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卢修斯擦了擦手,也站起身随着西弗勒斯一起走向了二楼。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无可挑剔的马尔福家的孩子,但当只有他们自己时,则是两个怎么自在怎么来的男孩。
卢修斯的卧室先到,而西弗勒斯的则在更前面一点,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卢修斯打着哈欠走进了卧室,而西弗勒斯则在他关门后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什么,仿佛有谁在指引着他一样,西弗勒斯并没有在自己的卧室前停留,而是继续向前,直到那间从他刚来时就被警告不允许靠近的房门前才停住脚步。
这里的隔壁就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两个房间紧紧相连,为了防止有人误入,阿布拉克萨斯特意在门上施了一个奇特的魔咒,用来保证只有他才能进去。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西弗勒斯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房门之前,并鬼使神差一样将手伸出去握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并没有上锁!
西弗勒斯很惊诧,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教父此时正在里面,否则根本说不通为什么他能推开门。因为就算是家养小精灵要进去打扫,也是通过幻影移形而不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进去。不过,如果教父真的在里面的话,他大概已经被惊动了吧,毕竟门被推开的时候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他不能一走了之,那会连累到卢修斯被怀疑的,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教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那样终究还是不好的。深吸了口气,西弗勒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然后将门推得更大一些,好让自己出现在自己教父的面前。然而,屋内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迎面摆放在墙壁上的画像,里面一个有着相同墨色眼眸的少年正静静看着他……
次日,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为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带来了他们朝思暮想的信件,然后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带领下,两个少年根据各自清单上的内容在对角巷进行着大肆采购。他们买了很多必要的东西,例如新的长袍、课本、还有西弗勒斯的魔杖;还有一些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例如猫头鹰、最新的魔法玩具、新上市的糖果和两把新型号的飞天扫帚。
“我可以说其中一把是我的备用扫帚。”卢修斯紧盯着正在包装扫帚的店员,目不斜视地对西弗勒斯开口,“这样当你想玩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找到扫帚了。学校里的那些简直糟糕透了,根本不能骑。”
西弗勒斯对此表示赞同,他知道那有多咯人,所以他才根本不喜欢那种运动。但为什么波特就喜欢?是因为他第一次用的扫帚没那么糟糕?还是因为他天生皮厚?啊哈,也许后者的猜测可能会更加合理一些。
购物进行得很愉快,至少卢修斯愉快,当三人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已经趋近于傍晚,而随后的时间则在卢修斯的试验新扫帚和显摆他的级长徽章中度过。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九月一日那天,阿布拉克萨斯照例送卢修斯前往国王十字车站,只不过这一次还多带上了一个西弗勒斯。
“照顾好他,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的儿子叮嘱着毫无必要的内容,然后在得到恭敬回答之后,目送两个人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并在一个固定的车厢内重新冲他摆手。随意摇了摇手,阿布拉克萨斯开始应付那些主动前来寒暄的人,直到汽笛声响起,才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儿子和教子身上。
霍格沃茨特快缓缓开动了,突然西弗勒斯把头探出窗外,唇角勾起到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教父!”
“什么?”
“我不信梅林,也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阿布拉克萨斯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立刻跑了起来,想要追上西弗勒斯问个明白。然而此时已经加速的霍格沃茨特快,阿布拉克萨斯只得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离开,连同男孩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来了!他的西弗回来了!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愕眼神喘着粗气的阿布拉克萨斯简直欣喜若狂,他的脑海中只挤满了这一个想法,以至于根本无暇去看周围的情况,更不要提继续思考。
直到他怀着喜悦返回马尔福庄园很久之后,才冷静地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他该怎么跟西弗解释关于艾琳普林斯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唱】不作就不死啊~~不作就不死~~
☆、第55章 拒绝
打发走了好奇的卢修斯;西弗勒斯非常感谢对方此时的级长身份,否则这个马尔福会一直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探问究竟。当然;他肯定会感到惊讶,因为之前的自己从没做过那种反常的事。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他会再次活过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到底还要活几辈子才能真正的死去,西弗勒斯决定不去想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转而起身走向了包厢外面。他还是想再去看莉莉一眼,然后从此再无瓜葛。
“你去哪里,”卢修斯永久的跟班高尔扬声发问,他被叮嘱了留在这里照顾西弗勒斯别被人欺负。虽然很舍不得桌上的马尔福家点心;但如果这个斯内普执意要去车厢里转一圈的话,他也必须陪同。
“盥洗室。”西弗勒斯淡淡回答着,给了高尔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很快就回来,你们可以留在这里。我保证,有事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去看莉莉的事不需要告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他不想为自己或者她惹上任何麻烦。当然,如果顺路看到波特和布莱克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给那两个家伙一个教训。
推开门,西弗勒斯大步走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学生用的斗篷在他身后甩出了一道波浪,他必须地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阿布拉克萨斯那个混蛋。那个家伙的确是个混蛋,但西弗勒斯却发现自己依然爱着他,即使阿布拉克萨斯是导致艾琳早逝的罪魁祸首之一。
简直不可原谅!
但西弗勒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太恨他。他能猜测出当时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自己的突然死亡一定让他陷入了绝望——就好像自己当年看到莉莉的尸体一样。西弗勒斯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必须生下卢修斯这个信念在支撑着阿布拉克萨斯,那么他现在将不会看到一个活着的马尔福。虽然他因为迁怒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但他却也为自己坚持服丧那么多年——要知道坚持穿一种颜色的长袍对一个生性奢华的马尔福来说有多么难得。
所以西弗勒斯才陷入了爱与恨之间的复杂情绪里,这也是他之前忍着不去表露身份的原因,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但克制想要亲吻那个混蛋或者被亲吻的感觉则很难。
至于前几天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茨……谁还会对已经上了两次的一年级课程觉得有兴趣?事实上他烦透了,因为他将第三次学习几乎一样的东西。
马尔福庄园内,阿布拉克萨斯烦躁地在书房里转着圈子,在书桌上已经铺满了羊皮纸——有的写了一半,有的只有几行,但更多的还是被随意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废弃纸团。
阿布拉克萨斯此时很烦恼,他陷入了极大的懊悔之中,不是因为对艾琳做的事,而仅仅是因为没有早去看他的教子,然后让他进入那间房子恢复记忆。艾琳是死得有些冤,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关系,如果她不死的话,至少他现在不会这么被动。
但这又不能完全怪他,他又不知道艾琳的生命会那么重要,就算当年西弗因为和自己一样的缘故无法说出,但他至少应该留个暗示对不对?阿布拉克萨斯选择性的遗忘了当年西弗勒斯对待艾琳的古怪态度,只是一厢情愿的尽可能寻找着合适的借口。
他到底要怎么跟他的西弗解释呢?说是因为意外没看住艾琳?还是说源于一个误会?也许……噢,得了吧,西弗是不会相信的。任何狡辩都只会让他感到厌恶,所以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去面对面说个清楚。但他现在为什么在该死的霍格沃茨?当然,自己可以利用校董的身份前去做一个小拜访,可到底怎么才能取得西弗的原谅?还有卢修斯,他该怎么对自己的儿子解释这件事?难道要告诉他你一直当做兄弟看护长大的西弗勒斯其实是你父亲的伴侣?别开玩笑了。
阿布拉克萨斯从没觉得这么烦恼过,就算是当年面对黑魔王的时候也没这么头疼。他第一次无比后悔那么草率的决定了艾琳的未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当时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呢?
不管怎么说,在书房中几乎浪费了整个晚上的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次日清晨前往霍格沃茨找他的西弗,顺便看看卢修斯。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磨和思索之后,马尔福的理智已经渐渐回笼,阿布拉克萨斯清晰的认识到他现在还不能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至少在西弗勒斯原谅他之前不能。否则那会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虽然他从不惧怕这个,但却也要为西弗勒斯和卢修斯考虑。他不想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感到困扰,保护现在的他们是他的责任。
所以,西弗勒斯再一次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随意编造了个理由避开了卢修斯好奇的询问,在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允许下,阿布拉克萨斯怀着激动的心情将黑着脸的西弗勒斯强行带向了有求必应屋。
“西弗,你回来了,对不对?”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跪在西弗勒斯面前,他颤抖着双手摩挲着少年稚嫩的脸庞,灰色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闪烁着可疑的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从十六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男孩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可以经得住这份喜悦,他甚至怀疑它会突然爆掉,然后自己就这么带着笑容死去。
“教父?”西弗勒斯歪了歪头,似乎对阿布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