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画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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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画流年-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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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语气,倒是十足地不予抗拒,我跟安锦对视了一眼,乖乖点了头。
  

☆、第五十七章

  历时一星期的冷战与吵架总算是告一段落,当晚留在Amber过了夜第二天回到宿舍才敢打开背包来看,本来那天是要跟安东尼商议先做哪件的,结果闹这么一出也没来得及把带在包里的画册放回宿舍,就这么急匆匆带到Amber家了。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幸好没有被发现。
  
  打那之后安锦便对我放松了些,虽然嘴上没有讲,但我知道她也是不想再闹僵做出的让步,我便趁着上课跟安东尼说了一下以后的时间安排,安东尼听了我的话还笑得前扑后仰的:“看你们挺和谐的没想到不管哪一对情人都是过不了吃醋这关儿啊!”
  
  我也想不通这么一件小小的事也能让他笑成这样,但我也没有多想,毕竟真是太多时候我确实不懂他奇怪的笑点。
  
  这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才开始渐渐放晴升温。在我们勉强可以脱下大风衣穿外套的时候,Sid发来邮件,我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素雅气质非凡的婚纱样品,那一刻双手拼命捂住眼睛眼泪都还是夺眶而出。
  
  我的专业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留着一把络腮胡子的高大的男人。自习课的时候我都会很安静地一个人坐在那里琢磨着画,他经常会过来看我们的进度,偶尔指点我们。我交上去的作业他都会很满意。终于,期中时候我交了我的第一幅油画作业给他,他细细看了很久,最后他皱起了眉头。他说,你的感情很丰富,可你太不会表达。浓郁的感情需要浓郁的色彩来表现,可你不敢。我这才茅塞顿开,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交作业他很满意却总告诉我我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这以后的专业课我都很用心画,大胆的用色被老师夸奖了很多次。我便抓紧了机会一有空就叫上安锦出去画,有时在街头画画速写,有事为路人画画像,俩人一起走了不少地方。紧接着一天安东尼带我去到工作室,面前四个穿着婚纱的女模特站成一排,个个面容清丽身姿曼妙,我听到Sid带着疑问的声音说道:“虽然对你做两个女人的婚礼的婚纱这个主题有些不了解,不过我想她们诠释地很好。”
  
  是很好,非常好。
  
  我看着两对幸福的她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人生就像走一条三角函数线啊,经历低谷之后,迎来的便是全胜啊。
  
  这天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她我专业的进步和生活中种种好事,母亲笑得很开心,说话也听得出她很欣慰,接着又随口说了下季晨的近况,说是最近经常来看她,带各种礼品什么的,还很亲切地聊天,说很想我,逮到空要过来看我之类的。我想着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挺忽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连出国来这么久,每次都是他联系我而我从没主动联系过他。可我实在很喜欢这孩子,只要他靠过来,我绝对是无法推开的。
  
  我最无法抵抗的,就是那空气阳光般的存在的东西啊。
  
  最后母亲随口问了下安锦的情况,我也除了感情方面都一五一十告诉她了,我想这毕竟还不是时候说那事。便只随意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转眼到了夏天,我的头发因为安锦勒令不能剪短已经在逐渐留长,前边刘海被我弄成中分,而脑后不知觉这会儿已经长到了齐肩了。安锦很多时候会凑到我颈边来嗅一嗅,她总说我有股好闻的气味,每次闻到都让她欲罢不能以至于急切地想要推到我。事实上她在第一次一夜五次之后我终于发威把她压了,然后就一直是被我压了,从此再也没有推倒成功过。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个阴雨连绵的初春我们没有经历那些,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每当这时候安锦会丢给我一个白眼,然后说话与实际毫不相符的霸气说:“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我能让你逃了?”
  
  我们一行人有空会去June的酒吧喝喝小酒听听歌,June很会玩飞镖,一扎出去准中红心。我们四个人跟她比,输一次罚喝一杯酒。本是觉得这样不可能会输得很惨,结果每次玩这个都输得一塌糊涂。不过June很义气地会陪我喝,无奈我容量太小,通常还没玩尽兴我就已经醉倒了。June有时候会调笑我,说我还是短发好看一些,自然一些,留长发不知觉就有了一种女神的距离感。我伸手从脑后抓了一小撮头发,看着傻傻笑:“不了,这是她叫我留的,不习惯也得习惯起来。”
  
  爱情就这么不知觉中,改变了一个人啊。
  
  我跟安锦会挑着不同时间去不同的街头画画,本意只是练练手,有路人停下来请我们帮忙画像的时候,我们会在尽快的时间内画好直接送给他们。这期间认识了一位略微有些肥胖的妇人,她看过我们的画之后对我们很是赞赏并且那之后便一直跟着我们两个去各种街头画画,一直很敬业地充当我们的模特儿。她的显得脸有些臃肿,可眼神却总是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沧桑。休息的时候她会给我们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外出作画的时间,我们总是过得很快乐。
  
  她从不肯告诉我们她的真名,她只说她叫J。她年轻时是一个舞蹈演员,曾经跟着剧团到处演出,后来经历了某些变故之后,我想大概是一些感情上的原因,结果就是她赢得了爱人却失去了工作。后来爱人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她便没有了生活的信心,成天酗酒抽烟,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说得尽兴的时候,偶尔会给我们秀几个舞蹈动作,尽管年纪大了身材走样了,她的动作却还是保留着那份韵味。她总是看着我们说年轻真好,大概意思还是就算年轻心多狂躁至少还有力气去疯去闹。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Soy的女人在靠湖边的草地上找到正在看着J跳舞的我们,突然就抓过还一脸陶醉跳着舞的J边哭边叫起来:“别再跳舞了!你还把自己当成Jarois么!她已经死了!你好好过日子不行么!别再疯疯癫癫了!!”
  
  我跟安锦惊得目瞪口呆,正要上前去拉开这两个人,却看到J一脸默然地甩开了她的手。“你干什么呢Soy,我就是Jarois啊。”
  
  她是个可怜人。
  
  后来我们才得知,J其实并不是J,Soy口中的Jarois才是真正的J,是她死去的,学舞蹈的爱人。
  
  我不知道要把这份爱刻得多深刻,才会至于把自己当成了爱人来活着。
  
  J被Soy送去了疗养院,从此我们的画里便很少再出现这个有时笑得天真有时又眼神忧郁的可爱的胖女人。偶尔我们会去她在的疗养院看她,她会很开心,搬个凳子很认真地讲她跟她爱人的故事。她还是把自己当成J,我们心里都知道,她是改不过来了。
  
  有一次去看完J,安锦咬着饮料杯中的吸管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像J一样么?”
  
  盛夏的阳光撒了满地金黄,我很认真斟酌想了想,回头朝她笑道:“光消失了,植物也会死的。”
  
  她“啊”了一声,这以后再没说起过这类问题。
  

☆、第五十八章

  这样和谐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初秋,我们一行人出去爬山野餐到处参观,算是来到这里最快乐的时光了。时近一年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母亲和舅妈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就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正是中国吃晚饭的时间。我打了个电话到家里,电话铃意外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母亲不在家么。
  
  这个时候该是吃饭的点,没可能出去买菜啊。
  
  我心里有些疑惑,手上马上拨了母亲的手机。
  
  在心中的一阵不安围绕之下,嘟了两声之后听到母亲久违的声音。“然然?”
  
  我耳尖地听到母亲所在的地方有些熙熙攘攘的声音,问道:“妈你在哪儿呢?我打家里电话没人接。”
  
  母亲愣了一下,像是突然间失了拼凑话语的能力一般好久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这才发觉是有些问题了。
  
  “发生什么事了,妈?”我深吸了口气,心里祈祷最好没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语气明显地不自然:“啊,没,没什么事。我在这儿很好,你不用担心。前天我还跟你舅妈去看你舅舅了呢……”
  
  我听出语气中的推脱想拉开话题的意思,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妈,你有什么瞒着我。”
  
  母亲的声音突兀地停下来。
  
  我就知道有什么事。
  
  “妈你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我就这么一个至亲至爱的母亲。
  
  母亲长长叹口气:“真没什么事,我在你舅妈这儿呢,刚刚吃晚饭要陪她出去走走来着。”
  
  我听她说着这样的话,心想要是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会儿她也不会跟我说的。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顺着她的意思,之后再想办法找人去观察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家那边,能与我内应的,还能不让安锦起疑心的,大概只有季晨一个人了吧。
  
  给母亲挂了电话,我立马给季晨打了个电话过去,季晨很耐心听我说完那半天没说清楚的事,最后还是很理智地翻译出了我要说的意思,说答应帮我这个忙。我感激的同时突然开始庆幸我还有着这么一个虽然同父异母但这么纯粹的弟弟。
  
  母亲的事情就这样算先放一边了,工作室这边因为我只提供了画稿,其他材料什么模特儿什么都没有要我费一点心,我觉得挺对不住安东尼跟Sid,于是一边自己找模特儿和裁缝的同时一边又联系了Sid关于布料方面的要求,没过多久我便为工作室带来了两个专业但在业内并不出名的模特儿和几个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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