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并入帝国。波罗的海人中还是有一部分可以德国化的,但需要驱逐不良分子。而在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必须有计划的进行大规模的放逐”。被驱逐出境的人将由德国人、最好是由退伍军人来代替。要让波罗的海成为德国的内海。至于你说的挨饿的问题,赫尔曼也向我提过。他告诫说,决不可以把俄国南部黑土地带的剩余粮食运给工业地区的人民,必须把俄国生产的大量粮食运给德国人民。这些地区的德国行政机构可以缓和一下饥馑的后果,并加速恢复原始的农业状况。当然这是一件长久的事。但如果从黑土地带输送剩余粮食来使那里的居民免于饿死,那就会使欧洲的供应受到影响,就会削弱德国在战争中的持久力,破坏德国和欧洲的抵抗封锁的力量。我看你还没有清楚而完全地了解这一点。”
里宾特洛甫只觉得浑身冰冷,他万万没想到罗森堡竟然提的是这样的计划。在这位疯狂偏执的博士眼里,似乎上百万的人命都和他毫无关系。可偏偏自己不能提出一点反对的意见,不然肯定会被扣上叛国的罪名。只是心脏带着撕裂的痛,似乎可以看见不久的将来,自己和莫洛托夫之间无望的爱情在饥饿中猝然陨落。
“不要再对阿尔弗雷德的东方部提出任何异议了。我今天就会为这些计划的实施签署正式法令。另外我也同意他在我这里派驻一名联络官,就和黑韦尔一样。里宾特洛甫,你该明白,在战时,你的外交部该靠边站,直到炮声停止轰鸣。”元首的话让里宾特洛甫再也按捺不住了,对自己被侮辱的愤怒,对莫洛托夫的担忧,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还有元首赤/裸/裸的轻视和冷淡都绞缠在一起,混成了说不出滋味的感觉盘旋在心头:“我的元首,我们根本就不该进攻俄国!您不要忘了,当年叱咤欧洲的拿破仑就败在俄国身上。虽然我也认为现在我们进展的很好,可以在八周左右就结束战争。但是您该注意到,俄国人有大量的军火,有双跑道的机场,虽然我们已经俘虏了几十万人,可是他们还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我们不该在英国战役没有结果的时候就贸然招惹俄国。现在,美国也进入了我们的战区,他们替换了在冰岛的英国人!我们很快就会四面树敌的!仅仅靠着日本和意大利,我们要如何与这么多的国家抗衡呢?比起已成定局的俄国战役和罗森堡那微不足道的东方部,您更需要关注美国问题!要我说,您实在没分清楚现在的问题里孰轻孰重!”
里宾特洛甫罕见的强硬态度让元首瞬间就气得浑身发抖。令人窒息的闷热夏日加剧了愤怒和憋闷。元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他很想上去给里宾特洛甫两记耳光,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自己不能随意的侮辱一个高级官员。他大口的喘息着,颤抖的手揪紧了衣领,好像氧气不够用了一样。最后他重重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你是想让我中风吗,里宾特洛甫?”
被元首的反应吓了一跳的里宾特洛甫这才回过了神,他颤抖的摇摇头,连简单的“不是”都说不出来。他突然怀疑,刚刚那个和元首针锋相对的家伙真的是自己吗?
“我决不允许你对我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现在给我滚出去!”莫名的感到呼吸困难,烦躁的元首毫不犹豫的指着门让里宾特洛甫离开。
“是,我的元首。”深深叹了口气,里宾特洛甫默默的低着头退了出去。他现在不得不靠在墙上,只有这样才能站稳。头剧烈的疼了起来。他吃力的用拇指按压着太阳穴,但是疼痛丝毫没有减轻,针扎般的感觉让他很想将头用力撞在墙上。他很勉强的一步步朝外挪,直到回到自己的汽车里才完全放松下来。这时候他已经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然而心里有一道口子,要比头还有痛几十倍。司机还没有来,这样正好。无力的蜷缩在后座上,里宾特洛甫将脸埋在手心里,不出声的啜泣着。他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的眼泪,为自己的俄国恋人流下的眼泪。
这一次会见给里宾特洛甫的健康造成了永不康复的损害。从那天起他就得了剧烈的偏头痛症,右臂和右腿时而发生功能性麻痹,这些从没有治愈的病痛一直将他折磨到五年之后被处死刑为止。
但是元首的身体状况也不比他的下属乐观多少。经过激烈的争吵,他的健康五年来第一次变坏了。俄国战役的沉重压力,加上“狼穴”附近猖獗的疟疾,他的健康备受影响。更糟的是马祖里的咸水让他染上了痢疾,直到8月中旬,他一直在腹泻,胃痛,恶心,四肢酸痛,浑身打寒颤。这对俄国战役的夏季攻势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外长,可怜的外长!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外长也这么彪悍得敢和元首大吵,唉,果然是对锤子用情颇深啊。今天又重温了一遍《辛德勒的名单》,莫名发现这是3P剧情,伊特兹哈克是温柔小受,阿蒙帅哥是别扭小受,辛德勒童鞋是腹黑小攻。不过还是《希特勒的男孩》更腐更虐心,当小受死的时候,小攻他多伤心啊,~~~~~~~~
海德里希失踪
帝国保安局这几天里弥漫着怪异的安静和令人窒息的压抑。每个人都尽量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弄出一点响动、虽说平时他们也很谨慎,但这次似乎谨慎过了头,带上了不安的惶恐。
“副处长,这是突击部队的报告,您现在要看吗?”舒伦堡的副官威廉?霍特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舒伦堡淡漠的脸色,他的声音很小,近乎耳语,不过这也是这几天来保安局里的特色之一。
“放在那里吧,我现在要去见领袖先生,待会回来再看。”舒伦堡淡淡的扫了那些文件一眼。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自己对突击部队还是抱有抵触心理的,那些东西,能少看还是尽量少看吧。但霍特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反而把它们放在了最上面。舒伦堡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这支特殊的部队在今年5月就有了3千人,由盖世太保官员、刑事警察局的侦探、保安处和执行警察成员组成了4支突击部队。瓦尔特?斯塔尔埃克斯博士率领第一突击部队随北方军团直到列宁格勒,刑警局长阿图尔?奈比率领第二突击部队随中央军团直到莫斯科城外。奥托?拉希医学博士和后来在纽伦堡大名鼎鼎的奥托?奥伦道夫分别率领第三和第四突击部队随南方军团从普里皮亚季沼泽到黑海。
这些游离于正规部队之外的“部队”有自己的任务,而且清清楚楚——“跟在战斗部队后面同敌国内所有敌视帝国和德国的分子作斗争。”具体情况则是他们跟在国防军后面挺进,有计划地在被占区仔细搜寻德意志帝国思想体系和种族主义的敌人,杀死他们。这里面最主要的是犹太人和苏联军队的政委,当然吉卜赛人和其他“害群之马”也要处决掉。
当然,当初组建这个管理大屠杀的领导班子也费了不少劲。因为除了缪勒这个盖世太保头子,没有一位党卫军领导愿意主动承担这项残酷的特殊任务。直到海德里希施压后,这个领导班子才算是勉强组成。而海德里希本人也就这些屠杀做过解释。
第三突击小分队队长的卡尔?耶格尔就曾对自己提及:“局长在一次讲话中对我们解释过,如果同俄罗斯开战,必须将东部的犹太人全部枪杀……”
“全部枪杀?!”耶格尔的话差点吓死自己。这和当年自己见到的集中营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候自己还能欺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希姆莱主持的,海德里希只是奉命行事。可是现在,难道自己还要再傻乎乎的骗自己说,这都是元首的命令吗?别开玩笑了,如果你真心想要躲开,也不是毫无办法。要知道,当初海德里希还想要自己去领导第四突击队呢。多亏自己想出各种办法推脱,最后这个差事才落到了奥伦道夫身上。所以,我没法给你找借口了,莱茵哈德……
“呵呵,副处长,您和我想的一样呢。”耶格尔微微一笑,“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还问了一句‘要我们枪杀犹太人吗?’而局长回答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普遍屠杀犹太人,海德里希的命令还可以理解为,他们针对的是政党和国家政府里的犹太人。他还没有下达具有一目了然的概括特点的屠杀全部苏联犹太人的命令——还没有。舒伦堡努力这么想着,终于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虽然思绪千回百转,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飞快的脚步,不过五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希姆莱的办公室,好像他一直就等在旁边的接待室里一样。
“海德里希还是没有消息吗?”刚关上门行过礼,这几天来每天都要重复几十遍的问题就被抛了过来。舒伦堡暗暗感叹,希姆莱的语气现在越发不善了,但是可惜他还是只能得到同样的回答。
“还没有任何消息,领袖先生。”舒伦堡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和平时报告工作没什么区别。
“这下可糟了,万一元首哪天问起来……”希姆莱烦躁的推推眼镜,不安的看着窗外。灼热的骄阳炙烤着大地,往日翠绿的叶子如今却萎蔫着,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给本就闷热的夏日平添了一丝窒息的气氛。
“元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既然能瞒一天,就能瞒一个星期,但我想一个月就太长了,绝对瞒不住。”舒伦堡低垂着睫毛,看不出眼底的神情。
“真的还没有消息?”希姆莱转过身,一双小眼睛灼灼的盯着舒伦堡,后者立刻将本就站得笔直的身子挺得更直了。
“确实没有任何消息。但是我已经通知了突击部队的主要领导,他们将在这几天里对局长坠机的贝里西纳东部展开拉网式搜索。绝对不会让局长落到苏联人手里。”舒伦堡的语气依然平淡,但是最后一句话在有心人听来就有了两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