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暗示下,几天的工夫,名单就扩大到了两千多人,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满清贵族,前朝官员。
这才感到满意的党卫军将名单交给了奎荣,由他带着人进行抓捕。
已经荣升为北京警察局副局长,实际代行局长职务的奎荣存心在新主子面前露一手,干起事来格外卖力。
一个接着一个几天前还嚣张不已的王公大臣们,北京解放后满嘴逆贼、念叨着光复大清的官员们都被奎荣抓了起来;一扇扇本显着威严的王府大门都被贴上了封条,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帝国士兵。
北京的普通市民对此倒反应平淡,相反责骂载洵等人不该谋反,来来往往最常听到的是:
“你说这些满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造什么反。”
“可不,帝国军队打从进了咱北京可没骚扰过咱,反过来还尽帮着咱。”
“世道变了,皇帝也换了,要说皇帝还真是个英明皇帝,大臣们也一个个和咱老百姓心贴着心,这些造反的人死了活该!”
北京市民的这种反应,主要还是归功于帝国军队的严格纪律和杨度的治理手段,而李国勇则正是在万事具备的情况下,才暗中推动了这场叛乱,让民心舆论全部倒向了自己一边。
唯一让老百姓感到不满的是,政府为什么用奎荣这个名声本来就很差的前清官员负责抓捕事宜,他们可不知道李国勇早就打着让奎荣背骂名,事后再解决他的心思。
奎荣当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把自己的脖子望往绞索里伸,反而还对自己的差使满意之极,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在抓捕老对头佩查阿的时候,更是如此。
当奎荣砸开佩查阿家大门的时候,发现佩查阿正大包小包,拖儿带女的准备外逃,奎荣挡住了他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侍郎大人,这么早的去哪里啊?”
一脸惊恐的佩查阿哆嗦着双腿上来讨好地道:“奎荣大人,北京城这两天不太平我,我正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去去乡下住两天。”
“别叫我大人,兄弟现在是中华帝国北京警察局副局长,代局长。”奎荣得意地道,随即脸色一变:“查前满清礼部侍郎佩查阿,勾结载洵,阴谋推翻现政府,罪大恶极,奉总理命,立即抓捕归案!”
佩查阿双脚一软,跪了下来:“奎荣大人,奎局长,念在你我曾一查为官,放过我吧,我的家产愿意全部献给帝国啊!”
奎荣厌恶地挥了挥手,立刻上来两个士兵将他拖了出去。
“奎荣,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声嘶力竭的声音越来越远,奎荣也不在意,把色迷迷的眼光投向了佩查阿新娶的小妾身上。
……
抓捕行动整整进行了半个月,直到名单上的人一网打尽后这才收手,而被抓的人中也不乏往日和奎荣有过节的无辜人士。
杨度可不会任由奎荣乱来,在抓捕行动才开始的时候,他就成立了核查判决部门,负责人由南京紧急调来了一个叫萧若秋的人。
萧若秋果然是个干吏,到他手上的案子,用不了多少时候,是有罪还是冤枉的,很快就能审个清楚,那些无辜者也第一时间拿着政府的赔偿金走出了核查判决部,这也让他们感激不已,能被放出来就谢天谢地了,竟然还有赔偿拿,这样的好事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尽显才能的萧若秋,也因此当上了帝国第一任法院大法官。
在初步核查完毕的第一批人犯中,萧若秋向杨度报上了处理意见,其中包括载洵和代苫在内的十几个人被判决为死刑,而裕庚和勋龄则被判为十年徒刑。
拿着名单沉思许久的杨度,仅仅改动了两个人的判决,将裕庚改为死刑,将勋龄改为终身监禁。
看着总理改动过的名单,萧若秋脸上露出了为难:“报告总理,这两个人恐怕无法改了。”
“为什么”杨度奇怪又有点恼怒地问道。
萧若秋一脸苦笑:“早在审讯前,他们就被贺融祥亲自带走了,现在恐怕已经被柳波成师长带到南京了。”
“胡闹!”杨度愤怒地拍着台子:“给我把贺融祥叫来!”
站在总理面前的贺融祥,也是一脸的苦相:“总理,您也不能怪我和柳波成,这是元首亲自下的命令,还特别嘱咐了要我们瞒着您,不然他亲自枪毙了我们。”
“元首下的命令?”杨度想了想,咬着牙道:“李国勇,李明逸,老子可不买你这个情,老子回南京他妈的就和你算账!”
第一次看到总理骂粗话的贺融祥悄悄对着萧若秋吐了下舌头,对着杨度说道:“总理,其实您也不能怪元首,您这么样为了国家苦着自己,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心疼啊。”
第167章 刺刀和铁血
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挂在南京元首府会议室的墙上,李国勇就默默地坐在这张地图下,注视着围绕着会议桌坐着,肩抗将星的军方高级将领们。
“这张是什么地图,你们知道吗?”李国勇默然说道。
正襟危坐的将领们不知道李国勇的意思,谁也没有敢贸然开口。
“这张是满洲地图,现在我宣布,以后我们不再叫它满洲,叫东北,东北地图,中国的东北地图!”李国勇把东北这两个字反复强调着。
反应快的将领们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李国勇站了起来,走到地图面前,用手指着巨幅地图说道:“可惜啊,现在我们的国土,我们的东北黑土地上,驻扎的却不是中国的军队,而是倭寇的侵略者!东北是怎么丢的?先是俄国人,接着是日本人,端着刺刀在中国的国土上斗得你死我活,端着刺刀分割着我们的国土,而我们却在一边象看戏一样看着!这是中国的耻辱!这是中国军人的耻辱!”
今天的李国勇,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他低沉着声音,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日本人用刺刀抢走了我们的东北,抢走了我们的台湾,我们就用大炮和机枪抢回来,还要他们付出沉重的利息!你们每一个人给我记着,记着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国与国之间没有公道和公正可言,有的只是刺刀和铁血!想要获得其它国家的尊重,只有比它的刀更快,比他的血更冷!忘记中国几千年来的以德服人,忘记什么仁者无敌,我们只需要四个字:‘铁血中华’!”
“铁血中华!”将领们默默地在心里念诵着这四个字,胸中热血沸腾,以刺刀对刺刀,以冷血对冷血,没有什么更能让这些军人激动的了。
此时谁都明白,元首是下了决心要以武力收复被割让出去的土地了。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国内战争打得再凶,打得再惨烈,也不及为了争取国家领土主权完整,在对外战争中慷慨赴难来得光荣精彩。
每个人都把眼光投向帝国的最高元首,静静地等待着从他口中说出他们已猜测到的话。
“为了收复东北台湾,对日战争不可避免,对日本这个国家,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得彻底,要打就要打得它从此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李国勇忽然说道:“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满清的一个大官的后代,对大清朝忠心耿耿,做梦都想要了我李国勇的人头,但我不杀他,非但不杀他,我这次还让波成把他从北京带了回来,我要重用他,重重的用他!有请重伯先生!”
随着李国勇的一声“请”字,一个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穿着满清官服的中年人被卫兵引着走了进来,一声满清打扮拖着条大辫子的他,在众多军人面前显得特别扎眼,但他去满不在乎,大摇大摆地往凳子上一屁股坐下。
李国勇笑了下,介绍道:“这位就是当年大破太平军,力保满清江山不倒的曾国藩曾文正公的孙子曾广钧曾重伯先生!”
将军们立刻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
李国勇示意了下安静:“当年重伯先生在甲午海战前,曾在大清朝廷上说了一段话,我至今仍然拍案叫绝,重伯先生,能不能和我的将军再说一次?”
曾广钧斜着眼睛看了李国勇一眼,颇有些傲慢地清了清嗓子:“我认为,对日本的战争,要么不打,要打的话不但要击败日本,还要抓住机会干脆把日本从地图上抹去,把它变成中国的一个省!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注:曾广钧历史原话。)
“在对日观点上,重伯先生的意见是与我一致的,因此对日本较为熟悉的重伯先生也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李国勇说道。
曾广钧看都不看李国勇一眼:“我助的是民族大义,可不是助你李国勇,在我心里,你李国勇可永远是个反贼!”
这话大胆之极,有不少将军当时对他怒目相视。
李国勇倒不以为意,扫了一眼部下,忽然大声道:“我宣布,对日战争将分五步走!”
会场当即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每个人都看向李国勇。
李国勇冷冷地道:“第一步,为准备期,各部队整兵备战,向士兵灌输日本对中国犯下的罪行,但不得透露任何军事目的;第二步,决战东北,收复台湾,将日本人的势力彻底赶出中国;第三步,海上较量,坚决歼灭日本联合舰队;第四步,对日经济作战,力图摧毁日本经济;最后一步,就是如同重伯先生所言,将日本从地图上彻底抹去,把它变成中国的一个省!”
话音一落,群情激动,军官们兴奋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都在讨论着哪支部队能够担负这个光荣的任务。
海军部长赵灿薛提出了一个疑问:“元首,为什么海上较量放在第三步,难道在东北决战的时候,放任日本从国内增兵东北?”
李国勇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新任总参谋长制定的计划,以后你会明白的。”
众将迷惑不解,新任总参谋长?那么赵声呢?
李国勇看出了他们的迷惑:“伯先即日起调任国防部长,统管全军,我们这位新上任的总参谋长,是在座诸位一些人的老朋友了,有请总参谋长!”
蒋百里在他的声音中带笑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震!”蔡锷和张孝淮同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其他人也都注视着这个英气勃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