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们不来往挺长时间的了。”古德里安耸耸肩。他和米尔希现在也就比形同陌路强点,见了面还是能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但是从前那样亲密的私下交往荡然无存。
“那难怪。说起来,他最近的日子也挺不好过的。”施蒙特感叹着。
“嗯?怎么会?斯大林格勒虽然失败了,但是埃哈德的组织工作也算是出了一把大风头。”
“他就倒霉在出了这次风头上,让帝国元帅给惦记上了。”施蒙特想起戈林在元首面前对米尔希的诋毁,不禁摇摇头,“最开始的时候,元首叫埃哈德亲自负责斯大林格勒的空中补给线的时候,戈林就曾经极力反对这样做。结果埃哈德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就完成了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你该想象得到,帝国元帅他有多么尴尬。”
“我对戈林一点好感也没有。”在古德里安眼中,戈林就是一个堕落的典型。尤其是想起这位帝国元帅的衣着,他就一阵阵头疼。那些服装简直就是奇装异服的百科全书。尤其是有时候他在穿军服的时候还穿着俄国的红皮长靴,再加上黄金的马刺,“拜托少提他两句吧。”
“你以为我想提他?但是没办法,说起这些问题总得扯到他头上。其实我以前对他的印象还不算非常的差。因为他虽然毛病多多,但毕竟是很有能力的。可是这一次,”施蒙特轻轻撇了撇嘴,“我受够了!还是在第6集团军被围的时候,戈林就在元首面前严厉指责弗里德里希,‘……他是如此软弱的一个指挥官,他在喂养成千上万的俄国老百姓和无用的德国伤兵。不能让康复无望的伤员增加负担,必须把他们留下来,让他们来世为人吧。’”
“太过分了!”古德里安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身为帝国元帅,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真该被活活踢死。
“是啊,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施蒙特抱着胳膊冷笑着,“总之现在斯大林格勒失败的责任划分问题相当有意思。里希特霍芬责备曼施坦因和戈林,他甚至说曼施坦因像个废人。戈林又责备曼施坦因和弗里德里希,因为他们让空运货物的飞机场遭到破坏。弗里德里希和施密特一直都在责备空军。而在空军内部,米尔希和耶匈尼克不说话,耶匈尼克和他们的军需总监杰斯肖耐克也不说话。平心而论,其实他们三人对空运都负有责任。”
“那倒是。毕竟斯大林格勒不是当年的迭米扬斯克。至于弗里德里希……”古德里安一时沉默了下来。他有些怀念保卢斯,自己曾经的参谋长,那个腼腆单纯的人。
“你怎么看弗里德里希的投降?”施蒙特压低了声音,要是让元首知道他们私下讨论这个,无论是自己还是海因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照我个人的看法,除非弗里德里希本人能够有机会将他不幸的遭遇公布出来,否则我对于这一切的流言都一律不接受。”古德里安淡淡的这么说。
“你倒是挺维护他的。”施蒙特似笑非笑的看了古德里安一眼,将话题转回了最初的事件上,“说的跑题了。我接着告诉你我们在扎波罗日耶的经历吧。”
“其实我们去的时候,南方战区算不上什么前线,就是一片旷野。但元首还是只要少数人陪同他飞往那里。他只带了‘闪电球’和约德尔,普特卡默尔打的头阵,我和黑韦尔,还有莫勒尔医生一起去了。凯特尔、鲍曼和其他副官都留在了大本营。”古德里安注意到提到鲍曼的名字的时候,施蒙特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但他并没有在意,很快就将它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将终于要复出了,其实古将啊,我不介意乃复出的,但我很介意乃复出的原因——《元首与战争》里居然说“他(泡菜)已屈服于施蒙特的纠缠,决定让这位好战的将军(古将)当他的装甲部队的视察员”。⊙﹏⊙b汗,小施啊,其实乃才是古渣渣的心头肉+卧底吧,纠缠~~纠缠~~呜啊,于是脑补小施拽着元首的袖子“元首、元首,您就让海因茨出来工作吧,好嘛好嘛,不然人家不高兴啦~~”小施啊小施,乃和狐狸可是好朋友啊,朋友妻不可欺(夫也一样)乃知不知道啊?乃这让狐狸情何以堪啊~~
复出(中)
“元首去曼施坦因司令部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里希特霍芬也找去了。他向元首作了汇报。那次的战务会议气氛特别压抑。没作出任何决定。曼施坦因还是老样子,反对一切革新,政府制度、人事安排、空军的装备……”
“不至于吧。”施蒙特对曼施坦因的态度让古德里安很感到惊讶,“弗里茨是怎么得罪你了?”
“啧,我都忘了,他可是你的最佳配对。难怪这么向着他说话。”施蒙特有些讥诮的冷笑了一下,“可惜你来得晚了点,你要是早两个星期来,你们还能碰个面呢。”
“我迫切的想知道弗里茨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能让你这位出了名的老好人这么不待见。”古德里安不禁笑了一下,“就因为斯大林格勒他没能救回第6集团军吗?不过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希望任命一个真正的‘总参谋长’。”施蒙特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他私下说,自从布劳希奇被免职以后,元首一直自兼陆军总司令。斯大林格勒的悲剧就是这种领导方式的后果。所以他在元首面前要求任命一个他心目中的‘总参谋长’,并且认为元首应该完全信任这位‘总参谋长’,并给予他以适当的责任和权威。谁不知道,如果真的设置了这么一个职位,那能任职的就只有曼施坦因自己了?”
“我觉得你对弗里茨有偏见,这种建议并不算什么。”古德里安的话很明显惹的施蒙特不高兴了,后者立刻止住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话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因茨?难道你觉得我这是挟私报复?”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可能有误解。”古德里安的解释似乎只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施蒙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神情冷淡了不少。
“好吧好吧,即使有误解又能怎样?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你讲这些事,直接和你谈公务算了。现在简单给你讲完好了。反正那天中午,元首又召集了战务会议。本来之前曼施坦因就提过准备命令党卫军装甲军撤出哈尔科夫,从克拉斯罗格勒地区大致朝巴甫洛夫格勒的方向上作一个突击,并与正向那里进攻的第4装甲集团军相会合。但元首没有同意。而克莱斯特元帅也不同意,他们都想把对方在元首心目中的位置划掉。总之,最后经过权衡和考虑,元首宣布赞成克莱斯特的意见。大家都笑了,曼施坦因除外,我觉得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估计快气死了。而我们本来不想这么匆忙的离开扎波罗日耶,但是里希特霍芬私下提议,如果元首在俄国的炮火下匆忙离去,会造成很坏的影响。于是当元首提到你要到文尼察报到的时候,里希特霍芬就建议元首应该飞到这儿呆几天,如果俄国的攻势遭到挫败,再返回扎波罗日耶。这就是你得到接见的所谓□了。反正你也没兴趣听,看来倒是我多事,讲了太多东西。”
“鲁道夫,我并没有得罪你的意思。你别迁怒到我头上啊。”古德里安被施蒙特180度大转弯的态度弄得一阵头疼,“话说我哪句话得罪你了?”
“你……跟你这种人生气我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施蒙特差点被古德里安的最后一句话噎死,“得了得了,说正事说正事。总之,今年将是咬紧牙关的一年,各处进行战略防御的一年,直到施佩尔的坦克、埃哈德的飞机和邓尼茨的潜艇生产增加了为止。而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收拾一下装甲部队。”
“由于敌军已经逐渐占了优势,所以我军的装甲兵已经到了非得重新改革不可的阶段了。总参部和军需部之间已经发生了争论,更重要的是,装甲部队对于最高统帅部也已经丧失了信心,他们坚持应该由一个真正的内行来控制这个兵种。所以元首才决定要你来担负这个重大的责任。现在对这个任命你有什么意见?”施蒙特三言两语向古德里安介绍了情况,而后者的回答的速度也很快。
“由于国家和这个兵种的需要,我愿意接受元首的任命。不过必须能取得某些先决条件,这样我出任这个职务才会有真正的作用,尤其是,你知道,我的病刚刚好点,我实在是不愿意浪费我的精力,来从事毫无收获的争执。”
“你说你的条件,别太过了。我看看回去能不能和元首说说,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施蒙特还不忘附送古德里安一个白眼,“有偿服务啊,回去必须请我吃饭。”
“好好好,一定一定。”古德里安一板一眼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求既不归总参谋长管,也不归训练军总司令管,而直接受元首指挥。此外在兵器装备方面的发展,兵工署和军需生产部也都应该尊重我的意见,否则装甲兵的战斗效率还是无法提高。嗯,我对于党卫军和空军所属的战车部队,在组织和训练方面,也应该具有同样的监督权。”
“你够狠,这一下子捞走多少权力。凯特尔他们不得气得活剥了你的皮也差不多了。海因茨,你病了一场以后心眼倒是多了。”施蒙特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摇摇头,“权力太大,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可没想那么多,至少如果希望装甲部队的情况有所好转,就最好这么做。你不妨转告元首,除非他同意了这些要求,否则就不必召见我了。假如他不同意,我也绝不强求,还是让我回柏林去,不必想再雇用我了。”古德里安淡淡的一耸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知道了,你在这里等一等逛一逛,我这就去和元首谈。顺便说一句,”施蒙特走到门口时,微微顿住了脚步,“埃尔温马上就要回来了。怎么样,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