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颜公主却是例外。在众皇子都献完礼之后,她从席间走了出来,向太后施礼之后,献上了一副当世名家所做的一副丹青。
据说那作画之人是个怪人,有惊世之才,却从不愿意与人为伍。素来喜欢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中。
他的丹青算的上是当世一绝,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得他的一幅画愿意倾家荡产的。只是他这个人作画却是看心情,若是不乐意的时候,天皇老子的面子他也是不给的。
所以,现如今,世上藏有他的真迹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如今月颜公主献上的这副丹青,却是真真出自他的手笔,而且很显然是新作。旁边还提有“恭祝太后万寿无疆”的字样。当真让这幅画独一无二了。
太后素来喜欢舞文弄墨,对绘画更是钟情多年。如今得了这么个好东西,自然是非常的高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寿礼
皇子妃不献寿礼也算是习俗了。只是月颜公主开了这头,旁人便就罢了,同为七皇子妃的白若雪却会让人下意识的用来做比对。所以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白若雪原是觉得心中不爽快,所以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宴会上。如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才不得已的抬起头。见着太后正看着月颜公主的礼物兀自开心着,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白若雪是昨晚才知道自己今天要进宫的,哪里会有什么准备呢?
再说本也没这规矩。
所以她站起来走了出去,打算实话实话。想来太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是,她走过去的时候,却瞧见宇文清正贴心的扶着月颜公主坐在去,而月颜公主看似无意的抬头,目光却正好扫在白若雪的身上。那眼神中的挑衅与得意,瞬间让白若雪有翻脸的冲动。
她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怒火,向上方的太后道了万福,道:“妾身万分抱歉,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献给太后。不过,太后既如此喜欢画儿,妾身不才,曾学过几年。若太后不介意,妾身想试试为太后您临摹一副肖像图。就当是妾身恭贺太后娘娘寿与天齐的贺礼吧!”
“哦?你还会画画?”太后显然很意外,“那好,你便帮哀家来临摹一副瞧瞧。宫里的那些画师画的虽好,倒也一点都不新鲜。哀家就看看你画的如何。来人,去帮皇子妃准备好一切!”
白若雪连忙道谢,“谢谢太后!只是,这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是由妾身亲自去准备吧。想是他们准备虽好,也未必能合我的心意。太后,您只需如平日一样坐着,不需要管我。”
白若雪曾经学过几年的素描,学的虽然不那么用心,不过,她的老师说了,她很有天分,所以画出来的作品,倒也得过一些大小奖项。
只是如今这个时代,倒是没有铅笔,所以有些麻烦。
她让人从御膳房找来了烧枯的木柴,在纸上试了试手,勉强还能用。又找来了硬纸板,放在手腕出笔画了一下,也算称手。于是便坐了下来,动起了手。
她虽让旁人不用管她,但是,她的前期准备工作确实很奇怪,尽找来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画画的姿势也与普通的画师大相径庭。所以难免不让人在意。
不过白若雪并没有留意这些。以前她就是这样,偶尔心血来潮要画点东西的时候,便会聚精会神到连饭都忘了吃,更别提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了。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画上,只是偶尔会抬头去看太后一眼,然后便又低下头去了。
这样的状态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她终于大功告成了。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的时候,却被宇文澈给拦住了。她奇怪的看着宇文澈,“怎么了?”
宇文澈指了指她的手,原来她的手因为直接握着木枝的原因,已经沾满的炭灰。
她看着已经完全黑了的手心,讪讪的笑。
宇文澈从袖子里找出了一块洁白的帕子,用茶水浸湿了递给她,“先擦擦吧!”
白若雪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那帕子干净的就像是宇文澈的眼睛一样,不容玷污。
宇文澈觉得她麻烦的很,索性径自拉着她的手过去帮她擦。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在白若雪看来,宇文澈一直就像是个弟弟一样。
只是,这种场合下,那么多重视礼仪伦常的人在场,宇文澈这样的举动未免太出阁了。
所以白若雪连忙抽回了手,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将手上的炭灰擦干净。完了,她捧着画像呈上去献给了太后。
她在画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瞧见的,唯一看到的宇文澈却只是一脸清冷,瞧不出什么好与不好来。所以大家便将视线都落到了第一个看到作品的太后那里。
太后瞧了一眼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欣喜。将画像展开与皇上同看,皇上与太后一样,都是欣喜的很。不过两个人欣喜的表情中,却多掺杂了惊讶。
“雪儿,这是怎么画出来的?如何会这般像哀家?这倒不像是画像,更像是照着哀家的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是啊,这样的画法,朕倒还没有见过。雪儿是在哪里学的?”皇上也很意外,一边说着,一边将画像传了下来,让在场的人都看看。
大家看了都与皇上跟太后一样。在这个还没有素描的年代中,他们自然是会惊讶不已的。
白若雪淡淡的笑着,回道:“回皇上太后的话,这叫素描,是绘画的一种手法。妾身年幼的时候曾遇到一个高人,他便擅长这种手法。妾身不才,虽有幸跟他学了两年,不过到底是没有学到精髓,画的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好,画的好!”太后显然特别的开心,“你画的这幅肖像图,可是与哀家最像的,比宫里的那些画师们画的好多了。”
“太后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的很!”
白若雪原是因为受不了月颜公主的挑衅,这才一冲动,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如今看着年近七旬的老人家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她倒觉得自己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也早将自己的本意忘的干干净净了。
只是她忘了,有人却还惦记着。
那便是月颜公主。她本是为了让白若雪出丑,不想竟然让她大出风头,心中难免生气。可是宇文清在场,她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抓着酒猛的灌了下去。这一来,她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呕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恭喜七爷
大家的注意力原都在白若雪的画上,她这忽然间呕吐了起来,自然是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宇文清自从白若雪开始画画的时候就没有再开口过,只是淡淡的笑着,不时的喝酒。如今众人都看了过来,他也不得不扶着月颜公主,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月颜公主本是因为酒喝的急,可是这一呕起来,却没完没了了,竟连话也说不上来。
后妃中都便有人说:“看这症状,该不是有了吧?”
原大家也没往这上面想,如今有人提了,大家也都觉得像。皇家素来重视子嗣,一听有这个可能,皇上立马传来了太医,帮月颜公主把脉。
“恭喜七爷,是喜脉!”
太医把脉之后,头一个向宇文清道喜。
太后寿诞,又逢如此好事,也算是双喜临门,太后与皇上都高兴的不行。旁人也纷纷向宇文清道喜。
宇文清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目光是落在白若雪的身上的。
他看着白若雪听到与月颜公主怀孕的消息完全没有反应,他看着她淡定的退回了席间,对于他的处境视而不见。好像在她的眼中,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根本与她无关。
宇文清应付完了没完没了的道喜之后,坐回席间,很贴心的询问月颜公主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得知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又帮着她布菜倒茶,完全一副快要做父亲的喜悦的样子。
而月颜公主呢?方才还因为白若雪出尽风头生气,如今竟有这样意外的惊喜,在她看来她已经完全胜利了,根本不需要将白若雪那个失宠的女人放在眼中。所以心情自然大好。
而这些对白若雪来说,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宇文澈的身边,低着头不停的吃菜。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夹着菜往嘴巴里送。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样。
怀孕?
这让白若雪清楚的想起当初那个男人是怎样在自己的饭菜里下药,无论如何也不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同样是女人,同样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能如此差别对待?
他还好意思说他喜欢她,他会为了她不去碰月颜公主。
那个男人,他到底无耻到什么程度啊?
白若雪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是难过,是生气,还是心痛,还是失望。总之百味掺杂,让她觉得鼻子酸涩的要命,也觉得恶心的要命。
再加上她之前又空腹喝了那么多的酒,如今又猛的吃下那么多的东西,让她的胃杂早已超负荷。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呕了起来。
她连忙抓着帕子捂着嘴巴,这才没有太丢人。
那边众人正因为月颜公主怀孕的事情议论纷纷,如今见她也是这症状,纷纷猜测她是不是也怀孕了,还有的人口无遮拦的开起了玩笑,说宇文清真行!
白若雪强压下胃中的翻滚,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想我是喝多了,胃有些不舒服。若是太后与皇上没什么吩咐,我能先退下吗?”
皇上与太后见她脸色苍白的难看,又早就听说她不胜酒力,所以也没有为难她,让她一个人先下去休息。
白若雪得了特赦令,逃也似的退出了华清殿。
一出门,她便扶着柱子呕吐了起来,把刚才连咀嚼都来不及,就吞咽下去的饭菜都吐了,吐到后来胃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她蹲在哪里干呕,连胃中的酸水都呕完了。
此时却忽然有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过她的背,轻轻的帮她拍着。
她回头,却见竟是本应该在殿中陪着月颜公主的宇文清。
白若雪一怔,旋即本能的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的一段距离,淡淡的看着他。
看着她满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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