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应该做的。”
“您让缪勒出了大丑,我该怎么谢您呢?”舒伦堡半支着左颊,朝施季里茨笑着。
“或许您该给我放个长假。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施季里茨开玩笑的回了一句。
“现在可不行,”舒伦堡吃吃的笑了起来,“等这些事都结束了,我倒是可以给您放几天假,让您去瑞士滑个雪什么的。”
“其实您蛮应该给自己放个假。”施季里茨的话让舒伦堡笑出了声。
“那好啊,到时候我就和您一起去瑞士滑雪好了。不过放假这种事先放一放吧,下面我们来谈谈牧师的问题。”
而在缪勒的办公室,他正在下大力气研究第一次审讯俄国女谍报员的材料,同时核对着施季里茨提供的记录和安装在施季里茨办公桌旁电插头中的磁带录音。然而即使是缪勒,他也不得不承认,施季里茨的整个审讯中只有一个地方有差错,他把孩子的性别弄错了,把婴儿说成是女孩儿。除此以外整个审讯无懈可击,水平高超。但缪勒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丝诡异,一时间却又抓不住这种感觉。
这一天,施季里茨一直在办公室加班到晚上十点。他望着窗外青蓝色的天空,感叹了一声今年的冬天实在长得很,三月份还这么冷。
“我的玫瑰花会被冻死,看来我把花移栽到室外是太早了。可谁又料得到今年的寒冬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呢?”施季里茨放下手中的文件,在刺耳的防空警报中静静的想着自己种下的玫瑰花。警报声持续不断,施季里茨默默站起来,看来自己应该去地下室转一圈。
他平静悠闲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透过窗子可以看见炸弹在附近爆炸的火光。但这并没有让他的脚步加快一点,对他来说,死亡也许是种解脱,没有任务的束缚,没有祖国的责任,彻彻底底的解脱。当他来到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口时,他顿住了脚步——直线电话分室的门上插着钥匙。
这是个极大的诱惑。施季里茨站住了,他四下环顾了一遍,神情平静。现在这时候走廊上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到地下室去了。这个机会实在不该错过。施季里茨用肩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推开,于是他用钥匙把门打开,走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两台白色的电话机,那颜色非常抢眼。这是和元首地下室及鲍曼、戈培尔、施佩尔、凯特尔等人办公室联系的直拨电话。
施季里茨再次朝走廊瞧了一眼,那里依然静悄悄的。他又看了一眼窗外,这时候正好落下来一枚炸弹,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他沉住气,来到电话机旁,拨了12—00—54的号码。
“我是鲍曼。”电话接通了,施季里茨迅速改变了自己的嗓音,这也是间谍的基本技能之一。
“您收到我的信了吗?”
“您是谁?”
“您应该收到一封信,是给您本人的。是一个忠诚的党员写的。”
“是的。您好。您在哪儿?啊,明白了。我的汽车号码是……”
“我知道。谁开车?”
“这重要吗?”
“是的。您的司机中有一个……”
“我知道。”
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都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讯息。鲍曼明白,这个陌生人知道有人窃听他的电话,这证明和他说话的人知道帝国最上层的秘密。而施季里茨同样也知道,鲍曼理解了他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司机中有一个是盖世太保的密探。这次的谈话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我们约好见面的地方有人会等您的。在您确定的时间——明天。”鲍曼说的时间让施季里茨微微摇头,这种稍纵即逝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因此他不容置疑的打断对方:
“现在,过半个小时见面。”
半个小时后,施季里茨出现在自然博物馆附近,透过浓浓的夜色,他看到那里停着一辆汽车。他反复确定这一次没人跟踪后,便故作无意的从车旁走过,在他看到鲍曼确实坐在后座上时,他又悠闲的走了回来。这样无论谁看他都像是个过路人。
他停在车旁,飞快的打开车门,朝鲍曼点点头:“党员同志鲍曼,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鲍曼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上车。随后他吩咐司机:“开车吧,去万泽。”
施季里茨一直默不作声,直到鲍曼把后座和司机隔开的玻璃关上。他这才稍稍偏过头看了鲍曼一眼。
“我在哪儿见到过您?”鲍曼也在仔细地打量着施季里茨,“我认为您应该取下您的伪装。”
施季里茨平静的取下眼镜,,往上托了托帽子。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不安。
“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您。”鲍曼继续打量着施季里茨。
“没错。当您向我颁发十字勋章时,您说我的脸像数学教授,而不像间谍。”施季里茨淡淡的说。
“可现在您的脸恰恰是一张间谍的脸,不像教授,”鲍曼微笑了起来, “好,您说吧,详细说说有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啧,施叔GD鲍曼比GD六六还要卖力啊,六六会不高兴的
705指纹
希姆莱今天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因为他一大早就接到了一份窃听材料,那上面显示昨天晚上有人在政府通讯专用室和鲍曼通过电话。这让希姆莱大为震怒,他发了好一通火才勉强冷静下来。在沉思了片刻后他马上召见了缪勒。
“昨天有人利用通讯室给和德国工人党总部通电话。”希姆莱劈头盖脸的话让缪勒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恐怕这是内部人干的吧。”
“是的,领袖先生。”缪勒冷静的回答,“如果是通讯室,那必然是内部人作案。”
“那就把他揪出来,一定要揪出来。不过记得,要谨慎小心,不要走漏了风声。”希姆莱这样叮嘱缪勒,看着缪勒行礼离开,他的心情依然很是不佳。
古德里安今天的心情也很糟糕。他终于决定亲自去希姆莱的总司令部看看情况。希姆莱的防区已经被弄得满盘皆输了,而他这个总参谋长不仅没有接到过他们的报告,而且自己发出的命令也从未被理会过。憋着一肚子火的古德里安就这样跑去了希姆莱的司令部。不过他在这里并没有碰到希姆莱本人,倒是希姆莱的参谋长拉默丁在门口欢迎他。
“您有没有方法把我们这个总司令弄走?”拉默丁的第一句话让古德里安的嘴角一阵抽搐。他看了一眼拉默丁,再次在心里确认对方的确是党卫军的人。然后他摇摇头:
“这是你们党卫军内部的事情,陆军不好插手。”
“哦,该死。”从拉默丁的反应来看,希姆莱的确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古德里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们这位总司令到哪里去了?”
“他得了流行性感冒,在霍亨里亨疗养院里接受他私人医师的治疗。”
“那我马上去霍亨里亨找他。”古德里安忍不住哼了一声。流行性感冒算什么?如果是自己,当部队处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之下,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自己都不会轻易离开前线。而当他来到疗养院,发现希姆莱从外表上实在看不出一点有病的迹象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您现在身兼这么多重要的职务,不管您的能力如何出众,事实上您已经无法左右兼顾了。尤其是现在,我想您应该已经明白,在前线指挥部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劝您不妨辞去这个集团军总司令的兼职,专心致力干您的本职工作。”心情不好,说话就不太客气,古德里安这一席话如果说在前段时间,他和希姆莱肯定得大吵一架。但是现在希姆莱一方面的确对指挥不大有自信,另一方面担忧到底谁给鲍曼打了电话,所以对这个建议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些犹豫。
“可是我不便去向元首开口,他也不会批准我这个要求。”
这话让古德里安立刻抓到了漏洞:“那么您能够授权我代您去向他请求吗?”
“那……那好吧。”希姆莱无可奈何的表示同意。古德里安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但希姆莱的心情却更糟糕了。
心情和希姆莱一样糟糕的还有缪勒,因为整整一个白天他都没能得到任何确切的材料,这让他急的嘴角都冒了两个燎泡。好在傍晚十分,他得到了一份关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给鲍曼打电话时,在话筒上留下的指纹材料。但他反复比对后却大吃一惊,因为根据材料记述,几天前盖世太保就发现过同样的指纹,这些指纹是在俄国女谍报员的电台上发现的。
“逮捕鲍曼的司机。”缪勒盯着那些指纹看着,平静的发出了命令。
而在元首的地下室,古德里安正在和元首唇枪舌剑:“希姆莱先生的职务实在是太繁重了,所以我认为应该免除他维斯瓦河集团军总司令的兼职。”
“这怎么可以?除了他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职务?”元首自然不赞同这个建议。
“在喀尔巴阡山脉担任第1装甲军团司令的哥特哈德海因里希上将可以胜任这一职务。”古德里安口中的海因里希上将是伦德施泰特的表亲,指挥能力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这合适吗?”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古德里安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总算让元首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他这才放心的坐下来喘口气,心里暗骂希姆莱,他指挥打仗就是为了弄枚骑士十字勋章,结果最后把自己折腾的够呛。不过既然这些事都处理完了,自己也没必要在元首这里呆下去,呆下去反而会让自己心情抑郁。古德里安站起身准备告辞,但他被施佩尔拉住了:
“请问您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您是否介意和我谈一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古德里安和施佩尔谈事情的时候,鲍曼的司机被秘密逮捕了。缪勒亲自下令对这个人连夜进行审讯。这个人一直坚持了三个小时没有吐露一个字,不过最终在一番恫吓威逼后,他招供了。
“昨天夜里有个陌生人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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