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小哥已经被我拽出来环在了怀里,他似乎不适应突然而至的空气,突然猛的痉挛了两下,然后就开始猛咳猛喘。我吓坏了,感觉上去帮他揉搓顺气。他开始浑身发抖,眼睛也慢慢睁开了,目光迷离涣散,嘴唇也不停的颤动。我一看,靠,这怎么和当时从陨玉里面出来有点像啊,难道他的大脑主机又要格式化重启了吗?老实说,这次来我对闷油瓶可能失忆不记得我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的命他救了多少次了,如果他真失忆了,也只会让我带他回家变得更轻松一点,我一点不在乎他忘了我。我甚至有一种荒唐的念想:如果他伤了,我养着,他死了,我陪着。
过了一会,他似乎缓过来一点了,不再那么猛咳猛喘,呼吸开始平稳,眼睛也开始有神了,嘴唇也有了血色。因为这里温度较高,刚才一通折腾,他有点出汗。我看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半盖住他的眼睛,身上的麒麟纹身隐隐透出一小股墨线,脖间上的汗顺着锁骨一直流下去,穿过胸口流向紧绷的腰腹,再加上他还有些微微的喘,怎么看怎么……性~~感~~~
我突然莫名的脸红起来,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吴邪,你怎么回事,和胖子混的太久受毒害了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满脑子龌龊思想,快给我清醒一下。”
我脱下外套给小哥披上,胖子还不识相的嚷嚷:“天真,你干什么呢,这里这么热,小哥都出汗了,你还给他加衣服。”我白了他一眼,心虚的吼道“你知道个屁,他这样光着,等下汗蒸发了更容易感冒。” “行了,知道了,你也不用那么大声。”胖子直捂耳朵。
两人正呱噪着,小哥突然望向我,似乎对我们的说话声有了反应。我赶忙把他扶起来,喂了两口水。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用很微弱的声音唤了一声:“吴邪……你……来了” 他的话这样的平静,平常得就好像我和胖子受到他的邀请来他家坐坐,然后他就把我们让到他家客厅沙发上一样。
我的心被猛揪了起来,一腔怒气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发作,小爷我费了多少事儿,遭了多少罪,等了多少年,一身狼狈走到这里,你这也太轻描淡写了吧。可是对方是闷油瓶,我能怎么样?他当时离开我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一个字: “你。” 而现在相隔十年,见到我也只有一句:“你来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样的一个人,让你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只能永远在后面追逐他的脚步,而我竟然就这样心甘情愿了。这其实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说到底,他也从没求过我什么,费了这么大劲跑到这里来找他,也算是我一厢情愿的。看着他现在虚弱的样子,我的一腔怨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我突然没了脾气,长叹一口气,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小哥,我来接你回家。”
“天真,我说你们俩别在这儿深情对望了。“胖子在旁边不停戳我,眼睛却盯着另外的方向。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像看到鬼一样定在那里,用哼哼唧唧的声音小声说:“我们得稍微把小哥挪动一下,这两条大虫好像是活的,而且他们好像还觉得我们挺吵。” 我看看胖子,他的脸色像纸一样的白,我被他的表情感染了,心里被一种巨大的不祥预感束缚着。顺着他的目光缓缓抬头,我便看见头顶上蚰蜒的巨大的触须,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晃动着,一抖一抖的,再看蚰蜒头部后面那对钩状颚足,颚足末端成爪状,在那巨颚附近一上一下的摆动,时不时缓缓吐出一阵淡黄色的薄雾,十分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非常害怕和讨厌节肢动物昆虫科的旁白……
(十八)争 执
接下来的行动就像一场无声的木偶剧,我背上小哥,胖子拿上装备,我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那个危险区域。一直走回到拐角黑色山体的阴影处停下来时,才感觉到自己两脚发软浑身冷汗。胖子一坐下来就大喘气:“哎哟我的亲娘啊,差点小命不保,那么大的嘴巴,那么长的须啊。还好它是吐气,要是它深呼吸一下,胖爷我估计都得给吸进去~~~”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放了一个巨响无比的屁。我大怒:“胖子你搞什么鬼,放那么臭一个屁,不会死远点放啊,熏死人啦!”胖子也不甘示弱:“我刚才憋了半天了,要不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我早就将这种五谷轮回之气排出体外了,还用的着你说啊。再说了,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胖爷陪你玩命呢,你就不能担待点儿。”
我担心小哥,根本没心思听胖子瞎扯淡,扭头去看闷油瓶。他似乎已经恢复些了,自己撑着岩石坐了起来。当年我们分别时他折断的那只手,似乎也已经复原了。胖子一看小哥醒了,高兴的凑了过去:“哎呀小哥,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我们铁三角终于团聚了,你不知道天真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现在是什么日子?”小哥淡淡的问。
“日子,什么日子,黄道吉日?”胖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看了一下手表,报了一个年月日,他听完似乎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扭头看我们,一下愣住了。只见我和胖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就像两个等待奖励骨头的小狗一样,满脸写着 ‘快告诉我所有的秘密’的表情。小哥叹了一口气,轻悠悠的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哇塞,这简直就是跳楼大甩卖,年末大酬宾,圣诞大礼包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小哥有一天会这样慷慨的愿意回答问题,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一时间,旧时的各种谜团,眼前的种种疑问,关于他身世和张家的各种秘密,像潮水一般涌向我的舌尖,此时思路简直混乱如麻,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我还在大批量的问题里面挑重点,胖子已经先下手为强了:“终极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怎么进到那石头缝里面去的?当年你离开我们到底是去办什么事儿?你这十年到底在守护什么?这十年你靠什么为生?那边那两个巨大的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都不带喘的,我觉得再给他一支写着‘CCTV’的话筒和一支录音笔就圆满了。
小哥看了他一眼,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是食灵兽。”
靠!!!我就知道!!!!!让闷油瓶这个家伙回答问题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不但惜字如金,而且装起傻来绝对是影帝级别的。刚才那个问题我就觉得他等于没有回答,这样的回答的其实就相当于‘看,那是一只大蛤蟆’或者‘那是一只大蜈蚣’——这样的特定称谓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琢磨了一下,让这个家伙回答问题得改变询问的方式,比如说改成回答是或者否的判断题就比较难回避。我仔细想了想,挑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问他:“你跟我一起回去吗?”他摇摇头,我的心一下沉了来。
胖子也急了:“哎,小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能不回去呢,这次我们进青铜门来找你,一路历经千险,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路上,天真的装备全扔掉了,掉油池子里快淹死了都舍不得你那把黑金古刀啊。”我默默的把刀递过去给他,心里一片死寂。
胖子继续添油加醋:“这刀还是胖爷费了牛劲给你搞回来的嘞~~天真这些年为了你的事情,真是历经千辛万苦啊。且不说他下的那些斗,流了多少血,几次生死边缘,就为了找寻关于你的线索。这十年来,他天天只围着你的事情转,连女朋友都没谈一个。天真他天天晚上做噩梦,白天嘴硬咬牙不肯说,抱着你的刀看个没完,晚上睡他隔壁都能听到他在梦里喊‘小哥,小哥’的,听得我胖爷都一阵心酸啊。这次他铁了心过来,连后事都安排好了,存折本都交了别人带给父母,还为了你去吃那什么倒霉催的长生药……。”
小哥一下严厉起来:“他吃了什么?!”
胖子还不知死活:“就那什么,你们在海底墓时候碰到的,那陈文锦和霍玲都有吃的,可能会长生也可能会变禁婆的玩意儿。”
小哥呼的一下站起来,眼里闪着寒光,朝胖子走过去:“他吃下去了?谁让他吃的?怎么没有人阻止,什么时候吃的?”
胖子直往后缩:“大概就……四年前吧,小哥你别激动,天真他没事,现在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比我还壮实,还更显年轻呢。那什么,我去放泡尿抽支烟,你们哥俩好久没有见了,好好慢聊啊。”胖子似乎非常害怕提着黑金古刀的小哥,找了个借口一溜烟闪人了。
我心虚的对着转身朝我过来的小哥干笑了一下,心里大骂胖子不仗义。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问:“有没有不适的感觉?”“啊( ⊙ o ⊙)?”我摇摇头。他绷着脸看着我,我心里有点发毛,心想闷油瓶这家伙气场真强,生个气什么都不说都能吓死人,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瞪他,只觉得腿肚子有点抽筋。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一把将我按在地上,开始解我的皮带扒我裤子。我吓坏了,紧张的大声喊:“小哥,你冷静点,有事我们好商量。”可他根本不理会我,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心里大骇,这是干什么?!难道他要惩罚我打我屁股?可是打屁股也不用脱裤子啊?难道闷油瓶十年没有解决生理问题,一时间忍不住需要发泄一下?啊啊啊那现在胖子不在,我岂不是很危险?!这下完蛋了,论战斗力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今天我的贞操难道要给折在这里了!我咬紧牙关拼命挣扎,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我拼命抵抗,但毕竟还不是闷油瓶的对手。我的两个手腕被他一只手攥住,裤子很快就被他另一只手给拽了下来。闷油瓶一只手扳开我的腿就摸上去,我羞愤交加,气得直抖,在心里大吼:妈(⊙_⊙)的,今天你让小爷受此等奇耻大辱,等以后小爷得了机会绝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