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枯坐在德米特罗夫斯克的小村庄中,门外面四处都是烂泥。虽然在布良斯克南面的大包围和北面的小包围都已经完成了,但他的部队却也都陷在烂泥中,丧失了机动性。
不仅是他们,其他的集团军也被坏天气困扰着。卡车陷得没了轴,只好用绞车往外拖。而很多车就这样被拖得支离破碎。五十万辆车损失了至少十五万辆。莫斯科周围的铁轨和铁轨的连接物全部被撕裂,德军无法使用这个最有用的运输工具。空军参谋部代理参谋长冯瓦尔道记载下这样心灰意冷的日子:“我们疯狂的梦幻被雨水和大雪冲走了……全都陷入无底的泥沼中。气温降到十一度,降雪一英尺,雪后又下雨。”
尽管如此,到了10月17日,被包围在布良斯克以北地区的苏军还是顶不住压力投降了。古德里安和第二军团一共收容了5万名俘虏和400门大炮。
这个时候的莫斯科已经是一片恐慌,因为现在苏联的第19、第20、第24和第32集团军以及博尔金的部队被德国的第3和第4装甲集群包围在维亚兹马以西的地区。他们已经缴械投降了,被俘虏了不下六十五万人。粗略估计至少有四十五个师被歼。这样的话莫斯科的门户大开。城内,虽然斯大林、国防委员会留下未走,可dang的大本营,政府、外交使团都已疏散到了古比雪夫。伏龙芝陆军军官学校开始烧毁档案,难民堵塞了道路。很多官员及其家属,未经批准也加入了逃难的行列。
10月19日,莫斯科被围困。
这个时候的北非却是一片火热。意大利最高统帅部又一次给巴斯蒂柯送去了一份关于英军有可能发起进攻的明确警告。但隆美尔对此置之不理,他对巴斯蒂柯那温顺的参谋长盖斯特恩甘巴拉说:“不必冒任何风险,进攻就可以在11月20日开始。”
最高统帅部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来改变隆美尔的想法。基于英军在非洲日愈增长的空中优势,他们要求他考虑等到1942年再开始这一行动更为恰当。但隆美尔和他的司令部都对此表示了明确的拒绝。他们认为轴心国现在正处于绝对优势,托布鲁克很可能在两天之内便会投降。
这种奇异的乐观让巴斯蒂柯陷入了一种郁郁寡欢的沉默中。不仅是他,卡伐利罗也开始有些担忧了。虽然隆美尔向他保证过,最多四十八小时,托布鲁克即可攻陷,英军在退路被切断的情况下是绝对不敢冒险发动进攻的。但他总感觉心底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11月13日,隆美尔来罗马拜访他和领袖。
“计划不能再拖了,虽然给养问题遇到了麻烦,但我们也必须对进攻托布鲁克的计划开绿灯。”隆美尔对卡伐利罗是这么说的,对领袖也是这么说的。令卡伐利罗更担忧的是领袖也表示赞同:“对托布鲁克的进攻必须尽快开始。我们的确是拖得太久了。”
“我记得您在法国时拍过一部很轰动的电影,叫《西线的胜利》。也请您看看我们的新电影——《向班加西挺进》,虽然比不上您那部史诗巨作,但是也算是差强人意。”结束了和领袖的会谈,隆美尔被邀请欣赏意大利新拍的战争片。
看着荧幕上,意大利的士兵神勇的攻陷班加西,隆美尔的唇角压抑不住的上翘起来。这个城市明明是自己的一支小部队攻陷的。隆美尔一边这么想,一边暗暗掐了掐大腿,免得自己笑出声来。这种影片实在是很有搞笑的效果。他眯缝着眼睛,不出声的笑得肚子疼。
“您觉得如何?”偏偏卡伐利罗还要问隆美尔的意见,后者已经揉了半天肚子了。
“非常有趣,使人大开眼界,”虽然隆美尔对普通的意大利士兵并无恶感,但他还是忍不住话语里的讥嘲,“对那次战斗中发生的事情我常常感到纳罕。”
就在隆美尔在罗马悠闲的欣赏电影的时候,东线的处境越发艰难了。越来越坏的天气减缓了莫斯科正前方德军推进的速度,包括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团军,它在姆岑斯克地区被坏天气阻挡住了。这里的严冬在十天前就已经降临了。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公路的干线交通断绝。在一片汪洋的泥泞中,所有轮式车辆都无法行驶。只有履带式车辆和当地的农用马车还能勉强行动。整师整师的队伍散布在百英里长的路途上,寸步难行。由于过度劳累和缺少饲料,马匹成千地死去。火炮和重型装备陷在胶一般的泥泞中。通信车脱离了司令部。补给系统停止工作。除了紧急空投补给品任务之外,再也派不出飞机执行任何其他任务。交通条件太过恶劣,有限的油料很快就消耗一空。被拉下的部队甚至有饿死的危险。
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官兵们。他们几个月洗不上澡,没有换过衣服,蓬头垢面,整天蜷曲着躺在地上,呆在狭窄的、有积水的掩体里,两脚冻得失去知觉,身上爬满了虱子。这种情况下,虽然终于占领了姆岑斯克,古德里安也不大感到兴奋。何况由于油料短缺,第24装甲军不能用全部兵力向图拉推进,他们临时组建了一个坦克旅,由艾贝尔巴赫指挥,让他去试着攻占图拉。
坏天气真是帮了苏联人一个大忙。古德里安努力从泥泞中把自己的靴子□。他费力的试图刮掉上面的泥,但这显然是徒劳。不过似乎自己的靴子质量还算不错,要知道甚至有人的靴子在□的时候直接断裂了。他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几步,那种虚浮的感觉真不好受。不过好在布良斯克周围的战斗基本上接近尾声了。
古德里安淡淡的笑笑,这场战役真可以说是一次伟大的战术性成功。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改组工作,看来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久已期待的莫斯科了。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中央集团军是否还有余力再发动一次攻击呢?古德里安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天气还是这样坏下去,那可真是成问题。不过,如果能尽快解决莫斯科的战役,和苏联的战争也不是不能迅速结束。总之,莫斯科是一个关键。
说起来,不知道埃尔温最近怎么样了。古德里安想掏支烟出来,但口袋里只剩下一个空烟盒,他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刚抽完这包烟。失望的将烟盒踩进泥里,他抬眼看了看还是阴沉沉的天空,心里格外的怀念某只狐狸明媚湛蓝的眼眸。希望北非那里不会有这样的坏天气,也希望那只狐狸可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
现在这里的天气实在糟糕透了,随着第一次降霜的到来,部队的行动稍稍便利了一些。但是天气渐渐转凉,遭罪的还是士兵。冬服至今没有发下来,真不知道瓦格纳是干什么吃的。尤其是这几天的气温骤降,听说已经出现了冻伤的士兵了。古德里安烦躁的踢掉靴尖上的泥。抽出自己准备寄给隆美尔的信扫了扫:“亲爱的埃尔温,希望你那里一切顺利,我们这里简直糟透了。计划一再延期,严冬将至,我们却坐令敌人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这一切的发展都使我十分伤心。我想,具有决定性攻击的时机已经错过了,今后能否再有这样的机会,更是不可知之数。未来的局势将会怎样的发展,恐怕只有天知道。虽然我们会为了那一线希望奋勇前进,但是困难重重,真是不知如何才能度过…… ”
犹豫了一下,他将这封信慢慢的撕成了几片,放进口袋里。这种信,还是不要寄给他了。等不久以后胜利了,给他再写一封比较愉快的信吧。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古德里安这么想着,又强打起精神,大步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了那么多番外,终于回归正文了,古将乃离回家不远了……
英国人的暗杀
利比亚一个多雨的夜晚,狂暴的风雨袭击着这片土地。给沙漠带来难以承受的润泽。这么多年,这晚的暴雨是最厉害的。干涸的河道里奔涌着湍急的水流,扑向士兵的营地,卷走坦克和汽车,冲毁电话线路,机场更是变成了一片汪洋。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半夜12点半,六个模糊的人影却出现在了离昔兰尼加海岸不远的地方。这场景很怪异,但是瓢泼的大雨中没有人会注意这一切。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发声的交流,只用特殊的眼神和手势传达着讯息。这就越发怪异了。他们穿过茫茫的雨幕,目标对准了贝达利托里一所被德军占领的普雷菲特拉式二层楼房。
这座小楼很幽静,他的周围是一大片柏树林,显得很是隐蔽。其中一个人很仔细的眯起眼睛,用手挡住眼前不断落下的雨滴,上上下下打量着这里,其他五个人都静静的等待着。虽然他们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紧扣在枪上的手还是暴露出了他们的紧张。
“是这里,没错。”过了大概五分钟,那个人终于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但是就是这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身份,纯正的英语,带着伯明翰口音。剩下的五个人相对点点头,然后他们便悄悄摸向守卫薄弱的地点。这个地方是早就通过情报知晓的。看来这一次情报并没有出问题。因为他们很顺利的避开了卫兵把守的入口,接近了小楼。
这些人是英国突击队员。他们被命令来执行一向暗杀任务。这个任务是英军的指挥官奥金莱克亲自布置的,为的就是除掉德国非洲装甲兵团的指挥官隆美尔。他们为了这次任务做了周密的布置,说话的那名英国军官就曾化装成阿拉伯人住在这个镇里很长一段时间.刚刚他已经辨认出这所建筑正是隆美尔非洲装甲兵团的指挥部。对于这次的任务,他们感到志在必得。
一名卫兵被异样的响动惊动了,他困惑的望着外面银色的雨幕,想要发现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出的声音。雨太大了,顺着他的帽檐流下来,弄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当他睁大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模糊的人影,这让卫兵顿时一惊,他急忙抬起枪,想要鸣枪示警。可英国人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排子弹向他扫射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趴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