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她如此思量着,云锦忽然扯了扯她的衣服,她回头,只见从来不曾踏入她院子的童思琴竟然来了。
她虽然意外,不过却不会失礼。转而向童思琴笑道:“童姑娘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叫人来通知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啊!”
“不用了!”童思琴不冷不热的回道:“我也是一时兴起,看到下雨了,想到我爹他好像很贴心的帮你建了个听雨阁,想进去看看。不过下人说了,没你的允许,旁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便来问你一句,我能不能进去?”
那冷冷淡淡的语气跟态度着实不是求人办事的样子。云锦原就不喜欢她,如今听了这话自然觉得更加不爽了。无奈主子还在,她也不好让主子失面子,于是便只能狠狠的瞪着童思琴。
那童思琴倒是大方的很,对她的怒视完全视而不见,只看着白若雪,等待着她的答案。
白若雪笑,“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七爷似乎是挺喜欢听雨阁的,所以不喜欢有其他人进去,担心碰坏了东西。不过童姑娘自然不是外人,进去瞧瞧又何方?云锦,你叫人陪着童姑娘去,就说我让她进去的。”
云锦还有没有应承,那童思琴倒是破天荒的道谢了,“如此,便谢谢你了!不过,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爹喜欢的东西向来不俗,你就算看过多回,再去一次,也不会觉得乏味的。”
白若雪心中纳闷了,这童思琴今儿是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欺欺人
若是没有童思琴,她一个人的话,倒是也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去听雨阁听听雨,倚窗看看雨中河两岸的径直也是不错的。
只是,她对童思琴的热心却是不敢接受的。
所以打算开口婉拒。
谁知道那童思琴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抢白道:“我在这里到底也算是客人,你陪我说说话也无妨吧。我爹可说了,若是我有什么要求只管来找你就是了,如今你倒是百般推脱起来了!”
白若雪还没有说话,云锦就气不过了。
“如今倒想起来自己是客人了,前两天可真没看出来!”
白若雪瞪了云锦一眼,向童思琴赔笑道:“童姑娘别见怪,云锦她也是被我惯坏了,回头我一定说她。这会儿雨渐小了,童姑娘不是要去听雨阁吗?我也正得空,就陪着姑娘过去看看吧。云锦,你就留在这里反思,不必陪着了!”
童思琴素来对她有敌意,自然从来不曾主动来找过她。如今忽然不请自来,又想方设法的让她过去,许是有什么阴谋。不过白若雪却又觉着她可能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所以才决定过去看看。
到了听雨阁之后,白若雪打发了下人在楼下候着,自己与童思琴上去了二楼。临窗而立的时候,她确确实实能将外面落入河中的雨滴声听的清清楚楚。
童思琴径自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完了之后走到窗边站在白若雪的身边,“这里的布置不错,是依着你的主意来布置的吗?”
白若雪回过身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虽还不错,不过也谈不上别致,与自己的住处跟宇文清的住处比,显得花哨了些。
“不,这里的一切我倒是没有过问过,想来是七爷的意思吧!”
“是吗?那就难怪我觉得眼熟了!”
“眼熟?”白若雪有些不解,说实在的,头一次她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里根本不是宇文清的让人布置的,因为跟宇文清素日里淡雅清新的风格倒是完全不同的。不过后来下人说了,好似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宇文清的意思来做的。
“是啊!原在外面瞧着就觉得熟悉,没想着进来之后,倒发现这里的一切与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了。我想着你也没见过我以前的家,原来是我爹啊,那就不奇怪了!”
白若雪以为自己幻听了,看着眼前童思琴的脸有些模糊,好像是在梦里一样,看什么听什么都不那么真切,但是却看见了也听见了。
她有些崇拜自己,在听到那样让人误会的话的时候还没有失态,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是吗?看来七爷是喜欢你们家的布局了。对了,早上我听云锦说,府中来了个新厨子,好像说手艺比的上宫里的御厨呢。童姑娘若是想尝尝鲜,我便吩咐人去传话,让他做几道拿手的菜送去你屋里。你看可好?”
童思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疑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爹他为什么会按我家的样子来布置这里吗?”
白若雪始终微笑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瞧着这样的布置也喜欢的很,想来七爷与我一样喜欢吧,所以才会借鉴你家的……”
“够了,你别自欺欺人了!”童思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白若雪一怔,自欺欺人?可不是吗?分明就听出来童思琴话中的隐情,几乎也能在一瞬间想象的出后面的可能的情节。但是她竟然不愿意知道。她只想岔开话题,然后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切只是巧合。
呵!白若雪不禁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竟然也有这样不敢面对现实的时候。
从她意识到自己跟童思琴真的有几分相像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如今,真相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得的时候,她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如今,不是她不想知道便可以不知道的。因为有人一定要让她知道!
“看你的脸色,我想你大约也猜到几分了。不过你猜的不对!”童思琴冷冷淡淡的说。
白若雪怔怔的看着她,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那句“猜的不对”。如此也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可是童思琴的后一句话,却生生将她打入了冷宫。
“你不是我的替身,是我娘的!”
“你娘?”白若雪已经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了,只是下意识的接话下去,“你娘人呢?”
“死了!”童思琴说的波澜不惊,“若不是我娘死了,如今你也成不了替身不是吗?”
“是吗?”这不过是白若雪下意识的行为,“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白若雪的心中已经不是失望心痛能形容的,可是她依然还残存了一丝理智。她不能再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下定论了。她不想在与宇文清之间有什么误会了。
童思琴好像知道她会有这么一问一样,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系了流苏的玉佩递到白若雪的面前,“这个,你见过吧?”
白若雪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确认了,那玉佩与宇文清从不离身的玉佩一模一样。
“这是七爷的!”
“不,这是我娘的!”童思琴接道:“这玉佩是一对,是我娘的传家之宝。七爷那一块是我娘亲手送他的,而我这一块是我娘临死的时候交给我的!”
白若雪怔怔的盯着那块玉佩,好像一定要将玉佩看穿了才甘心。
但是不管她看的多仔细,也看不出那玉佩与宇文清的玉佩有任何不同之处。
“跟我说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好不好?”白若雪淡淡的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亲自确认
“我母亲是东项国有名的美人,叫童雨秋。到了适婚的年纪的时候,每天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那些人非富即贵,每一个都算的上是乘龙快婿。可是我娘却偏偏喜欢上了家里的一个家丁,私底下竟将传家宝中的一块赠与了他,还与他私定了终生。后来这件事情被我外公他们发现了,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的。结果母亲却是执意要嫁给他。母亲不知道因为她的一意孤行,最终我外公为了断了她的念头,让人活活的打死了我的父亲。还将母亲赠与父亲的玉佩拿了回来,丢在母亲的面前,让她死心。结果,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而昏厥过去。大夫来诊治后发现母亲怀孕了。这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那么要面子的外公自然是容不得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我的。他要大夫给母亲喝打胎药。母亲是知道外公的为人的,所以只说了一句话,‘孩子若没了,我也就不活了’。外公到底只有母亲一个女儿,所以只能由着母亲。只是自那日之后,他便把母亲关在了听雨阁!”
“听雨阁?”白若雪下意识的重复她的话。
“是,我五岁之前住的地方就叫听雨阁!与这里有七八分相似。每每下雨的时候,我便陪着母亲坐在窗前数着雨滴。那个时候,母亲多半会拿出当年送给父亲的玉佩,默默的流泪。那几年间,母亲几乎不跟人说话,经常一个人发呆。直到那一年,去府上拜访外公的爹走错了地方,闯进了听雨阁,遇见的母亲,母亲才终于从失去了父亲的伤心中走了出来。那一年是我见过的母亲最开心的一年,外公也看在爹的面子上放了母亲出来。爹他对母亲很好,他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那样的感觉,想要呵护一生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母亲有了我这个孩子,因为爱屋及乌,他对我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其实当年他也不过就只有十七八岁而已。母亲反倒还大他三四岁,但是他不介意,他向我外公提亲,说要娶母亲为妻,要照顾母亲跟我一生一世。外公自然是高兴的同意了。而母亲虽然没有点头,但是她将当年我赠与父亲的那块玉佩送给了爹,这已经表达了她的心思。可是,天不从人愿,在他们即将成亲的时候,母亲忽然身患重病,竟连救治都来不及便去了。临终的时候,母亲把自己的那块玉佩交给了我,又托付爹好好的照顾年幼的我。他说他会的,就算他们没有成亲,但是他已经在心中将母亲视为妻子,自然也会将我视作是他的孩子一样。所以,我才会叫他爹。”
“从那之后,我便跟着爹离开了童家。他很照顾我,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将我视作是亲生的孩子。自然,也因此我看到了他在我母亲去世之后的颓废难过的样子。一直过了很多年,我看他跟很多女人在一起过,当然那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总有某一部分长的像我娘。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很可怜。直到这一次看到他已经成亲了,娶了一个与我母亲最像的女人,看着他对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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