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将军。”卢森堡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扭头踩了高斯一脚,“合上嘴行吗?下巴砸地上了。”
詹姆斯很疑惑,他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可是那个会说法语的军官又要求他回到指挥车前,然后对自己下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命令:“您可以进入指挥车。”
这是什么情况?詹姆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那个军官明明白白的又说了一遍,他才明白自己没听错。但是他们傲慢的态度顿时激起了高卢人的傲气。他冷淡的表示了拒绝:“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一群刽子手呆在一起!”
“将军,他拒绝了。”卢森堡连忙转头报告。高斯在后面轻轻倒吸着冷气。
“再问问他,他会同意的。”隆美尔一边往指挥车里爬一边说。
“好吧,您可以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卢森堡无奈的继续充当翻译。
“我绝不可能和您这种德国猪坐在一起。”詹姆斯拒绝的很干脆。
“将军,他说他不和德国猪坐一起。”卢森堡尽职尽责的翻译着,虽然他觉得自家上司不像猪,还是像狐狸。
隆美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高斯在后面不出声的嗤嗤笑,当然被隆美尔一瞪就马上闭了嘴。
“那最后再问他一遍,如果他还是拒绝,我想我们只好枪毙他了。”隆美尔明显有些怏怏不乐。
“我绝对不同意!”詹姆斯的拒绝态度斩钉截铁。
“那好,真是抱歉了。”卢森堡淡然的掏出自己的华瑟P38,平静的命令詹姆斯向后转,接着直接开枪。随后他便爬回了指挥车里,准备继续前进。
“将军,您要振作精神。”在继续行军的过程中,看着一直郁郁不乐的隆美尔,高斯不得不发挥自己的口才,不停地安慰他,“在战争中,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您的错。”
“我知道。”隆美尔还是显得情绪不高。又坐了一会儿,他将头从坦克顶上探出去。今晚的月光格外苍白,雪一样的洒在原野上。让他惊讶的是田野里竟然盛开着大片大片的鸢尾花,那些柔弱的蓝紫色的花朵被坦克滚动的履带绞碎,溅开湿润的花汁,像柔软无助的少女,匍匐在战争的车轮下。远处,是一马平川的乡村,小巧精致的像童话里精灵的村落。回头远望,地堡那里还燃烧着闪亮的火光。真难想象,他们就这么突破了马其诺防线。
或许,这样的胜利来的太简单了一些。隆美尔没由来的想到了那个被枪毙的法国中校,那双极具军人气质的眼眸。好吧,他想留下他只是因为那双眼睛和某人很像而已。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丝酸酸的感觉。看来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他们继续以最快的速度推进着,只不过一个晚上就推进了三十五英里,超过了他们的友军的右翼——第五装甲师——三十多英里。
直到5月18日,他们已经推进到了兰德雷斯。这期间高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跟做过山车一样,从天上一直滑到谷底,还外加不断震颤。要知道只要有一个喜欢冒险的法国人就很可能结束自家上司的生涯。自家上司似乎从来也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军衔。他那身漂亮的军服,那顶高顶军帽,以及胸前的勋章和低沉的嗓音,都明显地标志着他的地位高于其他的坦克指挥官。这几天里,隆美尔曾经挑战似地站立在铁路路基顶上指挥战斗,而他手下的士兵却被苏格兰狙击手一个接一个地击中。有一次他还登上了动弹不了的坦克,在枪林弹雨中敲击炮塔,想弄明白坦克为什么不射击。当时高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直接休克了。尤其是当时隆美尔的新副官莫斯特中尉突然被击中,倒在他身边,大股大股的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而隆美尔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高斯当时都要疯了,已经不知道是该感谢上帝还是咒骂上帝了。
“将军,据情报显示,这座森林里藏着一个巨大的弹药库,我们要怎么办?”高斯现在每次和隆美尔说话前都要抚一抚自己的心脏,他觉得他和隆美尔一样,都是大难不死之人。只不过前者是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了,而自己是暂时还没有死于心脏衰弱。
“速战速决。继续坐在坦克上摇白旗。”隆美尔精神抖擞的回答,高斯顿时就感到心脏又是剧烈的颤了两颤,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就悲壮了起来:“是,将军。”
虽然心脏的感觉不太好,但是高斯在长期实践中发现法国人都是极品。他们居然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摇着白旗的德军,然后心甘情愿的在“停战!投降!”的口号中放下了武器。但是刚刚突破森林,隆美尔就把所有的指挥官都召集了起来,声音洪亮的宣布:“你们现在的进军路线是勒卡特…阿拉斯…亚眠…鲁昂…勒阿弗尔,(法国北部的几个重要城市。)加足马力,前进!”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心脏都和高斯一样上上下下的开始了颤悠,仁慈的上帝啊,我们可是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觉了!
而此刻,古德里安也很郁闷。他早就渡过了默兹河,当然在渡河以后还不忘给克鲁格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渡过了默兹河。后者挂不住脸的哼哼唧唧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本来他的部队推进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可是就在5月17日的一清早,他就接到兵团部的命令,要他们立即停止前进,而古德里安本人也必须去向克莱斯特报告。
7点钟,克莱斯特准时的到达了古德里安的飞机跑道边上。但是古德里安还没来得及和他道早安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您为什么不服从命令?您明知道我们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您停在原地等候步兵,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要是每个军长都像您这样,那这仗就别打了??????”
古德里安的脸顿时青一阵红一阵,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克莱斯特竟然毫不关注部队取得的卓越成绩,反而在这里吹毛求疵。但是他还是礼貌的等待克莱斯特把话一口气说完。然后在他准备喘气的时候淡然的开了口:“既然如此,那么您就免除我的职务吧。”
“您??????”克莱斯特的脸上不免露出些许慌张,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冷冷的点点头,“很好,既然这样,您就把职务移交给一个资深部将吧。”
古德里安冷淡的点点头,他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古德里安冷冷的返回军部,直接要求第二师师长法伊尔将军立刻来见他,宣布由他暂代军长的职务。紧接着他就用无线电发了一个报告给集团军总司令部,说明他会在正午移交完毕之后,将立即飞回总司令部,并对于一切经过提出详细的报告。
没过五分钟,古德里安就受到了回电:您不要离开军部,等候李斯特上将的到来,他将被授权来处理此事。在他没有来到之前,各单位都一律留在原地待命。
李斯特上将是十二集团军的指挥官,此刻正跟在古德里安的部队后面。他先是代表集团军总司令慰留古德里安,并且告诉他停止前进的命令是发自陆军最高统帅部的,所以必须要服从。同时说明,在集团军批准之下,准许他们继续作威力搜索。不过军部还是要停止在原地不动,以便于保持接触。这是上级的最高限度。这让古德里安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半途而废。所以他迅速把军部留在了法伊兹,留给内林上校看管,然后自己继续跟着部队前进。
到了5月18日上午9点钟的时候,第二师到达了圣康坦。在它的左面的第一师已经渡过瓦兹河,并向佩罗讷前进。一切完全顺利,但是古德里安良好的心情却被霍特的一个电话搅得乱成一团:“海因茨,这个消息你听了可要保持冷静。昨天第七装甲师的参谋长奥托?海德埃珀向我报告,他不曾听到他的上司隆美尔的任何音讯,所以无法给他们供应燃料。他推断隆美尔少将和卢森堡上校都失踪了。”
这个消息让古德里安在指挥之余竟有些坐立不安。他不知道,此刻柏林的大本营也快炸开了锅。因为海德埃珀的推断同样被告知了元首。施蒙特正在想尽办法想要找出隆美尔的下落。他可不想再被元首的低气压折磨了。
而米尔希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找一架飞机直接到前线去搜查一下某个失踪了的家伙,但最终还是没能付诸实践。他只能默默的祈祷,愿上帝保佑他,保护我的小埃瓦。
血战阿拉斯
当然,隆美尔自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失踪人口了。他的进攻正打得很顺利。5月19日,他俘虏了六百五十名敌军,第二天的数字又是五百多名。这让他很高兴,丝毫没有料到古德里安和元首大本营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还是没消息吗?”当戈培尔终于得到他从前的助手汉克中尉发来的电报后,他立刻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总理府,然后不意外的看到了依然团团转的四处打电话的施蒙特。
“完全没有任何消息,戈培尔博士。”施蒙特现在感觉一个头三个大,元首天天阴沉沉的脸让他们这些副官和近侍都快抓狂了,而米尔希还一天三个电话的骚扰自己,天哪,要是那只狐狸再不现身,他自己就要先疯了!
“汉克那边有消息了,”戈培尔轻轻拍了拍施蒙特的肩,后者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喜极而泣的表情,但是接下来就被戈培尔泼了一盆冷水,“但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在5月20日碰上了英军。我们陷入了困境,敌人变更了部署,想突破弗兰德这一孤立地区。我们的37毫米口径大炮无法对付英国的玛蒂尔达II型坦克。隆美尔将军还没有想出能突破英军的办法。”汉克的电报让包括元首在内的一干人都黑了脸。施蒙特抚着额,心里泪流成河,这个消息还不如没消息呢!
元首的脸色始终阴阴沉沉着,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埃尔温这个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先是来了个失踪,现在又陷入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境地。如果他被俘或是受伤该怎么办?这个想法让元首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