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不由笑起来,摆了摆手,并不接他的花。孙英浩急忙几步跳回我们这桌,将玫瑰呈上给颖。所有人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心中暗暗绝倒,这些人,还真是够疯。完了,只希望待会千万别输,不然还不被他们玩死?!
轮到我时,看着林雨超的女朋友华的眼睛,忍不住心中微微打鼓,恩,千万不能输!其实华好象也有点紧张,眼睛里的光亮得刺人。
我伸出了手,一会捏着拳头一会张开五指地大叫:“十,五,十五!”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可是,天,我居然赢了!
他们又开始起哄:“华,kiss!kiss!kiss这桌上的谁都成!”
听了这要求,我暗暗松了一口大气,这些人真是玩死人不偿命啊!
华脸庞微红,kiss?她当然只有kiss林雨超啦。于是她伸过头去在林雨超脸上轻啄了一口。大家齐声叫好,引得店里的其他客人频频注目。我却暗地里冷汗直流,虽然以前也喜欢玩闹,但这样的阵仗,究竟是第一次遇到。唉,god bless me!
李夏宜也输了,大家吵吵了一番,结果是决定问她一个问题:“嘿,美女,交代一下你们的罗曼史好啦!听说很浪漫的是不是?”
听到这个问题,我忍不住心中咯噔一声跳,他们的过去,如同一个谜,我又是好奇,可又有些怕听。
李夏宜笑了笑,喝口茶润润嗓子,随性地说:“其实简单得要命。当时我路过球场,因为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听歌,所以没听到警告声,不幸被一个球飞来砸了头。结果这家伙就呼地出现在我眼前了。”
袁扬促狭地笑着说:“哎呀兄弟,你是不是看见美女,故意踢的那脚呀?” 众人大笑。江岸也笑了起来:“她那时低着头看歌词,远远地走过去,谁看得见是美是丑?叫她闪开,却不理不睬,被球砸到了也不能怨我呀。”
林雨超大笑:“原来球来是缘!哈,你听的究竟是什么歌啊,居然那么入神?”
李夏宜笑:“《疼你的心》,张信哲的,听过没有?”
袁扬的女朋友欣叫起来:“《疼你的心》?我喜欢的歌啊!虽然已经是很老的一首歌了。嘿嘿,想不到你也喜欢。”
“是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疼你的心》。原来如此。我心里渐渐有惆怅的潮涨起来,一分一分,渐渐将心整个淹没,沉沉的,沉沉的。原来如此。
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小蓝,又轮到我们啦!”
我才回过神来,慌忙伸出手去。
“五,十,十五,二十!啊,我赢了我赢了!”华兴高采烈的声音让我的心咚咚直跳。这下惨了。
那些人又开始聒噪起来,袁扬大声说:“我来问我来问!恩,小蓝,你喜欢的人是谁?必须说实话哈!哎,这个问题不算过分吧!”后面这句话却是对李夏宜说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能回答?只能撒谎了吧。
李夏宜长眉微微一挑,哂道:“你问得太没有水准了。我替小蓝拒绝回答你。”
我大大吐了一口气,正要感谢她,她又说:“所以还是我来问好了。大家反对吗?”
众人齐声赞成,连江岸也在一边兴味盎然,毫无阻拦之意。我不禁大窘,李夏宜问的问题,绝对比袁扬刁钻十倍,我已经能够未卜先知了。
她眼睛里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开口了:“那么,小蓝,我问啦。你喜欢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啦?”
我的眼前有点发黑,果然,这家伙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她那调侃的意味,让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百忙中瞟了一眼江岸,却迎来一道温煦的目光,决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只是轻轻的鼓励。温煦如阳光。我慌乱的心绪忽然宁静了下来,仿佛从汹涌的浪尖沉到了无波的江心。
听到自己云淡风轻的声音:“很爱很爱他,所以愿意,舍得让他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说完笑了。是的,我是真的这样想。
我没有再看江岸,但我却知道他脸上是一个微微震动的表情。
李夏宜怔了怔,想不到我会这样回答,随即端起酒杯笑道:“这时代还有这么纯洁的爱情,值得我们干一杯!”我却隐约觉得,她眼里似乎若有所思。
众人轰然答应,纷纷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袁扬拖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对我说:“卫蓝,你真是不一般!你的爱情观,我佩服。听你的话,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别怪我,我喝多了……但是我还是要劝你,别这么死心眼,这花花世界,多的是帅哥让你选!来……我敬你一杯……干!”说完仰脖子灌了下去,喝了个底朝天。
我笑了笑,也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喝干。擦擦嘴说:“谢谢袁哥。”
袁扬大笑:“好酒量!卫蓝,咱这帮哥们都很欣赏你。说,想要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包在我们身上!”说着在座位上歪歪倒倒。
我笑着还没回答,江岸已经站起来扶住袁扬:“你小子喝多了。别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小师妹多的是人追,哪用得着你来操心。”
他女朋友欣也笑得打跌:“是呀,你还想给人介绍啊?就你这样,要不是我肯收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庙里出家呢!”说得众人一阵大笑。
那天玩得很疯,吃完饭后又去唱KTV,在包间里胡乱吃了些东西作晚餐,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过。我因为第二天还有课,大家才散了。一个个醉醺醺地作别,约好一号在解放碑见面。
江岸送李夏宜和我回家,她家就在七星岗,先把李夏宜送到她家路口。李夏宜下车说:“不用送我进去了,别让车等,送完小蓝再跟我联系吧。”挥挥手道了再见。
少了李夏宜,车里顿时一片沉寂。我的头微微有些昏,今天喝了不少酒。仰在座位上,眼睛瞟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火,心里很静很静,只是隐约希望,这段路途永远不要到尽头。只因,身边这人的存在,只因,这一刻只有我们在并肩行进。
江岸也沉沉地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学校大门。这段路程,终究太短。
下了车,走进学校大门,他忽然说:“我可能要出国。”
是吗,出国?我并不惊讶,以前我就猜测过。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一片茫然,听见自己问:“去哪里,日本?”
“不,美国。”
“夏宜……也去吗?”
“恩,她在国内待不住,早就想出去了。那边比较自由。”
恩,自由……她要的,就是自由。她去哪里,他就会跟随,是再也不会分开了吧?他是再也不会让分手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了吧。
我笑:“可是你的学业怎么办?”
“读完硕士就出去,我会申请全额奖学金,在那边念博士。”
我吁了一口气:“那好呀。恭喜你们了。”
片刻的静默。我住的那幢公寓已经看得见了。
“我舍不得你。”他的声音忽然敲打着我毫无防备的耳鼓。
三秒钟后,我才听懂这句话,心脏突突地跳着,却笑着说:“舍不得我就坐飞机回来看我好了。”
已经走到楼下,我上了一级台阶,回过身来面对着他。他忽然张开双臂把我抱住,很紧很紧,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侧,含混不清地说:“真的很舍不得你。”
我抬头看见天上寥落的几个星星,心里却平静得没有什么波澜,缓缓伸手也抱着了他。没有说话。
他像个孩子,说这话的时候。说,舍不得我。可是,毕竟还是要走。我能怎么样呢?说,别走,留下来陪我?我也想说这句话,但是,没有用。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没人能强迫他离开;如果他不愿意留下来,我乞求一万次也没有用。我甚至不愿意告诉他我爱他,又怎么会说,留下来。如果要乞求才能找到爱,我宁愿骄傲着孤独站立。
望着天上的星星,静静与他拥抱。我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他温热的唇吻落在我的额头,一次,两次,三次。我没有拒绝,也许,是无力拒绝。在心中拒绝说留下来,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管理公寓的保安在后面大喊:“你进不进来?要关门啦!”
我轻轻松开了他,静静说:“走吧。”转身走进公寓。听见关门的哗哗声,静夜中,是如此响亮。
走到楼梯的时候,我才发现,双腿竟如灌了铅般沉重,再也抬不起来。全身颤栗着,无法停止。是呵,我毕竟,爱他。
疼你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转向,BG版本结局以后再写! 十月二日,在风光秀丽的九寨沟,大家气喘吁吁地向山顶攀爬,并提议分成几组,看谁最先抵达山顶。结果半小时后,江岸、李夏宜和我三个人一组跑在最前面,把其他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终于登上了山顶,三个人都累得瘫在了地上,却因为赢了比赛而哈哈大笑着。李夏宜也全然不顾形象地扶着我的肩,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对江岸挥手笑着:“快,快帮我们合张影!好久都没这么畅快过了!”
江岸嬉笑着从包里掏出相机,喘了一口气才跳起来:“好,两位美女,摆好pose啊!”
“耶~~~”我们争相举起两根手指头,在对方头上去比划,但李夏宜终究比我高,而且力气也大得很,终于在最后关头占了上风,箍着我的脖子把我压到了下面,另一只手冲着镜头比出一个胜利的“V”形手势,并且笑得肆无忌惮,那张狂的劲头甚至连这火红的九寨秋叶亦要被她比了下去。
闪光灯“咔”地闪出炫目的亮光,记载下我含愤幽怨的历史性时刻。
我被她压得实在是直不起腰来,忍无可忍,便伸手挠她痒痒,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闪开去,接着狞笑着走了回来:“小蓝,你刚刚对我做什么了?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最恨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