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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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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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严晓娉想想,也似乎是这么一个理。“那是不是这个房子有换过门锁?”
  “没有啊,至少我呆的这两三年里用的都是同一把钥匙,怎么了?”
  “今天有个女孩子来找江山,还问你在不在。”说着,严晓娉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她说她是来还房门钥匙的,可我刚试了下,根本就打不开。”
  王姐愣了一下,又问道:“怎么样的女孩子?”
  “个子挺高的,高高瘦瘦,短头发,看着感觉像是个模特,特有气质,就是有种鼻孔看人的感觉……”
  “哦,我知道了。是江先生的远房表妹。好像是去年的时候来这边找工作,江先生给找的房子。应该是要走了吧。那房子是江先生朋友的,房东在国外呆着,所以就跑这来还钥匙。就你这把钥匙,怕就是那边的房门钥匙。”
  严晓娉心里一愣,那所谓的短发模特不过是她胡诌出来的人物。仅仅是一个做家政服务的大姐,就能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得天花乱坠,滴水不漏,可想江山,他又是怎样的巧舌如簧。
  仔细想想,江山也没有骗他。她和江山的第一次见面,他被人泼了酒,从那一刻起,她也就猜出了江山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事实上,江山也毫不避违地用一首《当爱已成往事》来验证严晓娉的猜测。
  同样的,当严晓娉问他“是不是和瑟琳娜好过”,他选择了默认——笑而不语。
  再想跟瑟琳娜一道出现在马场的车模,虽然两个人没有说话,但眼角流露出的暧昧又是那么显而易见。
  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处处留情,处处暧昧,前女友遍天下,却也令女人们深深着迷,如飞蛾扑火般扑进他的怀里。就像是今天的女孩,分手了,却还乘人不在家的时候想偷溜着进门,眼看着熟悉的房子换了新锁,换了新的“女主人”,她不是选择报复,而是选择扭头离开,不做任何打扰。
  他大概就是一瓶毒药,神经毒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让人失去理智。可以让一个端庄的名媛淑女当众撒泼;可以让一个痴情的女孩忘却仇恨,只留祝福;如此,也让严晓娉忽略了她和阿Bei之间的爱情,再分不清什么是真爱,什么是欲念。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头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老头子,拄着拐杖,头发银白,看着有八十来岁,但精神奕奕。身旁还站着一个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士,看举止,应该是秘书助理之类的角色。
  “您找谁?”阿Bei擦去嘴角的泡沫,疑惑地问道。4点来钟听到有敲门声,那会儿正在刷牙。
  “我找陈蓓蓓。”
  “你是?”
  “我是陈启,是你爷爷。”
  阿Bei愣了一下,呆呆地立在门口。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阿Bei目光游离,听老头这么说,又突然晃过神,哦了一声,侧身让过。看老头拄着拐杖往沙发走去,这又赶忙跑上前,跟推土机似地把沙发上的杂物推往一边。自打严晓娉离开,她便很少收拾屋子:“您坐。”
  屋子里一片狼藉,老头环顾左右,却是颇感欣慰地点头笑了笑:“挺好的。”
  去年陈新平找到阿Bei的时候,听陈新平提过一句,说是台湾的爷爷要来大陆,想看看阿Bei。阿Bei没有理会,老头竟在一年半后自己找上了门。阿Bei感觉不到亲人离散又重逢的惊喜,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疼老头。毕竟是行将就木的人,却是这么大费周章地登门求访。
  “我就是来看看我的孙女,倒也没别的。”老头语重心长地说着,看阿Bei沉默不语,又跟着说道:“是不是还不能接受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爷爷?”
  “啊?”阿Bei摇了摇头。
  “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不愿意接受你的父母,更别说是我了。”老头叹了一口气:“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造物弄人啊。”
  阿Bei还是没有说话。
  “我明天就要回台北了,年纪大了,怕没机会再回来这边。临走前,我就想见见我的亲孙女,听你叫我一声爷爷,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一顿团圆饭。要能这样,这辈子也没啥遗憾了。”说罢,又扭头看着阿Bei。
  阿Bei倒是想叫,可如鲠在喉。
  “我已经让你爸定了餐,你要愿意满足我这老头子最后一点愿望,车就在楼下等着;你要不愿意,那我就在你这里耗着,耗到你愿意叫我爷爷为止。”老头鼓着嘴,卖萌耍皮之余,又拿出了做长辈的威严,俨然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阿Bei勉强挤了挤嘴角:“我去。”
  吃饭的地方定在老公园内的私人会所,临湖的一栋中式古典建筑。而那一处公园也原是清朝一侍郎的旧家宅,比不上苏州的四大园林,但亭台楼阁、轩榭廊舫,该有的也都有。
  在公园的侧门外停好车,秘书和司机双双下车,又快步地走向后排。不等他们打开车门,阿Bei便已经推开了门,一不留心,车门撞上了匆匆赶来正准备为她开车门的秘书。
  秘书抿嘴一笑,看不出尴尬,这又扶着老头小心翼翼地从车里钻出,领着两人往公园侧门走去。
  走了一段,听身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儿子哎!”
  阿Bei回过头,看不远处的一辆红色甲壳虫前走过一对男女,是江山,正乐呵呵地提起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抱在怀里。
  阿Bei没作片刻的停留,更加快了脚步。
  陈新平和黄淑萍已经在包间候着了,看老头子和阿Bei一前一后的进屋,这便急急地站起,扶着老头在上座坐下,又招呼着阿Bei在身旁坐下。
  阿Bei没有应声,拉过身旁的椅子在靠门口的位置坐着。
  “这孩子!”黄淑萍尴尬地笑了笑,这也把椅子稍稍地往阿Bei那挪了些。夫妻俩都略显紧张,总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又频频地给阿Bei夹菜。
  阿Bei把手掌盖在饭碗上,斜着眼睛说道:“别给我夹,不喜欢。”
  “哦,”黄淑萍的脸上掠过一丝酸楚,夹着高汤娃娃菜的筷子在半空中停滞,愣了片刻,又默默地把娃娃菜送进自己的嘴里。
  陈新平:“那你喜欢吃什么?要不重新点?”
  “我有手有脚,我不需要也不喜欢你们给我夹菜!”阿Bei狠狠地说着,看了眼老头子,又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她也不想在老头子面前表现出这样的负面情绪,可厌恶黄淑萍和陈新平,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气氛僵持,连同空气都拧巴成了一团。
  “蓓蓓不管他们,自己喜欢吃什么夹什么。”老头子的话多少舒缓了尴尬,这又聊起自己爱吃的东西,讲到台湾的美食,提及早年的生活。说着说着,又说起了老头子对陈新平母子的愧疚。
  “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谁不是想子女承欢膝下。虽然我也怨过、恨过您,但想想,您在台湾的这些年,怕也跟我的这十来年一样。您比我好,至少我能理解你,能叫您一声爸,但我呢?”陈新平说着,眼眶已经泛红,又扭头看向阿Bei。
  和和气气的一顿团圆饭倒吃出了漫漫人生的酸甜苦辣。看得出,老头子也是用心良苦,拿自己做饵。阿Bei也听出了陈新平的苦闷辛酸,只是那积郁了十来年的心结又哪是一顿饭、几句话就能化解开的。
  从会所出来,一边的回廊上有摄影展。老头兴致颇高,逐一观摩,逐一点评。回廊之外又是一条石板路,曲曲折折延伸到了莲花池上水榭。池里的莲花开得正好,又有成群的锦鲤在花间流转。老头、陈新平连同秘书去水榭观鱼,阿Bei懒得走,就原地等着,黄淑萍也在。
  “今天你能来我挺高兴的,我们怕是有11年,12年没有一块吃饭了吧?”
  “嗯。”阿Bei双手抱胸,倚着身后的假山,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跟你哥就是18年,”黄淑萍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似乎是想逼回那含在眼眶的泪水:“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在干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呵,阿Bei冷笑声,又不削地扭头看向一边。五米开外的竹林里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江山在那儿,正背对着阿Bei打着电话。
  “我知道你怨我,我也知道果果恨我,我怎么就能这么狠心,抛下他不管不顾。他也是我儿子啊,我怎么就能这么狠心?”黄淑萍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又赶忙用手背擦去:“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
  “他挺好的。”
  “你见过他?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我去上厕所。”阿Bei说着,这便绕过假山往竹林里走去。
  竹林里的江山还在打电话,听字里行间,应该是跟一个女人聊着。
  “是,是有一个……你要说我喜欢钓鱼也行,但你也知道我最想钓的是哪条鱼。是你,你比谁都清楚……看吧看吧,我要跟你多说一句话,你骂我;我要不跟你说话,你也骂我。你又不愿意接受我,还不让我去找的女人,你让我怎么办……嗯,是个大学生……人是挺好的,挺漂亮也挺温柔的。……不是,不是处女,清纯算不上,比你主动,还是个拉拉……我也是被瞒了好久才知道的……”
  阿Bei安静的走上前,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江山跟另一个女人的打情骂俏,听着江山对严晓娉的评头论足,一步一步地靠近,又拍了拍江山的肩膀,竭尽全力,挥手便是一拳,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江山的脸上。
  触不及防,江山翻身扑倒在地,看清了阿Bei,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一眼,又冷笑了一声:“我不打女人。”
  可刚挣扎着爬起,阿Bei又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向江山的小腹。连连出了两脚,都是不顾一切地往死里踹。到第三脚,江山侧身躲过,又敏捷地抓过阿Bei的脚腕往地上摔。紧跟着,两个人便扭成了一团。
  “住手!”紧紧赶来的黄淑萍扯着脖子大吼:“住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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