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华生盯着S的脸。S从不对人热情,现在忽然这么热情,反而显得不对劲。
S忽然向麦格罗夫特没来由地说道:“我听说你的一个侄子在大学里研究中国历史,是吗?”
麦格罗夫特一时没有回答,歪着脑袋打量S:“不是侄子,是一个表叔,为什么问这个?你确信
你的脑子没有被踢出毛病?”
S快速地回答:“我确信!我确信他应该是侄子。那个家伙故意提高了辈份,他不能忍受年龄比你大、辈份却比你低。”转而又说:“如果告诉他一件据说是两千年以前的中国历史秘密,他会替我保密一阵子吗?”
“哦,行,他是个好人。”麦格罗夫特说,“我也认为他提高了辈份,他应该是表哥。依旧不是侄子。”
房东太太用手捂住嘴巴。“他们的话题真是古怪。这个跟案子有关吗?是叔叔还是侄子?”
华生更为疑惑:“S,你怎么会知道麦格罗夫特有个叔叔还是侄子的?”
“麦格罗夫特这样有名的人物,我当然了解的一清二楚。”S振振有词地说。“不然怎么配称侦探。”说着站到麦格罗夫特面前,口述了从凯奇那儿听来的黑马的故事。
听完S讲述后,麦格罗夫特赞叹道:“这故事很惊心动魄!真是——”
“那就让你的侄子考证考证吧。”S说。
“是表哥。”麦格罗夫特纠正。
“侄子!”S肯定地说,双目放光,“关于那匹马,我已在网上查过。但还是想听听他这个专业人士怎么说。”
说到这里,S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转向华生说,“我饿坏了。整晚什么也没吃。还做了不少消耗体力的事情。”说罢径直上楼去吃早餐。
剩下华生和麦格罗夫特站在门厅里对视。
麦格罗夫特感受到华生索问的目光,疑惑地说:“怎么?”
“他和夏洛克一样古怪是不是?”
麦格罗夫特盯着华生的脸:“谁?你是说S?”
看到麦格罗夫特一无所知的表情,华生有些生气:“你从来不这么笨。你当然知道我是在说S!你不觉得他很像夏洛克吗?你一定一眼就看得出,你是那么聪明的人。”
麦格罗夫特耸耸肩:“如果说现在我眼前有什么人让我觉得古怪,那个人就是你了。我是来看你的。既然你安然无恙。我就该走了。”说罢转身出门而去。
华生追出门去,麦格罗夫特已坐上那辆加长的黑色轿车。
华生冲上前拉住车门说:“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是那么相似!”
麦格罗夫特款款地转过头来,看着华生:“很多人都说你疯了……因为夏洛克的死。当我知道有人这么在意我的弟弟,我很感动。这就是我来看你的原因。”说罢对司机挥了下手,车子启动,华生不得不放开车门,看着那辆车驶远。
回过头,房东太太正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同情地看着他。
“你们都认为我疯了。”华生不太高兴地说。“我想说,是这个世界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发生了什么?哦呵呵,说说你的看法。
以及案情。(重要的案情啊!)
☆、夏洛克的脑震荡
早饭之后,华生很困乏。迷药之后的副作用,让他需要立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他更关注S的伤势。
“肿的很厉害,”华生仔细检查着S的额头,“也许会有轻微的脑震荡。要去医院确认一下。”
“确实很痛。但我没时间耽搁在医院。我们要马上做点什么。”S说着站起来,穿上大衣。
……
华生跟着S再次去了希尔顿饭店。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华生不解。在他看来,他们刚刚才逃出这个虎穴。没有理由再要回来。
S说:“从把我们迷晕,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凯奇一定完成了一件什么事。也许他已经回来了。我必须要确定这一点。”
但凯奇并没有回来,他的12楼C房间依旧空着。S返回服务台去打听,职员说,凯奇一行是十天前从纽约来的,现在还没有结帐。S听罢,决定先到莱昂纳多下塌的旅馆看看。
莱昂纳多旅馆的房间也是空的,人不知去向。在S的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莱昂纳多房间里搜查。莱昂纳多的床又整洁又平滑,行李只有一只皮箱、一只旅行袋、一个小皮包,S在箱子里掏啊掏的,没发现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搜过了莱昂纳多的行李,S穿过房间,弯腰在纸篓里翻来翻去,一边说道:“好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是纸蒌侦探么?”华生嘲笑他。
S很快从纸篓里掏出一团报纸,眼睛顿时一亮,摊开报纸细看。华生揍过去,看到S用手指尖指的地方,是报纸的左下角,第二栏底下两英寸的一块被撕掉了。靠近撕去的地方,上面有个小标题“今日航班到达”。
“果然是这样,他们都在找飞机。”
S随后拔打航空公司查询台。“请问……昨天下午从香港来的航班现在停靠在什么地方?”他又问了一遍,然后说,“谢谢。”
他紧接着打了另一个电话,说道:“……嗨,雷斯垂德探长,我是S,我听说你找我?一块儿吃午饭?……行。”
放下手机时,S显得很轻松,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摸摸青肿的太阳穴。看看表,又看了看华生。“我也许真的脑震荡了。”他喃喃地说。
华生走过去,查看他的眼睛:“有恶心头晕这些感觉吗?”
S幽
幽地看着华生:“我觉得,我在发烧。”
华生急忙将手掌敷在S的额头:“温度似乎正常。”
S忽然拉住华生的手:“为什么不把你的脸贴上来试一试呢,那才更准确。”
华生顿时觉得S是在戏耍自己。他严厉地问道:“难道你现在不是在全力思考关于案子的事吗?”
S还没回答,华生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华生取出手机看到竟是麦格罗夫特的来电。急忙接听。
“请转告S,可能真有黑马这件事,”麦格罗夫特一板一眼地讲话:“至少研究中国历史的表哥希望有这事,他说,这方面他不算是专家,不过这些名字和日子都是对的。S说的这些典故和物件没有一个是假的。”
华生正要放下电话时,麦格罗夫特又补充了一句:“昨天在机场,有一架飞机失火了。这个消息大概是S感兴趣的。”
“哪架飞机?”华生急问。
“一架从香港抵达的飞机。”
“S!”华生急忙向S报告这个消息,“香港的飞机失火了!”
S双手抬起头急切地问道:“你确定?”
“是的。当然。他是麦格罗夫特!全国消息最灵通的人。为什么那架飞机会失火?”
S懊丧地笑笑:“亲爱的,我要知道原因就好啦。”
……
中午时分,S、华生和雷斯垂德探长在霍夫?勃劳饭店餐桌上一同吃午餐。雷斯垂德叉起一块亮晃晃的淡色肉冻,正要送进嘴里,半路上又停下了。他说:“嗨,S,听着,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了吧,安德森全错了。不过要知道,如果你那么捉弄他,随便什么人都会被你搞得气昏头的。”
S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就为这事来找我的吗?”
雷斯垂德点点头,把一叉肉冻送进嘴里,咽下去,“多半为这个。”
“是安德森要你代他道歉?”
雷斯垂德抗议S的态度:“呸,他有什么理由道歉!安德森并没认为你杀了查尔斯。这不过是例行调查,你处在他的地位也会那样做的。”
S咄咄逼人:“是吗?他怎么会认为我没杀人呢?你怎么会认为我没有杀人呢?你究竟认为我杀人没有?”
雷斯垂
德的脸胀红了,他说:“已经确定是皮特杀了查尔斯。”
“安德森确定是他杀的?你也认为是他杀的?不是我杀的了吗?”
“是他。那把手枪被证实确实是皮特的,打中查尔斯的子弹就是由他的枪里射出来的。”
“肯定吗?”S问道。
“完全肯定。”探长答道,“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他是皮特住的旅馆里的服务员——就在那天早上他在房间里看见过这把枪。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枪,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式样的枪。打中查尔斯的那颗子弹就是从这把枪射出的。”
S点点头说,高声讥讽:“这么说,就剩下皮特一个人是我杀的了。”
雷斯垂德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老天啊,你怎么老忘不了这事啊?”他埋怨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这样大发牢骚就像你忘了自己也是个侦探似的。我们不过是在逗你玩。我想,你从来也没像我们骗你那样骗过人家吧?唉,你呀——”雷斯垂德看到S的笑容后住了口,一句活没有说完,又另外找话说:“我们搞到了皮特的档案。”
“是吗?他是什么人?”S问,
雷斯垂德嘟嚷着说,“好吧,我们了解到皮特最初是在圣路易当打手,由于种种原因多次被捕。后来他跟一家赌场的老大约翰尼·德普打得火热,以后他插手的事情都没再出纰漏。那约翰尼·德普是地方一霸,皮特曾经是他的保镖。当年德普欠手下一批弟兄债,不知他是还不起还是不肯还,后来就卷了钱消失了。皮特也跟着他走了,那是两三年以前的事——就是那间赌场关门的时候,从那时到现在,无论是德普也好,皮特也好,都还是第一次露面呢。”
“德普也露面了?”S问道。
雷斯垂德摇摇头。“没有,”他那双小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S。“没露过面,除非你看见过他。或者知道有人看见过他。”
S咧开嘴笑着问道:“你们在哪儿打听到皮特的全部历史的?”
“有些是档案里的,其余的嘛——晤——我们从各个地方凑拢来的。”
S又笑了,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瞟了一眼,站起身来,“我接个电话。”说着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