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活看得无比渺然。
“秀心,你最不该的,便是与我结为夫妻后。整颗心,却从来没有真正给过我。”
“你身为慈航弟子,心怀天下,心怀慈航大计。青璇是我们的女儿,你却趁我不在,封住她周身筋脉,叫她如此幼弱就要承受痛苦。”
“我不敢再爱你,秀心,你爱的人太多。最亲近的人,却教你伤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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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秀心抱着孩子,站在屋檐下久久没有挪动,双眼落向雨幕中的不知何处。
石之轩不知道去往何处,他走时,挺直的背脊,乌黑的长发,只是一个背影,却让碧秀心看得心里发酸——她何尝不是早已做下决定。
天下之大,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她又爱又惧的男人,过上他们真正想要过的生活?
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既是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又是邪王石之轩之妻碧秀心。
可是,得出答案的人,却只是前者。
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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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不管是热热闹闹的城都客栈,军马禁严的军阀,又或者是乞丐混混齐聚一堂的脏乱小巷。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俩小子今天是不是又抢了人家林家铺子的包子?”
“这俩个包子算个什么玩意儿?人家多久不见油水肉沫儿了,慈航静斋能私吞杨公宝库,就不许俩小子偷个包子?”
“有手有脚,不去做事,偷人家包子难道就没事!”
“哼!你要是替林老板委屈,我就替他俩付了这钱!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见到美人都两眼粘住走不动路!慈航静斋投了一个宝库,要不是被盏帮的人捅了出来,眼看着你们会是举双手放炮竹大庆特庆!”
那人说不过,啐了一口,狠狠瞪了一眼,随即快速离开。
“我说你们俩个小子,真是没用!人家林老板过活不容易,街上那么多油水足到淌的人不偷,你去偷上有老下有小的林老板的包子!”
虽然两个包子的钱就那么一丁点儿,不过这两个小子饿不过了,又真的找不到吃得,还真的会是“拼死”下手一回。
“钟姐你别说了!下回我们一定不偷了!”个头矮些的那个小子一脸表情丰富而夸张,逗得“钟姐”抿唇笑了。
“钟姐,是我们不对,要不是不会武功,我们早就把劫富济贫当做大业来做了!”个高些的那个大男孩儿看了一眼个头稍矮些的那个男孩,两人对视一眼,又再次道歉,“钟姐你别生气!”
女人笑道:“你们现在年岁还小,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痛了。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股子的闯劲儿,却一事无成。”
“虽然说好武是好事儿,但是你们又没有师父。”
两个男孩儿均是低下头去,满脸的失望和颓然,“我们也知道,所以想……”
女人打断两人的话,“我没有几天过活了,你们,还是早作打算。我给你们解决了之前的麻烦,但这并不是过活之道,你们终究还是要依靠自己。”
两个男孩儿向往着江湖,却又因为年纪轻轻而对江湖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接下来的经历,简直就像是一场梦——认了干娘,干娘死了。从三拳两脚的狗/屁功夫,到身怀绝世内功,机缘巧合又习得练成。
这距离他们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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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呢?”
“启禀少阀主,阀主三日前已经前往飞马牧场。”宋展亲自送上自家阀主的手书一封,随后将目光停留在少阀主身上。
二十出头的青年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一身英姿飒爽不失风流。明
明是宋阀少阀主,身上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书卷气。英俊无双的精致面容比起他父亲“武林第一美男子”宋缺,并不多承让。
一顶玉白色的发冠将一头墨黑长发整整齐齐地束好,少阀主脸上常常带着一丝轻柔而儒雅的笑,端的是公子如玉,浑然天成。
“有劳展叔。”
宋师道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飞马牧场一趟——他和他老爹目的都是一样,哄媳妇儿!
不过进度就有很大差别了。
飞马牧场现任场主商秀绚比他略小几岁,如今正是少女含苞聘婷的好时候。宋师道与商秀绚青梅竹马长大,两个人赞一句天作之合也不为过。但是两人不顺利的原因,并不是出在两人本身,而是在蜗居在飞马牧场近十八年的鲁妙子。
这个老男人,死活不愿意让商秀绚年纪早早就嫁给宋阀的少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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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的大事,对比起他儿子的终身大事,显然就不是那么严肃了。媳妇儿到手,可是从来都不愿意老老实实呆在宋阀。
宁道奇当年把宋阀主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没能拗过他,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徒儿。可是当时的沈惜前一晚正是被人翻来覆去的生煎、清蒸、红烧、爆炒各种吃法尝了个遍。哪怕是有一身幽深内力护体,经脉上的疲惫,第一次和身体的疲惫没有办法达成统一。
宁道奇要是知道更多的一点,宋阀主估计会是被胖揍得更加“酸爽”一些。
沈惜如今正值壮年,但是岁数差毕竟是摆在这里。宋阀主年近五十,虽然端的仍然是儒雅俊朗,风姿无双。架不住他的爱人却是处在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里,身姿优雅,面孔精致仿佛天人,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一点也没有变过。加上武艺修成,更是仿若谪仙。
宋缺就像一只护食的猛虎,大醋小醋飞醋不知道吃了多少缸。一吃醋的结果,就是抬起爪子将爱人抓进屋里,扒了衣服抱住就啃。
第17章 【隋末乱世】加更还剩18
“这么大热天,你能不能不这么黏着?”沈惜皱着眉头,扭过头问身后环抱住他的男人。
男人伸手扣住他的下巴,一双唇黏了上来,灵活的舌头就着姿势钻进那人的嘴里。一时间,唇舌间纠缠的黏腻水声就逸了出来。
“我想你,好想亲你,抱你……”
说着,一双手就从人家的衣襟里钻了进去,大掌带起一片火热,在温热的躯体上留下一串的滚烫的温度。
“我看看……前些日子的痕迹怎么就不见了,这次我要用些力才行……”老男人一上手,低下头就在人的锁骨开口处开动——又是吸/吮,又是舔/吻,又是啃/咬。一时间,两个人都惹出火来了。
宋缺将人往内室带,怀里的人已经是动了情,身体轻颤,又因为他时轻时重的动作,难得从嘴里溢出一点儿两点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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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再弄在里面,就别来见我。”
宋缺一手抱着人,一手伸手扯了被子将人盖住。唇在那人光/裸无暇的背上游移着,痕迹带着水痕,看上去暧昧不已。
“这么就不见我,阿惜就一点儿也不想念我?”
“如果能把你汗黏黏的身子挪开一点,我考虑下次多想你一点。”
沈惜累得趴在被子上,动都不想动。老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在他身上按摩,眼睛越来越睁不开,索性就睡了过去。
半个月不见,见了面的第一件就是啪啪啪,这么多年来一向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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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在众人见惯不惯的目光里,端着两个人的晚膳转身就走。
背后的声音被无视地一干二净,宋阀主挺直着背脊往外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宝贝。
“阿惜,醒醒,该吃饭了。”
睡着的人没有反应,这是宋阀主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放下东西,站在床边,开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
“不醒来,那今天就不要起来了好不好?”
沈惜悠悠转醒,“穿上你的衣服。”
“这次不上当啦?”
看着爱人一脸“我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宋缺将饭菜布置好。
“过来趁热吃吧。”
看到沈惜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嘴里,宋缺才笑着说:“邪王果然料事如神,你看他如今像是走出来了吗?”
“我看着青璇使那管‘怀沙’倒是比碧秀心用的更好。”
石之轩能当初属于碧秀心的笛子交给他的女儿,而碧秀心后来用的更多的萧则是随葬与她。石之轩前几年让人放出“邪王不死印法大成,但是最后关头却心智大失”。
一时间,武林中人纷纷猜测,邪王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是十多年前,白道集结围剿魔门,邪王就遭受大创。死了老婆不说,唯一的孩子听说也是经脉大损。
魔门就是这点不好啊,练功练岔气了,都要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穿出来的,反正有慈航静斋起得头,大家都认同的很!自从阴葵派掌门祝玉妍止步“天魔策”最后一重,江湖人的重心就隐隐往慈航静斋偏得更多了。
慈航静斋折了一个碧秀心,但是人家掌门梵清惠还在的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听说两个掌门都收了亲传弟子,两个第一代的争不出高低,那就让自己的徒弟来吧。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眼看着当初天刀霸刀阴后邪王都渐渐退出江湖的舞台,但是杨公宝库的问世、邪王的不死印法又将当初的大能们拉到了最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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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致!”
“大哥?”宋玉致回过头,就看到宋阀少阀主站在船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大哥,你就当做没有看到我好不好?”
“然后让二叔在家里着急么?”宋师道面上依旧不显,心里却是想要看一看妹妹的窘态。
宋玉致果然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