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队长……您还好吧?”施季里茨从没面对过这样的舒伦堡,似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骨子里透出的哀伤。这样的气氛让他感觉十分异样,所以他轻轻地出声询问。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不,没什么。”舒伦堡眨巴眨巴眼睛,又露出了平时惯常看到的假笑,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好像刚才围绕他身边的伤感都是施季里茨的错觉一般。但却让施季里茨觉得虚假的好像面具。
“您何必这样笑呢?我们之间,没必要再用这种假面了吧?”施季里茨淡漠的伸出右手,按上了舒伦堡的嘴唇,抹平了他的笑容。粗糙的指尖滑过略干的唇瓣,触到细小的裂口,然后匆匆移开。
“我习惯了。面具戴的太久,摘不下来了。”舒伦堡果然不再笑了,他淡淡的看了施季里茨几眼,然后漠然的回了一句。
那么,就试试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你摘下面具吧。施季里茨在心里这么说着,但他并不知道他撕下舒伦堡的面具要干什么。他亲吻着身下柔韧的肌肤,欲/望顶在了狭小的入口上,徘徊着,小心的深入。
随着施季里茨的进入,舒伦堡蓦地睁大了眼睛,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天花板,感觉视线都在旋转。耳边突然想起咔吧咔吧的声音,直刺入耳膜,刮的那里生疼,心脏不断收缩,几乎蜷成了一小团。酸涩的感觉从胸口窜到口腔里,让舌根都跟着麻木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从肉体中脱出来一样,高高的从上方俯视着这荒谬的一切。
他能看到施季里茨进入自己的身体,□着,过大的动作让一抹嫣红顺着大腿根部蜿蜒流下,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妖娆。他的技巧非常优异,大概是以很高的成绩毕业的。每次深入时他都能狠狠的撞上最敏感的一点,而在抽出时有意无意的擦过那里,那样愉悦的快/感让身体随之扭动,却让灵魂濒临破碎。
“您听过心碎的声音吗,施季里茨?”当施季里茨再一次进入舒伦堡体内的时候,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温和柔美的微笑,精致的,却像是缺少了点什么。仿佛一座精美的大理石雕像,美则美矣,但总是少了点生气。
施季里茨张了张口,他想说他知道,当他一次次想到自己的萨申卡的时候,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都听到过心脏崩裂的声音。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出来,他什么都不能说。而舒伦堡仿佛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他依然那样笑着,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听到过,总是能听到,那种声音,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咔吧咔吧的……’
随着舒伦堡的描述,施季里茨居然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心脏剥离的感觉,那种血肉相连的痛苦,那种血肉模糊的伤口。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而舒伦堡静静的住了口,脸上还是笑着,笑得云淡风轻。但是落在施季里茨眼里却碍眼极了。他放缓了动作,努力保持着平淡的声音:“您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您现在笑得实在太难看了。’
这句话说完,他感到怀里的人一僵。这让他放心了不少,在施季里茨看来,无论多么难的事,只要哭出来就好。但他却忘了当自己想起萨申卡的时候从来都流不出眼泪。而且,他现在是在为一个敌人担心。
然而过了好一阵,施季里茨并没有听到抽泣或是压抑的哭声。他诧异的捏住舒伦堡的下颌,强行将他的脸抬起来。舒伦堡的眼眶干干的,当他看到施季里茨迷惑的目光是,甚至还扯出一个温温和和的笑容:“您看,我哭不出来呢。”
这一次,施季里茨也听到了那种咔吧咔吧的声音,它在脑中清晰的回响,让人的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眼眶却干得如同沙漠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灰常不好,我的外婆昨天去了……很突然,倍受打击,默默滚去角落疗伤
720逐步崩溃
“帝国在加速崩溃,这是我们都必须承认的。您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当两个人重新穿戴整齐,端端正正坐在沙发,犹如谈判般对峙的时候,施季里茨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他们刚才不曾肢体纠缠过,不曾有过最亲密的行为,只是单纯的上下级而已。
“打算?”舒伦堡玩味的一笑,他神情慵懒的伸开细长的手指,然后轻轻攥成了一团,“没什么打算,和帝国一起毁灭吧。”
“您不会干这种事的。”施季里茨轻轻的冷笑了一声,“这样腐朽的帝国,不值得您这样的聪明人和它一起毁灭。”
“腐朽的帝国?”舒伦堡苦涩的一笑,“您眼中这样不堪的帝国可是埋葬了我最好的年华啊。”
而这个时候,元首正在他的地下避弹室里,鲍曼在给他读一份同盟国的新闻报道。
“这上面说,德国部队抢救了在空袭后要被气愤的市民处以私刑的美国轰炸机组人员,我的元首。”这个消息让元首大发雷霆,他怒不可遏的回头看看空军参谋长科勒尔将军,后者正站在他椅子的左后方。
“这些人是杀害德国妇女和儿童的人!这样做真是不可理解!”
元首这样说的时候,卡尔登布鲁纳就在这些人身后踱来踱去,沉默的听着这一切。
“我命令在最近几个月把轰炸机组人员枪毙,或者将来由德国空军马上转交给党卫队保安局,然后清洗掉。”元首严厉的看向卡尔登布鲁纳,他说的这项命令让所有在场的军官都感到不寒而栗。但他们只能沉默,沉默的表示抗议。
“我的元首,这样的命令是不理智的。因为敌人可能因此对我们的空军战俘采取报复行动。”科勒尔对此表示了反驳。但元首并没有被说服。
“我们可以逮捕十万名在德国的法国人以阻止这种报复。”
“这怎么可以?如果这样做会出大事的。”听到元首这么说,科勒尔、卡尔登布鲁纳和凯特尔都找借口退了出去,到外面的走廊上低低商量着。
“是的,我也不支持这个命令。”卡尔登布鲁纳明确的表了态。
“这项命令我们就装作没听见吧。”一向顺从元首的凯特尔也表示了反对,三个人就此达成了一致意见。而当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元首却不再说这道命令,而是留下了科勒尔:
“您必须帮助我——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的空军防御已经失败了。对这恶梦般的恐怖轰炸和对我们妇女儿童的杀害,我该怎么办呢?”元首的话让科勒尔一阵头疼,他只能反复劝说元首要有耐心。
“等我们的喷气式战斗机中队强大起来,德国上空的空战将有利于我们。”
“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如果敌人的飞行员意识到,将来他们会被当作恐怖主义者清洗掉,他们会重新考虑是不是要起飞。”元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但是空军已经向它的军官们不厌其烦地反复灌输了战争和法律的文章,而且保安局也不会愿意服从这样的命令的。更何况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空军驾驶员自己也要在敌人手里受苦。”科勒尔极力劝说元首打消这个念头。但元首的反应是无比的冷漠。
“那就是说,是空军害怕了。理由充分,但是,我是负责德国人民安全的,我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我的元首……”
“您知道吗?陆军情报机关弄到了斯大林的‘第五号命令’的副本,知道那上面怎么说的吗?‘消灭德国人民。要损坏所有德国工厂和财产。必须把德国畜生打死在棚舍里。’看看吧,他们认为他们在东普鲁士做的还不够多!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这些无知的畜生决不能在全欧洲泛滥!”元首拍着桌子跳了起来,“我是抵抗这种危险的最后堡垒。如果正义还是不可战胜的,那我们就将胜利。有一天世界会看到这场斗争的正义所在!”
而在古德里安眼里,他已经看不到战争的意义所在了。大约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尽量保住德国的领土,不让苏联占领的更多。他已经无法保住东普鲁士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保住柏林,还有赫尔林根。
“埃尔温,如果连你的墓地都保不住的话,大概你会很生气吧。”古德里安发现自己最近染上了一个毛病——喜欢在夜里抽着烟自言自语,而说话的对象就是隆美尔,“你知道吗?前几天我们所在的陆军总司令部被轰炸了。空袭的时间足足有45分钟。扔下来的炸弹嘛,呵,足以炸平一个大型的城镇,而且绰绰有余。美国人还真是浪费,把这么多的炸弹都投在我们这一个小小的营房上面。不过似乎我也没什么抱怨的理由,谁叫我们是军事目标呢?你说,你会为我担心吗?肯定会的,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会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埃尔温,你想听吗?嗯,你还是听听吧。当时是中午,空袭警报的电笛声响的很烦人,我当然也还是和平常一样,留在办公室里工作。而玛吉……好吧,我不得不提她,你又要生气了。不过这次如果没有她我就危险了,所以不要太生气好不好?嗯,不生气了?那我继续讲。你知道玛吉现在没地方住,所以元首特意批准她可以住在我的宿舍里。埃尔温你真的不要生气啊。总之,那天警报响了之后,她就看着负责这方面的军士在地图上画敌机进袭的路线。通常敌机到了勃兰登堡之后,就会向柏林方向飞,可是这一次却转到措森这边了。她觉得不对劲,就马上就跑来告诉我,我就让大家都赶紧都进防空洞。而当我刚刚走进洞口的时候,第一颗炸弹就落下来了。放心吧,我没事。倒是作战处的人员行动略迟了一点,结果都受了一点轻伤,连克莱布斯的头部都被震伤了。等到空袭结束,我去看他,他就在我眼前昏倒了,人事不知。结果不得不进了医院。相比之下,我是不是还挺幸运的?”说到这里,古德里安扔下来手中的烟蒂,喃喃自语着,“埃尔温,你说是不是?埃尔温……”
而夜晚的气氛如此的静谧,静悄悄的没有一