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没什么根据的事情我想就不用跟他说了,”海蒂做出一副放松的样子,“阿尔瓦叔叔说过的,让我时常想着要多帮着父亲一些,毕竟父亲将我养大非常不容易。”
左一个阿尔瓦,右一个阿尔瓦,梅塞苔丝本就敏|感的神经收到了极大的刺激,在加上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带来的安全和私密,终于在海蒂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她脱口说出来,“我曾是你父亲的未婚妻,我了解他,爱德蒙绝不会爱上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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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觉得海蒂也好坏有米有!!!!梅塞苔丝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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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梅塞苔丝的自白
海蒂沉默了,显然“前未婚妻”已经完完全全踩在了她名为家庭底线的神经上;“您有些累了;我想,”电光火石间;海蒂决心再自作主张一次;她是一定要弄清楚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跟自家父亲的事情的,而没有比刺激一个已经情绪激动的夫人更快的办法了,“我以为您刚刚说过对于我母亲的尊重。”
提到海蒂的母亲,梅塞苔丝就像是没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即便她可以对自己否认阿尔瓦;但是基督山伯爵夫人的存在就是她心上的一根刺;海蒂更是她的爱德蒙也许早就忘了她的佐证。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梅塞苔丝喃喃地说,她的一只手颓然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捏在一起。
“我想您大概需要一些白兰地。”海蒂起身打算叫仆人拿些嗅盐和白兰地来,但是梅塞苔丝突兀地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离开。
“我想你是一位可信任的小姐是不是?”梅塞苔丝的声音依旧沙哑,头纱下面的一点皮肤看起来异常惨白,“请不要离开,我也许需要些白兰地,不过我想摇铃叫人送来些就好。”
海蒂顺势坐下,仆人很快就来了,而这间房间的偶然打开也吸引了某个在房子里乱逛的绅士的目光。尤其是海蒂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那位绅士的心上,为着自己爱慕的人,那位绅士违反了绅士礼节,打算偷偷进来给他心爱的小姐一个惊喜。却在门前停下了,里面传来了另一个让他熟悉到了灵魂里的声音——他认得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最近总是在不安、在哭泣,而无论他跟父亲说什么都没有用,最后父亲只得决定将他跟那个声音的主人一起送到郊外去住几天。阿尔贝当然认得出那个声音,那是他的母亲,莫尔塞夫伯爵夫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身份,等到仆人拿着白兰地和嗅盐准备进入的时候,阿尔贝使了个眼色让他没有将门关严,仆人也到没什么奇怪的,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跟莫尔塞夫子爵的关系一向亲近,这在巴黎上流社会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阿尔贝听的很清楚,他的母亲,他父亲的妻子,清清楚楚地对他爱慕的小姐说,“我曾是你父亲的未婚妻。”
说不上什么感觉,阿尔贝僵在了原地,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躯壳中不安地颤动,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让他离开,似乎再往下听他就会听到无比可怕的东西。可是他还是没有移动,他想起家族纹章上的盾牌和燕子,突然间充满了勇气——既然他的祖先都是那样的勇敢,勇于面对无论是实际上的还是信仰上的危险,那么他可能够做到。
深吸一口气,阿尔贝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对话。幸运地说,靠着仆人留下的缝隙,只要站在门口他就能听的相当清楚了。
“我需要你发誓不会将我今天对你说的透露给第三个人,以你死去的母亲的名义。”梅塞苔丝的第一句话就让海蒂觉得很不舒服,事实上并不是她求着一定要听的。可是好奇心和对于爱德蒙和阿尔瓦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不情不愿地,她完成了誓言。
看到她起了誓,梅塞苔丝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母亲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你的父亲的,最起码在我离开之前,你的父亲已经失去了自由,被关押在伊夫堡,作为一名不名誉的囚犯。”
海蒂暗地里吃了一惊,她想起凯瑟琳曾经对自己有过的暗示,爱德蒙跟阿尔瓦之间是有过一些“特殊经历”的,只是怎么特殊她却不是很明白。自家父亲曾是一名囚犯的事实并没有丝毫影响海蒂对于爱德蒙的敬爱,要知道她也是做过几年女奴的,即便她曾经是希腊的公主。
“那时候我们正要举办婚礼,卫兵就闯了进来,将他从神坛前带走了,要知道那时候他已经要开口说他的誓词了,我曾经千百遍的设想过那样的一个画面却从未想到会是那样一个结局。”梅塞苔丝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爱德蒙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带走了,我孤零零地陪着邓蒂斯先生回到了家。”
她听了听继续说,“那时候我们哪里有这样好的房子,邓蒂斯先生住在一件旅馆的二层,我则住在海边。一开始,我每天都去看望邓蒂斯先生,我们一起去找卫兵,去询问那些检察官和任何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最后终于有一个好心人在收了一个金法郎之后透露说爱德蒙犯了叛国罪。”
“咚”,因为过度的诧异,阿尔贝撞上了一边的门。索性海蒂的反应更为强烈,她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利,“您是在污蔑我家族的荣誉么?!我父亲不可能会是一个叛国者!”
“当然,海蒂,爱德蒙怎么会是叛国者!”梅塞苔丝显得更加义愤填膺,“我了解爱德蒙,他是一个认真的、聪明的水手,老船长也很看重他,我们相爱了好几年了,我一直梦想着我们结婚的那一刻,可是一切都毁了,毁了。。。”
梅塞苔丝用手捂住脸,眼泪阴湿了头纱,之后顺着她保养良好的手指之间的缝隙流了出来。“我曾经无数次地恳求那位检察官重新审理爱德蒙的案子,可是他永远只是严肃着脸孔告诉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恳求他最起码让我知道爱德蒙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但是他仍旧什么也不说。”
海蒂张了张嘴,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毕竟梅塞苔丝刚刚自己说起了“伊夫堡”,但是她现在又说她并不清楚爱德蒙曾经关押的地点。但是她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怎么看梅塞苔丝现在也不像是为了对她说话而说话,似乎她只是想要这个人倾诉,这些话在她的心里已经积压得太久了。
“很快,邓蒂斯先生就开始有些恍惚了,有几次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都对我说爱德蒙是已经死了的,而他很快也就要离开了。我恳求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同意,即便是弗尔南多帮我去劝说,邓蒂斯先生也丝毫不松口。再后来弗尔南多也离开了,爱德蒙也没再回来。”梅塞苔丝的哭声再也止不住了,她像是想起了当年的苦痛,“我的爱人,我的表哥都离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那段时间我时常站在村口等待,等待着无论是谁,我只想要某个人回来。但是我等来的,却是邓蒂斯先生去世的消息,从那时起,我的世界便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莫尔塞夫伯爵。。。”海蒂的声音很轻,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提问有失风度,因为明显梅塞苔丝已经有些崩溃了,这样刺探别人的隐私并不符合礼仪,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她明白当年发生的事情的最好的机会。
“他就是弗尔南多。”梅塞苔丝在抽噎的空隙回答。
海蒂突然间全明白了,爱德蒙的被捕,邓蒂斯先生的拒不合作,再到弗尔南多的离开和最后梅塞苔丝的选择。。。不用更多的解释她就明白,莫尔塞夫伯爵一家的历史恐怕都是假的,这也侧面说明了当初那个出卖了自己父亲的叛徒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上流社会的一位贵族。
“您等了他多久?”自己的仇恨和对爱德蒙的关心在海蒂心里上下拉扯,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十八个月,足足十八个月!”梅塞苔丝又喝了些白兰地,多年情绪的发泄让她脑袋有些发软。
“十八个月,只是十八个月?!”海蒂突然间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想起凯瑟琳对她说过的她跟卢卡斯大公的故事,想起她听到的关于爱德蒙和阿尔瓦之间一起复仇的故事,想起那隐约在伊夫堡岁月,“您没有什么可值得伤心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您先放弃了我的父亲不是么?”
海蒂的声音像是一只利箭,将梅塞苔丝钉在了原地,她的抽噎的声音夏然而止,“不是的,我很努力的等了他,即便在我嫁给了弗尔南多之后我也曾经尽我的全力去寻找他,可能是我得到他在伊夫堡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他早就不在那里了。”梅塞苔丝急促地解释。
“您已经嫁人了,还需要我的父亲为您做什么呢?”海蒂有些可怜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夫人,选择了就必然要面对舍弃,难道这位夫人始终不明白么?她站起身,放下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法国这边恐怕有些误传,我从来都只是我父亲的养女,换言之,您为我母亲的声誉的担忧我很感谢,不过这真的没必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很好。”
海蒂最后的话终于让梅塞苔丝彻底崩溃了,“你父亲也是这样想我的么?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海蒂没有多说,她沉默地打开门离开。
意外地,门外呆立的阿尔贝跟她打了个照面,但是现在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别的心情。
“再见,海蒂。”等到海蒂错身离开的时候,她听到阿尔贝的声音,满含着痛苦,接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从另一条走廊快速离开了。海蒂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带来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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