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尔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能呆在医院里。斯派达尔有时候会来看他,向他详细的汇报战况。他向隆美尔讲述美国人在圣洛的攻势,描绘东线正在建立的防御战线,以及盟军对斯图加特——隆美尔故乡斯瓦比亚的首府——的残酷轰炸。斯派达尔详细地向隆美尔讲述空袭的惨状,近千人的丧生,这让隆美尔的心情变得很低落。
而英国人也在火上浇油,他们宣布隆美尔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很可能去世了,只是德国人对此秘而不宣。
这消息并没有让隆美尔愤怒,相反,他感到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坚持要在巴黎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
“您这是何必呢?”兰格帮着隆美尔穿上陆军制服。制服里面是医院的病服,感觉让人很是心酸。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会轻易死去。”隆美尔挣扎着自己系上扣子,要求新闻摄影师拍下他那相对而言没有受伤的侧影。
“您可真喜欢拍照。”兰格一句无心之语让隆美尔的表情僵了一下,很恼火自己又想起了某个最喜欢指责自己拍照的家伙。他微微晃了晃头,想驱走这种不快的感觉。但不是很管用。所以他选择去和随军记者冯埃斯贝克男爵说话:
“英国人已经把我勾消了,他们宣布我死的消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我却没有死,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死的。”
但有些人的死亡却显得格外轻而易举。现在每天都有新的密谋者的名字被揭露出来。希姆莱发现他的逮捕名单上居然有六千多人,他被惊呆了。事实上,陆军参谋总部的各级领导几乎都牵连了进去了,而好几次令人费解的败仗似乎也查清了:陆军军需总监爱德华瓦格纳将军的突然自杀和军械署长林德曼将军的失踪让人明白了许多事。菲尔吉贝尔将军的通讯处还在按时用信号向敌人报告机密,而且格外准确及时。这让元首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菲尔吉贝尔必须坦白交代,否则就活剥他的皮!”
而逃走的卡尔戈台勒市长遗留在旅馆保险箱里的文件暴露出他曾被选定为元首的继承人,那上面附加的密谋者名单又牵连进去不少人,包括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前总参谋长弗朗兹哈尔德和战前德国银行总裁雅尔玛沙赫特。
虽然现在霍法克的审讯记录还没有送到柏林,不过过不了几天,元首就会知道它的全部内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法克小天真我恨乃,乃肿么可以把狐狸拖下水啊啊!!泡菜,乃不渣会SHI啊?!!
598
荣誉法庭
对密的谋分子的审讯仍在继续,越来越多的让人难堪的审问报告被送到元首面前,成功的把元首的火气撩拨的越来越大。很难说主持这项工作的鲍曼和卡尔登布鲁纳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我不能眼看着这个人胡作非为,用他的一意孤行粉碎了他自己伟大的事业:我们在保卫基尔克内斯和克里特,但是在这过程中我们要失去柯尼斯堡和克拉科夫!”当元首看到斯蒂夫将军的供词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随着调查的进行,所涉及的真正范围已经呈现出来了:半数以上的叛徒是陆军军官,还有工会官员、律师、文职人员、大学教师和牧师。甚至还有被元首任命为柏林警察局长的资深党员沃尔夫海因里希冯赫尔道夫伯爵。
“我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反对国家社会主义本身,而是因为我鄙视国家社会主义的平民倾向,他们吸收了太多非贵族出身的人……”赫尔道夫的供词让元首的感情产生了变化,这些将军不仅仅因为军事失败而责备自己,更深刻的原因是他们看不起他,就因为他是奥地利海关职员的儿子,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元首对陆军的恶感已经无以复加了。但他还得继续等着事情的结果。盖世太保的侦察员们正逐渐拼凑出这次暗杀的细节,就像一块块拼凑那只黄色的公文包一样。
用作起爆的英制导火索来自谍报局的库存。路边发现的第二个炸药包是施陶芬贝格返回机场时,他的副官哈夫登中尉从车上丢弃的,这再一次证明了元首的好运,要是用上了这个炸药包,也许暗杀就得逞了。施陶芬贝格还曾带着暗杀工具于7月11日去了伯格霍夫,四天以后去腊斯登堡,可是他当时没有用那些武器,在20日也没有用第二个炸药包。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呢?由于弗洛姆对施陶芬贝格等人的匆匆处决,这个谜永远无法解开了。但弗洛姆这么做没能让自己洗清嫌疑。元首很明确的做出了判断:“他是想在暴露出自己是他的同谋之前,封住贝克的嘴。”
元首现在谁也不信任了,尤其是不信任国防军。虽然他签署命令,禁止对军官团、将军和未被捕的贵族进行任何过激的批评,可是私下里他甚至认为斯大林在1937年清洗了正规军官团是正确的,他要是在1934年选择冲锋队反对德国国防军会好一些。他的疑心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每个到他的大本营来的军官都要被搜身,检查是否暗藏武器。他的食品要进行品尝和检验,看看是否有毒,他的医药只能从被批准的柏林党卫军诊所里买。
同时他激烈指责正是由于陆军的背叛和谋反才导致了他的军事失败。尤其是由于军需总监爱德华瓦格纳的原因,在喀尔巴阡山战斗的第6军团反坦克火箭筒供应充足,而在法国的第7和第15军团却一枚也没有。元首借着机会对着最高统帅部的军官们大发雷霆,大喊大叫:
“那个猪猡!他枪毙自己就对了,否则我要绞死他。在乌克兰的广阔乡村,我们有充足的反坦克火箭筒。在诺曼底的树篱笆里,我们的部队只有用这种反坦克火箭筒才能挡住拥有大量坦克的敌人,可是我们却一点儿也没有!他这么干是故意的——这是背叛!这些罪犯用不着送军事法庭,因为他们的同谋将主持审讯,他们会拖延审讯。他们将被赶出武装部队,由人民法庭审讯。他们也不能体面地在行刑队前面死去,而是像普通罪犯一样死在行刑者的索套里!最重要的是,不给他们长点的演讲时间。弗雷斯勒将负责此事——他是我们的维辛斯基!”
于是,罗兰德弗雷斯勒——Nazi人民法庭主席——就接到了新的任务,审判这些罪犯。弗雷斯勒对元首给自己的评价相当满意,他一向都以维辛斯基自比,后者当年曾主持了著名的莫斯科清洗审讯。弗雷斯勒决定效仿他的偶像,给那些背叛者最冷酷的审讯。
而为了这些犯罪的军官,一个所谓的军事“荣誉法庭”成立了。它的目的是要把所有参与720事件的军官嫌疑犯全部从陆军中开除出去,这样他们就不能受军事法庭的审问,而是作为平民不光彩地移交给人民法庭。这个“荣誉法庭”并不允许被控告的军官为自己辩护,它只是按秘密警察所提供的“证据”行事。法庭的庭长自然是陆军中最德高望重的伦德施泰特元帅。另外奉命出席的还有五位陆军将领:威廉凯特尔元帅、瓦尔特施罗特将军、卡尔克里贝尔将军、海因里希寇彻海姆将军,以及海因茨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对这个任命没有太多兴趣,他现在身兼陆军参谋总长和装甲兵总监两项重要职务,实在没有空闲时间关心这些罪犯,而且他也很担心这会不会牵连出他自己和720事件的关系。于是他给元首打了报告,要求不去做这项工作,但元首并没有批准。古德里安自然也不敢再提,只能是借口紧急军务不能□时,根本就不出席。但没过多久就被凯特尔代表元首找上了门。他只得开始了这份业余法官的工作。
最初阶段的审判不需要古德里安他们插手,那是卡尔登布鲁纳和缪勒的事。古德里安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但也犯不着去干预他们做出的结论。因为他们做出的审理只以书面审理为限,也就是说所根据的只是卡尔登布鲁纳和缪勒这两个初审员所提供的文件,而没有权利直接讯问被告。他们的惟一任务就是根据最初审讯的报告,裁决这些被告是否应该交人民法庭处理。一旦确定移交,被告马上就会被开除军籍,送到弗雷斯勒那里。
这个工作让古德里安很感到紧张,他生怕有哪个人会牵扯上自己。所以从踏进法庭的那一天起,他就指派了寇彻海姆为自己的合法代理人,在自己不出席的时候代表自己。同时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事,首先要明哲保身,毕竟自己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而且自己也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古古,我不说乃啥了,乃不知道寇彻海姆和狐狸有仇啊?什么?乃说乃不知道?乃还是狐狸的官配不?丢人啊,跪搓衣板跪算盘跪键盘去乃!我的狐狸啊,我的狐狸~~话说,传记里居然说斯派一见到卡尔登布鲁纳就很喜欢他,这是渣渣相吸定律吗?斯派居然和泡菜一样重口的喜欢刀疤男,不是我说啊斯派,乃好歹长的也算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喜欢那么一个长得鬼斧神工的家伙?不要跟我说喜欢他的灵魂内在神马的!!
599
归国
对密谋分子的审判是残酷的,古德里安当然知道这一点。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上任伊始就以参谋总长的名义发布过两道命令,向最高统帅保证全体军官对他永远效忠。第一道命令是暗杀事件三天后发布的,它谴责谋反分子不过是很少数的军官,而且其中有一些退休的人。
“……这些人丧失了一切勇气。他们由于怯懦和软弱,宁愿走耻辱的道路,而不走一个高尚军人应该走的唯一的道路——尽职和荣誉的道路……在此我庄严地向元首保证:陆军中将军、军官和士兵的团结一致。”
这道命令发布第二天,老式的军礼就被强迫废除了,代之以“嗨,希特勒”的Nazi礼,以此作为陆军对元首的不可动摇的效忠和陆军与Nazi之间最紧密的团结的象征。
又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古德里安就发布了第二道命令,警告总参谋部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