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下可苦了施蒙特。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在怀里,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不自然的动了动。但米尔希立刻又把他抱得更紧了,这让施蒙特顿时感到欲哭无泪。他僵着身子站在原地,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天哪,我居然被轻薄了?!
米尔希可不知道自己迷迷瞪瞪中抱错了人。他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心只想将乌德特的权力夺过来,事实也确实像他料想的一样,乌德特酗酒越来越严重,对工作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在上个月月底,他都和戈林来了一番长谈,要求辞职,但戈林害怕这么一位高级将领辞职会带来恶劣的影响,所以没有答应,不过他同意乌德特休假,并且让自己负责他的部分权力,这总算是让自己如愿以偿了。可是加上自己原有的职务,自己的工作量成倍的增加,几乎要超出自己的负荷了。这段时间自己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一天睡觉不超过四个小时,如果再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恐怕自己就要步乌德特的后尘了。
“埃瓦,我最近真的好累,空军中的事情好多,多的让我忙不过来。我真的好累,好怕有一天我也会像乌德特一样垮掉。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垮了。我要是垮了,你可怎么办呢?我还得照顾你呢。”米尔希嘟嘟囔囔的话让施蒙特都感到眼眶酸酸的,心里不禁有些羡慕隆美尔。真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么多人喜欢。再想想形单影只的自己,他越发感到郁闷了。
“埃瓦,我好想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呢?我……我哪里比海因茨差啦?明明是我会对你更好嘛,你这个傻瓜。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非洲呢,你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没人盯着,你肯定又不好好吃药。估计东线的战争还要再拖一段时间,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又能在你身边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巴登巴登泡温泉好不好?”
施蒙特现在被米尔希弄得鼻子直酸。这么深沉的感情,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偏偏那只狐狸却总是不懂。他无奈的揉了揉米尔希的头发,轻叹了一声:“一群傻瓜。”
好不容易把不停说话的米尔希拽到床上安顿好,施蒙特这才揉着眼角走出来,独自一个人坐在第一餐室里发着呆。其实最开始,他对于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谈不上厌恶,但也并不欣赏。因为他并不相信男人之间也能有这种持久稳定的感情。可是随着旁观身边的一段段感情,再看着米尔希这个样子,他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相守相知的人也很不错。只可惜,自己是没缘分遇到这样的人了。
想到这里,施蒙特仰起头,窗外的天很蓝,云很淡,阳光从高高的窗子里钻进来,洒了自己一身。他将右手的虎口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既然没有人爱上自己,那就自己珍惜自己吧。
“嗨,鲁道夫!早就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了。还没到开饭时间呢,你这么早就呆在这里干什么?我给你拿了点饼干,要不要吃?”就在施蒙特一个人伤感的时候,普特卡默尔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施蒙特还没回过神,一大堆饼干就从天而降,弄了自己一身渣子。他不禁莞尔,真是的,有什么好伤感的,有一些这样的朋友,能旁观一段美好的感情,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小米好久没露脸了,施美人乃就别伤感了,乃天天都在泡菜身边,没被他收入后宫就不错了。
和解
高斯刚刚从罗马返回利比亚。他在那里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诚如隆美尔所说,先攻下托布鲁克是双方领导人早就决定好的。所以高斯没费什么力气就被罗马方面告知:在隆美尔向尼罗河推进之前,攻下托布鲁克是绝对必要的。他们答应给隆美尔提供给养,以便他可以在11月初发起进攻。他只需要事先草拟一个适当的计划,再由巴斯蒂柯批准这个计划并决定进攻日期。梅尔奇奥西少校也欣然接受了隆美尔的邀请,他将在几天之内到达利比亚。
隆美尔显然也对这个消息很满意。而且一说到巴斯蒂柯,他就笑得很幸灾乐祸。高斯不由的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争吵。但他无暇太关注这个情况,早在去罗马的时候他就在想能如何和隆美尔和解。饶是他这样的好脾气也被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弄得很不舒服。就算是隆美尔无法接受他的感情,他也实在受不了这种别别扭扭的关系了。他一定要和隆美尔和解,哪怕是重新做回中规中矩的上下级,也好过现在的不尴不尬。
“将军,您最近好吗?”虽然想着要和解,但是高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憋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可等了好半天,隆美尔都没有回答。只有那只长得一副倒霉催相的吉祥物小鸡啾啾的叫着,在地上跑得格外欢快,一个劲儿的往隆美尔的裤管里钻。
“很好。”沉默了很久,隆美尔才点点头。只是他甚至没有看高斯一眼。高斯尴尬的站在那里,那只小鸡终于钻进了隆美尔的裤脚里,不停地拱啊拱,拱啊拱。
“将军,我……”高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隆美尔匆匆打断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高斯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双手暗暗攥成了拳头。那只小鸡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异样,都不再叫了,只是拼命往隆美尔的裤子里钻。隆美尔显然被弄得痒了,稍稍用力抖了一下裤脚,那只小鸡就像皮球一样骨碌碌的滚了出来,啾啾的跑开了。隆美尔这才抬起头看了高斯一眼:“还有事吗?”
“我……”一向沉默寡言的高斯被弄的说不出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是道歉,他都道过无数遍歉了,但隆美尔没有一次接受。这让他垂头丧气。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隆美尔突然趴在了桌子上,眉毛紧紧蹙着,脸色一片苍白,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军!”高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隆美尔的胃病又犯了。他连忙跳起来,很熟络的拉开一个抽屉,翻出了里面的药片,然后轻车熟路的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隆美尔。
等隆美尔吃完药,高斯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总是随身装着的糖递过去,动作熟练自然。隆美尔愣愣的接过糖,却没有吃,只是这样呆呆的拿在手里看着。
“将军。”看见隆美尔愣愣的样子,高斯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做错什么,“您怎么了?”
“阿尔,我们和好吧,这个样子真的好别扭哦。”隆美尔接下来的话让高斯直接傻掉了,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被困扰着,原来隆美尔和自己一样感到不舒服。巨大的惊喜让他差点忘了怎么说话。
“好……好啊,当然没问题,将军。真是太好了……”
那只吉祥物小鸡也应景的啾啾叫着,这回又奋力的照着高斯的裤管里钻、配合着隆美尔的念念叨叨:“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样好烦,可是齐格菲尔德说如果不这样你以后就会无视我的权威,我说你不会这样,可是他说他认识你比我要早,他更熟悉你的性格。唔,真的好烦呢。我们以后还是像从前那样吧,就像在法国的时候那样,要不然真的好难受哦。”
“齐格菲尔德这么说?”高斯倒是没想到威斯特法尔也牵扯到这件事里,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不过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呢。”隆美尔想想这段时间和威斯特法尔的相处,眯着眼睛笑了笑。
“哦。”高斯点点头,他没有再说下去,总之能和隆美尔和解真是太好了。至于威斯特法尔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他可以慢慢地弄清楚。
就在北非的局势依然胶着的时候,东线的进攻还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古德里安再一次到第二军团所在的戈梅利和布劳希奇讨论10月初以莫斯科为目标的未来作战计划。而这位元帅毫不意外的拒绝了古德里安提出的增援要求,理由是最高统帅部也许已经听到了增援要求。
在第四装甲兵团和第八军团正在准备向列宁格勒的外围攻击的时候,古德里安的第二十四装甲军渡过了谢伊姆河,向戈罗季谢进攻。不过经过了两个半月的战斗,这支部队损失惨重,亟需休息,所以战斗力大不如前。
而集团军总司令部的通报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第一骑兵师已经不在苏多斯特河的沿岸,而在向更北调动。因此第十八装甲师就不可能跟在兵团部的后面继续前进,可古德里安现在正需要有生力军来扩充在谢伊姆河上的战果。不过好在第二十四装甲军在巴图林与科诺托普之间,发现了敌人防线的弱点,而第三装甲师的前卫部队正在向罗姆内挺进,所以这个师已经突入了敌人阵线的后方。
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就可以获得成功。但是毕竟自己的兵力太有限,道路又太坏,而且在东南面还有145英里长的侧翼,再加上手里没有一点预备兵力,古德里安唯有鼓励第三装甲师努力进攻,他决定要再度到前线去,陪着该师一同前进。
事实上,第三装甲师的进展还算顺利,给他们造成严重困扰的反而是连绵不断的大雨。由于整夜整夜的大雨,道路的情形非常恶劣,到处都有车辆陷在泥中,不能前进,所以行军纵队也都不能保持他们平常的行军纪律,都在勉强挣扎之中。本来是用来拖炮的牵引车,现在又还要用来拖曳卡车。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面对苏军扰人的空袭。因为苏军的飞机场大多位于好天气的地区内,而德军的飞机场都在坏天气的地区内,大雨使德国的飞机无法起飞。古德里安他们不得不面对苏联飞机的机枪扫射和四处投弹。
因为持续的大雨如注,即使古德里安自己的四轮发动的越野车辆也感到很难行进,就更不要说摩托车了。全靠战车和从炮兵方面借来的牵引车,古德里安才以平均每小时6英里的速度在泥沼中勉强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