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难得遇到一次不是扒我钱包的扒手,虽然前两个手都是还没碰到我时就被先扭断,但这次毕竟我不是苦主,觉得要是这样弄断他的手他也挺委屈的。我有点纠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干脆就跟在他后面当作打发时间。
这家伙看着眼睛利,接下来几个动手的目标都是些没什么防备一看就少根筋的人,因为他自动跳过我没下手,所以我觉得这家伙眼神不错。
不过既然我都夸了他眼神好,他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我;接下来他走的路越来越复杂,我也随他绕,绕着绕着就拐进死巷里,巷内几个呼吸声隐藏得很差,他忽然回头看我,旁的人也一个一个慢慢冒头。
接下来的事情理所当然,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说。反正虽然我说他眼神好,大概也不是真的太好。
从他们身上零零总总搜出了几个钱包,我随意翻看了一下,每个张数都不比我身上的多。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些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就拿着那些钱包出了暗巷,随便找了个路人问如果捡到东西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路人告诉我了,还很好心地对我指明了往警局的路。
这时候我对警局的解释还流于字典上的意思,大意就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庄严场所。我估摸一下自己干过的事挺少,更遑论什么坏事了,了不起就是杀过几个人而已,跟某些杀人如麻还是黑客什么的人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就安然地往警局去了。
到警局的时候前面一个女的正在报案,我轮到我后就直接把那几个钱包放到警员桌上,想说这样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接下来的情况很混乱。要走的时候一个警察把手搭上来,在他碰到前我下意识就闪开然后回头看他;另一个警员忽然拿着其中一个皮夹冲出去大叫,等他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我跟那个差点搭我肩的警察呈现僵持状态。
我看着那个警察,他的手放到后腰上,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其实没必要我很懒得动手,但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动一下。
后来是另个警察从中阻止了我们,然后跟我说我刚捡到的钱包是一个小姐的,当事人想亲自跟我道谢。
那女孩子很热情的跟我道了谢,接着又说钱包里的东西对她很重要,很感谢我云云,总而言之希望能回报我,问我有没有空陪她吃顿饭。
因着我也的确蛮闲的,就答应她了。
出了警局后她接了通电话,讲了一阵挂掉后就一脸抱歉的跟我说,其实她还跟朋友约了要逛街,问我能不能陪她们一道。
她的视线落到我的衣服上。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原来被弄脏了。
我有些无奈,果然是和平的日子过太久,身手都退步了;然后更无奈的是,其实我没有带替换的衣服。
她改提议等等和朋友一起帮我重挑件衣服当作谢礼,我想了想就答应她了。
她又打了通电话,等挂电话后就说要带我去认识的人开的服饰店。可能我遇上的女孩子都挺健谈,一边走的路上边聊,到服饰店的时候,我已经从基本的她的名字:西琳,到上班的地点、家里有几个人还养了一只狗这种事情都知道了。
进了服饰店后,她跟她认识的女店员聊了一阵,女店员帮我挑了一套西装让我去换上,衬衫是粉红色的,说这颜色挑人,但很配我头发的颜色。
不过那衬衫是啥颜色不是重点,反正穿什么都是穿,只是曾经西装我也穿了一阵,现在看着就挺怀念。
试完尺寸后我请她们直接帮我把标签剪掉让我直接穿,旧的衣服就拜托她们处理,趁两个女人在聊天的时候我找了另一个店员帮忙结帐。
差不多帐结完的时候服饰店的门又开了,走进来的女孩子看起来跟她们都认识,三个人聊了几句后西琳带着她过来,跟我介绍这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兴奋的说我跟她的眼睛颜色一样,都是琥珀色的。
她叫做尤多拉。
我不清楚这种颜色的眼睛是不是很稀有,因着这么多年我都看着自己的过来了。我对这个人有印象跟长相的关系不大,黑色短发,正常的脸,站在西琳旁边明显西琳比她抢眼,只是唯一的问题是她的气味。
主要是她让我想起蔡乔,其中包括了五官分布的方式,更尤其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来到外头以后加加减减一个多月过去了,我遇见的人算不少,有男有女,但没有一个跟她们两个气味重复。
这种气味很特殊,比如说任何一个流星街人都可以轻易判断出外人与自己人的差别,但这种感觉更超出那个范围。我隐隐约约觉得蔡乔似乎还有跟我提过什么很重要又荒诞不经的事,但一旦想去回想,又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当这次西琳跟我提到尤多拉其实跟她是工作时认识的同事、她们已经共事几年什么的,我就听得很认真。
只是认真归认真,想不起来的事情,还是想不起来。
第30章 第30章
出了服饰店后又一起吃了晚餐,西琳留了她和尤多拉的电话号码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之后我又在这城市游荡了几天,这次没有侠客当导航,但我一个人还是逛得挺自在。这阵子基本上大街小巷都已经钻了个遍,要是迷路了就找栋楼往顶楼走,一看出去人在哪都清清楚楚,一点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招仅限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用,像是和西琳还有尤多拉她们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挺脚踏实地的。
这阵子西琳常打电话约我,几次横竖闲着没事做就答应她了,偶而也有尤多拉一起作陪。
有一次西琳正好离席,尤多拉抬头忽然就对我说西琳是个好女孩,希望我能真心待她。
因为我觉得她和蔡乔气质挺近,说话偶而又话中有话,不能顺着表面意思解读。虽然真心这两个字我会写,但用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实在不懂,就没答腔。
期间侠客又打了一次钱进来,知道肯定用不完,我就懒得去看银行的数字了。说起来我也有一阵子没跟他联络了,主要是从某一次他打电话来时竟然是骂我都不花钱后,我就再也不接他电话了。
不过电话不接归不接,短讯还是可以传一下的。有一天我实在闲得慌,就传了讯问他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乐子,啥都可以但不要太远也不要离开太多天,只要我就是想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结果回我讯的是另一个号码,上面的内容只有一个地址。
不忍说这个号码换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受话号码是多少,一方面是懒得找,另一方面是没机会用到。通常我都是记了号码以后偶而才回拨过去--这世界上应该没几个人会没事想拨自己的电话的。
我想着会这么刚好传讯来的那大概就是侠客,这货有四五只手机,号码更是多得不计其数,我懒得一个一个记,反正如果遇到事情就算在他头上。
顺着地址过去,那是一栋公寓的三楼,我爬上楼梯从楼梯间一看,那门差不多就是勉勉强强卡在门框上面。我搬开门后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点讶异,那是一间小小的客厅,客厅异常的干净,地板闪闪发亮。
让我讶异的理由不是因为门内门外展现的巨大反差,而是因着我再上楼前远远的就闻到冲天的血腥味,而进到门内后味道不只没转淡还变重了。
我挺好心地把门搬回原位,但才刚把门卡上,就忽地感觉到有股气息急速贴近我的背心。我反射性一动,下秒手上就接住了一个东西,是一张红心J。
那张牌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丢牌的人。
我转头看向那个形状颇为特殊的人。虽然我们都是一头红发,不过看着他我还是不免觉得,跟他一比,我实在是正派很多。
“嗯哼♥;”他舔了一下嘴唇,视线游过来游过去,只是不论再怎么游,目标都还是我。
他的眼神游得挺彻底,害我一瞬间以为自己裸奔了。
“真可惜♦;还差一点才成熟呢……♣;”那语气非常可惜又带着期待,嘴角是弯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人给我一种太认真去思考他的想法只是在浪费自己时间的感觉,所以也就懒得去想。
“你的牌。”红心J从我手上飞了回去。学了这么久的抛掷跟射击课程,丢张牌什么的还是办得到的。
接住牌以后他嘴角弯得更大,像是极为开心的裂出一道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会遇到好久不见的人喔♥;”然后发出咈咈咈笑声背对我挥手走了。
这种类似神棍的话我一贯当作听听就算,因着出来以后我偶而会在路边被奇怪的老太太拉住,开场白主要就是“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骨骼精奇,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这类的台词。一开始听着还挺有趣,后来发现真正有血光之灾的都是别人,也就懒得去管。
把刚刚那个怪人的话扔到脑后,客厅里只有一张刚刚那个人坐过的沙发和一组办公桌椅,旁边连着一条走廊。我沿着走廊走过去,尽头是一条布条被挂在门框上,味道主要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我掀开布条一看房间里面,就看到一个人戴着口罩正在分拣一堆肉块,把它们塞到相应的罐子里。
他抬起头,声音隔着口罩模糊地传过来:“客人?在外面等我一会。”接着就把口罩拉回继续做他的事了。
我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过了一阵,那个人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溅着血迹,口罩被他拿下来扔到一边,左脸上有块黑色的刺青。
他在桌子后面的椅子懒洋洋的坐下,拉开抽屉拿出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火而是对我看过来,“委托还是接案?”
“接案。”
“有什么偏好?”
“最好短期内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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