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戴着防风眼镜的德国混蛋也感到气恼。可偏偏,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还不得不大力赞扬他,好像他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于是,北非的失败全都是因为克洛普里特奇和奥金莱克,因为他们实在太蠢了。哦,也不能全怪他们,因为隆美尔这家伙实在太狡猾,太能干了。这就是丘吉尔这一次才华横溢的雄辩的主题,靠着这个,他才幸免了那一天的灾难。
但是,丘吉尔忘了,同样闷骚嘴损的还有那帮该死的德国佬。他的狼狈狠狠的愉悦了一把自己的敌人。《柏林经济报》用大标题报道说:“丘吉尔说——怪隆美尔! ”而他的老对手希特勒则是微笑着在他的参谋副官面前用最温和的态度把丘吉尔此举的错误之处批评的体无完肤:“说起来,埃尔温能有这种遍及世界的伟大声誉,倒是真应该感谢丘吉尔先生。他总是在那里把埃尔温描绘成一个军事天才。仅仅是一个名字,却突然开始赢得了一种价值。请设想一下,如果我们一直大肆宣传苏联元帅铁木辛哥。那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最终我们的士兵会逐渐把他看成是一个超人。”
尽管丘吉尔如此盛赞隆美尔的才华,但这也掩饰不了北非德军力量的衰弱。他们和英军在阿拉曼僵持着。隆美尔的进攻始终没能奏效。英军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顽强。他不得不把部队从阿拉曼防线拉出来。但是最先扛不住的是意大利人,英军这回显然是要把意大利军队一个接一个地围歼掉。这样一来,德国军队的力量将会变得极为单薄,从而无法抵御他们的进攻。甚至为了填补两个意大利师——特兰托师和特里艾斯特师之间打开了一道突破口,同时为了补充有大量士兵开小差的特里艾斯特师,隆美尔只好把最后剩下的后备军填补上去。在一次会谈中,他甚至向卡伐利罗和巴斯蒂柯表示:“如果再有类似这样的打击,我觉得自己无法再控制这样的局势了。”
不过随后几天里,局势逐渐稳定下来。隆美尔的非洲军还拥有大约四十二辆正常的德军坦克和五十辆意大利坦克。这让他轻松了许多,甚至还能对凯塞林飞回元首大本营表示羡慕。同时他也明白了奥金莱克新进攻的意图,显然他是要摧毁自己的装甲师。
这次新进攻最一开始也确实奏效了。英军从东面投入了一百辆坦克,其中有两个从未参加过战斗的装甲团,他们突破了布雷区,坦克先头部队甚至冲到了隆美尔战线后方,突破了他那力量单薄的步兵阵地。这一度让隆美尔和内林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但好在赶来的布鲁尔上校控制住了局面,才算是将危险对付了过去。可以说在这生死攸关的短短的两个小时里,非洲军的指挥官们完全凭借的只有出于职业的本能和勇敢,而这最终给他们带来了胜利。
到了7月23日下午,本来一边倒的局势终于有了急剧的变化,英军的第二十三装甲旅被歼灭了。英国人损失了一百四十六辆坦克和一千二百名士兵。结束了这一阶段的战斗,隆美尔终于能暂时歇歇了。
而让他更感到开心的是,很久不见的施蒙特这一次也来到了北非,他是奉元首之命来给自己送陆军元帅必不可少的十字剑勋章的。
“啊,埃尔温,你居然也有穿短裤的时候,你不能在我一下飞机的时候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吓吧?”施蒙特的脾气还是老样子,一张嘴就险些把隆美尔气得背过气去。
“滚!我就是穿内裤也和你没关系。”
“啧啧,的确没关系。但是你的内裤你还是留着吧。听说你前几天被打的挺惨的,那玩意留着,着急了还能当白旗使。”施蒙特托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隆美尔,不怀好意的坏笑着。
“鲁道夫施蒙特!你去死!”脸气得通红的隆美尔想都没想,一脚就踹了过去。幸好施蒙特躲得快。
“最近德国那边老是放你的新闻记录片,看得我那叫一个烦。我都怀疑是不是你给了戈培尔博士贿赂了。你说我多可怜,天天在东普鲁士那个憋屈的地方陪着元首,本来就够闷得了。结果看个电影还得看你那张更憋屈的脸。你说你,拍纪录片能不能笑一笑,憋不死你!”施蒙特一脸抱怨的伸过手去捏隆美尔的脸。
隆美尔迅速闪开了某只咸猪手的荼毒:“一边老实呆着去。你要是有意大利人那种猪一样的极品战友,你也笑不出来。”
“意大利人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生什么气?”施蒙特拍拍隆美尔的肩膀,“你最近听新闻广播了吗?你的对手奥金莱克已被革职了,代替他的是一个叫蒙哥马利的将军。”
“哦,是吗?”对此,隆美尔也不过是淡淡一笑,这名字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蒙蒂,我说过该你上场了的。只是,戴维欧文这货真损啊,看看他是怎么形容蒙蒂的长相的——“像鸟一样的长相”,咳咳,蒙蒂,我不指望乃有外长局长他们那么帅,至少你得对得起观众吧,乃……乃这么一个评价,乃让我怎么写乃的外貌?吐血ing……
爱恋的人
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将军在二战的广阔舞台上的上一次露面还是在遥远的敦刻尔克。但那时,他的第3师是难得的一个完整撤回的师。这一次他本来是被任命为第1集团军司令的,但还不到24小时,就因为第8集团军司令戈特的死亡而被调任第8集团军司令,不得不说,这是他军旅生涯中最走运的一件事。
虽然北非现在的局势对英国人很不利,但是如果他能够在首相和世界新闻记者的注视下,打败一个著名的敌人,赢得一次巨大的胜利,那他就可以成为一颗光芒四射的明星了。
这让蒙哥马利十分愉快,他信心十足地做好赴非洲作战的准备,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德国人。当然,临走之前,他还要见见他的儿子戴维。他很少见到自己的儿子。因为每当看见他,他就会想到他那已经去世的母亲,自己真心爱过的女人——贝蒂蒙哥马利。
当初,自己刚认识贝蒂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寡妇。她的丈夫瓦尔多卡弗是她同学的哥哥。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但可惜的是瓦尔多在第一次大战爆发时从军,在加里波里阵亡了。贝蒂和自己同岁,她是个艺术家,擅长油画和水彩画,雕塑也很拿手。她个子不高,长的也不甚动人,但是她活泼开朗,为人温和,只要自己和她在一起,心情总是没由来的很好。每当看着她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自己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陷下去,陷下去……
后来,他们结婚了,虽然中间颇费了一些周折。因为那时的自己一点也不出众,就算在军中已小有名气,但在外界却仍是无名小辈,既没有丰富的学识,又羞怯拘谨,不够落落大方。但贝蒂却从没有嫌弃过自己,她始终站在自己身边,从她那蔚蓝的眼睛里,自己能看见深深的爱恋。
所以,他那时候对自己说:“我要对这个女人好,非常的好”。于是他许下了一个让所有的玫瑰和甜言蜜语都相形见绌的誓言:“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让我死在自己的枪口之下”。她掩住自己的口,但眼里却分明有着闪烁的泪光,那双湛蓝的眸子里,焕发出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神采。
最终,她披上白色的婚纱,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蒙哥马利夫人。而自己也实践了自己的誓言,他要对她好,因为贝蒂,是自己的宝贝。于是自己把自己认为的压在她身上的一切负担都承担了起来。每天早餐后,自己总是让家里的全体工作人员排好队站着,然后给每一个人下达有关食物卫生等每一件事情的命令,但她在自己的画室里,调弄着颜料,嫣红鹅黄的色彩涂抹在画布上,画出的是窗外的一片风景。他看着她这样,很开心。这样她就能做她喜欢的事了,家务琐事都不用来烦她。
而他闲暇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着她的画,啧啧称赞。而她总是巧笑嫣然,自己始终记得她说过的话:“女人不过是个让男人将他丰富的创造力灌注进去的敏感透明体而已” 。是了,对自己的贝蒂来说,一个女人所有的创造性成就,都不过是她从男人身上所吸取的创造力的一种反映和翻版。而自己,正是她所指望的那种男人。这让自己不知道有多么骄傲。
有趣的是,他们俩的性格其实完全相反,贝蒂一向是无拘无束而且玩世不恭的,而自己,就连管理家务都用的是军事化的方法。但恰恰是这种相反的性格相互吸引着对方。他们彼此吸引、相互尊重、同时又相互迁就。结果,他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而她,也在高龄的时候生下了自己的儿子戴维。虽然从此以后她的身体就不大好,但她始终都是那么乐观开朗。
他以为他们之间可以这样白头偕老。但事实上,太美好的事物是连上天都要毁灭的。1937年,在军营生活了许多年之后,他们终于真正有了自己的家——位于爱尔兰的“新公园”,他和贝蒂共享的大厦。
但是在8月下旬,当贝蒂带戴维离开“新公园”,来到滨海伯纳姆的沙滩上玩耍时,她的脚被虫叮了一下。当晚,她的腿开始肿痛。当时,大家以为她只是有点感染,比较疼痛,没有危险。而自己觉得自己当时在索尔兹伯里平原进行的第一次旅演习对前途至关重要,所以自己在征得了贝蒂的同意以后没有提前离开。这却成了永生的遗憾。
在后面的两周里,自己只回去过一次,因为贝蒂的腿从表面上看,什么毛病也没有,自己也从没以为那是什么大毛病。但自己不知道,其实她的腿痛得厉害。而她也一直微笑着,蓝盈盈的眼里盛满了笑意,直到自己离去。而她,却在自己离开后,躺在床上痛得翻来覆去说不出话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的病时好时坏,她苦苦地和命运抗争,没有请其他任何人来照顾她,也不让别人去看她。自己几次计划把她送回朴次茅斯,但都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