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得知他们已经传讯给了移花宫的人。律香川不想再受陆远阻挠,灭口,是果断的报复手段。
被藏在床底下的江枫一直盯着外面的三个人看,之前,“娘亲”告诉他:“如果我不叫你,千万不准出来!否则,我就不要你了!”看着陆远在外面跟人家打架,他害怕得心惊肉跳。
他默默地咬着手指,躲在床下,等着娘亲过来迎接他。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吧,反正就算杀了她,那些人还是会追过来,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就走!”
陆远不再迟疑,抓着律香川的手就往外拖,再呆下去那个姑娘迟早会被律香川做掉的。
“就算我不杀她们,她们同样想杀了你!”对,他们要杀的是陆远,要抓的是律香川,律香川中了药,身子虚得很,现在又加了一个毫无招架能力的江枫,无法想象要是现在碰上花倾诉,他们会死得有多惨!
“但是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花倾诉,仇人是花倾诉,不要伤害无辜的人。”陆远苦口婆心地替律香川包扎伤口,一边说。
其实只是被剑身擦伤了一点,并无大碍,律香川已经比以前进步很多了。
“无辜的人?那他呢!你以为我们现在还算得上旁观者?”陆远知道他指的是变成傻子的江枫,没好气地拿着行李上了马车,陆远跑进屋里,对着那姑娘说,对不住了,在下也是逼不得已。劈手把她打晕了,然后把江枫哄出来。至于被打死的那具尸体,继续藏在床底下好了。
江枫爬出来,一头栽进陆远怀里,泪眼朦胧地说:“娘亲,小枫,小枫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逃难过程一切从简,陆远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背,把江枫塞进马车,带起律香川的斗笠,坐在前面,马鞭一扬,把车驾了出去。
“燕南天呢?”
“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出了这里下一个地方我们还可以汇合!”
律香川不再说话,看了看又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陆远包袱的臭小子江枫,翻了个白眼。
一个敌人,完全可以不必担心后果地除去,可是现在惊动了移花宫,要是那群女人都扑过来,陆远都无法招架,更别说律香川了,只能希望燕南天能够尽快赶过来。
不知道拿着剑神的剑,这个人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女人,你可以休息了
然而他们马车只赶出去几里路,就被一群白衣女人团团围住了。
蒙着面纱,目光冰冷,毫无感情地直视中央的人,陆远深深吸了口气,他向来不愿伤女人的心,但是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
陆远耸了耸肩,选择束手就擒。
看着律香川被女人把手臂折到后背,用绳子捆起来,陆远心里有一丝愧疚,都是他没有保护好……然而律香川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畏惧与怨恨,琉璃般的眸子里,不知酝酿着什么思想。
指着瑟瑟发抖的小绵羊江枫,询问的眼神看向抓着陆远的女人,“也绑起来,都带走!”语音冷的令大家打了个寒颤。
只有江枫不耐地反抗道:“不要抓我,我要我娘,呜呜呜,你们这些坏人,娘你快来救我啊,呜呜”他顶着一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可怜又纯真的表现,使那些女人也难也应付。
“别伤害他,否则你们都会后悔的!他可是你们宫主的人!”陆远及时地制止了杀手们的暴行。
女人们看了看律香川,又看了看江枫。好吧,她们宫主,咳咳,的确是花心了点,风流了点。
都带回去,总不会错了吧。
于是,三人在一群女人的压制之下,往神秘之境移花宫的方向去了。
三个人分别被关在不同的房间。这是个如梦幻般美丽的隔世之境,灿烂的桃花开满了山谷。然而律香川他们是以囚犯的身份进来的,被关在石室内,滴水未进,只感受得到无尽的黑暗与寒冷,听得见水滴落下,击打岩石的声音。
“那个女人不会动我们的,她练了嫁衣神功,要把真气移到别人身上,这个人当然是真气越强越好,燕大侠一定会进来救我们,他的武功最好,也能成为最好的载体。”分别之前,陆远对他说。
如此看来,燕南天才是花倾诉真正的目标,她的嫁衣神功,应该只练到开始的几层,因为当初被律香川动了后面的手脚,要是继照着残本续练下去,这女人一定会无法承载过于暴增的真气而亡。
在此之前,要把自己身上混乱的真气全输出去,然后,再想办法引回来。所以,这是一门歹毒的邪功。一旦成为嫁衣神功的载体,那个人本身所修炼的内功就会被嫁衣神功的霸道真气所吞噬……最后只有等死!
没想到花倾诉打着这样的算计,猜测出她的目的,律香川和陆远脊背上都冒了些冷汗。两个人在被分开的时候,对视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而自己,至少懂得,做些什么。
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银针上涂毒,因为他一向是抓人的穴位。真气不足的情况下,这样能省力又省心。然而现在被困,体力无法补充,律香川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他的眼睑动了动。
手脚被放开,他几乎要站不稳了,有人扶着他的手臂,将他一路抬到一个挂满轻纱和屏风的房间,层层纱帐后面,是一个浴池。
耐着性子任由身上的手在动作,律香川坦然接受宫女们褪下他的衣物,为他沐浴,束发。跪在地上的女子呈上来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衣,律香川一句反抗的话都没说,任由宫女给他换上。
翻翻覆覆地打扮之后,疲惫地被白衣女人们簇拥着送进一间装饰华丽又温暖的石室,房间里同样挂满了轻纱,这似乎是宫主的爱好。但是满屋子的大红色,红的逼人的眼,加上桌上燃着的蜡烛,令人窒息的空间。
律香川表现得像一个疲惫不堪的人,瘫在铺着柔软垫子的木椅上,这一身红色的嫁衣真的令人浑身不舒服呢。而且很饿,没有力气,他听到自己的肚子又开始叫唤,但他的眼眸却很清澈。
面前的桌上放着的美食,似乎还冒着热气。
“想吃吗?”女人戴着新郎官的帽子,黝黑的头发高高竖起,别有一番英气,她端着一碗银耳炖莲子,看着自己即将宠幸的男人。
“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眼神很专注,很平和。
律香川知道自己不能激怒她,而且,就算下了毒,也必须吃下去。他紧张,但是不害怕。这个女人的确很强,很疯狂,其实,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得不到爱的笨女人而已。
他顺其自然地接过女人拿来的筷子,夹了一片冬瓜,慢慢塞进嘴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总之,的确很好吃。他又夹了一点,说:“很好吃。”
花倾诉期待得眼神中,霎时好像星光散落一样颤动着,“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我做的菜了。”
“唔……很好吃。”一丝细微的变化都紧紧抓住,律香川很配合地把饭菜都尝了一遍。
“好吃吗,那就多吃点,这样才能养好身子。”花倾诉一边说,一边痴情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背。并不是调戏,而是虔诚地抚摸,在确认面前的人是否真实。
律香川的脊背瞬间僵硬了,他急促地呼吸着,调整自己的状态。
在一种痴情又透骨的目光沐浴下,律香川吃了来到移花宫的第一顿饱饭,还是宫主亲手做的。
“上一次没有完成的婚礼,我们继续好不好。”花倾诉此刻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她并没有像下人们猜测的那样,用酷刑折磨虐待这几个俘虏,除了陆家的少爷稍微受到冷落,被扔在最破旧的地方,饿了快两天了吧。而那疯了的江枫,被花倾诉派人送去医治了。
看见律香川变了脸色,花倾诉断断续续地问他:“怎么,你不愿意娶我吗!当初的誓言呢,你当初说一定会,一定会带我离开花家,找一个开满桃花的山谷,隐居起来,过着如神仙眷侣的日子……你是在骗我吗?”
这女人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某个负心汉!律香川生怕她气急攻心,走火入魔一掌把自己拍成碎片,他拉住女人的手,劝道:“没有!没有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陆远这家伙,这种计谋居然也叫他用,他就说不会成功的吧,“大不了你就牺牲下色相啦,只要坚持到燕南天过来就好啦。”
律香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他一把拉过正在伤心的花倾诉,把她搂进怀里,他柔声道:“别生气,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我们一起去开满桃花的山谷,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这种情话,陆远事先教他说过的,但是陆远教的太过分,他照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得不到爱人的心,痛到麻木,痛到绝望。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光是一个背叛了他孙蝶,就令他难受地恨不得把见过孙蝶的人都杀死。
所以,似乎也能理解,花倾诉为什么要把他抓过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至于外面的传言,只不过是海面上的浪花而已。
怀里的女人僵硬了一下,温和的声音很好听,起到了安抚作用,令她慢慢软□段,小鸟依人般靠在律香川怀里。律香川听到她的哽咽:“真的吗?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闻者伤情,听者伤心。律香川并没有恶心怀里搂的是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他甚至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同样,得不到爱的人。
陆远默默地坐在石室角落里,不知道江枫和律香川到底被怎么样了。花倾诉对他们,应该会手下留情吧。
哐啷一声响,门被打开,突然间的光亮令他头昏脑胀,浅红色罗裙出现在面前,纤纤玉手打开了他身上的枷锁,“公子!快随我出来。”
陆远撑着眼皮看了看面前的人,邀月摸了摸他的脉搏,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又给他喂了水。
“公子,邀月求您,一定要帮奴家,救出燕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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