醒来的时候周遭全白,见有两个人看着自己,再次闭上眼睛。
“……为什么,龙马?”越前伦子哽咽着声音,夹杂着欣喜的悲痛,“你一定要这样对妈妈吗?”
“……”
见越前不回话,越前菜菜子不知如何,是该先安慰越前伦子还是先劝慰越前,还是默不作声?
“龙马……”
这种语气似曾相识,赔上尊严的乞求。
“妈妈,我要和前辈一起。”
对了,那是自己,赔上尊严的乞求。
妈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爱上你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能和你的孩子聊得来不是那么容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为模式,能给你的孩子幸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什么会是你呢,十月怀胎受尽磨难生我养我的人?
为什么会是你和我抢幸福呢?
“龙马?”
“……妈……妈。”
越前伦子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急忙向菜菜子求证。
菜菜子点头如捣蒜,“是,是龙马。”
伦子扑到病床旁,“恩恩,我在,龙马要说什么?”
害怕,这样闪着光芒的眼睛让越前害怕,她在期盼着什么,期盼自己什么?
“我想吃苹果。”
“恩,好好。”
当冰冷的水果刀抵在手臂上的时候,越前想过很多。
他想过,善恶终有报,不二前辈这么狠心欺骗自己,他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这世上真的再也没有像他一样深爱着自己,连双胞胎妹妹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想过,上帝是公平的,它会给所有人幸福,却不会让所有人一直幸福。自己的幸福已经终结,这个世界上让每个人那么着了魔的想私吞的幸福,已经像一名旅客过了自己这个村。
他想过,绚丽的血液开花的时候其实很美艳,所以当不二前辈说着“龙马别哭,乖,我不会死的”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
他想过,割腕是最美的方式。它不像切断颈总动脉,大量血液喷涌而出,肮脏了本就肮脏的世界,它不像捅入主动脉,瞬间压的心脏无法跳动,来不及回味想回味的任何。
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是横着一刀?
他选择了竖着来,从中指开始,沿着手臂滑到肩膀,不疼,一点都不疼。
红色沿着伤口往外渗,围着手臂不断打圆,然后滴落。
床上,地上,残血似阳。
越前有着非常微妙的变化,就是当被说起他和不二的时候,他喜欢说我们,而不是我和不二前辈。
“呐,龙马,要不要和我一起?”
“……切。”
这里不算高空,仅100米。
本芝麻大的湖面瞬间被不断放大放大,湖面下的风景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看见鱼儿的嬉戏。不过,最引起越前注意的还是从不二的指缝间溜进似刀割样的风摩擦着自己的耳垂的声音,轻声抱怨道,“还差得远。”
没有得到不二的回应倒是小小打击了越前,刚抬头,还来不及看清不二的脸,越前便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迫使自己的身体往上升,湖面开始越来越小,不二敞开的衬衫领口啪嗒啪嗒的打着越前的脸颊,恼怒不已。
终结,是很久以后的事。
当不二和越前被放下来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工作人员的闲言碎语就当耳边风!
“龙马知道泰戈尔的一句名言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平静美。”
“……知道的。”
“绚烂这个形容词啊。”
不二一手托着越前的下颚,一手轻抚摩挲着越前的脸颊。
此刻,眼前的宝物归自己所有。
被夺走了绚烂的你,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记恨这段懵懂而开的爱恋?
越前表示不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