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捅了捅宇文清的胳膊,低声说:“我觉得你作的最好。四爷作的也不错啊。皇上分明是偏心嘛!”
宇文清笑着,分明是早已见怪不怪了,“一直都是这样,我们都知道的!”
白若雪点头,有些纳闷,“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怎么单单就这么喜欢十四爷呢?”
虽说父母对孩子的喜欢也未必就真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可是像皇帝这样,对其中一个儿子偏爱到这种程度,还是少有的。
宇文清笑问,“你不也是偏爱十四弟的吗?我也是。也许他就有这个魔力吧。”
白若雪想想也觉得是。宇文澈这样的脾气秉性在皇家都是极少见的,便是民间也是难找的。冷冷清清,却是干干净净的。仿佛永远不会被这时间的污浊之气污染一样。
这样的人,在皇帝眼中更是特别了吧。毕竟,皇帝处在那样的位置上,早已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所以,难得遇到宇文澈这样把他当成寻常的人一样的儿子,定是觉得新鲜的很,所以也格外的珍惜吧。
白若雪思量到这里,忽然想起那日在勤政殿的事情。当时她因为担心宇文清会误会明香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极力阻止滴血验亲。当时她对皇帝好像很不敬。
该不会,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皇帝觉得她特别吧?
是了,一定是这样。否则,皇帝为什么忽然间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那日在绯月湖边的时候,皇帝也说了,说她那日在勤政殿的时候,胆子很大。
想是一定给皇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才能这样随口就说出来吧。
怎么会这样?
白若雪现在开始后悔不已了。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这边正懊悔不已,皇帝又开腔了。
“往日里这吟诗作词都是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新意。今儿不如这样,让女儿家们也参与进来。朕也来瞧瞧朕的儿媳妇与女儿们学问都如何。”
第两百二十五章 皇帝的意
皇帝这话一出,众女眷们都面面相觑。
这是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皇帝若要看她们的刺绣女工便也就罢了,要她们吟诗作词却是真真为难到她们了。
众位皇子也一样,从前皇帝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今日竟然会起这样的兴致,实在是叫人难以琢磨。
只是皇帝既然开口了,大家便是心中有种种不满,也不能反对。
便由太子妃开始,一一取了纸笔开始低头苦思了起来。
各位公主倒是有老师教的,所以勉强也能写的出来。众位皇子妃中除了二皇子妃韩素纤显得很轻松之外,其他人都不住的在向自己身边的那位请教。
只有白若雪拿了纸笔之后,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是写,还是不写?
写,她根本不会。也只能凭着记忆默写下曾经学过的关于七夕的诗句了。可是她默写出来的诗句,水准定是高过那些连字都写不全的皇子妃们的。
若是不写,难免又显得特别了,势必又要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如此,也只能这样,写,但是要写的比较烂就好了。
可是,她连押韵都不会,词牌的格式更是不记得,怎么写啊?
“怎么不动笔啊?”宇文清笑问。
白若雪瞧着大家都在请教自己的丈夫,她便把纸笔都递给了宇文清,“你帮我写好了。记住啊,别写的太好,也别写的太烂。总之,就照着跟大家一样的水准写就行了!”
宇文清笑的起来,“若是父皇执意要说你写的最好,就算你写的最差也是没用的。”
白若雪一愣,想到刚才的宇文澈,她便也知道宇文清说的没错。可是,宇文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看出了什么?”
白若雪刚问出口,还没等宇文清回答,皇帝却开口说话了。
“雪儿,可不许让老七帮忙,要自己写!”
白若雪连忙点头应承了把纸笔拿了回来,心下虽然担心着刚才宇文清说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此时也没有功夫去细问。只好先应付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了。
所以她便执笔默下了唯一背过的一首关于七夕的词——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词不可谓不经典。特别是跟那些言语不通的诗词放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奇葩。
所以,最终被皇帝评为最好的作品,自然就是白若雪借用的《鹊桥仙》。
而与给宇文澈的实打实的赏赐不同。皇帝在评出白若雪的作品对最佳之后,说:“朕前日得了见罕见的宝贝,今日既然雪儿得了第一,朕便赐与你便是了。只是这东西,朕倒没有带在身边。雪儿便与朕同去寝宫取来如何?”
皇帝这话分明就是借口。
他说赏赐给别人东西的时候,什么时候说了就给了?不都是事后才叫人送去的。今日却以这种理由做借口,让白若雪单独同他一起去他的寝宫。加之他之前的对白若雪不一样的态度,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已经看出了皇帝的心思。
众皇子中有的幸灾乐祸,特别是站在宇文轩这边的人,一直视宇文清为眼中钉,只是苦无机会铲除他。如今皇帝看上了他的女人,真是老天都帮他们。
可是宇文轩本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瞧着皇帝看着白若雪那**的眼神,他头一次觉得他的父皇那么恶心。后宫的妃嫔数不胜数。这些年来,他只要看上的女人,就一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但是他是皇帝,所以大家都觉得无可厚非。可是今日,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实在是枉为人父。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宇文辰也一样。
他的双手掩在桌子下面已经狠狠攥了起来。若今日皇帝换做是旁人,他定然已经挥剑上去,直接取他性命了。
而宇文澈则直接站了起来,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素来都会顺着他心意的云霆却又将他拉坐下来了。宇文澈不满的瞪他,“你什么意思?”
云霆示意他看宇文清。
宇文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宇文清依然如故,似乎对皇帝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他只是带着他惯有的云淡风轻的笑,不动声色的饮酒。
宇文澈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云霆。
云霆低声在他耳边说:“你觉得你那个七哥,会让你父皇得逞吗?放心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宇文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便也不管了。
可是白若雪却不知道宇文清为什么能这么淡然,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她跟皇帝走一样。
白若雪不甘心的盯着他看,可是宇文清只是淡淡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白若雪有些挫败。那边是她公公利用权力在威逼她,这边,她的丈夫却完全不为所动。
“雪儿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吧?”皇帝自顾自的这样曲解了她的意思,然后站了起来,向大家笑呵呵的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雪儿随朕一起去取朕送你的东西吧。”
说话间他已经走了下来,伸手去拉白若雪。
白若雪本能的把手背到了身后,“皇上,明香这会儿该醒了,我要回去看看她。皇上的心意,妾身心领了。日后得空了,再去向皇上讨吧。”
第两百二十六章 宇文辰的怒火
皇帝倒也不生气,反笑道:“雪儿莫不是怕回去晚了,老七会不高兴吧?”说着他转向宇文清,问:“老七啊,朕只是让雪儿过去取个东西,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宇文清的身上。
宇文清放下了手中的酒,笑道:“当然。能得父皇的赏识,是雪儿的荣幸。儿臣为她高兴而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
说着他牵着白若雪的手,笑着对她说:“雪儿,去吧。别辜负父皇的一番好意啊!”
白若雪怔怔的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都这种时候了,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应该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何况是宇文清这样通透的人。她可是他的妻子,被他的父亲觊觎着,而且还付出了行动。
难道他对她的在意只到这样的程度。比起对她的感情,他更加畏惧皇权?所以,便明知道她此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管不问?
白若雪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想在那里面找到半点他的不舍和违心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他惯有的云淡风轻的微笑。
白若雪觉得自己有点傻。
这个看上自己的人可是皇帝啊。这世上谁敢得罪?
比起一个女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重要的多吧。他怎么会傻到为了她,去忤逆皇帝的意思呢?
这样的想法让白若雪心情完全沉入的低谷。面对着宇文清那样近乎鼓励她的眼神,她违心的扬起了灿烂的微笑,“好,好啊,我去,我去!”
然后一把甩开他的手,转向皇帝,笑道:“皇上,我们走吧!”
皇帝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所以心情特别的好。夸了句宇文清懂事之后,带着白若雪扬长而去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没有就此离去。宇文轩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让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没有直接冲上去抢人。
而宇文辰却死死的盯着宇文清。
忽然他站了起来,走到宇文清的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惊的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宇文辰素来以冷静著称,像今日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冲动,还真的是头一次。
可是他面对的对象却是任何时候,都能不动如山的宇文清。
宇文清对于他的举动完全不在意,扬头冲他笑道:“四哥这是怎么了?如此冲动可不像是你啊!”
宇文辰冷冷的盯着他,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七弟猜猜看,雪儿现在在做什么?”
宇文清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了,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谁知道呢?四哥若是担心的话,大可以去救她!”
说完他站起来,第一个离开了长春殿。
宇文澈看了看宇文辰,又看了看出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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