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快的让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古德里安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看起来很焦躁的样子,似乎是因为无法将指挥车从坑里弄出来而烦恼。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想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只是越想仿佛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只是直觉的觉得这件事自己不该忘。
“将军,是我们本部的通信车。我们可以搭他们的车。”就在古德里安怎么也想不出结果的时候,司机终于看见了公路上汽车驶来的灯光,他辨认清楚了标志,高兴的转向古德里安。
“太好了。”简单的应了一下,古德里安继续思索着到底自己忘了什么事。一直到上了车他都在想着。车厢里暖暖的空气让他那被寒风冻得麻木的头脑一激灵,猛地想起11月15日正是某只狐狸的生日,而自己忙着进攻图拉,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古德里安烦闷的去掏口袋,却发现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拿烟。这让他感到更郁闷了。心情不好,所以脸也一直阴沉着,倒把周围的人都弄得不知所措。当然古德里安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蓦地发现自己有很久都没有想到隆美尔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重重叹了口气,恐怕这也在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淡薄的吓人了。没想到自己全心全力挽回的爱情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和距离,这让古德里安感到无比的挫败。
算了,下次写信的时候再向他解释吧。古德里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试图回忆起隆美尔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这些记忆都是那么模糊,清晰的倒是《观察家画报》上他那永远自信的封面照片。古德里安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了。尽管看到他的脸被太阳晒起了水泡而感到心疼,但是心里还是感到不满和淡淡的轻蔑。
“埃尔温,你就不能停止你那种病态的照相癖吗?”自己在信中已经把话写的很重了,但是得到的回复是什么呢?是接下来发表的另一组照片。前段时间,自己的妻子玛格丽特在信中提到的有关隆美尔的一些琐事,这更是让自己不快到了极点:“……我和几位朋友上个星期去参加了一场聚会。隆美尔夫人也出席了这场聚会。她简直成了聚会的焦点。所有人都围着她,想从她那里打听出有关隆美尔将军的一些情况。
她说,我觉得她的话里不无炫耀的意味,隆美尔告诉她,在非洲,各种各样狂热的信件像瀑布似地倾泻而来。有时候,他刚看完一百五十封信,而另外一百封信又在等着他光顾了。‘一个秘书已经远远不够了,来自各种类型的女性失恋的信件还在不断增加,新闻记录片尤其使较为年轻的女性神魂颠倒’,这是露西转述的隆美尔将军给她写的信里的话……”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把我吹嘘成隆美尔那样,我只能增强你的决心,以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爱出风头的狐狸,丝毫不知道收敛,毫无军人应有的风范……
但是,古德里安自己也知道,这一切一切的说辞不过是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自己嫉妒了,惶恐了。嫉妒那只狐狸的受欢迎程度,惶恐于他的不受控制。想要把他牢牢禁锢住,不让他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也不希望他有远离自己的可能。
“……海因茨,没有人能控制我的一切。元首不行,你也不行。我爱你,这没错,但是你最好不要认为你就因此有了对我的支配权……”回信里,隆美尔的骄傲与不驯一览无余,却让人恨得牙痒痒。埃尔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跟背叛又有什么区别?你要知道,你别想脱离我!
想到这里,古德里安抬起头看着窗外纷纷的雪花。白色的小颗粒撞在玻璃窗上,粉身碎骨,接着很快的融化,唯美中带着悲凉。古德里安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却发现自己记忆中真实的隆美尔还是那样模糊。这让他越发烦躁起来。听说英国人又在那里开始了新一次的进攻,隆美尔应付的很艰难。想到这里,古德里安突然有了一个很恶劣的想法——要是埃尔温失败了,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聚集好了眼睛里的焦点。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大概是没有休息好吧。
古德里安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掌心被指甲刺破的肌肤却提醒他,也许,他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将乃实在太不抗冻,华氏零下31度不就是摄氏零下35度吗?在东北零下30多度的天气里被考验出来的某莲表示无压力~~
PS:炎文兄啊,古隆的甜文真不好写,昨晚酝酿了一下,写出来的还是虐啊。嗯,昨晚用《画心》的曲子填了歌词,古将视角的,狐狸挂之后的。这个就送给炎文兄了(就是不知道谁会唱啊?某五音不全者溜走~~)
画心(古/隆)
霜风寒,披衣望月夜阑珊。
惊魂梦,恍惚又见你笑颜。
蓦回首,轻声唤,你的背影已渐远。
冰冷泪,悄然模糊我视线。
追悔道歉,留不住匆匆流年。
曾记得,你眼中明媚蓝天。
眼睁睁,看着你,静静睡在我面前。
我知道,这是一生的孽缘。
万字旗,矢车菊,都忘却。
黄沙没,掩尽白骨更无言。
远远地,听炮火,响彻柏林的大街。
我想我,永远赎不回罪愆。
撤退
时间进入12月以后,隆美尔只觉得自己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为了下一步的行动,他和克鲁威尔已经是第三次针锋相对了。他希望能分散使用西尔科率领两个装甲师,其余的兵力编队应付埃尔都达的敌军并继续向南推进。但克鲁威尔明确的表示反对,他认为应该先对付托布鲁克东南的危急局势。
在各种压力下,隆美尔不得不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放弃托布鲁克以东的全部阵地。
“我们得离开甘布特,部署需要变更。”隆美尔闷闷的声音让高斯很心疼,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隆美尔,只能默默的呆在一旁陪着他。反倒是威斯特法尔偶尔还会开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不过那是因为高斯总是待在隆美尔身边,并不知道威斯特法尔和克鲁威尔私底下的对话。
“将军又没有听你的意见,不过撤退的决定倒是不错。毕竟我们的坦克剩的不多了。”威斯特法尔难得的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现在反对他的意见也小了不少,可能是因为他前几天对士兵的讲话吧。”
“也许吧,大家的士气还算是不错。但这并不能掩盖我们的损失。死亡437人,受伤1680人,失踪962人。这还不包括124辆坦克和大批其他装备。最重要的是给养始终没有送进利比亚。”克鲁威尔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说起来,腊芬斯坦将军失踪了,这对我们真是一个损失。”威斯特法尔想起了腊芬斯坦最后留下的那辆空着的带着枪弹的痕迹的梅赛德斯—本茨小轿车,心底有一丝恻然。
“将军不是都说了吗?他是被英国人抓走了。”克鲁威尔还记得隆美尔说这话时冷漠的神情,显然威斯特法尔也没有忘。
“似乎将军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贵族。”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说完,心底涌过点点莫名的酸涩,还有淡淡的惆怅。
撤退的决定并不让人好受,不过隆美尔决心已定。他很快的把整个非洲军派往南面,同时悄悄削减并撤除了托布鲁克包围圈以东的装备。到了12月5日,第九十轻装甲师被指定尽可能长时间地支撑包围圈战线。而晚上的时候,他们也被允许撤退了。
可是这个命令刚发出去不久,和意大利人的一次讨论就使隆美尔的全部希望成了泡影。
“这群该死的吃货!他们居然给我送指令说,至少在一个月内,我不用指望能得到跨过地中海的新补给和增援部队了。”隆美尔的脸气得铁青,如果不是高斯及时的将不少东西都收了起来,他很可能会摔个什么东西展示一下自己的愤怒。
“那您是怎么和蒙特兹莫罗中校说的?”高斯小心翼翼的问。吉斯波蒙特兹莫罗中校是来送指令的意大利军官。
“我直接告诉他,非洲军的二百五十辆坦克现在就剩下四十辆了,贮存的弹药也完全不够。最好不仅放弃托布鲁克,而且放弃整个昔兰尼加半岛。我们不可能守住埃及边境。萨卢姆那里的弹药和粮食都没了,我已经命令意大利的沙沃那师撤入离萨卢姆二十英里的海岸要塞内。我得让他知道,我们损失了四千人,包括十六名指挥官。”隆美尔的脸阴郁的要命,高斯还没想出来要如何劝慰他。一个糟糕的坏消息就为这种沉重的气氛画上了一个更沉重的注脚——纽曼西尔科被一颗燃烧弹烧成了重伤。
这份沉重不仅让隆美尔的司令部显得压抑无比,也让隆美尔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快要被遗忘的巴斯蒂柯将军——惊得目瞪口呆。他一点也没想过情况会有这么严重。不过他仍然遵循程序,依次把这些情况报告了他在罗马的上司卡伐利罗将军。远在罗马的卡伐利罗再三权衡之后,勉强同意放弃对托布鲁克的包围,但他同时指示,隆美尔不能毫无理智地撤出整个昔兰尼加,他必须尽可能长时间地使班加西继续作为一个补给港口。 收到这份指示,巴斯蒂柯就知道自己悲催了。不管多么讨厌隆美尔,他这下都必须得去见一见他了。
当然,现在头疼的不止是意大利人。身处苏联的古德里安比他们头疼一百倍。似乎进入年底以后,德军的运气就用光了似的。现在别说是胜利了,就连脱身都难。
本来他希望第四十三军可以在得到支援时进攻,但除了第三十一步兵师最初有若干进展以外,其他部分都宣告停顿。温度已经降到了华氏零下68度,所以第二十四装甲军也被冻结在图拉以北不能移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